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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到唇边有凉凉的潮湿,意识终于慢慢的清醒。睁开眼睛,一个白色的世界。彭琪欣喜地拉着我的手:“楠楠,你终于醒了。死丫头!”说完,眼圈已经红了。
“我……”想说话,发现嗓子很难发出声音,彭琪放下手里正帮我沾湿嘴唇的棉签,从旁边端了一杯水,用手托着我的脑袋。喝了两口之后,感觉喉咙没那么紧了,我问:“我怎么了?”
“你发高烧了,已经睡了三天,腿上的伤口又在发炎。楠楠,你要是再不醒来我只能通知你爸妈了。”
“我爸妈现在不知道吧?”
“嗯,”她点点头,“我怕他们担心没跟他们说,之前你妈打过一次你的手机,我骗他们说你们公司竞投一个大项目要封闭几天集体办公,临时通知你来不及跟他们说,电话放在我这里让我跟他们交代一声。他们相信了。你公司那边我帮你请了病假。”
她看了看我的脸色,问道:“楠楠,你到底怎么了?是因为他吗?是不是他欺负你了,你告诉我,我去揍他。”
我拉了拉她的手,摇摇头。
“我怎么来的医院?”
“跟你说话说了一半,你那边突然没声音了,再拨电话就没人接了。我吓死了,就开车往你那边赶,一边开车一边不停打电话。后来一个男人接的电话,说你生病了,在这个医院,我就直接赶过来了。我来的时候医生已经为你输液了,住院手续也办好了。签字的人叫什么张峰。”
“哦,他是我们公寓的保安。跟我认识。”我用手理了理额前的头发,心里嘲笑自己太蠢,事到如今我还在期盼着什么呢。
在医院休养了两天,脚上的伤渐渐好了可以下床活动了,彭琪请了假每天陪着我,想着法的讲笑话哄我开心,为了不辜负她,我也总是很卖力地笑着。一天,彭琪出去买水果,我正在床上看着外面的天空发呆,外面传来敲门声,转头一看,是顾逸。他笑说道:“还真是你,回了趟老家今天才过来上班。查房的时候看到病历卡上你的名字,还以为是同名同姓的。你怎么又进了医院了,上瘾了?”
我呐呐地说到:“是啊,上瘾了。”安然又何尝不是我的瘾呢?我想他的时候那种百蚁蚀骨的滋味只怕比瘾君子也好受不了几分,只是,再长的梦,总归是要醒了。
顾逸端详了下我的神色,似乎猜到了几分,也没说什么,走到病床边帮我看了看脚上的伤,又看了看这几天用的药单,说:“别想太多,容易上火。高烧可容易留下后遗症。”说完还打趣道:“现在感觉自己脑袋有没有变迟钝?”
我刚要说话,门口传来“咚”一声,转头看见彭琪脸色古怪地站在门口,橙子苹果滚了一地,她盯着顾逸的眼神好似要在他脸上钉出两个血洞来,顾逸看到她也是脸色立刻就变了,连听诊器都忘了拿,匆匆就要往门口走去。
、第23章
彭琪连身子都未动一下,顾逸侧着身体从她身边走了出去,我看不见顾逸的表情,只看到彭琪呆呆地站着,眼神从震惊到不可置信到愤怒再到悲哀,最后两眼蓄满了泪水,她眼睛睁得大大的,努力不让泪水流出来。只是很快已是泪流满面。
我走下床,握住了她的手,她转头看我,两个人紧紧地抱在了一起。
晚上我叫彭琪回去一趟,叫她把我的一套卡通娃娃的睡衣找了明天带来。跟她说了个错误的位置,估计她一时半会肯定是找不着了。看着她的车开出大门之后,我扶着墙壁慢慢走到导医台,问值班的小护士顾医生在哪里,小护士说顾医生已经下班了。我想了想,问她医院里有没有海棠花,小护士有点奇怪地看了我一眼说,花园里面应该有,给我指了个位置。
腿还是很疼,我一步步慢慢走到花园的海棠树那里,远远就看到一个穿着白大褂的人坐在树下的木椅上,神情无比萧索。我走到他身边坐下,他头未回,自顾自地说了一句:“五年了,我以为今生不会再见到她。”
正是海棠花盛开的季节,我用手捻了一片落在椅子上的花瓣,“彭琪曾经为你失去过一个孩子,你知道吗?”
他一下子转过头来看我,眼睛里全是不可置信的震惊。
我继续说到:“就在你离开他的那天晚上,她才知道自己怀孕了。本来是满心欢喜地想要告诉你,结果却被你狠狠地伤了,她一天一夜滴水未进,跑了很多地方去找你,最后体力不支,晕倒的时候从楼梯上滚了下来。”
顾逸痛苦地用手撑住自己的头,“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以为她当时已经走了,如果我知道她怀孕了,我,我一定会坚持留在她身边。”
“你当时难道真的有了别人?”
“怎么可能,”顾逸苦笑道:“我那么爱她。那时候我工作迟迟不能落实,心里觉得亏欠了她很多。她人长的漂亮,又那么善解人意,工作很快也稳定了,而我还是个一无所有的穷学生,可尽管这样,我也只想着快点落实工作,想要给她一个温暖的家。”顿了顿,顾逸接着说道:“直到有一天,一个自称彭先生的人找到了我。那是我第一次正式见她爸爸,之前只在相册里见过,彭琪还一直嚷嚷说要尽快把我正式介绍给她家人。我很紧张,很局促,还以为她爸爸是特意来考察我的。谁知她爸爸开门见山地叫我离开彭琪。他说我配不上她,还说一个连工作都要靠女人的人是没有能力给他女儿幸福的,他说他们已经帮彭琪介绍了门当户对的结婚对象,他们很快会订婚。我这样的条件即使同意做倒插门他们也不会接受。”顾逸苦笑着说道:“交往了一年多,那时候我才知道原来她家里还挺有钱的。”
“所以你就决定放弃她了吗?”
“当时我虽然感觉很受侮辱,可是并没有妥协。我对她爸爸说即使分手,也应该由彭琪跟我说。谁知道她爸爸效率那么快,上午我才拒绝了他,下午导师就找我谈话了。当时是大四的下学期,虽然已经在找实习单位,但还没有正式毕业,论文、答辩都还没有开始,导师告诉我有人找到学校的领导跟他们反映我的个人品质有问题,很可能会影响到我的顺利毕业。后来导师看我失魂落魄的样子,不忍,告诉我此人跟校长颇有些交情,他完全有能力使我不能毕业并且名誉扫地。我一气之下找了个师姐陪我演了出戏,可是第二天我就后悔了,但是等我回到出租屋的时候却看到我所有的东西都被打包扔了出来,他爸爸告诉我彭琪已经听他劝回家了,叫我永远不要在他女儿面前出现。我想到她这么轻易就放弃了,心灰意冷,买了张车票就带着行李回老家找单位实习,直到毕业前才回了趟学校。”
我扫了扫身上掉落的花瓣,叹了口气。当时彭琪跟我说的时候心中不是没有过猜疑,但当时以为他们不会再相见,没必要影响她和她父母的感情,现在看来,当时的情况远比我想象的更复杂,在顾逸黯然神伤地带着行李坐在回老家的车上时也许正是彭琪从楼梯上摔下来的时候,在顾逸被彭琪老爸挡在出租屋门外的时候彭琪正满世界地找他,为什么?为什么两个相爱的人要在一起会这么难?我想彭琪的父母在拆散他们的时候也绝不会想到彭琪会因此受到那么大的伤,现在过了这么多年了,彭琪始终还是一个人,不知道他们有没有后悔过当日所做的呢。
“看你们两个看彼此的眼神,就知道你们心里肯定都没有放下对方。有机会和她好好谈谈吧,逝去的时间无可挽回,但现在和将来却是自己可以争取的。不过若是你真心为她好,有些事情要有所保留地告诉她,那毕竟,是她的父亲。”我站起来掸了掸身上的花瓣,慢慢走了回去。走到门口的时候回头,看见顾逸还是若有所思地坐在那儿,我想,这些年的阅历会告诉他什么地方是应该被保留的,毕竟,他们若要在一起,父母那一关始终需要面对。
我接着又在医院住了近半个月,脚上才总算是好利索了。看到顾逸和彭琪看对方的眼神已经变的不一样了,我知道他们肯定是谈过了,虽然现在彭琪还没有跟我说什么,不过凭我对她的了解,有些事情已经不需要去问了。
到了出院的时候,我一边收拾包裹一边和彭琪聊天,顾逸帮我办好了出院手续拿着资料走了进来,彭琪自然地从他手里接了过来,两人的眼神交流那叫一个缠绵。
“哎,我这病也总算是祸兮福之了。”彭琪有些害羞地剜了我一眼,不过下一刻又有些担忧地拉着我的手,“楠楠……”
我拍拍她的手,“我没事,真的。你看我现在,能蹦能跳了。”说着转了个圈,然后伏在她耳边说:“亲爱的,看见你幸福,我特别开心。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