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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辰一愣。
女帝微微地侧过脸来,凤眸扫过良辰。
良辰点头,停下了脚步高呼:“龙辇在何处?陛下要乘辇!”一干宫人们都红了脸,昨夜皇夫大人是有多威猛啊……陛下今日居然都难以步行了……
良辰看着女帝上了龙辇,一干人浩浩荡荡地摆驾紫宸殿。随即,转身抄小路走了。一路上,良辰不敢停留,只到了无人之处,才敢摊开手心。一看,一小崅香灰。
良辰心头突然明白了几分,一溜烟,从侧门出了宫。
崇阳殿。
柳不归端起前朝流传下来的九龙杯轻抿了一口,随后又搁下了杯子,像是自言自语般地说:“你出来吧。”
然而谁又曾想,果然从阴暗处神不知鬼不觉地溜出了一个人影朝着柳不归单膝跪了下来。
柳不归温润一笑:“你不该在我品茶的时候来的。”
那人影眸色一动,随即双腿跪了下来。
柳不归像是没有注意到那人影小动作一般,依旧浅浅地笑着说:“不过,念在你一晚上都躲在房梁上,没有功劳也有苦劳。那就——”
说着,柳不归又端起了九龙杯,走到那人影跟前,“赏你一杯吧。”
话音落,一杯滚烫的茶悉数倒在了那个人影的头上。
但那人影却像是木头人一般一动不动。
柳不归冷哼了一声,随即笑得越发温和:“我告诉过你,最近我没有主动联系你,你就不要出现在我的眼前,只是你偏偏不听。你知道你昨晚差点捅下多大的篓子么?”
柳不归随手放下了杯子,在房间里慢慢踱步。
“你也不必回答。为了让她不发现你,我昨晚故意在香里加了药,故意转移她的注意。只是,这样一来,她又会对我加紧提防。这都是你的功劳啊。”
那人影立即磕了三个响头,从怀里摸出一样东西来。
柳不归看了看他,最终没说什么,接过了那人影手中的东西仔细打量起来。
半晌,柳不归浅浅一笑,一瞬之间风姿卓然:“好,原来是来送这样东西,那倒也说得过去。既然有了这东西,只要再找到原来那件东西,两件东西一比对,她就输定了。”
说罢,对那人影挥了挥手,那人影立即消失不见,像是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杀心顿生。
诱夫大计第四记:女昏君杀心顿生,现帝王本色。
第四轮:凤胜
上安殿。
当归是一路叹着气回到上安殿的。
一到了上安殿,当归立即蹬了鞋子,把自己扔进偌大的龙床。当归就不明白了,为什么今天一上朝,这朝中百官就一副她强了柳不归表情!
当归知道自己是有名的女昏君,但也不至于长得就像一个脸上写着“我是无知白痴女流氓的人”呀……
特别是那个张辅政老泪纵横还连连磕头而且还高呼着什么,总之在当归听来大意就是:“您威武啊!您处理男女之事的效率比处理政事快了百倍之多!想来国家马上就会有皇储了!想来您马上就可以退位啦!女昏君要滚蛋啦,大家一起庆贺呀~”
当归听完,在龙椅上气得牙痒痒,笑得极其狰狞。更没想到的是是朝廷百官随即一副遇到了天大的喜事一样的表情,尾随那老东西高呼:“恭喜陛下,贺喜陛下!”其实翻译过来就是:“女昏君您平时啥也不会,还好没有不举啊,恭喜恭喜呀!”
那声音听着竟比平日里山呼万岁的声音还要整齐洪亮一些!
可恶可恶!下了朝,当归没有马上离开,反而是坐在龙椅上愣了会儿神。终于懒懒散散地开口:“去,解了他的软禁。”既然已经关不住他,不如放了他,看看他会飞到哪里去。
放是放了,但当归是不开心的。“死柳不归!砸死你砸死你!”当归就这么和自己的枕头呕上了气。
再于是良辰进来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幅景象:自家女帝像是和枕头不共戴天一样,将其丢出去又捡回来,又丢出去……循环往复,至死方休。
但是,就在良辰愣神的一瞬间,当归已然恢复了平时不苟言笑的样子,懒散地斜靠在龙床之上。“说吧,良辰,告诉我你的收获。”
良辰自然也意识到了女帝对香灰重视程度,立即颔首,屏退了周围那些傻了眼的宫人,小声回复:“奴婢想着这香灰定然非同寻常,为了保险起见,奴婢没有到太医院去查,以免走漏了风声。于是,奴婢就擅自出宫了,求陛下恕罪。”
说罢,良辰小心翼翼地抬头看了看自家主子的脸色。
“这件事你做得很好,继续说。”
听到认可,良辰才又娓娓道来:“这香灰里果然有猫腻。奴婢查到,这香灰里竟混有催情的药粉。”半晌,当归不语。
终于,她又开口:“没有别的了么?”良辰一愣,连忙摇头。
之后,良辰便听到女帝自言自语:“居然没有别的……不对,一定还有阴谋。”这句话,良辰听的云里雾里的,不过帝王谋又岂是她一个小小的宫女能够知晓的呢。
当归怎么都没想明白柳不归此举有何意义。
当归记得先帝大昏君曾经告诉过她,如果是很明显的马脚,那就是故意漏给别人看的了。柳不归不会不知道她会对那香灰起疑,却依旧任她发现其中的马脚,那么目的只有一个,就是他希望她发现其中的秘密。
那他这么做的背后,又有什么目的?当归想不通。
叹了一口气,当归索性成大字形躺在了龙床上,随口一问:“良辰,寡人怎么觉得,今天上安殿的宫人有点眼熟呢?莫不是昨夜值夜的宫人?”半晌,无人应答。
当归心头有点慌,莫名的慌。
她不想怀疑良辰,毕竟良辰陪她出生入死多次了。她甚至将良辰当作了自家的姐妹。但是,良辰只是那个叫做当归的女人的姐妹,不是女帝当归的姐妹。
当归很明确自己该如何取舍,但是,真的要到取舍的时候,当归自己恐怕也是不好受的。
“告诉寡人,为什么?”当归听到自己这样问。
终于,当归听到了良辰有些支支吾吾的回答:“奴婢、奴婢失职,忘、忘了……”
当归猛地坐起,大吼一声:“你居然敢欺瞒寡人!”
良辰吓地往后退了一步,一屁月殳坐在地上,眼角也生生的吓得挤出了泪点子,不由得招了:“昨、昨夜值夜的,有一个是奴婢入宫后认的干妹妹,她还小,奴婢,奴婢不忍心……”
当归沉默半晌,终是叹了口气,轻声说道:“良辰啊良辰,你这善良的性子,迟早会害死你。宣你那干妹妹上殿吧,我要见她。”
良辰听了,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流了泪,转身出去了。
又过了一会儿,一个约莫十一二岁的小姑娘怯生生地上殿来。良辰没有来。
当归轻叹,不来也好。“来,到寡人身边来。”
当归微笑着同那小姑娘招了招手,小姑娘犹豫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来到了当归身边,乖巧的一俯身:“陛下。”当归笑了笑,没回话。
“来人啊。赏她一袋御糖,再赐她父母良田百亩,白银千两。”那小姑娘吓呆了,立马跪在地上不住地磕头。当归无奈的一笑,对于壶国来说,这些赏赐确实已经不是小数了。
但是,只有赏给这个孩子,当归的内心对于良辰以及这个孩子的愧疚才会少一些。
当归摸了摸这个孩子的头,笑着问她:“你知道御糖是什么糖么?”
那小孩乖巧地点了点头:“知道,是莲子糖,是陛下最爱吃的糖。陛下您真好!”当归颔首,笑着说:“你记住,莲子糖,甜而微苦,才是真正的糖。太甜的糖不是糖,是毒药。”
那小孩眨巴眨巴眼睛,像是懂了又像是没懂。
当归一笑,“我乏了,领她出去吧。”
一旁服侍的宫人随即领命,牵了那孩子就要走。
“等等,孩子,帮我带句话给你良辰姐姐。”当归躺在床榻上喊了一声,那小孩应了。当归接着开口:“告诉她,今后要学会只能依赖我,仰仗我。要学会,和我一样孤独。”
说罢,不再开口,闭了眼,沉沉地睡去了。累了,这次她是真的累了,身心俱疲。
很多事情呢,就是脑子里过了千千万万遍,话到嘴边又不知从何说起。
一般常识认为,这局限于男女之间的感情纠葛。然而实际上,却并不仅仅如此,一个生命垂危的人或许在临死前想要说一些他这一生的经历,然而却不知从何说起,最后仿佛带着一个秘密一般,告别了这个尘世。
又犹如彼此间有了争执的夫妻,即使知道了双方都有错,但谁也不愿给对方一个台阶,又或许不知道该如何给对方一个台阶,最后不了了之,真正地把一件小事生生地变成了彼此内心中再也无法破坏的一层纸。即使是一张纸,也是生生地分离了。
然而,人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