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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不是怕你太辛苦吗?而且,今天是你的生日。”男孩急着辩到。
“阿珏,这是我的事,”入思停下脚步,转头看他,很是认真地说道,“你老是这样,被我妈妈知道,她会不高兴的。”
沈珏的爸爸沈富贵是镇上首屈一指的“富豪”,因为头脑聪明,在会址未落入东渔镇之前,便做起了鱼贩生意,镇上大多数渔民打上来的鱼,都经他的手,再卖到市里的大酒店、餐馆。东渔镇出名后,他便在镇上盖了五层的楼房,底层自己开了家海鲜大排档,其余四层做起了旅馆,生意红红火火,一夜之间,变成了东渔镇上的暴发户。
沈珏的母亲,是个福薄的女人,前半生,跟着丈夫起早贪黑地做鱼贩生意,前几年,突然地得了病,被病痛折磨了两年,终究没能熬过来,带着对儿子与丈夫的不舍,走了。
因为两家是邻里,入思与沈珏从小一块长大,一块下海捡螺、淘螃蟹、挖沙虫,小学、初中一直同班,感情无比要好。除了沈珏的堂大伯——沈林伯伯一直对她们母女照顾有加之外,沈珏家的照顾便是其二。
早些年,沈家婶婶还在世的时候,两家人来往频繁,倒也不见得有什么。沈家婶婶过世之后,那些捕风捉影的谣言便起了来,闲言碎语中不外乎一个意思:沈福贵一直便对她的母亲云玲有意思,之前碍于沈家婶婶,现在沈家婶婶不在了,沈福贵就更肆无忌惮了。
15岁的入思对那些流言多多少少是懂的,可她并不相信,一是对象是她母亲,十五年来独自一人拉扯她长大不说,二是沈福贵虽有着生意人的铜臭味,但是一直待她也如亲生女儿般,人品还算是正人君子,毕竟沈林伯伯如此的善良宽厚,作为堂弟的沈富贵也会不差到哪里去。况且他还是颇有爱心之人,去年就捐赠建了镇上的小学、中学的图书馆。
母亲云玲面对流言蜚语,却完全不这么看,她是个外表温顺,实则自尊心极强的人,为了辟谣,刻意与沈家疏离了起来。所以,沈珏这样隔三差五地为入思买这买那,这在往常是稀松平常的事,如今却遭到了云玲的婉言拒绝。
沈珏也知其中的原因,便沉默了下来,俩人不发一语地往家的方向走。
一会便到了沈家门口,沈家之前的那栋小平房已经被拆掉,取而代之的是一栋三层的小洋楼。小楼外观十分的洋气,棕红色琉璃坡屋顶,淡黄色面砖,顶层四个角装着球型的灯,在夜晚中,散发着朦胧的光。围墙有两米高,镂空的铁艺大门,漆着黑色的油漆。春节时门口摆着的两大盆年桔,还没撤掉,碧绿的叶子中夹着零星的青黄的桔子。入思随手摘了两个桔子,想着回去当佐料。
说起用桔子当佐料,是当地人的饮食习惯,青黄的桔子,一年四季都有结果,当地人家院子里或者是阳台上,总会栽种一两株桔子树。平日里的餐桌上,只要是有鸡、鸭、鱼肉,在制作蘸酱的时候,将大蒜、生姜捣碎,加入花生油、酱油、味精调好,最后一道程序便是要滴入些许的桔子汁,这样的蘸酱鲜咸中夹着点酸甜,是当地人喜好的味道。
在道别之时沈珏开口道:“吃完饭,我来找你。”
她点头,往自家院子走去,两家的距离仅仅隔着一条小道,推门进入院子,院子里很干净,完全没有暴风雨过后的残枝败叶,想来,母亲已经打扫过了。院子不大,中间通往屋子的是条鹅卵石子路,这还是小的时候,跟着沈林伯伯与母亲到海边捡的鹅卵石,花费了两天的时间铺好的。
母亲喜好养花,路的左边满是热带花草,有爬上墙角的三角梅,笔直的槟榔,散尾葵、绿萝……空气中散着淡淡的花香,想来是鸡蛋花了。石子路的右边,则搭着瓜架子,刚结出来的苦瓜,小小的,皱巴巴的,很是不好看。那颗番石榴树结了满树的果实,沉甸甸的压弯了腰。路的尽头是间老式的瓦房,很典型的当地民宅的特征,屋檐很宽,有四根柱子支撑着,形成一条长廊,墙面和柱子表面都贴着青灰色的瓷砖,窗棱上雕刻着精美的图案,看上去非常的古朴,纵使十几年过去了,图案还是栩栩如生。此时的屋子大门敞开着,投射出暖黄的灯光。
入思轻手轻脚地进屋,母亲云玲已从沈林的铺子回来,在厨房忙着,屋子里满是饭菜的香味,她嗅出了空气中有她最喜爱的清蒸鱼的味道。茶几上放着个十二寸大小的蛋糕,茶几旁靠着一个长方形盒子,沈林正坐在沙发上看着天气预报。
“沈林伯伯!”入思轻声打了声招呼,便在沈林的关切的目光中,食指在嘴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狡黠一笑,便迅速回房拿了衣服直奔浴室。
沈林了然地微笑,看向她的眼中满是慈爱。
待到入思洗完澡出来,云玲也做好了饭,沈林正帮忙着端菜,布碗筷。
“思思回来了?”云玲把最后一道冬瓜海蛎汤端到饭桌时,正好看到她从浴室出来,“今天很乖啊,居然这么早就把澡洗好了,果然是长大了一岁,就不一样了。”
“嗯,妈妈,今天的菜好香啊!” 入思心虚地说着,亲昵地搂了搂云玲的臂膀。
饭桌上摆着三菜一汤,清蒸鱼,菠萝排骨,虾酱地瓜叶,冬瓜海蛎汤,好不丰富。
“哎,你这孩子,刚洗干净,妈妈满身的油烟味,也不怕熏了你。”
“怎么会呢,下厨的妈妈是最具女人味,最美丽的,是不是啊,沈林伯伯?” 她狡黠地看着沈林,手已经迫不及待地取了块排骨往嘴里塞。
“嗯,思思说的很对!”沈林笑着回道,将刚盛的饭放到她面前。
“哼,你们这一大一小的,净是在言语上欺负我。”云玲哼了声,解了围裙,也坐了下来。
入思朝沈林吐吐舌头,样子非常的乖巧可爱。三人开始吃饭,沈林将已经挑了鱼刺的鱼肉夹到云玲和入思的碗里:“来,思思,你最爱的鱼。”
“谢谢沈林伯伯!”
云玲看着沈林眼里的这十几年来不变的宠溺,犹豫间,还是说了出口:“你呀,别太宠着她了,女儿还是自己的好,你都这岁数了,也该找个人了。”
妈妈又提沈林伯伯不喜的话题了,她心想,这个话题都不晓得提了多少回了,她听的耳朵都长茧了。她拿眼瞄了一眼沈林,沈林一如之前听到云玲提这个话题时,惯有的淡淡的表情:“我觉得这样挺好的。”说完,伸手摸了摸入思的头,继续低头吃饭。
一时间,谁都不说话,只听得筷子碰撞碗碟的声音,气氛沉默的有些微妙的尴尬,入思正想着要不要说点高兴的事情来缓解一下气氛。这时的云玲突然开口了:“思思,今天你去市里的书店买了什么书了?”
她闻言一惊,今天中午吃饭时跟云玲说下午要去市里的书店买书,其实不过是打个幌子,对于她一直在海边捡螺,母亲倒是不反对,但是却极不赞成她去挖沙虫,何况是那么热的天。脑子电光火石间,便脱口而出,“没有挑中钟意的书,但是倒买了颜料和画纸。”心里把沈珏感激了八百遍。
、第四章 似情更是情
云玲听了,表情慎重地看着她:“思思,你喜爱画画,妈妈不反对,也从未有过异议,因为妈妈本身也是极爱画画,”云玲说到这里,顿了顿,似乎在斟酌恰当的用词,“但是你也看到,对于妈妈来说,画画技术再好,并未能够给我带来什么实际性的东西,现在我也只能教教小孩画画,所以,妈妈希望你不要一心只在画画上。当然,你的学习成绩向来一直都很好,并不需要我操心。妈妈只是希望你在将来,例如大学专业的选择上慎重一些。”
沈林深看了她一眼:“阿玲,画画是思思的爱好,你不该给她讲这些的,纵使将来她也似你这般只是教小孩画画,但是只要她开心,快乐,这不就够了么?”
“我只是不愿意她像我这样——”
“妈妈,沈林伯伯,我明白你们的意思,对于将来的专业选择我会慎重考虑的。”入思一脸认真地说到。
吃完饭,墙上挂钟指向八点一刻,沈林帮着云玲在厨房洗碗,入思迫不及待地去拆礼物盒子,正如心中所预料的,盒子里是个木制的四角抽拉油画架子,是专门用来置于室内画油画的架子。不用猜,知我者莫若沈林伯伯也,她欣喜不已。按着安装手册,不一会的功夫便将这个结构复杂的画架给安装好了。
这款画架设计的很是周到,有装画笔和颜料的盒子,画架俯仰角度可以调整,可最长申拉至1。6米,下面还有万向滚轮。这样一个画架,肯定价格不菲。她不禁朝厨房嚷,“沈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