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桐花答应着:“那是自然,这是你的功劳。”
飞燕心满意足的到处玩耍了一番,天色擦黑才回到离院,意儿见她进门,大声道:“还知道回来呀,天都快黑了。”
得了桐花的许诺,飞燕心情大好,也不与意儿一般见识,笑着脸就往霜子屋里走。
意儿伸手拦住,怒道:“你干什么?”
飞燕疑惑道:“都这么晚了,你又在外面,我去伺候霜子梳洗啊。”
意儿翻着白眼,冷哼道:“只怕你是看王爷来了,厚着脸皮就想往屋里凑吧。王爷可说了,谁都不许打扰,要跟咱们侧妃好好说话呢。”
飞燕被她说中心思,愤愤不平的跺一下脚,嚷嚷道:“才不是呢,懒得理你。”
心有不甘的看了看正屋的窗户纸上,因为油灯而印出的那个高大伟岸的身影,与霜子正对着坐着,轻轻的说这话。
皇甫北楚想必也早听说了霍屠夫来要钱的事情,却并不提,只问及霜子的母亲。
霜子会意,将今日之事合盘托出,目光不闪不避,恰好看进皇甫北楚深墨色眼眸中。
“你处理的很好。”皇甫北楚见她坦然,自嘲笑着道:“只是今日朝堂之上,我便没有你如此果决了。”
霜子现出殷切之色,却并不问究竟,只等着他自己往下说。
“上次林文豪的底子被捅出来,父皇命了庆王手底下的管斜阳为京兆尹。果真是新官上任三把火,管斜阳一上任,便处处咬着本王,现在连出城门,都刻意盘查。”皇甫北楚说起来有些生气,却又不是很生气,霜子一时不知道他的态度如何。
“不过也好,多做多错。本王选了一个良机,抓了他一个把柄。结果早朝时,我上奏请求贬黜管斜阳的奏本,被庆王当场驳斥,说我公报私仇,积怨已久,伺机报复。”皇甫北楚苦笑着:“好在证据确凿,父皇最终听信了我,贬黜了管斜阳,却也安抚了庆王,将西南的重城划给了他。”
“我明知道庆王是颗毒瘤,却碍于兄弟情分,不能废了他。却又不甘心他一而再,再而三的打压本王。”皇甫北楚说着说着,有些苦恼。
霜子小心翼翼试探:“那能不能抓住庆王的把柄,让他被……”
听出霜子想要说什么,皇甫北楚笑着道:“本王是想当太子,但也绝不会用下三滥的手段,去干谋杀兄弟的蠢事。父皇不是傻子,庆王也不是傻子。”
“走着瞧吧,就看谁棋高一着了。”皇甫北楚将霜子垂到脸上的长发,伸手拨弄到她耳后:“快了。暂且先容他放肆几天。”
霜子温和的笑了笑,反手将皇甫北楚的手扣住,问了一个千百次到了嘴边,却又总是没问出口的问题。
“皇位对你,就真的那么重要?”
这个问题,傅余婉从未想过。她是故作不知,或者明明知道,却不愿意深究。
不管皇甫北楚在干什么,只要不危急自己,不危急家人,她都支持他。
可向来成王败寇,那个屹立在权力巅峰的男人,脚底下不是尸骨累累,炮灰重重。
只看被踩着的,是谁。
是她太傻。天真的相信皇甫北楚对她是真爱,对权力再渴望,也不会加害于她。
却不曾想,她一开始,就是老鹰眼中的肉,老虎口中的食。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傅余婉想的,永远是抓住手中的温柔,安稳的过日子。
所以她一败涂地。
霜子不会。
浴血重生的凤凰,本就是为战斗而来。
第一次听见霜子这样认真严肃的问及,皇甫北楚眼里闪过一抹犹豫,愣愣看了她许久,才道:“你果真与众不同。这个问题,雪如问过,薛宾鹤也问过,我却一次也没有回答。”
霜子点头,等待他继续说。
“她们都是生在豪门的闺阁小姐,永远也不能理解,被轻贱,被忽视,被呼之则来挥之则去的滋味儿。”皇甫北楚顿一顿:“我想,你是懂的。”
霜子也不懂。但是她必须明白皇甫北楚的意思。
若说之前对皇甫北楚冒天下之大不韪纳她为侧妃,她还有所怀疑的话,现在这一刻,怕是一点儿也没有了。
表面上高高在上,位高权重,锦衣华服的楚王,骨子里,却永远记得他母亲灵妃娘娘被打入冷宫后,他在皇宫内受尽排挤和鄙夷,尝尽落井下石,人走茶凉,孤苦无依的凄苦味道。
这一点,他与贱婢出生的霜子,是有共通之处的。
所以皇甫北楚被特立独行的霜子吸引,因为他的寂寞和苦楚,她最能感同身受。
而他身边,傅余婉死后,太需要有一个能懂他的人。
高处不胜寒。
皇甫北楚冷漠孤傲的性子下面,掩藏着浓浓的不安定感。
他害怕失去,所以拼命获取。害怕忽略,所以努力求得关注。害怕被人摆布,所以要成为最强者。
活得何其累。
可人生一世,哪有不累的。傅余婉不累,下场凄惨可怜。
、八十五章尖刀陷阱上
得好好活着,才不枉这肮脏人世,她苟延残喘,再走一朝。
两个人很少这样推心置腹的聊天,说了几句,皇甫北楚似乎不愿意深谈,又将话题扯到朝政上去,霜子不敢发表太多意见,只懵懵懂懂记住了几句话,便梳洗了歇下。
照例是他从背后拥着她,她瑟缩在他怀里,寻求一个最安心的位置,安然入睡。
霜子尚未觉察,自己早已经习惯如此和谐的姿势。
更没有觉察到的是,窗外墙根处,听着他们入眠的一对耳朵。
狡黠的眸光闪耀着,见屋里没了声响,才稀拉着绣花鞋,走远了。
天气越来越热,饶是静静坐着不动,还是觉得烦躁难当。
沈雪如她们的房中,早已经放置了冰块,衣裳也选了最凉快的料子。离院向来简省,断没有这待遇。
飞燕摇着团扇,单手叉腰在院里走来走去,一会走到树下,一会走回房里,还是不住的叫热。
意儿看不惯她这娇气样子,挪揄道:“从前你做奴婢,待遇可比现在差多了,也没见你忍受不了啊。”
飞燕白她一眼,道:“你懂什么,当奴婢比这还热呢,只是那时候有干不完的活,哪里有闲工夫嫌这嫌那的。”
意儿不以为意,飞燕的嘴皮子厉害点,但聪明劲儿有限,笑着道:“现在娇贵了,就受不得热了?侧妃还没嫌热呢,你倒先嫌弃起来了。”
飞燕破天荒没有顶嘴,反而若有所思说道:“是啊。”
走到霜子跟前,讨好道:“霜子,我有个想法,你看行不行。”
“咱们都是奴婢出身,知道这大热的天,顶着烈日做活有辛苦。莫不如给下人们一点甜头,也叫他们感激王府的恩德。”
霜子大吃一惊,饶有兴味的看着飞燕,笑着道:“想法是好的,只是该如何做呢?既要不费钱,也要真有用。”
飞燕笑着道:“那有何难,每个人每日两碗酸梅汤便是的,既解暑,又便宜,还好操作。”
霜子直觉是个好主意,也笑着说:“倒是看不出你还有这样聪明的时候。清水,去吩咐厨房,采购做酸梅汤的材料去。”
意儿也拍手叫好道:“有酸梅汤喝喽!”头一次和颜悦色的对飞燕说道:“没想到你还有点儿脑筋,想出这样的好主意。”
飞燕笑着道:“跟着霜子走了,多少能学着点儿啊。”
又仔细想了一下,说道:“不过啊。若是厨房去,难免失了效果,东西本就便宜,再不费点儿心,只怕下人们并不感恩。依我看,还是霜子你亲自去采买,方显得有诚意,他们才会都念你的好。”
霜子略微一思索,抚掌道:“好主意,我这就去。”
清水跟在身旁笑着道:“她今日是不是吃错药了,倒出了个像样的主意。”
霜子回笑说道:“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既然她想让我出去,恰好我也有事。放心,我已经让意儿盯着她了。”
清水会意过来,她是要趁此机会去找雷虎。扶着霜子上了轿,一路往粮食铺过去。
刚走到长街上,轿夫就把轿子停了下来,霜子掀开轿帘,还未看个究竟,一个瘦弱的身躯就摔倒在轿子门口,尖细的声音直呼:“女儿救我。”
却是芸娘,被那五大三粗的霍屠夫一个耳光就扇倒在地上,又扑上去压在地上,去揪她枯黄的头发。
霜子将轿帘放回去,坐在里面,一动不动。
清水让轿夫们快走,却发现前路已经被围观的人,堵得水泄不通,急得直跺脚。
透过轿窗见霜子不动声色,也努力按耐住,只静静站在一边。
“没用的东西,你女儿不管你,老子打死你。”霍屠夫一边骂骂咧咧,一边左右开弓,连扇了芸娘几个耳光,打得她口鼻出血。
芸娘往轿子里面爬着,大声哭叫道:“霜子,娘快被打死了,你可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不管哪。”
轿帘在她的抓拉之下,撕拉一声,被扯烂一半,露出霜子冷静而孤傲的容颜。
见霜子兀自端坐着,霍屠夫将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