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李深的星火神速是有原因的,她的两点要求简直就不是要求。路安历史悠久,人生人死的一代代更迭下去,空闲的宅邸别院是一堆一堆的;至于园内的侍女仆从,都是韩风塞进去的,自然都是韩风的人,多数士兵,还有两个高超的御医,绝对忠实可靠。
他们这么做,自然是要瞒着她的,主要是齐帝的命令一到,他们好一拥而上,打她个措手不及,叫她跑也跑不了。嗯,很是阴险。
她饮酒过度,昏昏沉沉的躺了一天,对李深这样的速度大感意外,揉着红肿的眼睛就去了。
李深选的地儿极是僻静,她看了看,房后有条河,房前有条路,路旁栽的垂柳依依撩人,就是没见到个活人。
她咽了口气,指着周围红砖灰瓦的一面面墙问,“那里面都有人住吗?”
李深瞅了眼,“大概……没有人”。
刚想拔腿就走,却意外的认识到既然是个隐蔽的住所就应该隐忍孤独,若是人人都能看到,人人都能知道,那就不算隐也不算蔽了。便瞬间爱上了这个孤僻的房子。
画廊绵延,草木扶疏。她迈步走进绿意蓬松的甬路,沿着曲径穿梭。草木尽头是一座玲珑楼阁,被周围的花花草草围拢,好似秀立在万花丛中的少女。
她料想这房子罗山网水,可只第一眼,还是不由在心底惊叹一声。
黑润的眸珠对着那标志性的灰瓦白墙慢慢转动着画出一个轮廓,方形的,方方正正的围起了一片属于她的地盘。亭台水榭,小桥流水,风景如画。
大,很大,极大,她很欢喜,心里不住的想若这片土地所有权可以持续到千年以后,她会更欢喜。但随即想到,她已尸骨无存,便无奈的放弃了这个发财的契机。
但是,这么宏伟壮阔会不会惹人注目,招个贼?她眼神扫过屋脊翘檐,幽径绿荫,转眸掠了掠李深。
李深摸不清她情绪的变化,便道:“公主不满意?”
满意,很满意。差点儿忘了,她好歹是个公主,公主很有钱。
见她微笑不语,不置可否,李深又道:“此地富商巨贾,文人贤士极多,还有不少这样的宅院,公主若是不满意,李深可以再换一处”。
独有有不如众有有,既然大家都是一样的,那她就不怕招贼了,“不用了,就这座吧”。
前院长廊环绕,后院则独立成园。小园风姿秀丽,风动枝摇间别有风情。她坐在廊里,不知道心思该如何安放。
深秋的风有了寒意,冷冷的吹在她的脸上。她觉得这个世界跟她格格不入,就像一粒沙子怎么也不能和水融合在一起,只能沉睡,可她又不能选择沉睡,还得想着怎么不被滔滔的水冲刷干净。
哎呦,累死了个心。头一回觉得生也无望,死也无望,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李深犹豫了下,上前一步,关切,“公主,这里风大,要不要回屋?”
她忧郁的看了李深一眼,默了默,道,“好”。
其实,她还是很想活着的,因为不想死。虽然知道死并非死,但万一去了另一个不死不活的世界,着实凄惨。接二连三的凄惨,还不如一路凄惨下去。嗯,便这样吧。她要好好活着。
伤怀是短暂的,坚强是永远的。
千丝万缕红颜劫第十一章 花前月下(中)
所以,这两天她忙的不亦说乎。种花种草,大兴土木。园子里看不顺眼的东西一律去掉,不管有用没用,所到之处完全按照喜好随意改变。反正这房子是她的,想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
她杂七杂八的忙乎了一两天,消停了。没事儿站在幽径边儿,一片一片的摘叶子玩儿,好好的一株草木被她整的七零八落。
她一边虐待那株可怜的草,一边叹了口气儿。李深很沉得住气,齐国老皇帝也很沉得住气。她已经快沉不住气了。
到底想怎样?到底想怎样!
午时过后,她心情郁闷,便把韩风给请了过来。顺带去了趟青云山庄请王楚,遥遥就看到门楣上纂刻的四个大字,韩风便指着调笑一把,“看来王兄有青云之志,非你我能及啊”。
她觉得一块牌子实在不能跟志向扯上关系,但就算有关系也跟她没关系,便说了句,“年轻人有点儿志向也是好的”。
韩风莫名的看着她。
她快走两步,看着杂草齐腰,古树盘踞,心里一阵荒凉。拽着韩风的袖子道:“王楚兄是住在这儿吗?他的心可真够荒凉的”。
韩风呵呵一笑,“你不觉得的王兄卓尔不群吗?怎么能和凡夫俗子共舞”。
她说,“对”。
韩风头痛。
拍门拍了很久,才拍出了个青衣小厮,一半身子掩在门后,一半探出来,歪头看着她,“二位公子有什么事儿吗?”
她礼貌又诚恳的说,“我们是王公子的朋友,特来拜访”。
青衣小厮扒着头,“我们公子没在家,二位请回吧”,嘭得关上了门。
她气呼呼的拽着韩风,气呼呼的一路冲进应府。
韩风曳回手臂,一针见血,“不就是没有见到他吗?也不用这么失落”。
她嘟着嘴,“你没看那人那态度……”
韩风继续,“那你还是因为没见到他……你看,都写脸上了”。
她说,“态度……”,顿了顿,摸摸脸,“好吧,我是觉得两个人不如三个人好玩儿”。
韩风指着她身后,“不是还有李深吗?”
她看了眼,没言语。过了会儿,道:“人和木头是无法沟通的”。
李深很受伤。
韩风半敷衍的“嗯”了声,终于最直接明显的提醒道:“你不觉得,王楚太过神秘吗?”
她点头,“嗯”,实则,她都不知道为什么点头。
韩风接着提醒,“他几次见我们都是在晚上,难道他白日里都不出来”。
她觉得这话实在太没道理,都是长着两条腿的,出不出来由个人意愿支配,不是由白天晚上支配的,便拍了拍他的肩,宽慰,“高兄,你别瞎想了,对身体不好”。
韩风急了,“他是个采花大盗!”
她抽了抽鼻子,一边想着被他采也不错,一边反应过来,“你的意思是他想采我?难道他是个断袖?你怎么知道他是个断袖?难道你们俩??”
韩风,“嗯……”一脚踩进府院中庭,她没看清,很难想象他是怎么不蹦也不跳,还能一步跨过五个台阶的,而且没有趴在地上。
但他那表情和趴在地上没什么区别,扭曲而困苦。因为横在他眼前的是碧影轻摇的大片竹林,他说,“你是要与世隔绝吗?”
她拽了根细竹,弹开,“我是防贼的”。
呃……
细竹随风曳,小桥听流水。水榭四面透来凉爽的风,中间摆了个棋盘,两旁的玉瓷壶里盛着黑白子。
韩风目不转睛的看着,那眼神不亚于看一个没穿衣服的少女,然后以一种近似做梦的声音,飘渺道:“我们……再下一盘棋吧”。
千丝万缕红颜劫第十一章 花前月下(下)
“嗯?!”她突的一怔,想着那个再字所蕴藏的深刻含义,以她对字义的理解水平,再便是又,第二次,第三次,或者第四次,总归不少于第二次的意思,也就是说她和他下了不止一次的棋,更进一步说她以前见过他,或者认识他。
她思维散乱,抬眼见他神色自若,便随口搪塞,“那个,我是个纨绔,不学无术,不会下棋”。
幽凉的风吹着他幽凉的背影,他幽凉的脸色投在幽凉的水里。
这个状态着实令她想入非非,他会不会因为一盘棋而投湖自尽,嗯,的确有这个可能。
君子不伤人所好,她想了想,道:“这横道儿竖道儿的棋我是不会下的,不过子知天才,自创了另一路玩法儿,名曰五子棋,高兄要不要玩儿玩?”
韩风扬起漂亮的眉梢,“愿闻其详”又道,“你何时天才了?明明像个智障”。
她忍了一口怨气,兴高采烈的复杂无比的说了一大通。韩风精简的提炼出一句话,“就是五子一线嘛”。
她说,“是,对,但是不是简单的五子一线,你要堵着不叫对方五子一线,但是不能乱堵。比如说,我下了三个子儿的时候,你便不能赌,这样你会失去布子的先机,我下到四个子的时候你再堵,就正是时候”。
韩风看着她,“你的意思是,我必须输?”
她说,“啊……哈哈”。
这场棋下的着实带劲,原因是她觉得子落棋盘吧嗒吧嗒的声音很好听,为了更快更清晰的听到这种吧嗒吧嗒的天籁之音,他们出手的速度绝对可以超过智商最高的棋圣。
只是下到一半,来了位不速之客从天而降。
他头顶是午后娇软的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