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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有人来打扫一次其中的灰尘,其余的时间这些东西就静止的放在这里。
只见此刻赫连玦牵着沈如薰的手,只又看了一会,便彻底抬步走了上去,也不嫌此时这厅堂中灰尘如布,披盖了一室的旧物。
紧拧着的眉宇,就像竭力今儿也非要找出他要的那一个东西似的。
沈如薰看赫连玦朝前走,也只能急忙跟上去:“夫君……”
看着赫连就这样大手开始探到那些落满灰尘的东西上头,把那些架子上的东西略微翻开来看,随着他的动作,那些久积未扫的灰尘都在厅堂中纷纷扬扬了……
“如薰,把鼻子捂住。”赫连玦低沉出了声。
这声音好像似沉得很……听到沈如薰心里头,也都有了稍稍异样的感觉。
让她鼻子捂住,于是便说明……他会一直找到那一份他所要寻到的东西出现为止么。
沈如薰站在一侧,听话的抬手把鼻子捂住了。
捂了一会儿,只见赫连玦的衣袍上都沾了灰,他此刻的神情蓦地就和刚走出西厢房的时候差不多了,眉头紧敛,墨眸中沉了一股说不出的气势,只让人觉得可怕的很。
就好像在极力寻找一个什么东西,而那一个东西极为重要。
就好像能解开他方才在偏厅之处亲吻她时的所有疑虑似的,柳氏到底是从何而来,既然他的娘亲是夷族的亦萝圣女,那如今这一个莲庄夫人又是怎么回事……赫连建天为什么抹去亦萝的痕迹不说,甚至还要瞒着他……瞒了二十年余年。
若不是今日他发现,是不是这一生都要被蒙在鼓里?!
赫连玦脸上的表情似变得更加阴沉,大手在这些旧物里头翻寻,书册,典籍,墨玉簪子,乃至于武林盛会之时随身佩戴的玄铁寒剑,一件件翻寻。
沈如薰在一旁看着他的动作,似有些看不下去了。
这一张俊逸若仙的脸,幽凝着魅色的眸,这样的夫君……好像是痛失了什么,又想去找到什么真相的样子。
看他一身华衣在这脏得落满灰的地方寻着,不由得终于忍不住低低出声:“夫君,我来帮你一起寻。”
两个人找,终究要比一个人找好一些。
此刻赫连玦还在拧着眉宇寻那一个东西,听到了沈如薰的话,似神绪不在这儿似的,第一声并没有应答,只是仍旧寻着……好似方才喊她把鼻子捂住后,就把她丢到一边去了。
这会儿沈如薰看着他认真的样子,心里好像又有一点点的沉痛。
她自出生后。娘亲就死了……唯一剩下陪伴在身边的爹爹又是极疼她,根本就没遇到过这样的“身世”之事,她不懂大家族里头暗藏的纠葛,也不知道到底为什么这些事情这般蹊跷……
公公为什么会把真正的婆婆藏起来,而瞒着夫君的真相又是什么……
脑中想到娘亲那阴狠的样子,三番五次在夫君的药里头下毒,迫不及待想要夫君死的样子……想帮叔父篡夺莲庄的样子。
还有夫君所说的,她年幼待他极好的样子……
一个人好好的,忽然就变坏了,而期间因由可以解释,但是蓦地一个不相识的人,忽地成为了夫君的娘亲,又仿佛真的似亲生娘亲一样待他,这就显得有些耐人寻味了。
还有娘亲如今所有反常的反应,为什么明明想要害夫君的样子,可表面上的功夫却做得滴水不漏,像是生怕夫君知道的样子……一脸仍是极关心心疼夫君的样子……仍是那亲生母亲疼爱久病不起之子的样子。
沈如薰想到便皱起了眉头,像是没法解释,怎么想也想不通的模样……似是这些其中的缘由已经超出她能理解的范围了。
这会儿只好看着赫连玦,再喊了一次:“夫君……”
这声音有些弱,还夹杂着几分担忧,好像是想要与他一起分担似的:“我帮你一起找。”
这一次的声音比方才要大了一些,一整个偌大的络玉阁本来就没人,有着的只是这些悄无声息静静摆放在这里的物什,什么生命都没有……声音霎时回荡在这有些寂寥的厅堂中。
长久无人过来的霉味仍充斥在其中。
赫连玦的大手正翻寻到一些绢布之上,听到了沈如薰的话,终于抬眸,在前头不远处弯着腰看她。14670974儿原被牵。
一入眼,便是沈如薰满是虑色的水眸,似还荡漾着点点水光……惹人怜爱得很。
对他的一切,装入眸眼之中了,又是在这不经意的瞬间,赤诚的展现在他面前。
沈如薰似是以为他还听不清楚,只好轻扯了嘴角,又开始忍着心里的紧张再说了一次:“夫君,我……我想帮你一起找。”
赫连玦这一会终于回过神来:“嗯。”
只盯着她瞧,仿佛暗色的眸子中也掠过几分光亮,只沉了声:“暗色卷轴,上有云卷螭纹,卷轴两遍是玄铁制成,有些重量,上面可能还绣着其它纹络。”
沈如薰听着赫连玦的描述,心里头又再忍不住咯噔了一下,就好像一块大石头砸进了心湖似的。
特别是听到“云卷螭纹”四个字,小脸上的神情又变得微微怪异起来。
夫君听完雪莲的故事,心血来潮来这遗储室到底想要做什么,找的这个东西……又是要干嘛,云卷螭纹……又是这样的东西,显然不是普通的玩物。
沈如薰不敢再想,这会儿听到赫连玦的话,只是沉了沉,点了点头……
娇小的身子滞了一下,然后不敢怔忪太久,轻抿着唇便转身去找了,陪他一起找。
他找得这般认真,似沉重,她也不敢敷衍对待,无法忽视……
只见霎时这寂静的络玉阁中便传来了两道翻找的声音,沈如薰也随着一起猫着腰在这一大堆灰尘覆盖的杂物中找了,只见似是真的很久没人打理了,里头的东西也至少原封不动的放了十年以上,要真的在这些清理出来看似摆放整齐的遗物中找出那个东西,似是真的不容易。
赫连玦已经将偌大的架子翻了两遍,而另一头……沈如薰也猫着腰,认真的去找另外那几排架子。
看似找了极久,都要将这络玉阁中的东西翻遍了,什么都寻出来了,就是没有找到赫连玦所说的卷轴。
只见沈如薰忽地讪了声,似抬头又想回去问他,到底是什么东西,重不重要……
“夫君……”只见开口的这一刹,似手下不知道抓了什么东西,软软的……好像这皮革之上还有浅浅的暗纹,熟悉的纹络,奇特的手感。
沈如薰忽地就惊叫了起来:“夫君,你快来看看,我好像找到了!”
这一刻似眼泪都要激动得下来了,只睨着一双水眸朝着赫连玦瞧,眼里头似有水雾。
赫连玦此刻仍是弯腰俯身在一堆物什之中,原本一颗渐冷的心也沉了下来,差些就在方才这苦寻不得的情绪中闷沉不语,这会儿听到了沈如薰这惊叫的声音,似带了些喜悦,抬起了头看她。
幽深的眸子透过了眼前架子的缝隙穿过去,落在了沈如薰身上。
只见前头的沈如薰猫着腰,一张小脸都要凑到架子最底端了,直怔怔的望着最低处落满灰尘的一个圆卷之物,小心翼翼的掏了出来。
赫连玦看着这玩意儿,幽沉的眸光似都变亮了起来。
是它……
自赫连啸天死后,他一直不曾查阅过的东西。
赫连建天生前在莲庄中一直有这么一个不成文的习惯,无时无刻在书桌上,总放着这么一个卷轴……闲暇无事便记上几笔,若有心情烦闷之事,饮酒消愁,亦而忽地笑着提笔一蹴而就。
☆、千言万语,终不能说
赫连玦此刻只看着沈如薰手中的卷轴,蓦地就从原地起了身,大步流云的走了过去。
身上依旧暗敛了几分气势,眸中的光亮瞬间一亮而后便是长久无声的沉默。
沈如薰拿着卷轴高兴得很,他不就是要寻这个么,这会儿终于寻到了……可是忽地看到赫连玦又不说话了,笑容就收起来了:“夫君?”
只见赫连玦还是没回她的话,这会儿就是走了过来,然后下一刻……已经从她的手中接过卷轴了。
玄铁所制的轴骨有些重,上头的纹络是只用莲庄庄主能用的螭纹,确实是赫连啸天之物,也是他小时常见的东西。
兴许是许久没人清理过,也没人留意,便一直掉落在了架子的最底下。
看着上头泛黄的绢丝纹络,应当也是十多年前的东西了。
只见赫连玦颀长的身影也站直了一些,似是缓缓抽了气,盯了这卷轴看了一瞬,而下一刻已经大手毫不留情的将束着卷轴的东西扯开。
泛黄的卷轴哗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