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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已起身绕到他身侧,伸手夺回玉佩道:“你眼睛倒是厉害,确实是韩风送给我作别的礼物”。她心思一动,猛地想起那日韩风遗落玉佩的情景,原来都是故意的,都是试探。
弄明白只是个作别的礼物,楚恒疏松一口气。落花有情,流水无意,他只在乎流水怎么想,落花有情便有情吧,横竖这流水在他这里也跑不出去。他心里暗暗庆幸,甚至有那么点儿高兴。
她不解的瞧着他嘴角绽开的莫名笑意,小声道:“我们以前挺好的哈”。
楚恒接道:“现在不也挺好的嘛”。
她曲着腿坐下,“我是希望你只是士族公子,而不是一国之君”。
楚恒跟着应和,“我也宁愿你是单纯洒落的子知,而不是什么公主”。
她头一歪,我们都栽在了和亲手上。但事情已然发生,不可逆转。便点头,朗然一笑,“难道你真的不想知道我为什么会在和亲前跑到路安吗?”
将事情抖漏明白,虽有风险,但总好过日后成为她的致命点。
楚恒笑了笑,道:“之前你不想说我也不想勉强你,现下既然你想说了,我便洗耳恭听”。
她端端正正的坐好,笑容里有些不怀好意,一字一顿道:“逃、婚”。
楚恒确实愣了愣,但没有她想象的那么震惊。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又恢复了常态,笑意依旧停留在唇角,无所谓道:“你不还是嫁过来了吗?”
她也一愣,想想也是,她逃不逃婚都是嫁了过来,事过境迁了有没有成功,旧事重提好像也没有太大的意义。
不,这还是有意义的,最起码能说明她不想来和亲,不想嫁给他,“是,但我看出来你并不想娶我,而我……”
实在不想听她的后文,楚恒皱着眉毛打断她,“你如何得知我对和亲不满”。 他现在可是满意的很。
她咬了咬牙,这家伙可真会装。仔细的想了想,条条罗列道:“我告诉你,女人的直觉可是很可怕的。第一,你是奉了母后的命令才去求的婚,这说明这场婚姻并不是你的本意;第二,大婚之礼,你漫不经心,疲于应付,都没见过我,怎么会心甘情愿的娶我;最后一点,新婚之夜,你可是不想理睬我的”。
楚恒脸色黯了黯,她说得都对,新婚之夜他牵挂的是她而不是什么公主。可姻缘最会开玩笑,谁会知道她便是公主。而若公主不是她,那他今日也不会坐在这里有这闲工夫与她说笑。
知她说这番话是另有用意,楚恒也不想就此事与她纠缠,便笑意浅浅的直接问道:“你想说什么?”
绕这么一个大弯子,终于切入主题了。她眯眯一笑,浪费这么多口舌不过是想为后文增强说服力。
她喝口水,清了清嗓子,“和亲,是一种维护两国安宁的政治手段,但两国素来友好,这么做只不过是想让这种安宁的关系更加巩固不是吗?”
素来有好?楚恒冷笑,若是素来友好,也就用不着和亲了。但他面上不得不承认,便将就着点了点头表示认可。
她便接着明言,“我不想辜负你,也不想对不起自己,所以,可不可以答应我几件事?”
她完全没有把握楚恒会不会顺势开口应下,她这么得寸进尺不过是拿以往的情分做了个赌注。但楚恒同时还是帝王,会不会放纵她,还得看他心中的权衡分重。
哪料,她说得那样郑重,楚恒那态度却极为随意,几乎是不经心的连想也不想的就答应道:“好,哪几件事?”
她甚是意外,转了转眼珠问道:“这么容易就答应了,我若是提出无理的要求怎么办?”
楚恒道:“自是知道你不会提出无理的要求”。
她语塞,瞥眼看了他一会儿,庄重道:“既然你我本就是郎无情妾无意,所以……还是彼此尊重的比较好”。对,要彼此尊重,这是头等大事。
楚恒那笑容变浓,爽快道:“好”。只要她在他身边,不会逃出宫廷,什么事情都好办。
见他毫无异议的答应了第一件事,她这心就松快了一半。便对上他的眼眸继续道:“我还想要自由出入宫廷?”她可不想一辈子都憋在这里。
楚恒眸光闪动,她是喜爱无拘无束的自由生活的。生性随意,心性洒脱,像自由的鸟儿,若欢快的游鱼。难道这里真的留不住她?
他心里微微颤动,看着她期待的目光,展颜应道:“你是这里的主人,自然无人敢拦你。还有吗?”
呵,真是痛快。
她淡静的面容忽的明媚起来,恍若春日暖阳照亮了他的心扉。照的他心里一揪,在她心里,富贵荣华的宫城竟比不过街巷的一束阳光,放她出去是不是错了呢?
“还有……”她歪头思考了半天也不知道还能要求点儿什么。
她就临时凑了两件事儿,本以为要费一番功夫的,没想到是这么的顺利。眼下她也想不出什么有用的请求,便向楚恒嘻嘻一笑,“我还没有想好,等想好了再说吧,你可不能反悔”。
吃着碗里的还看着锅里的,她倒是不吃亏。楚恒甚无奈的笑了笑。但见她那副得意模样,心里便不由起了层疙瘩,他这是不是上了她的当?
千丝万缕红颜劫第二十九章 未央
第二十九章 未央
未央宫殿宇重重,阙台之上望下去,恢弘壮阔。凤栖园和庆殿坐落在未央中心,已不容僭越的姿态挺拔于周围低伏的宫殿之中,仪态泱泱。
楚国偌大的后宫,竟阴差阳错的落在了她的手里。
但统辖六宫,不可避免的是个劳心费神的事儿。她已入主未央,再怎么超脱也躲不过去。眼前这要处理的事务已堆到了半空,她拍拍脑袋,大笔一挥,一律在上面批了俩字,“照旧!”以前如何,现在依旧如何。
好在照旧的方法,一切运转正常。
可即便如此还有不长眼的日日来烦她,芝麻大点儿的事儿能说出个西瓜来。想是她这脾性太温和了,不点点火便摄不住存心捣鬼的人。她心里烦的很,便交待墨兰道:“叫他们自己看着办,若办不好,未央宫那刑杖便拿出来晒晒”。
这一招甚绝,谁都没病屁股痒痒,各宫掌事都老老实实的花心思办自己的事情,她也少了人烦。
要说全宫城最耀眼的人物,自是非楚恒莫属。除却他风流倜傥,仪表堂堂,最关键的是他是财富与权势的综合体,掌握着天下人的命运,控制着所有人的幸福。他绝对是无与伦比的,所有可能靠近他的人都会不顾一切的接近他,以获取荣耀、权利和财富,尽管他同时也像定时炸弹那样极具危险性。
她想避而远之,却神乎乎的和他束在了一起。现在,这颗定时炸弹离她这么近,肯定会祸患无穷的。
很不幸,她已掉进了贼窝。很不幸,祸患来了。
这天,长久以来阴重重的天儿绽开了笑脸。她正趴在桌子上看闲书,墨兰轻声禀道:“公主,各宫妃嫔前来拜见”。
她拨了拨一缕头发,上次那些蝴蝶组团前来,她连理也没理,给她们吃了回闭门羹。本以为她们碰了个大钉子会安分些日子,没想到这么快就卷土重来了。
不见不好,但实在不想理会那帮蝴蝶。脑筋转了半天,她慢吞吞的回复道:“就说我染恙在身,让她们回去吧”。
有病,一直都是最好的推脱。她便用这样糊涂的借口打发了她们三天。但这些蝴蝶的毅力实在是超常,日日会以探病的婉顺姿态堵在和庆殿门口报道。摆明了不到黄河不死心。她懒得搭理,每每以尚未痊愈的幌子回应。
她笑了笑。越是见不到她,越是会谨慎和畏惧。她们揣着个心思七猜八猜,恐怕会猜得彻夜难眠。嗯,得让她们知道,她不是好惹的。
治理庞大的后宫,需要抽茧剥丝,一步一步慢慢来。但有些人,专门喜欢惹不好惹的人。
又避了她们几日,她准备着招待一下坚持不懈的后宫佳丽。巧在这么个时候,有太后宫内的人请她过去。她还没胆量给太后吃闭门羹,推辞不得,便乖乖跟着去了。
太后深居朝云殿,对后宫前朝都不闻不问。在这个无风无浪的时刻召她,不知是何用意。莫不是她关了几天门,有人心怀怨怼,跑到太后那儿高了她一状吧。
呃,少不了又是一番前牙磨后牙。她拎出个聆听教诲的大无畏心态,跟着侍从进了朝云殿。
去的时候,太后正在潜心礼佛。但见太后那闭目捻珠,心向往之的模样,她不忍打搅,就制止了宫人通报,在一旁安静又老实的候着。
眼神掠过殿内四周,一番观摩后,她得知,这位太后是个忠实的佛家信徒。殿内清净素朴,特地设了佛案香几。此时,太后正陶醉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