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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命运只能有她自己去面对。
韩风无语,只凄伤的看着她,她昂然长跪,笔直而坚决,倔强而孤傲。
齐帝似是忍耐到了极限,怒道:“虎贲军何在!”三四个士兵推门锵锵而入,“韩风以下犯上,出言不逊,押下去!”。
他握剑的手忽的一松,只望着她的背影在虎贲军的押解下黯然退场。
月至西天,大殿之中她跪伏的身影似栖伏在林间的蝴蝶。她看着前方,缓缓抬起一只手,准备着指尖的疼痛蔓延至心里。
还没有割下去,李深突地一下冲了进来。守在门口的两名士兵正急急地赶上阻拦,“陛下恕罪,卑职拦李侍卫不住”。
朝臣面面相觑,惊讶的望着这一幕,观看着齐帝的反应。
齐帝已站起身,声音有愤怒的激动,“朕的臣子都很好……忠勇可嘉……你们难道不知道这是死罪吗?!”
李深跪在她身侧对齐帝一拜,面上有毫不畏惧的平静。未及皇帝平身,他已笔直的站起,似一座挺拔的高山屹立在她身前。
“对整个齐国来说,我应该遵从您的一切旨意,不敢有丝毫的违抗。可同时我更应该忠于公主,这是我的职责,是陛下亲手赐予的使命”。
齐帝铁青的脸上忽的泛开一丝阴冷的嘲笑,“你的忠义就是违抗朕吗?朕可以赐予你使命,也可以解除你的使命”。
李深低下头,“不是……李深也不敢。如果卑职没有记错的话,十三年前李深承诺誓死保护公主,陛下可曾记得对卑职说过的话?”
齐帝不语,李深道:“陛下说过,面对任何人任何情况,保护公主都只是我唯一的使命”。是他存在的唯一理由。他直视着齐帝,“包括您”。
她抬眼看着李深,他坚定而昂扬,握拳的右手痉挛着,仿佛在激发自己的勇气。
齐帝慢慢的从台阶走下,步伐中有岁月深藏的苍老与沉缓。近了观察她才发现,她的父皇已操劳的憔悴。
只是他浑厚的声音中,依然带着不容抗拒的气势,“朕觉得你有头脑,至少你在违抗朕时应估量一下自己的能力!”他停在李深面前,“况且朕并没有伤害公主,而你却在图谋不轨!”
李深显然已有些抵持不住,“李深要保护公主,就要扫清她身边的一切危险,包括……隐藏的危险!”
齐帝冷笑,“真是愚蠢!靠你自己的力量来对抗朕,把你主人的父亲当成敌人来对待吗?”
李深握紧的拳头已因血液流通不畅而微微发白。齐帝的逼视让他内心颤抖不已,臂膀也随着微微颤动。
突然,他左手挥出,手中的刀带着刀鞘直接指向齐帝,朝臣大惊,高呼“救驾!”
她心脏霍的一缩,他要干什么!
齐帝异常镇定,李深被他看得发慌。
她在旁大叫道:“李深!你放肆!你可知道你在干什么!他是我的父皇,大齐的君主!”
李深仍是持刀抵着齐帝,“公主,李深知道这个夜晚对您来说是危险的。宫内隐秘的传闻或许是真或许是假,但我不能赌!”只能殊死一搏。
千丝万缕红颜劫第八十二章 你来了真好
宛成惊大了双眼看着他,厉声道:“我以大齐公主的身份命令你,退下!父皇不会伤害我,也没有人能够伤害我!这是我的命运,不能选择逃避,你觉得这会是你幼稚的举动能改变的吗!”
李深激动的神情慢慢冷了下去,与此同时虎贲军一拥而上将他扼住,押解了下去。
殿内的骚动还未平息,李深还未被压出宫门。一个灰头土脸的士兵十万火急的跑进殿来,上气不接下气的禀道:“陛下,不好了!九江王……他,他带兵攻到紫霄殿来了!”
齐帝震怒,拍案而起,“什么!他竟敢谋反!”
恭立在旁的韩奇,目光铿锵,丝毫不乱。他上前一步,问道:“有多人?”她暗暗称叹,果然是久经沙场的老将,临危不惧,指挥有度。
士兵答道:“大概有两千人”。
韩奇转身对齐帝一拜,“陛下,护北将军韩风可领八百虎贲军破敌”。
看齐帝对这种危在旦夕的事情毫不在乎的样子,齐承言所率军队似乎不足为虑。
她心里万般矛盾,她不希望父皇擒住齐承言,也不愿看见宫城被破。齐承言怎么会傻到谋反?
齐帝一挥手,吩咐将韩风带进来。明白对他说道:“九江王谋反,情势危急。朕准你戴罪立功,带兵平乱,保住宫城”。
身为将军,忠君护国的观念自小随着他的血液流淌。虽然他刚刚为了她与齐帝反目,但他还是齐国的将军。韩风斗志四起,“是,微臣遵命!”
宫城若是沦陷,她也会沦为阶下囚。这一刻,他终于可以为她厮杀。
紧闭的宫门似一道不透的铁墙回荡着刀光剑影的战斗声。大殿内的呼吸仿佛停滞,所有的人都屏住了呼吸沉默不语。
唯有齐帝目光深邃静稳的透过纱窗投向殿前广阔的战场,仿佛已稳操胜券。而她仿佛成了这场战斗的遗弃者,被掩埋在了一片厮杀之中。
齐承言被士兵押进来的时候,稚弱清俊的面庞上挂满了苦战的烟火,垂头丧气的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凄惨的看她一眼,“阿姐……”
她目光中满是忧虑,无奈的叹了口气。
齐帝愤怒的看着他,恨恨道:“你是齐国的储君,是大齐的希望。朕对你寄予厚望,你竟然聚众造反,犯上作乱!”
承言低着脸,声音低的几不可闻,“我只想……救阿姐……,……而你却要杀了她!”他忽然调高了声音。
齐帝惊怔,似是没想到他攻城的动机是这么的幼稚可笑。她惊异的看着他萧索颓败的背影,酸涩蔓延至心脉。
齐帝冷冷的扫他一眼,厉声宣判道:“即日起九江王软禁太子殿,不得踏出宫门一步!没有朕的命令谁也不许见他!”
齐承言本无领兵之权,两千人马更是东拼西凑而来,来对抗宫廷的虎贲军根本不堪一击。他却想以卵击石,殊死一搏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儿。
这样莽撞,怎能救得了她。可他还是不顾一切的拼了。
彼时,东方已白。这一夜,几经周折,她已身心俱疲。
原本她就没想过反抗,也不能反抗。双腿已跪得没有了知觉,就像她已没有知觉的心。她不会死的,只是会失去一切,甚至身败名裂。
这个身份,她挣扎了好久,终于能摆脱了,也未尝不是好事。
淡白的光线染亮了天空,再过一会儿,所有的真实的和不真实的都将烟消云散。
平息了所有的阻绊,所有人的目光再次注目到这个未完成的仪式上。内监再次走近,弯腰将器具低放在她眼前。
一滴血而已,只是割破了手指也会割破她的心。她将刀拿起,慢慢的贴近食指,殿内沉寂无声。
又有内监推门而入,不合时宜的出现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他慌慌张张的禀道:“启禀陛下,楚国使者求见”。
齐帝眉目深皱,似乎最这种接二连三的纷乱场面已忍无可忍。他扬手让内侍退下。楚使却出其不意的在众目睽睽之下径直走入殿内。
“楚谏议大夫奉君主之命拜见陛下”。他说得毫无诚意,更是没有参拜,只微微一鞠身。
她心里大惊,这声音再熟悉不过。扭头回望,清隽如他,温雅如玉的身姿翩然嵌在敞开的朱红门框之中,初起的晨光映得他洁白的身影一片柔和,恍若美丽的画卷。
平静的心潮霎时涌起千层波浪。她心头一热,泪水似是不受控制的夺眶而出。
一眼万年,他能来到这里于她已足够。强笑转头,是真是假,天堂地狱,已经不重要。
齐帝的眉毛仍是横着,边角有丝丝怒火燃起。
已有大臣忍受不住,“楚人难道不识礼节吗?”语中颇含讥讽。
楚恒淡淡一笑,“对待无礼之人自是要行无礼之事”。
那大臣被气得嘴角歪斜,只恨恨的甩了甩袖子,不再作声。他一下成了众矢之的。
楚恒向前几步。他并未穿着使者朝服,已失礼节。一袭白衣显带风尘之色,显然是来得匆忙。语带攻击更是激化了不太友好的气氛。
却忽然出众所料的对齐帝深深一揖,“适才失礼,多有冒犯。还王陛下见谅,只是我君主有十万火急之事交代与我,才冒然闯殿”。
齐帝稳如古钟,向南而坐,散发出一种强大的气场压制着静立的楚恒。两个君主,一个强大,一个更强大。“何事?”齐帝直视着他。
迎上齐帝的目光,他正色道:“君主要我将一事物亲手交与皇后”。
满堂怔愣,目光中似有不屑。送一件东西就是十万火急之事了?太可笑了。
在众人的注目下,他向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