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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轻轻的将下颚放在她发丝柔软的头顶,看着眼前纷落不停的红枫,想着这一切。
其实,最开始,他就没把她当无懈可击的人来对待。初见,她是他打赌意外输后瞄准的小少年,那一吻,唇上传来的柔软触感,实在不似男童。
宇山背她走了一夜,从黑夜到黎明,背上小小的人,轻的没有重量,哪里是下手豪不留情的铁色少年呢?
再后来见她,全身是血的躺在她师傅怀里,奄奄一息,完全没有翻手刀剑覆手鞭的杀伐凌厉,那般脆弱,恍惚一碰就会消失。
是啊,他们从初见便不是咄咄逼人的摸样,她纵然清冷,却始终让他感觉柔软,柔软到眷恋。在他眼里心底,她不是刷新了武林排行榜的无情少年,也不是铁血冰冷的少年统领,她只是他的阿木,一个带着一身清辉与淡漠,实则敏感纤细的女子。
“阿木,你若是偷偷哭,我必定笑话你,若是伤心了,就放声出来。”他含笑的声音如同说着今早吃什么般自然的说来。
双手抱着自己双腿,长发铺了满地,这是她前世一旦失控时最常做的动作。抱了良久,她抬起头将下巴放在手臂上,微咪了眼睛看他,见他笑容比红枫还惹眼,不知道是不是心情不好的迁怒,她不禁又想骂句:“妖孽。”
她不止想了,事实证明,她也真开口了。
她自然是没哭,笑话,娘亲死的时候就已经是她最后一次流泪了,她怎么会允许自己一直脆弱下去。
她这一骂,他反而笑得更妖冶了,丹凤眼中似乎有丝丝引力直勾着人看,妖不过须臾,他收起那般笑容勾出一如既往的弧度认真看着她道:“阿木,我们好好过日子吧。”
她不由的斜了他一眼,她何时没有好好的过日子了?她的日子过得好得很呢,振臂一呼三军齐发,要风得风要雨,今日,不过是个特例,她自然会恢复过来的。
但他到底,是在安抚鼓励她,向来深明大义的她还是点点头,慢慢站起身来道:“好啊,回去继续过日子吧。”
回去,又是战争的继续,淌血过生,也是种日子啊。
她本来撑着地面已经站了一半起来了,却被他中途阻止,她丢了个疑惑的眼神,他一笑,弯腰直接将她打横抱起,道:“你现在不方便走路,不想在地面留下一路的痕迹的话,只好这样了。”
她亦不是扭捏之人,当下调整了个位置,稳稳的挂在他胸前,淡笑着道:“是,多谢澜澜救助。”
“若是真谢,就好好听我的话,不管再忙,按时吃饭,你太瘦了……”柔软的落叶地面被轻缓的脚步踩过,血色衣摆翩跹中,几片红枫随之缠绵而下。
这边才经历一番曲折,营帐那边也迎来了一番波折。
“爽啊,太爽了,叫他苍国平时雄纠纠气昂昂的,一如山林那就跟苍蝇入了蛛网,晕头乱撞啊!真是杀的痛快,出了这一口恶气!”大将军爽朗的笑着向营地中走来,那笑声一直从营地外一直持续到营地内,可见其高兴。
是啊,一路兵败,好不容易杀了个痛快,大出了口恶气,任谁都高兴啊。
可是除他之外,却奇怪的没有一个人笑出声来,相反的,营地之内静的出奇,只有他的大笑声空落落的回荡,诡异之极。
辛严笑声断在喉咙里,尽管心中的兴奋还在跳跃,但多年来的将军身崖也不是白过的,他很快发现了不同之处。看着营地中一个个垂头的士兵,他实在想不明白他们这是怎么了?这段时间以来他们在统领的带领下一直视斗志高扬,怎么如今打了个大胜仗反倒是变成了这幅模样?
而且,每日他在营地中走动都会有路过的士兵主动上前来跟他问好,今日这些人见他走过眼前却是连头都不抬。诡异,太诡异,他心中一沉,直觉在他出征的这段时间出了什么大事。
可是如今除了打仗还有什么事能大到产生这样的效果呢?
他等不及了,顺手抓了个就近的士兵,喝道:“把头抬起来。”
士兵虎躯一震,如同有黑云压顶般艰难的抬起头,努力将目光集中到他身上,只是那嘴唇紧抿着,双手握成了拳头。
辛严看他这幅反应,心中的担忧越发的大了,喝问道:“是不是我离开的这段时间出了什么大事了?”
士兵吞了口口水,看了看身边头也不敢抬的同伴,腿一软,双膝跪地,低头哑声恳请道:“请大将军询问统领的亲卫兵。”
从他们口中说出来,比他们来说要好,毕竟他们是追随了统领一路的人。
辛严心一沉,统领,是他出事了?他出事了?在这个关头他怎么能够出事?!顾不了那么多,他脚下生风,丢下跪地的士兵就以最快的步伐向主帐走去。
在主帐门前,他终于看到了个眼熟之人,这个人,若非因为他是他的亲卫队长之一,他恐怕都要忽略他的存在。
“诅嗤。”尚且还有段距离他便迫不及待的问道:“统领呢?统领去了哪里?”
这将士似乎没有听到他的话般仍旧垂着头恍若没有了生命气息,直到他的脚已经停下他下垂的视线里了,他才抬起弥漫着灰雾的眼睛机械似的转了两圈,干涩道:“统领,受伤,坠崖了……”
受伤,坠崖,他那么高深的武功怎么可能受伤,这世上还有几人能伤的了他?他目光一凝,呼吸瞬间重了,有的,他紧紧盯着眼前将士,屏气问道:“可是木塔亲自出手,统领才……”
诅嗤一下一下的点头,每一下都点的他心往下沉,五雷轰顶,莫过于此。离国节节败退,皆因他的出现逆转,而今他若是不在,代表着什么,不言而喻。他咬牙一字一句的问:“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第一百五十五章 熟真熟假,熟分得清
诅嗤木然的抱臂门神般伫立在帐前,声音喑哑的叙述道:“你们各自带兵走后,统领突然召集我们……”
他仔细无比的将整个经过说出来,细致到统领什么时候说了什么话,当时是怎样一副表情,他们又是作何反应。
辛严听后,胸口起伏不定,狠狠骂道:“简直是胡闹!胡闹!他怎生的这般不知轻重,他才是统领啊!怎么可以不顾几十万军队舍身救你们?你们也是,士兵的职责是什么不知道吗?即使是你们都死光了,也决不能让他犯险,实在是,实在是……”
他越说越急,到后来上气不接下气,最后只有用手掌捂着胸口半弯下腰来。
一只冰凉的手从旁边伸来扶起他,冷冷的身音如同含了层冰霜,僵硬的问道:“他在哪里坠崖的?”
不知为何,当他问出这句并不奇怪的话时辛严心中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虽然即使他不问他也会继续问。
诅嗤眼光聚集在不知何时出现在这里的少年将军身上,他没发现他出现,尽管他刚才的注意力有被说事分散,但就算这样也足以说明一点:这个少年将军的功夫高出他很多。否则,他不可能察觉不到。
他看着他那双狭长的眼睛,从里面读出了一些和他一样的东西,为了同一个人,决意同一件事情。他当下毫不迟疑的道:“我可以带你去。”
“好。”只此一字,辛逸眠放开扶住辛严的手转身便往营地外走。
辛严瞪大了眼睛看着那个孤绝的背影,从什么时候起,幽琳木在他向来不把什么放在眼里的儿子心里,占据了这样的分量,一听说他有事,他便想也不想的就要往前冲?他强硬命令道:“你给我站住,不许去!”
那身影只是僵了僵,便继续走下去,他气急败坏的大吼道:“你知不知道那是苍军的地盘,木塔还在那里坐镇,你们前去,不过是送死而已。回来,都给我回来!”
“哪怕是送死,我也要看看他到底有没有死。”少年冰冷坚定的声音从前方传来,亦如那脚步般,坚定不移。
这是二十几年来第一次,他的儿子不听他的话,辛严的心里,五味陈杂。
他的那骨子执拗劲,就是他这个做父亲的,也无力扭转。
一身白色盔甲加身,一头火红的头发,一张病态般苍白坚硬的脸,再配上一往无前的步伐,这孤注的身影,本该属于这位少年将军。
“你为什么先前不去找他?”出了营地后,两人迅速向那方山崖赶去,辛逸眠脚下不停,口中却快问道。
诅嗤按照记忆中的路线走着,听言也回道:“统领是为了救这一帮兄弟才坠崖的,我自然要安全的把他们都带回来再作打算。”
这个理由,该死的合理。他的部下,果然都不是凡庸之辈。
两人都在用轻功飞驰,这么一会儿时间虽然离营地不算太远,但周围林木密集,也没什么人。
“你们这是要去哪里?”一道清冷的声音毫无预兆的出现在两人的耳力,这声音,这声音……如此熟悉……
两人瞬间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