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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说沐阳皇后是仁虚帝一次外出时路过雪域偶然遇见的,天下的男人哪个不爱美呢?就算是阅美无数的仁虚帝也没抵挡得住美人的诱惑将之带回了皇宫。他们回宫那天,车架才驶到皇宫大门便有个老臣敢冒天下之大不为挡御驾,说是这女人张了副妖孽之相诱惑陛下沉溺于美色之中,假以时日必当祸国殃民呐。仁虚帝并没买这老臣的帐,念他为国为民劳累半生只让他回府反思少在那儿危言耸听。
沐阳皇后入宫后仁虚帝对她倾爱有加,可以说是宠冠后、宫;羡煞了多少女子。可惜这种专宠的局面却并没有所谓的仁虚帝曾经承诺过的天长地久,就在沐阳皇后身怀六甲之时,仁虚帝封了这么两年来第一个妃子——锦妃。
可见承诺有时也不过是一时失言罢了。昔日专宠不在,虽然仁虚帝对她仍旧不错,可到底一切都变了。就在十三年前沐阳皇后死了,死因却无人敢提。第二天仁虚帝封锦妃为熙锦皇后。
所以说,有时候海枯石烂的誓言,换不回一个现世安稳。
悟沧鸿盯着自己的儿子看了好一阵才错开眼,这是瑞昕走后他习惯性的动作,他总能在绝澜身上看见她的影子。“绝儿可是为了皇后的寿辰之事而来的?”
书房里并没有其他人,这是悟沧鸿的命令:不得他允许,任何人不得进,违者,杀无赦!这道指令是从十年前开始的。
悟沧绝澜有理由相信除了他父皇信赖的那么几个隐在暗处保护的人,就是宫里得宠的老太监也没有敢借打扫之名‘不小心’往里闯的。“儿臣想为母后进进孝心,希望父皇可以允许。”
锦妃封后后,他开始是怎么也不愿叫她母后的,一口一个皇后娘娘。可是自从那次被劫持后,他回来的第二天就去了皇后那里,据说两人首次相谈甚欢。从那时起,这个儿子心里在想些什么他就开始无法掌控了。“绝儿有这份心皇后就已经很高兴了。”
也不用特地跑一趟了是吗?悟沧绝澜笑:“父皇,儿臣觉得母后喜欢的东西要得到手才好呢,光有那份心远远不够。”
悟沧鸿高坐在玉阶上,剑眉下黝黑的眼眸看着他。他仍然笑意不改,好像真的只是想要拿到皇后喜欢的东西。可是悟沧鸿不信,这话怎么听都是在说皇后想要的东西就一定要得到手,心狠手辣呢?他到底想要表达什么?
“绝儿既然这么为你母后着想,朕要是阻拦岂不是很不仁道。那《丽丹抚屏图》在离国万侯谷,异国他乡,你且小心行事。”
“诺。”悟沧绝澜应声退下。
悟沧绝澜走后书房里再次安静。悟沧鸿起身来回走了几步,绝儿此次远去只怕不会太顺利,他们支开他,其一自然有为赢得苍国公主的实力,其二不无可能是想让他一去无回啊。就算他派人保护,这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再加上远水解不了近渴,怎能保证万无一失呢?瑞昕,如何是好?
书房空落落的并没他人,悟沧鸿却轻声唤道:“子”。
马上,台阶下有一人单膝跪地,半躬着身子,静听吩咐。
“带上地支三人,随身保护绝殿下。”
地支一共十二人,遍布整个帝国,哪怕抽调任意一个在位的人都会造成不小的影响。三个,皇上身边平时也才两个保护的,这可不是一个数字那么简单。
子低头,应到:“遵命”。他的职责,不是问。
悟沧绝澜才回宫不到一个时辰,便听公公来报:“独大人求见。”
独大人独孤奎乃是三朝元老,掌管司命,不能慢待。
年过半百的独孤奎已是白发苍苍,再加上做他们那一行的总会比平常人衰老的快些,他的老态便更明显了。佝偻的身体要依靠拐杖来支撑,有一种随时将会倒下的感觉,可是就是这个样子他已经维持了十年,始终还在为澜国效力着,谁都不敢断言他的寿命。
司命、天机,即使不能参透,只是你有窥视之心,就会付出代价。
“老臣独孤奎见过绝殿下。”老人并没有下跪行礼,这是先帝的特赦。包括早朝都可以不上。
悟沧绝澜赶紧扶他一把,这个老人,值得他尊重。“不知独老前来所谓何事?”
“老臣听说殿下将要去离国,不知是否已经决定了?”
消息真快,澜国就没有什么事能满的过这个老人的。不过,这不是什么大事吧?居然会让这个不轻意露面的老臣特地走一趟。“是啊,母后对那副《丽丹抚屏图》心爱不已,做儿子的自当尽力。”
独老笑起来,脸上的皱纹都挤到一起去了。“殿下有这份孝心老臣很是欣慰,只是昨夜夜观天象之时发现殿下的星子有明显的异动。”
他悟沧绝澜从不是个信邪的人,可是独老的占卜术却是连他父皇也不得不服的,这么几十年下来,他只有唯一一次的失败,澜国能有如今这般昌盛,有多少次危机都是他避过的。
本命星子发生异动必定是因为即将发生的事会对以后甚至是一生产生很大的影响,难道这次离国之行他们还真能解决的了他?
独老抚了抚发白的胡子:“福兮祸所依,祸兮福所伏。老臣后又仔细的为殿下占了一卦。”
难怪他又苍老了几分,独老已经很久没有占卜过了,可见情况的严重。
悟沧绝澜饶有兴趣:“哦?独老的占卜之术向来是很准的,可是有什么结果?”
“没有。”
“没有?”这次他倒是真的惊讶了。怎么可能?连独老都占不出来吗?
孤独奎点头,他也想不到:“卦象只显示了:幸,灭。完全没有一点指示怎么做。”
也就是说,可能是幸,也可能毁灭了?一半的几率,那么,也就是说,他还是可以一拼。
独老也看出来他是势在必行了,依着拐杖站起来,他只是来把他得到的结果告知,至于最后他怎么做,那就不是他的事了。“殿下,有一点老臣也没想明白”
“请说”
“这次占卜,似乎与宫里无关。”卦象显示很模糊,他推算了半天也并没有什么进展。
与宫里无关。有意思,难道除了宫里这帮人还有谁对他这条命有兴趣不成?悟沧绝澜微弯了弯腰道:“多谢独老提醒”。
这是他的尊重,即使他是皇子,对于三代帝王都如此看中的大臣也得恭敬有礼。况且,他还是真心的感激他这么多年的照顾,虽然他还是不知道皇子这么多,为什么他就独帮他。
独老笑道:“殿下不必客气”。也不再寒暄,向殿门走去。
其实,他还有一点没说,而这一点,才是明明有险他也并不阻挡的原因。但愿,是幸吧。
第十四章 青芙
今晚的噫黏楼烟火简直是染红了远亦城一半的天。门口长长的马车直接摆到了街尾,络绎不绝的人流,清一色来的男人,花枝招展的女人,升平的歌舞,这欢盛远远超过官方宴会不知多少倍。
三十岁的老鸨拂娘毫不逊色与那些美艳动人的姑娘,没有夸张的涂脂抹粉也绝不是朝天素面,朱红的衣衫既不夺色又不平淡,那骨子精干劲儿硬是让那些男人不敢像对待姑娘那般随意。
看见下马行来的人,拂娘赶紧上前几步招呼道:“哟,徐待位能光临,我噫黏楼真是蓬荜生辉呐。今晚要是有什么要求,只管吩咐,一定不会让你失望。”
要在一个地方站稳脚跟,有些人是一定得拉拢好的。比如眼前这位远亦城城主一大亲信又掌管着暗处问题的徐立坎,徐待位。
徐立坎笑道:“早就听说有人大手笔的收购了临近几家院子,要开远亦城最大的花楼。徐某早就好奇不已,今日有辛见到,果然是名副其实啊。”
长街不起眼的角落里,紫檀木三人远远的看着,以他们现在的年纪正门进去太扯眼了,很容易被人盯上,到时候恐怕得不偿失。
“人家都说徐待位一向秉公执法刚正不阿,没想到也是个好色之徒。”辛逸眠狭长的眉眼盯着和老鸨相谈甚欢的人冷声道。
紫檀木并不这么认为:“凡事不能只看表象,很多职位有它特定的要求。就像并不是找了女人就喜欢那个女人一样。当然,我也不是说这姓徐的就是什么好人,就事论事罢了。”
狭长的眉眼眯了眯,他怎么就觉得这人刻意不刻意的有那么点和他犯冲呢?虽然他回回说的都有理。
见两人又有某些不和谐的因素了,辛逸息赶紧满是期待的问:“琳木,咱们怎么进去?总不能一直站在这里看别人吧?”
“噫黏楼既然是远亦城最大的地方,占地面积之广,围墙也码的很长,能进去的地方又岂止正门这么一个呢?”她从不认为跃墙是什么不好的行为,区别仅在于翻的进去和翻不进去,会被逮或者逮不到。
辛逸息晶莹的大眼睛里溢出些笑意,点头赞许。至于辛逸眠嘛,谁管呢?
三人绕过人流集中的地方,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