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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说出口,就已经演足了附和的戏码,过了一把莲庄庄主的瘾。
眼看着只差半刻钟了,此刻只听着大堂中沉沉的笑,一派欣荣的景象,简直就是江湖盛世,盛大即位典礼的现场,欢声笑语哪里还有半点是在灵堂吊唁的样子,唯有那一堂的白幡与白布,玉棺,才有半点丧事的韵味。
停不到半晌,肃静不到片刻。
赫连啸天沉沉的咳了几声,像又是要重新开口说话的样子。
这会儿众人知道怕是要好戏开场了,更是不说话喧闹起来,整个偌大的莲庄大堂直安静得像是要落针可闻。
外头午时的滴漏响起,像是准时般,听到了这声音,方才还是笑着,这会儿赫连啸天只霎时好像换了个人。
沉了声:“我……老夫,唉……”
就像是变脸,明明方才还春风得意,这会儿只像是满心的惋惜:“这会儿时辰也到了,老夫方才与大家说要公布的事情,也可以公布出来了。”就像是吉时到,他心里头也有底气。
这会儿说话的声音,比方才谦虚恭维的语调硬气了许多。
外头惷光明媚,正是冬日里正气阳刚的时候,衬托得他人都多了几分正气,像是刚正不阿:“众所周知,今日是我莲庄庄主赫连玦大丧的日子,玦儿既是我莲庄的庄主,也是我赫连啸天的侄儿,说实话……玦儿这番去世,在这世上,怕是我最心痛了……”举手牢牢捂着心口,微弯了腰,就像是格外的难受。
像是白发人突然送黑发人,那种丧子之苦,痛得难言……
说话声也时沉时浅,方才还中年意气风发的样子,此刻只瞬间苍老。
众人看着一愣一愣的,直是不知道赫连啸天这番是为那般,只能急着附和:“是啊,是啊……”
“赫连副庄主,庄主走得早,这般年轻便没了,你是他叔父,自然亦是难受,这种痛苦我等能理解,还望您别这般伤心啊……”
赫连啸天似是被这番劝解感动,老眸都微微沁出泪光的样子:“谢谢众位关心,我……”似哽咽,“玦儿这般走了,丢下我与柳氏,说不难过是假,只是哎……”
铺陈许久,只为了这一刻:“只是这莲庄甚大,玦儿一走,我们白发人送黑发人,总能伤心平复过来,事已至此,有时已无回天之力,可丢下这偌大的莲庄无人打理,这可……”
又似难过的样子,就像是劳心劳力,为整个莲庄而忧愁,为赫连一氏而忧愁:“这可如何是好?百年的基业……”
说到这儿,众人似已经再明白不过了。
再看不出来赫连啸天想说什么,岂不是太没有眼力儿了?
“赫连副庄主别难过了,我等知道副庄主的难处,若是要我众人相帮,必当尽力,在所不辞。”客套话谁不会说……特别是这种时候,自是一齐开口,趁赫连啸天未彻底开口说出来前,凑了这一个热闹,给人情。
可惜赫连啸天只摆了摆手,并不承情,只忍着春风得意的心,详装难过的样子:“老夫只觉得这百年基业无人打理,不能看着它这么没落下去啊……”
话语声悠长,喃喃重复:“不能看着它没落下去啊……”
莲庄这般大,这厢声情并茂,那厢则是初踏故地,几日没回来……
一袭华贵身影一出现,轰动的很。
☆、犹如雷劈…身影
堂内赫连啸天在演戏,赫连玦的马车则出现在莲庄之外,这会儿方下马车,在离莲庄大堂外还有一段距离的路上站着,只看见一条笔直的道铺陈在眼前,就像是在等着他到来,许久,许久。言铫
道上两旁立满了白幡,霎时就和年少时的记忆重叠在了一起,恍惚间记得,好似什么年少的时候,也是有这样一条的路在等着他到来,那时堂中的人躺着的是赫连建天。
年少的泪裹满了两颊,他只是忍着,咬着唇不出声,只是仰起了倔强的脸,而后十年,他也曾直立起年少单薄的身子,在这堂中接过这莲庄庄主之位。
而此刻,站在这里,微微凝起了狭长的眸眼,直看这眼前的大堂。
这一次堂中置放着的则是他的玉棺,与之前不一般,再重回莲庄,一切感觉都像是熟悉又陌生。
此时只站在这儿,远远伫望……
看着前头的风景,唇边都轻泻出了浅浅蔑视的笑意。
沈如薰与上官青紫此刻在身后第二辆马车中,还未下来,赫连玦的到来一下子就吸引了守在莲庄大堂周围的侍卫的注意,此刻数十个侍卫只拿着剑戟,立着直直站在大堂前直通大堂的路上,看着赫连玦。
蓦地霎时皱了眉,只看着赫连玦华贵的身影,犹如天人一般的脸,面具遮住了部分眉目,却只露出一双妖冶的墨眸,看起来更是凌人,有种熟悉的感觉,像是似曾相识,却又好似记不起在哪看过这一双眼睛,勾魂摄魄的味道太过于浓重……
若是把这双眼睛放在脸上,倒还不让人觉得这般触目惊心,只见面具遮了一半,独显了它的妖孽。
而面具下的唇,则是微微紧抿着,薄唇微显凉薄,似有冷意。
却又像是浑然天成一般,仿佛是自身自初始的时候就自带着了。
莲庄侍卫只忽地看着显然像是不速之客的赫连玦,这般忽然到来,莲庄大堂里头的吊唁都已经开始半刻了,似是像见过却又不记得是在哪里见过的样子,只好只围了上来:“敢问公子,你是何人?”
只见赫连玦站在这天地之间,只看着远处的大堂,里头好似有热闹,微微勾起了眸眼:“玉面。”
莲庄侍卫不懂他这话是什么意思……只拿着剑戟,一刹间反应不过来。
而赫连玦听着此刻大堂里头传出的声音,已经略提步,走了上前。
“公子……”似是想拦,霎时喧闹起来!
此时莲庄大堂内,赫连啸天确实还在绘声绘色的描绘着他对赫连玦这番逝去的惋惜。
低沉的声音在众人面前响起:“遥想当年玦儿方出生,我与大哥那般高兴……只觉得这尚在襁褓中的孩儿定是我莲庄将来的光明……”抬手举袖,似是要拭泪。
继续道:“所幸,如我们所料,玦儿年少时也确实是争气,从小到大身子硬朗得很,三岁便开始接受我们莲庄的武学,十岁已小成,十五岁已大成……如此一个努力用功,天赋过人的玦儿啊……”
似叹气,满是辛酸:“可玦儿这般走了,百年基业无人打理……无人打理……”
又不偏不倚的把话题牵引到莲庄百年基业无人打理之上。
方才众人已经知道赫连啸天这番话到底想要说什么了,只见赫连啸天一番声泪俱下的倾述过后,拿着赫连玦生前的过往说事,这番比刚才那一番让大家支持他,得以成就他一朝夙愿之求,还要来得让众人动容。
大堂中已有人开始被赫连啸天这番表象给骗了,虽是还有心思清明的,知道赫连啸天这番不过是顺水推舟,接任莲庄庄主罢了,可也有人这会儿真的觉得赫连啸天一身正气,接任莲庄庄主理所应当……
赫连啸天说了这么多,其实不过是想要承着别人的意,借着梯子爬上这最高之位罢了。
这会儿看着堂中有人开始动容了,于是又再继续道:“所以老夫只能……为了莲庄百年的基业,拖着这身子……”他没有赫连玦年轻,自然不是年轻气盛意气风发,于他来说,之前已经经历过赫连建天和赫连玦两任,他不过是从叔父之位,副庄主之位,跳跃到这莲庄庄主之位罢了,此刻自然要谦逊委婉的说几句,事以证明他接手莲庄是迫不得已又无奈之事……
一腔热血,全是无奈的为了莲庄的未来……
为了赫连玦的在天之灵……
为了莲庄众逝去的庄主之灵……
为了这莲庄百年天下第一庄的基业……
他自然是无奈的:“所以老夫决定……”声音低缓,刻意拉得悠长——
而门外,赫连玦已经睨着冷眼走在这通往莲庄大堂的道上,那一扇开敞的大堂之门,不过是在几米开外而已。
只要大步流连的走上几步,就可以走到大堂内。
此刻看着大堂其间的热闹,听着里头喧闹的声音,不过是冷冷勾挑着眸眼,玉作的面具贴合在脸上,别有一番温润之感,可是面具上的铁边,却又是给了人冷冽的感觉,阴森得让人惧怕。
原本这些个侍卫是要挡着他进去的,此刻看着他这模样,还有这一身华贵儒雅的衣袍。
终于稍稍的退让开来,而后一瞬……
似乎是终于反应过来,他方才吐出的那两个字——玉面。
何为玉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