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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容清畏缩的神情,心底一片怜惜,抓着停在半空的手,握在手中,歪着脑袋,可怜兮兮地说道:“容清哥哥,不认识吗,魅儿了?”怜惜地抹掉他眼角残留的泪痕,“不要哭,即使是因为魅儿,也不要哭。因为,你是魅儿的容清哥哥!”
再也遏制不住内心疯狂的想念,伸手一拉,便把那日思夜想的人儿栓在了怀中,汲取她的芳香,头深深地埋进了她的脖子内,声音似微微哽咽,含糊其词,“总算回来了,我就知道,你会回来的!当初爹说你死了的时候,我怎么也不相信,死也不相信。我一直在祈祷,一直在等待,我知道你会回来!因为你是我们的魅儿!”
如果,有一天我真的死了呢?
如果,我不再回来呢?
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我打算一辈子也不回来,你们还会等吗?
放弃,也许是懦夫的行为;逃避,也许只有逃兵才会用于战场上。
轻轻拍打着他瘦弱的背脊,安慰他也安慰自己,至少他们又相聚了。身后传来穆柳风酸溜溜的话语,“抱够了没啊?魅儿见到我的时候怎么没这么抱过啊?”
伊桐好笑地推开容清,见好就收,容清也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脸上飞上一抹酡红,刚想说话,却听到伊桐肃声喊道:“那老头呢?”
穆柳风与容清回头四顾,花园里哪还有那疯癫的身影?穆柳风鼻子里哼了两声,“随那老头去哪,最好死在外面。才刚来一天就把府上搞得乌烟瘴气的,谁有那个心力去管他呀!要不是看在玦澂的面上,我恨不得一刀剁了他!”
容清拍了下他的肩膀,好生劝导,“哥,你也知道是因为玦澂啊?那你还希望他死?玦澂可宝贝着他爹呢!他也就这么一个亲人了!好不容易找到他爹,怎么可能会让你这么对待他爹啊?”
伊桐蹙眉,那老头是玦澂的爹?呵~~~那就好办了!
穆柳风与容清一转头看见的就是伊桐阴测测的笑容,一副阴谋得逞的模样,要多奸诈就多奸诈。穆柳风重重地咳了一下,伊桐回过神来,笑道:“我去把那老头找回来,你们先回去休息吧!”
穆柳风与容清同声,“我们也去!”
“好的!”
天渐渐黑了下来,窗外一片漆黑,屋里的烛火映照着外面树叶的张牙舞爪。
玦澂有点等不下去了,想起身下床,窸窣的动作声惊动了在整(。。)理碗筷的碧落,回头看到斜着的玦澂,心下一惊,丢了碗筷就往床边跑去,“你干什么?”
屋内突然响起了撕心裂肺的咳嗽,玦澂扶着床沿,吃力地往下挪动,碧落看着他额角渗出的汗珠,一咬牙,伸手一点。
玦澂抬头惊愕地看着她,想说什么却最终因为无力而倒了下去,碧落帮他掖好床被,无视他眼神的追问,淡淡开口,“你啊,一点都不会好好照顾自己,身体已经这样了还想到处乱跑?”被子弄好后,碧落舒了口气,对着床榻上的微微一笑,“放心,找伯父的事就交给我吧!我想,他大概不会离开这府里的,我已经跟穆柳风打过招呼了,下人应该会看着他的!”
望着那纤细的身影走出屋子,玦澂心底最柔软的地方腾出了一片清明,只是这样的柔软是好是坏呢?微弱的烛光下,床上的病弱之人脸色苍白如纸,额上的蓝白宝石依旧闪着独有的青光,在黑暗中成了唯一的亮点。
交易(下)
玦澂在床上躺了一会就迷迷糊糊地睡着了,以至于伊桐进来时他都不曾发现。伊桐身后跟着的是那呆滞的老头,手里抓着一把稻草,嘴里含糊地数数,伊桐往后瞥了一眼,径直走到玦澂床边拉了张椅子坐下。
看着床上那人苍白如纸的脸颊,伊桐不经意地皱了下眉,身子往后一靠,轻叹一声,“他病的很重呢!”
老头手上的动作虽然没有停,但伊桐清楚地知道他的气息乱了!
依然一副悠闲自得的样子,说着不痛不痒的话语,“很快要死了呢~~~~”转头疑惑地问道:“他好像是你儿子吧?从小就这样的吗?”
似乎没有想得到老头的回答,伊桐伸伸懒腰自言自语道:“让我来猜猜,你一定有很多妻妾吧?否则的话,你的孩子也不会从小就遭人毒手啊!冰蟾这种东西也能弄到,真是不简单啊!”
不经意地往旁边瞄了瞄,果然看到老头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脸上痴呆的表情也有了一丝裂痕,伊桐继续煽风点火,“冰蟾一旦攻入人心,到时可就是死期了呀!不知道,这小子还能挺多久呢?”
站起身拍了拍身子,伊桐摇头晃脑一副惋惜的模样,准备开溜,手腕却被一枯糙孱弱的手握住了,转头对上的是一双满眼期待的目光,“你能救他的对吧?”
“哦?”伊桐撇撇嘴,挑蛾眉,戏谑地拉了拉老头长长地白须,“救他?凭什么?你能给我什么好处?”
老头退掉了痴愣呆傻的表情,眼里精光闪烁更添一份愤怒,“你跟了我那么久,不就是想证明我是装疯的吗?我身上有你想知道的东西不是吗?既然如此,我们就做笔交易好了!”
伊桐看着老头的眼,笑了,随后点头允诺,“好!成交!三天后,我来给他取出冰蟾!”
冰蟾乃上古冰族遗物,砖之肤,夯之骨,冷其血,冻其器。冰蟾要取也易,只要通其道,引其出,简而言之,只要划开人的动脉血管,在人死之前用特有的香气把冰蟾引出来便可。只不过要冒的险也比较大,人之动脉,命之本,动脉一旦划开,血奔涌而出,要在人流血而亡之前把冰蟾引出,对常人来说,实属不易,所以方天奕还是不怎么相信那女子的,虽然看到那女子自信熠熠的目光时,他又仍不住的去相信。
站在门窗间,方天奕的眼神忧郁而沧桑,完全不似几天前疯癫的老头,想他这几年,不是装疯就是装傻,痛苦之处又有何人知晓?看着床上依然昏迷的孩子,心痛如绞,布满皱纹的脸颊已是老泪纵横。
这些年,儿子的辛苦他又何尝不知呢?只是当初那一抹红色的妖娆仍历历在目,那嗜血的声音仍让他胆战心惊。
他说,我还会回来的,回来之时,便是踏平天下之时。
在沿海的西秦,夜风有点凉,吹在身上有点凉凉的。
碧落走进屋里,看着窗口的方伯伯,心里一阵凄楚,关了窗户,轻声说道:“方伯伯,你去睡吧!这里有我呢!”
方天奕就近坐下,喝着碧落刚沏的茶,“我睡不着,这种时候哪有心情睡觉啊?”叹了口气,又忧虑道:“也不知道那女子有没有把握,如果到时冰蟾取不出,反倒误了玦儿的性命啊!”
碧落坐在玦澂身边帮他弄好被角,听了方天奕这话,“倏”地笑了,“伊桐这个人,我倒是从来不怀疑她的能力,既然她说出了能救,她就有这个实力去救玦澂,只是不知道她为何会出此手,她这人没好处是绝对不会相助的!”
方天奕抬头看了一眼蹙眉沉思的碧落,也不做声,起身便出了门。
既然连碧落都对那女子有如此大的把握,那么他也该放心了,只不过自己这几十年的装疯要前功尽弃了,不知道魔宫的人会不会为此而对他下手。
碧落却是一脸茫然地望着离去的方天奕,着实想不通昨天还疯疯癫癫的方伯伯在她出去一小会后就神奇般的好了,多少的痴呆在顷刻间不药而愈,简直是难以相信。
不过能好就是好事,玦澂醒来后肯定会很高兴的。
如是想着,低头抚上昏睡之人的脸颊,眼泪簌簌而下,喃喃低语:“玦澂,对不起!是我太没用了,学了一身的医术又如何到头来竟然连自己心爱之人都医不好。”嗅了嗅鼻子,似是安慰床榻之人,又似安慰自己,“不过,你放心,伊桐那臭女人说能治好你,我相信她肯定能治好你,那女人虽然脾气臭了点,心也狠了点,人坏了点,但是好歹也算是高手了,既然她说能救你肯定是有把握的。明天后你就会好了!”
说完,碧落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恐慌,扑身向前,埋在被子上嘤嘤哭了出来。所以她没有看见床上之人不经意扯起的笑意。
三天后,当方天奕满院子找伊桐的时候,伊桐这厮却在池塘边好整以暇地钓着小鱼,嘴里叼着小青草,看着风尘仆仆而来的方天奕一阵愕然,张口道:“你干什么?投胎去啊?”
方天奕顿时觉得心里有腾腾的火气在燃烧,深呼吸了一下,压抑着嗓音说道:“你好像忘了什么事吧?”
伊桐眨巴着眼望了望旁边的紫殇,紫殇回以同样的目光,温柔地笑着,“桐儿,你是不是答应别人什么事啦?”
穆柳风也停下手中的动作侧头望着方天奕那家伙,说实在话,他很不喜欢这老头,前一阵子还在那装疯,今天却好好在站他面前了,肯定有什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