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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队解散的时候,高蕾接到了一个电话,是高中同学曾雅打来的,以前在高中,她们两个玩得挺好。
“蕾蕾,你在哪儿呢?”
“我在动物园,刚刚解散,正准备过去呢。”
“我帮你打听好了,今天他们二班在凯瑞大酒店二楼包厢订了三桌,吃完就要去隔壁的KTV唱歌,包厢名我短信给你了。蕾蕾,你什么时候过去,我陪你一起吧!”曾雅的声音居然有几分兴奋:“老早就看邹文那小子不顺眼了,今天正好去教训教训他,老娘给你助威去!”
“不用,我自己去就好,省得他记恨你,”高蕾拒绝,“多亏你告诉我,不然我还被蒙在鼓里,这事要谢谢你,改天请你吃饭。不过,下头的事你别搀和了,我来就行。”
“那怎么行!他们一个班呢,万一邹文鼓动他们一起对付你,你势单力孤啊!不行,我再多叫几个姐们,跟你一起去!”
高蕾叹气:“真不用,听我的,别去,就这样,挂了。”说着她也不管曾雅还在哇啦哇啦在电话里头说什么,挂了电话,搓搓手套,拢了拢围巾,开始准备一场硬仗。
事情起源于一周前和邹文在商场的那次“遭遇战”,邹文回去之后越想越不甘心,往自己的微博和朋友圈里头发了一条文字:“今天陪女朋友逛街,不巧碰到前女友,当初也是好聚好散的,正想和她打招呼,谁知道她一句话没说,上来就掐我打我,唉,算我倒霉,女人的嫉妒心真可怕。”
当曾雅把这条文字截图给她的时候,高蕾都快被气得憋出内伤了。看着下头一水的“赞”还有各种询问“怎么回事?那女人是谁啊?”,一看这些留评的还有不少是自己的熟人,高中同学,高蕾都不想去看邹文给他们的回复了,她怕自己砸手机。
高蕾和邹文在高中是同校不同班的同学,邹文追了她两年,一路追到读大学,居然跟着她填报同一所学校,本来对邹文毫无感觉的高蕾也有点感动了,心一软,再加上又是自由的大学,她就同意了和邹文在一起。
在一起后,一开始她觉得邹文确实很体贴人,送早餐是常态,过生日过节都会给她买礼物,很会照顾人。可是渐渐地,她发现邹文总找人借钱,有两次还找自己借,虽然都很快还了,可是高蕾觉得奇怪,听邹文说他家也算小康,父母都是公务员,他又是独生子,会有这么缺钱吗?
后来她才知道,邹文爱虚荣。不说衣服,从打火机到钱包夹,都是国际大牌。再加上人缘不错,隔三差五就聚餐,他还时常充土豪给全部人买单,生活费再多也不够啊。相比之下,他在女朋友身上所花,实在算少的了。
高蕾对名牌没有概念,也看不出来,这些还是听同学说的,她后来看了看邹文身上的衣服商标,如果不是山寨,那这一身置办下来,估计好几万。
那时候,高蕾还不知道,邹文有一些“社会上”的朋友。有一些的金钱来源不太正当。
——比如说高利贷。
高蕾的手,就是大四毕业那年,高利贷的催债上门,邹文逃跑,留下她,唯有硬着头皮去顶的时候,被废的。
割破了手筋。
虽然后来重新接好,可是灵敏度大不如前,结果连最后的毕业演出,她都没能上台。
学了那么多年的东西,就因为这双手,断了。
也不知道邹文惹上了什么人,那伙人的来头大得出奇,虽然她报了案,可是最后却只能不了了之,连笔赔偿金都没有。
高蕾又搓了搓手,把戴了手套的手放进口袋,让它更暖和一点。现在想来,她都不知道自己那时候为什么这么傻,居然傻乎乎地去帮他挡高利贷,简直天真单蠢得不知道社会险恶,可是这成长的代价,也太重了吧。
她手一伤,邹文二话没说就跟她断了关系,后来好像听说傍上了一个白富美,人家替他把高利贷还清了。唉,要高蕾说,这位白富美也很傻,都有她做前车之鉴了,居然还被邹文骗,人傻钱多的典型么……
当年她和邹文分手的j□j,没几个人知道,她也觉得不是什么好事,没有宣扬,再加上毕业,大家都顾着自己,没人会特别关注这件事,不过大学里头的几个老师是清楚的。
可是高中同学,除了曾雅,估计没人知道j□j,当然任凭邹文说黑说白。她很久没和高中同学联系,邹文的联系方式全被她删了,要不是曾雅给她发截图,她还不知道自己现在成了“爱慕虚荣借高利贷、结果被人催债废手” 的倒霉女人,邹文倒成了“不离不弃、最后终于忍受不了女友的乱发脾气和挥霍无度、因此离开”的痴心男友。
是这个世界变化太快吗?
高蕾觉得,不趁着邹文他们今天同学聚会去砸个场子,让邹文知道什么叫痛,他还以为自己是包子啊!
“高老师。”
高蕾听见旁边有人叫她,回头,居然又见到了陈绍,而且他看着她,此刻的表情有点发怔。
高蕾奇怪:“我脸上有东西么?”
陈绍双手插在裤口袋里,倚在车身上,望着她摇了摇头,没敢说高蕾从动物园里头走出来的那一刻,那表情那步态是多么的气势汹汹,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刚进的是屠宰场,而不是动物园。
高蕾一边站在马路边挥手,一边侧头看了看被陈绍抱进车里的曲睿,了然一笑:“原来你是来接曲睿的啊。”
“高峰期,路上堵,”陈绍看高蕾挥了半天手,也不见一辆的士过来,想了想,邀请道,“这个点打的困难,我送你吧。”
近来负责接送曲睿的钱婶,是今天陪着曲睿一起来动物园的,她从车里探了个头出来,笑眯眯道:“是呀,高老师,跟我们一起走吧,车里宽着呢。”
“那好吧,谢谢了,”高蕾也不含糊,拉开车门进了副驾,这里属于比较繁华的地带,高峰期确实打不到车,而且她今天还赶时间,有顺分车搭当然好,她回头朝坐进来的陈绍笑笑,“谢谢你啊,我的车拿去送修了,没想到今天解散这么晚,连出租车都打不到。”
陈绍点点头,问她:“去哪里?”
高蕾想了想:“你过的海棠路的时候停停,我在那里下。”
陈绍颌首,没有再多问,倒是后头抱着曲睿的钱婶好奇,多了一句嘴:“高老师,你住那儿吗?那里好像没有什么小区啊。”
“不是回家,”高蕾笑笑,“在那里有个聚会。”
此时正值红灯,陈绍停下来,侧头看了两眼高蕾。那句话她虽然是笑着说的,可是陈绍却无端端感觉到几分“杀气腾腾”,再联想到刚刚从动物园出来的时候,高蕾同样杀气腾腾的表情,忽然起了几分兴味。
陈绍打开GPS导航,查了查海棠路的位置,然后道:“那条路还挺长的。这样吧,我先送曲睿回家,然后带你过去。反正也不远,不费事。”
高蕾眨了眨眼,搞不清陈绍这么说的目的:“海棠路的路口是个十字路,可能有点堵车。”
“没有关系。”陈绍淡淡道。
车后座的钱婶,看着这一男一女的互动,没说话,只暧昧地笑了笑。
*
当车停在凯瑞大酒店的门口时,整条海棠路都已经亮起了路灯,夜幕降临,酒店上挂着的彩灯也一闪一闪。
高蕾解开安全带,抬头朝陈绍笑笑:“谢谢。”
陈绍却来了一句:“要等你吗?”
高蕾一愣:“什么?”
“你大概,不是去聚会的。”陈绍用了推测的词语,说出口的语气却很肯定。他的手指在方向盘上轻轻敲击,路灯照过来的光映在他坚毅的侧脸上,柔和了弧度,显出几分神秘。
高蕾觉得自己又要对这个男人刮目相看了。
“好啊,那你等我,”高蕾爽快地朝他一笑,打开车门,“应该会很快。”夜晚的风呼呼吹起,打散了她一头长发,迎风飘扬,高蕾定了定神,酝酿了一会气势,不疾不徐地进了酒店大门。
陈绍勾了勾唇,竟然觉得她这样很有意思,收回落在她背影上的视线,陈绍左看右看,开着车去寻找合适的临时停车位了。好巧不巧,这时候手机响了,陈绍一看见那个号码就皱眉,不情愿地接通,冷着声音道:“喂?”
“绍哥,现在哪儿呢?李义那小子说你都几个月没回公司了?”
电话里传来柳飞白欠扁的笑声:“你家老爷子六十一岁的大寿你都不回,胆子越来越肥的啊,我看老爷子脸色阴得都可以挤出水来了,哈哈!”
“你找我有事?”陈绍冷着脸:“有事说事,没事我挂了。”
“有事,当然有事!”柳飞白怕他真挂了电话,马上收了笑声,语气终于变得严肃正经起来:“我这边有个合作案想给你们公司,比较大,李义一个人做不了主,你看你是不是回来一趟?绍哥,我不知道你最近在躲什么,不能回来跟我说说?好歹我们也是半个战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