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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风一怔。
依此绝妙的方法,确实很有说服力。但倘若这公主没有失忆,指不定又得出什么惊天动地的乱子。他得准备根儿结实点儿的绳子,再备点儿蒙汗药,反正有了便宜行事的金令,想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
二人凑在一起一对一的将计划步骤核对详实,李深心满意足的离开。
韩风一脸的冷静,忽的不见。他看着她很好,可若有一天看不到呢?但终究会有一天看不到,他会看着她离开,看着她飘零天涯,他什么也做不了。
他眸色融在黑暗里,自言自语,“公主,我该怎么做?”
时光能冲淡的只是浮沉之微,他放在心里的,却是无法磨灭。来回兜兜转转,想着世事沧桑,人也沧桑,心却无法沧桑,依旧停驻在三月里蔷薇烂漫时节,看着花开花谢,情丝如风旋绕。
他喝了酒,躺在月下,终于明白,他不能忘记。以前太深刻,占了全部的心。
她昨日喝了个烂醉,迷迷糊糊撑开眼时,已近中午。天灵盖儿上像是压了个大石头,挤得她神思瘪瘪的。好似有一个少年的影子,执了酒杯,一双眸里存着淡淡的笑。
她拍了拍昏沉的脑子,走马灯似的拍出昨日存储的图片,听得温暖的日光倾泻下,一个和悦的声音,“在下,王楚”。
呃,记起来了。她没死在马下,却栽在了酒壶里。但想着昨天遇到的人,却不知为什么想开心的笑。或许,女扮男装骗了人很过瘾;或许,酣畅淋漓喝道胀很好玩儿;或许……好吧,都不是,她就是很开心。
伸了个懒腰,猛地意识到她还被几个人看守着,便很不开心。白纱上依然雷打不动的杵着两道影影。她心下又是一番鄙视加诅咒,将他们几人轮番骂了八百遍,虽则人家也没多大罪过。
想着她这一行一动都有几个人在暗处监视着,又想着她满脑袋都是些不良的想法,便油然一阵心虚。掀了被子,她蹑手蹑脚的挪到门边,伸出沾了水的右指,略施小力,对着薄纱旋了两下,捅出了个洞。
眼睛抵在洞上,向外看。
这一看,倒叫她甚是惆怅。
千丝万缕红颜劫第八章 奸计难成(下)
她住在二层,通向三层的楼梯有两个,分别分布在东西方。所有去三层的人都缩着脖子避开她所在的方向,拐去另一侧上楼。呃……看来流言不知将她说成了何方妖孽。
但这也实在怨不得别人,走廊上堵了几个冷冰冰的冰块儿脸,谁见了谁心里不舒服。
眼前一黑,她踩着地板向后推跳了跳。再抬眼时,李深敞了门,瞧了眼门上的小洞,僵硬到严肃,“公主这是要做什么?”
她使劲儿挤了挤脸,挤到扭曲,终于挤出了个笑,“这个……我想透透气,呵,呵,你别误会”。
李深愣了会儿,问了句不搭边的话,“公主要不要吃饭?”
顿了顿,她迟疑着点了点头,“要”。
李深神色闪忽不定的走了。这家伙怎的不正常?她捋着凌乱的头发,抽了口气。这是要在对她下手之前给她一顿最后的午餐吗?
等她一丝一缕的收拾好,太阳到了正中天。李深开天辟地的把她请到了楼下吃饭,她坐着甚是忐忑,便拽过他胳膊,仰了脖,正视道:“你想干什么”。
李深手一软,心里咯噔一下,结巴道:“没……没想干什么”。他的确想干什么,若不是韩风交待了他死也不能招,这会儿在她严正的眼光下,早吐了出来。韩风是个有防备的。
李深受她荼毒太深,这导致了他不敢对她撒半点儿的谎,包括他每月从执事内监那儿领了多少工资。小时候她和韩风玩儿个捉迷藏,随口问问李深一准揪出韩风;韩风随口一问,李深却是半个字儿也不说。这让韩风结了很大的气,至今记忆尤深。
但他忽视了一个极其重要的问题,那便是客栈内的人对她有着强烈的探索以及八卦的心。往那儿一坐,立即成了焦点。呃……目光如炬,如燎原烈火炯炯不息。
至于吗?她也长着两只眼睛两条腿儿。对那些想烧死她的目光,她以静制动,自始至终随和从容。你们烈焰熊熊,我便是平静的溪流好了。
她平静的吃完了饭,平静的走向门口。
迎面急慌慌跑过来一位瘦小的中年男子,半掩着面目。她眼睛很好使,自然是看到了他,自然的绕过他行走的路线。没想到那人脚步曲折,弯得不是一下两下,跌跌撞撞的就向她这方冲了过来,对着她肩膀使了个力道。
她拉平撞歪的衣衫,秀眉一皱,就要数落那人一顿。结果那人满脸赔笑,对不起对不起的说个不停。她怒气散了一半儿,想着做人不要太计较,便大度道:“不碍事,以后慢点儿走路就是了”。
那人正要转身离去,门外忽进来一位男子,面容如春风一般温暖,眼神似笑非笑,身上透漏着温润气质,但行走之间却让人感觉到一种韧性从他的骨子里流出,坚毅沉稳,直奔她而来。
他在她面前停下,目色轻柔,一转不转的尽数抛在她身上。那目光热切如火,深情似水,既壮烈又沉静,既哀愁又企盼。
她水里火里的愣了会儿,十分摸不着头脑,她是不是与这人有什么宿怨?
先前,她翻阅什么古籍史册的时候,看到一句话,大概意思就是别人欺负了你算计了你,你也不要以牙还牙,而是应以德报怨,前者往往会遗臭万年,后者虽然窝囊,但可万古长青。
虽然长青不了,但总不至于万年臭。她便庄重得体的含着浅浅笑意,看着宿怨。
韩风见她反应没有丝毫震颤,眼色刹然哀寂。
她心里正奇怪,这几日她遭了不少别样的目光,但从没看过这样的,刚要开口问个所以然,那人却先她一步,指了刚刚撞她的人,“公子仁善,别人可不是如此,没看到他手中拿的是什么吗?”
她转头,看到一素灰的钱袋,“钱袋啊,有什么不妥吗?”
那人抬着眼睛,好似胸有成竹,“公子不看看自身财物少了吗?”
她忍着就要喷出来的笑,给人开脱,“在下身无分文,那钱袋应是他自己的,这位公子多虑了”。
韩风吃愣,李深在她背后思维散乱。千算万算却算忘了她从不带钱,本想派一人假意偷盗,韩风来个英雄救财,创造一场妙趣横生的偶遇。哪知,她抱了一堆金子出逃,却一文也不装在身上,匪夷所思。
这场戏卡在这里陷入尴尬的境地,提着钱袋的那人不知是进是退,李深急的脚心出汗。
韩风呆了下,若无其事的立在她身前,背侧打着阳光,轻轻笑道:“看来,是在下生小人之心了。只是数月前曾被人这样骗过,才会有如此误会”。
说着走向前,对那人一揖,甚是歉然,“误会这位兄弟了,还请见谅”。
那男子应变极差,不知道如何演下去。见韩风使了个眼色,便说了句,“没,没什么”。一溜烟儿,跑了。
千丝万缕红颜劫第九章 双鱼玉碎(上)
“很久很久的时候,我都记得,我们在秋日邂逅,却看到了蔷薇花开”。
她没想过的很多事情,终于在后来明白,那日为什么会有蔷薇花香。
他浸在十月的阳光里,捧着双手,“初见公子,便觉似曾相识,不知公子贵姓?”
她以为似曾相识不过是个客套话,就像一个男孩儿要和一个女孩儿搭讪,极有可能蒙一句,“姑娘,我们是不是认识”,哪知她高估了古人的智慧,他们只会找个媒婆提亲,这便是最直接了当的搭讪。
可现下,她的确认为这就是个搭讪,便道:“应子知”,突然反应过来她现在是男装,眼前的人又是个男的,搭讪好像不大妥,又抬起眼眸,认真道:“还未请教兄台名讳?”
她眸中没有深情,没有意外。那样干净坦荡的含着浅和笑意,如初识一般问他的名字。
韩风心中一片空白,像霎间坠入一个深深的洞,失去了着落。他说,“在下高凌,不知子……子知要去哪里?”
她说,“我也不知道,就是出去走走”,清丽的脸色一丝倦怠。
韩风微微靠近,“也好,在下欲观赏此地风景,不知可否与子知同行”。
她看着他,英色自他眉间流露,心间不知是什么难辨的感觉紧紧的攫住气息。瞄了眼冷冷的李深,才点头道:“好,不过我对这个地方不大熟悉”。
她不可能对一个冷不丁冒出来的陌生人交心交肺的信任,不过有李深作陪,她想下虎穴也大可放心,李深很伟大。
城西,千年湖。举目四望,汪然一片。
相传,相爱的青年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