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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恒悠悠然望着她,火焰跳动,模糊了他眉目清楚的脸庞,“我记得你酒量不太好的”。
她低了低头,眼里闪动的不知是火光还是他的眸光,弯弯一笑道:“所以要大醉不醒,一醉消千愁”。心里却泛起丝丝清苦。
楚恒眉角轻皱,从容的微笑掩饰住心角的撕扯,明白警示道:“你若是醉了,我便把你扔在这荒山野领之间”。
贾志静效率极高,没多久就大包小包的回来了。东西太多,重量太沉,实在不易,况且还要发挥超水平速度,可见是多么艰难。可人家脸不红,气不喘,丝毫无疲惫之色,看来楚恒平日里没少叫他办这样的事情。
他放好东西,礼敬词重的又要隐在黑暗里。她招招手,满面笑容的道:“把李深也叫出来吧,这么多东西哪是我二人能解决的?”
她真心相邀,既是情真又是意切,更何况她还是个皇后,说的话,他不能拒绝。
贾志静一下没了主意,将询问的目光投向楚恒。后者笑意妍妍,轻轻点了点头。李深应声而出,在森然夜色中慢慢隐现。
千丝万缕红颜劫第四十二章 山间无人自烤鸡
四个人围成一圈,腾跃的红色火焰之上,一对三的形势很是分明。她乐津津的杵着下巴,一只手懒懒散散的转着微黄发白的鸡骨架。
此鸡个头不大,却气势凶猛。碰碰敲敲,不消两下,已独占了大半江山。三只鸡都躲得远远的,扎在一起挤成了堆。
得意的瞥了瞥三人,她心里阴兮兮的酝酿着“夺鸡计划”。
只顾着抢夺地盘了,却耐不下心来转转烤烤。失策,实在是失策。
楚恒眸意温润,只笑不语,懒得与她挣,任由她耍小孩子脾气。那两人是惹不起,不敢跟她挣。等着她意兴阑珊,闹劲儿消散,才慢慢回归原位。
幽香的气味顺着火苗缓缓上升,在四人中间盘旋。转眼间,盘卧的鸡已变得焦黄,酥油油的表皮引人馋涎。
火候差不多了啊,她眼睛死盯着楚恒的那只。看样子就知道很有技术含量,外焦内嫩,定是美味无比。正准备攻其不备,忽见两只泛黄的烤鸡一左一右几乎同时飞到她眼前。
又几乎在同一时间,两个不同的声音响起。楚恒逆着火光,“给,不用抢了”。
那边李深规矩坐着,严肃有礼,“公主……”他话咽在嘴中,一低头,自觉的收回了自己的手。
一边是优雅从容的皇帝,一边是面无表情的侍卫,活跃的气氛乍时陷入尴尬。
定了定神,她吟吟笑着,“皇帝亲自烧的烤鸡,我可没胆量吃。不过,侍卫的还是可以的”。
半开玩笑的抢过李深手中的鸡,很好意思的把她那只半生不熟的塞给了他。灵巧的拆一只腿,一边津津有味的吃着,一边不住的赞许,“李深,手艺不错”。
楚恒笑看她咂舌的样子,直爽的劲头儿哪儿像是一个端庄文秀的皇后。
时而乖巧时而癫狂,时而纯真时而深沉,会烂漫大笑也会锁眉忧伤,宛成,你到底还有多少面孔?
春夜寒凉,四周却散着氤氲热气。远处森然幽暗,此处火光明亮。陈酒佳酿伴着漫天繁星,薰薰然令人开怀。纯粮食果实发酵的酒汁,入口甘甜,绕腹芳香。
火光融映着四人的身影,跟着气氛一点一点的融入,不深不浅的介怀已在二人身上消弭,更添一份酣畅。
贾志静已经说笑自如,李深只冷冷的看着,僵僵的笑,一点儿也不会附和,比锈死的铁疙瘩还要迟钝。
她泄一口气,睨了一眼楚恒,“你看看他们,一个多才多艺,朗笑健谈;一个面冷心冷,寡言少语”。同样是护卫,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反差?
楚恒俯在她耳测,“贾志静虽不是自小伴我,但我待他犹如兄弟,久而久之,也就不那么生疏了”。
她暗自苦闷,“李深可是看着我长大的,怎么还这么不通人情?”
楚恒一笑,“或许,他把你看得太重要了”,说着,他抱起酒坛,咚咚豪饮。
今夜,他们远离是非之地,没有阶级的界限,不分身份的高低,饮酒聊天,虽说没有了太多忌讳和烦文缛礼,李深和贾志静也还都掌握着分寸,不敢口不择言,也不能过多僭越。
只她自己深深陶醉其中,拿着酒当饮料喝,不久便有些醉了。仰着双目渺苍穹无限,心中突生出一种博大无比的境界。
夜空高悬,浩瀚如海,心中畅然感慨。迷迷糊糊的看着酒坛上,“离人醉”的字样。晕晕道:“离人醉,醉离人,最解离人愁……”
空气霎时静了下来,幽风也变得诡异。六只眼睛齐齐看着她。
晕晕坠坠的支起身体,李深和贾志静也都恢复了肃重模样,躬身站起。
宛成感觉脚底轻飘飘如腾云驾雾一般,三人身影模糊一片。摇摇晃晃的开始绕着他们转圈,脚步歪歪的虚浮,“看到天空了,那些星星背后有另一个世界……呃,自由平等的世界。没有皇帝,也没有公主,人人都是一样的,哪儿像这里……奥……科技水平非常高,方便多了……”
她口齿不清的一番长篇大论,弄得几人皆是一头雾水。总之是想到什么说什么,最后一下倒在楚恒怀里,“你,为什么是皇帝,为什么……”
迷离的眸子里滚落出泪水,她沉沉睡去。
楚恒抚了抚她泛红的双颊,脱下外袍披在她身上,抬头淡淡看了看二人,“刚才的话,你们从未听过”。
听出这话的分量,二人郑重一拜,“是”。
抬头看了看夜色,他面容依旧平缓,“城门应该关了,你们先去知会守城的人一声”。二人领命而去。
残火犹自燃烧着,林间的寒风吹打在他身上。他目光深邃,幽黑的眼眸穿透了弥漫的深深夜气,到达未知的领域。
低头望了望怀中闭目静睡的人,眼色变得柔和。边摇头边笑笑,轻轻抱起她,上马,慢慢离去。
马蹄轻慢,似乎怕惊扰了她的梦。一醉不仅可解千愁,更可袪失眠。这一路,她睡得晕乎乎,完全不省人事。
城门口,灯火通明,光亮瞬间刺得她睁开了双眼。等他们哒哒的进入城内,火熄门关,路安又掩埋在一片黑暗之中。
清寂的街道上无半丝声响,马蹄声清脆,一声一声敲进她昏沉的思维。
宛成恢复意识,腾地一下离开楚恒的身体,直僵的坐起身子,“我睡着了啊,不好意思”。
楚恒心里好笑,“是啊,你不单睡着了,还说梦话了呢”。
她脸色一变,没有胡言乱语什么不该说得事吧,压住心里的丝丝不安,“我说什么梦话了?”
“哦,你不记得了”,楚恒有意嘲弄,坏心大发,“你说,我要不是皇帝就好了,可以回齐国做你的驸马”。
什么!一口气差点儿没喘过来,她有这么变态吗?还是酒后吐真言?
皱了半天眉,使劲儿向着她还干了什么蠢事儿。从嗓子里挤出一句话,“那……都是我酒后胡说的。不必……不必当真”。
“我骗你的”,他轻轻笑了笑。
神经一下从尴尬的境地抽出来,当即回头狠狠瞪了他一眼。
楚恒骗人骗的很是自在,坦然接受她凶恶的目光。一只手环住她的腰,忽的腾空而起。
她酒喝多了,脑袋不灵光,反应过来时只见一堵黑乎乎的墙直向她倒来。下意识的抓住他的臂膀,就差呼喊出来。
她定神,瞥了瞥一脸淡定的楚恒,进自己的宫城也要偷偷摸摸吗?这么喜欢翻墙,怪不得不愿走正门。
月光如水,倾泻在他被风撩起的白色衣襟上,宽大的袖袍翩翩似蝶翼护她在怀。他清隽的侧脸白云舒卷般的泰然。
冷风刮过耳畔,他怀中异常温和,似乎,这一刻很是美妙。她一咬唇,错觉,绝对是错觉!
皇宫的禁卫军可不是吃白饭的,他们飞了没几步就被发觉了。
警报声响,火把点亮,霎时间,数百名禁卫军从各个守卫点向他们疯狂涌来。为首的将官高喝一声,“什么人如此大胆,竟敢夜闯皇宫,快停下来!”
她瞥瞥楚恒,心道,“看你这下怎么收场”。
楚恒自顾自在宫墙上飞走,好似没听到任何言语。
他脚步如风,高空穿行让她呼吸紧缩着,微微抬起眼眸看了看他,像是在询问要不要停下来。
楚恒飞到正殿屋脊才停住,神情悠然的指着天空对她道:“你看这满天繁星,美不美?”
她此时的心情完全不在星星上。专注的看着那些禁卫军正在列队、搭弓,百余双眼睛纷纷向他们瞄准,只一个号令,那些箭便会细雨一般向他们射来。
不满的看他一眼,并不回答他刚才的问题,“跟自己的人玩捉迷藏,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