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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傻的不会说什么大道理,倒是恰时在这需要她主动的时候主动……蓦地填补了他心里头无声的苍凉。
赫连玦紧敛的眉宇此刻才终于微微松开,好似眼底魅色流连,一瞬间又掠过了冷意。
放开了沈如薰……呼吸声颇重的看着她。
沈如薰这会儿也似紧张,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好大口大口的喘气,闭着的眼睛也缓缓张开……对上了他一双幽沉的眸子,小脸儿慢慢变红。
娇羞之余,落在他精壮的腰上的手却是更用紧了力道,稍稍的抱着他,似乎还是不放心他的样子。
“夫君……我……”欲言又止。
赫连玦看着她:“嗯。”
似乎是知道她要说什么,只是已经恢复了正常的样子,把刚才的失态藏起来了,与她说那句话时的沉痛的表情已然如数不见,取而代之的唯有一眸深不可测的黝黑。
略应了她,却是也将她的话打断了。
无需再说别的了,直接将她一带,把她从树干上拉扯了回来,不再让她以背抵树了。
粗粝的树皮会把她硌得疼痛。
忽如其来的动作又上她稍稍不习惯,不知道他将她拉起来是要做什么,却只见到赫连玦已经站直了身子,仿佛方才一个吻也似梦境中似的。
他这会儿的表情认真得很。
好像提了步伐,将她拥着就想要带她走,似是要去一个地方。
“夫君?”沈如薰又讪讪的喊了出来。
赫连玦已经收了幽深的眸光,低沉的出了声:“陪我去一个地方。”
果然……
赫连玦将她从树边带下来后,已经将她牢牢牵拥在了怀里,在此时这荒寥的偏厅中,只驻足不到一会儿,便要将她往另一个地方带。
沈如薰此刻看着他,眼底似还有几分担忧,听着他的话,只能点点头:“唔,好……”
他要去哪儿,她都跟随着他……
哪怕是上刀山,下火海。
更别说只是要去一个地方而已……
赫连玦似沉思着,说完这一句话就不再张口,只是牵着沈如薰一直往前头带,从偏厅而出。
落棠院里头本来就没多少人,好像因为雪莲进来了,戒备变得更森严了,一直到现在都没见到立秋,更别说其余别的人了。
这会儿一整个落棠院空空落落的,绕过主庭院往另一条偏僻的小道走,沈如薰不认得路,只能跟着赫连玦的步伐,一直朝前,看着小道两旁已经落光树叶的树枝,只觉得眼前的景色有些光怪陆离。
“夫君,这条路是通往哪里?”
“络玉阁。”
络……络玉阁?
这莲庄中到底还有多少地方是她不知道的?而在这落棠院里头,到底还有多少道儿是她不曾走过的……
好像落棠院看似平凡无奇,却实际上四通八达,就像是早有准备似的,赫连玦选了这个居所,早就把其余的东西给安排好了。
三现反无。只是……不知道这络玉阁到底是什么地方,去这络玉阁做什么?
沈如薰不敢多问,只觉得自己被牵着的小手有些发凉。
她的手本来是温热的,但是被赫连玦握久了,好像沾染了他的点点冷意。
不由得讪讪出声:“夫君,你的手为什么着凉……”
赫连玦紧握着她的大手顿了顿,紧抿着的唇似蠕动了一下,却终究什么都没说。
只是依旧将她往道上带,说了另外一句无关的话:“我带你去……寻些东西。”
沈如薰听着他的话,这会儿似是明白了,他不想说方才那个话题,只好颤着声,干脆也不说话,只是悄悄的用手反握,想去暖和他:“噢……”
再也不出声,只是安静的跟着他走……
一同去往他要去的络玉阁。
好像这路不常走,赫连玦也是忽然要来,只见此刻牵着沈如薰的手一直朝前,越走越深,眼前的荒草缭乱……
沈如薰看着眼前的景象有些微微的抽气,不知道夫君来这个地方做什么。
要找什么东西……
直接停了雪莲的故事后,便从偏厅再直接到了这样一个地方来,甚至没有停歇。
赫连玦没有说话,看着眼前凄凄的芳草,都要盖过人了,也没有说什么,只是幽凝着眸光,再一直轻牵着她的手,带着她往前走。
解释过了,也不再解释了……
沈如薰这会儿跟着他,也不闻,只是陪着他穿梭在这草丛中。
像是深入腹地的样子……
两个人一齐朝前走,直到走到沈如薰快要好奇得再也忍不住出声问的时候,赫连玦才忽地停下了脚步,低沉的出声:“如薰,我们到了。”
沈如薰蓦地一抬头……这才忽地止了呼吸,“夫君……这是……”
这就是他话中所说的络玉阁?
只见穿过了大片的荒草,出了荒芜的小道,面前便是一栋孤零零的阁楼,好像已经有了些许年头,也没有人来打扫的样子。
不由得蓦地回眸四望,只见好像这会儿两个人都已经走出落棠院了。
这儿不是落棠院。
沈如薰的心再咯噔了一下:“夫君……你要来这里找什么?”
只见问出口的这一瞬,察觉手上力道一重,赫连玦已经再将她的小手一握,把她的手牢牢握紧,似是有些什么暗沉的心思外泄似的,将她忽地一带,把她带进这阁楼之中了。
一栋孤单的小楼,有门孤窗,穿过前庭便是一个偌大的厅堂,没有房间。
唯一的厅堂就是这阁楼里唯一一个储物的地方,整个阁楼里头都摆放着怪怪的东西……沈如薰心跳又漏了一拍,忽地觉得可怕起来。
看着四周的物什,原来这络玉阁是一个储物的地方。
站在原地,不知道要如何挪动步伐,像是被吓到似的,愣了半晌,这才听到赫连玦迟来的回答:“找卷轴。”
回了她方才的问题……
卷轴?
“夫君……”沈如薰这会儿又抬起头来望着他。
只见赫连玦进了这络玉阁中后,便蓦地停了脚步,此刻站在这厅堂之中,似是怅然若失的样子,直直望着这里头的东西出神,握着她的手也一紧,让她没来由的一痛,痛得她也回过了神……
这会儿沈如薰只怔怔望着赫连玦,再然后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这络玉阁中的正前方,一面墙壁上似挂了一幅画。
一个男子俊逸非凡,拿着一柄长剑的身姿,落款是:赫连建天。
“夫君……这里是……”不由得再出了声,不过与方才问是什么地方不大一样,这一次问的是更深层次的问题。
水眸略微朝四周一扫,只看见好多柜子和架子,而这些柜子和架子上头又放了不少东西,一摞又一摞的叠加在一起,上头落了好厚好厚的一层灰尘。
方才进来还没什么感觉,此刻在这厅堂里头驻足久了,好像有种要窒息的感觉,只让人觉得难以呼吸。
沈如薰有些微微喘气,握着他的手也加了力道,手心中好像有些沁出汗来。
赫连玦这会儿目光也牢牢落在面前不远处的那幅画上,只阴沉的出了声:“这是遗储室。”
☆、云卷螭纹卷轴
所谓的遗储室,便是储存遗物的地方,放的便是赫连啸天生前的旧物。
沈如薰听完了以后自己抽了一口气……原本被他牵握在手中的小手也蓦地颤了一下,紧张了起来……
忽地又想问他到底带她来这儿做什么……可是又蓦然记起,方才夫君已经全告诉她了。
来这儿找什么东西……什么卷轴。
可是……夫君方才说的卷轴是什么东西?
这会儿水眸似敛带了几分紧张,觉得这个地方的发霉气味浓重得很,可她似又没法挪动步伐,不想离开,此刻就只能怔怔的看着赫连玦。
只见赫连玦回答了沈如薰方才的问题后,这会儿又停步止声了,望着前头的画一会,好像是在瞻仰赫连建天的遗相。
而后便是一转身,开始凝视着前头摆放旧物的架子上来。
这一个地方……在莲庄中应当算是被隔绝开来的第一个地方,自从赫连建天死后,所有的旧物、生前的经典、批注,乃至留下的一些手札,如数都归类到这里头来了。
因为莲庄庄主连着六代都做了武林盟主,所以在保存旧物之事上做得格外好。
于是在这莲庄之中,除了络玉阁,还有其它几座阁楼……只是,这么多年赫连玦身子不好,所以也一直不曾再来过,直到了后头,忙于发展江湖中的势力,韬光养晦于府中,就更不会拖着“羸弱”的身子过来这儿了。
一年有人来打扫一次其中的灰尘,其余的时间这些东西就静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