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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业祈也十分诧异,抬手扶上郭慧月的肩头,关切的问道:“王后这是怎么了?”
郭慧月猛然回过神来,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的举动,一瞬间赧然无比,赶紧对楚业祈道:“是臣妾失态了,王上恕罪。”
楚业祈抬眼扫视了一圈殿中宾客,大家这才回过了神,纷纷移开了视线。
见众人还在惊诧,楚业祈多少有些没面子,转头对郭慧月道:“倘若王后身子不适,就先回去休息吧。”
郭慧月闻言赶紧点了点头,竟像是有些求之不得,“那臣妾就告退了。”说着,她又向在场众人告罪一声,这才起身往后面走去,临走前视线还不停地扫过安宁兮,脸上依稀带着一丝怀疑。
安宁兮见她离开,心中止不住冷笑,还以为一个连好朋友都会出卖的人必然已经是铁石心肠到什么都不怕了,没想到郭慧月刚才在听到自己以前的名字时,竟还会心虚成这样。这个名字只有她们两人知晓,她竟也难以做到镇定,假如直接告之她自己就是萧如清,那不是会将她吓得半死?
想到这里,安宁兮心情十分愉悦的笑了笑。
抬眼看向玉阶之上的楚业祈,安宁兮的笑意又全部隐去。假如他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又会作何感想?
楚业祈又抬眼看了看众人,见大都都还在怔忪,脑中开始想着转移话题,再也不提名字之事。他今日请各位前来,原本就不只是为了什么满月酒,主要还是为了东越将来的称霸大计。
一想到这点,他的视线扫过了左手边的西华世子和右手边的南昭女侯。今日其他四个强国之中,只有这两人来了而已。
楚业祈吩咐身边伺候着的小太监将玉盏倒满酒,接着将酒杯朝西华世子的方向举了举,脸上堆起笑容,“难得今日世子得空前来,寡人还没有敬你,请满饮此杯。”
西华世子见状,赶紧也举起了玉盏,笑着道:“东越王客气了。”说着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楚业祈笑的很是欢畅,又满了一杯酒,这次却是举向了安宁兮的方向,“女侯一路辛苦,寡人对女侯特地前来感激不尽,请也满饮此杯。”
安宁兮虽然不愿饮酒,但见他这样,也不好拂了他的面子,只好举起玉盏到唇边靠了靠,照旧用宽大的袖子掩了口,而后不动声色的将杯中酒倒在了地上。
敬完这两杯酒,楚业祈放下手中玉盏,视线在殿中扫视一周,朗声道:“其实今日邀请各位前来,还有十分重要的事情要跟大家商量。”
众人闻言,精神俱是一振,全部都将视线投到了他的身上。
楚业祈微微皱了眉头,似十分忧心般缓缓的说道:“各位也知道如今天下日益动荡,民生逐渐凋敝,天下之主中周又昏庸无能,长此以往,百姓们的生活只怕会越发的不好过。”说到这里,他抬头紧盯着殿中众人,口中清晰的问道:“大家以为这该如何是好?”
今日在场有许多小国君主,听闻此言都忍不住愁容满面,显然已经被说中了心事。其他五个强国百姓的日子自然要好过些,可是他们这些小国就不见得好到哪里去了。
安宁兮在一边几不可察的勾了勾嘴角,楚业祈果然是别有目的。她早就想到这点,但她却没有接受知玉的建议,将自己那个口才好的姐夫带来,因为她想要自己应对这一切。
楚业祈的话说完后,殿中沉寂了一刻,接着西华世子率先开口道:“东越王既然提出这个问题,莫非是有了什么计策?”
楚业祈仿佛就在等着他询问一般,立即点头道:“不错,寡人的确是有个想法,但不知道西华愿不愿意与我东越一道将之付诸实施了。”
西华世子闻言,脸上露出好奇之色,“哦?那东越王请说来听听。”其他一些小国的君主自然也都竖起了耳朵,一脸期待的看向了玉阶。
楚业祈微微一笑,“其实很简单,要想让其他小国也富裕,自然是需要我们这几个大国的帮助了。”
西华世子闻言,脸上闪过疑惑,“如何帮助?”
楚业祈接口道:“自然是我们强国联手,而后再合力帮助他国了。”
“呵呵……”楚业祈的话音还未断,一边却突然响起了女子的笑声,让原本都在认真倾听的众人愣了愣,而后才纷纷将视线投向了声音的来源。
安宁兮没有理会众人的眼光,只是笑呵呵的转脸看向身边的荼弥迦,说出来的话声音不高不低,却恰好可以保证殿中所有人都能听到。
“大师您是出家人,从不打诳语,可否回答本宫几个小小的问题?”
荼弥迦刚才一直闭着双眼似在打坐,这时听闻安宁兮的话,缓缓睁开了眼睛,“施主请说。”
“本宫是想问,假如几户人家十分富裕,而他们的邻居却十分穷困,如今这几个富人家想要将家里的钱财聚集起来帮助他们的穷苦邻居,是好事还是坏事?”
荼弥迦点了点头,“自然是好事。”
安宁兮眼中带笑,继续问道:“那假如那几个富人中有人暗藏私心,拿出来的钱比其他富人拿出来的少,是不是就会引起这几个富人之间的不合?”
荼弥迦呼了声佛号,又点了点头,“世人多为己着想,如果真是这样,的确是会造成这几个富人之间的不合。”
安宁兮这次笑的越发欢畅,清丽的脸上容光焕发,叫人无法移开视线,“那么就算那几个富人家将钱凑好了,就要分发到他们的邻居手中去,但可惜一不小心分发不均,那是不是又会引起那些穷苦邻居间的不合?”
荼弥迦稍稍抬眼看了一眼安宁兮,再次点了点头,“不错,不仅会造成这几个穷苦邻居之间不合,也许这几个富人还会讨不到好处,反被他们的穷苦邻居们所嫉恨。”
安宁兮满意的点了点头,拍着手掌笑道:“如此甚好,大师今日总算将本宫积压在心中的几个疑惑给解开了,本宫这下可就舒畅了。”
说着,她偏头看向殿中众人,果不其然看到了许多张恍然大悟的脸,其中当属西华世子最为震惊,而安宁兮这时大抵也可以看出他其实是个没多少真货的草包了。视线移向玉阶方向,楚业祈脸色晦暗的看着她,一脸的不悦。
安宁兮不以为意的笑了笑,偏头看了一眼荼弥迦,对他道:“多谢大师的解答了,大师不如继续在这里好好享用美食,我还有些事情,就不奉陪了。”
荼弥迦抬眼看她,呼了一声“阿弥陀佛”,就再无他话。
安宁兮径自起身,朝楚业祈拱手道:“东越王见谅,本宫不胜酒力,想要先回住处休息了,失礼之处,还望东越王不要怪罪。”
楚业祈还在因为她破坏了自己的计划而不悦,但想到她的身份,也不好明着说什么,只好点了点头,口气生冷的道:“哪里的话,女侯请好好休息,本王招待不周,还要请女侯多担待。”
安宁兮点了点头,道了声谢,视线在他身上稍稍停顿了一瞬便转身离去,一身素白的宫装将她的背影勾勒的无比清冷寂寞,像是独自在旅途中前行了千年之久的旅人。
楚业祈看到这副画面,忍不住心头一跳。为何会有种十分熟悉的感觉?
安宁兮出了殿门,门口等候着的武之锐便迎了过来,跟在她身后往住处而去。
刚走了没几步,身后的朝阳殿传来了响动,安宁兮停下步子转头看去,只见刚刚还端坐在殿中的各位贵客竟都已经走了出来,想必她刚才那番言论让大家看出了利弊,此时都找借口告辞了吧。
想到这里,安宁兮忍不住笑出声来,东越居然想要跟西华和南昭合作,还想打着帮扶小国的旗号吞并他国,简直是做梦。
她岂能让楚业祈得逞。
转过头刚要继续走路,却见前方缓缓走来一道人影。月光洒下,给来人一身雪白的衣裳镀上了一层浅黄色的光晕,他悠悠然走来时,简直如同踏云而来的谪仙。
安宁兮好奇的看着已经走到跟前的来人,忍不住出口询问,“知玉?你怎么会来?”
知玉走到她跟前微微笑道:“见君上许久不归,知玉有些担心,这才过来瞧瞧。”说着他的视线往朝阳殿的方向飘去,接着凝结在那道墨绿色的身影上久久不曾移开。
安宁兮循着他的视线望去,发现他紧盯着的人竟然就是刚刚被她认定为草包的西华世子。
转脸看向知玉,她本想询问一番,却见后者已经移开了视线,正笑意温和的看着自己。安宁兮这才稍释疑惑,心中暗道,可能是自己想多了。
东越六公子
晚宴之后,安宁兮在东越王宫又待了五六日,见再无其他事情可做,便打算回南昭去了。
一念既定,这日刚用罢午膳,安宁兮跟知玉说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