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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真的有事情,不好意思了。”柏伊道:“那就这样吧,我先挂了,再见。”
她说完,也不等那头回答,便摁断了手机,往一旁放下。
她哼哧了一下,想通一通阻塞的鼻子,却发现无法做到,反而堵得更厉害了,胸中郁结着一团酸意,她走了两步,在一旁的花土边上蹲下身来。
伸出手指,探进松软的泥土里,她轻轻地在一处空的地方挖了个洞,站起来,走到一旁的储物柜里仔细地挑选之后,从中取出一颗小小的白色风信子的花种来。
将它摊在手心里,看着它印在自己纵横交错的掌纹上,口中轻轻地念出它的花语。
暗恋。
只是这样而已,不会有什么结局。
就像这粒种子,播下去,从不期待它会真的开出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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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在花房里蹲了太久,腿有些酸疼,柏伊站起身来,才一出来,绕过小径,便透过影影绰绰的树叶间隙看到了她的哥哥柏澈。
她知道他今天一大早便急匆匆地出门去见语犀姐姐了,可是这回来的也太快了吧,才不过几个小时的功夫。
有点好奇,便走近一些,想要问问情况。
只是当她看清楚柏澈的那张脸,话就卡在喉咙里。
柏澈这才看到她,低了低视线见她双手都站着泥,黑乎乎的,甚至连指甲也是,便沉了沉眉毛,道:“你这是去哪里弄的?”
柏伊抬起手来,看了看,并不在意,耸耸肩膀道:“我就是种了点东西而已。”
“没有手套和铲子么?”柏澈抬步又朝着前走,道:“至于弄成这副脏兮兮的模样?”
柏伊这下可以确信他心情不佳了,便只顺着他的意思,道:“一时间忘记了嘛,偶尔玩一玩小时候最喜欢的土壤,也是童真再现嘛。”
柏澈却没有笑,唇线绷着,不再说话,径自往大厅里走。
柏伊几步跟上去,一路追进去:“哥,你要不要这么严肃啊?”
柏澈顿了顿脚,回头道:“去洗一洗手。”
柏伊吐吐舌头,便只能先去冲洗干净,回来的时候见他半躺在沙发上,神色颓然又愤懑,便走过去,挨着坐下,小心翼翼地开口问道:“哥,你究竟怎么了?和语犀姐姐吵架了?”
柏澈抬了下视线,瞧着她一双灵透的眸子,只觉得她跟鬼精灵似的,懒懒地嗯了一声。
“拌嘴吵架不是常有的事情吗?”柏伊撅了下嘴,道:“只有亲密的人才会这样呢。”
柏澈微微阖上眼睛,淡声道:“你不明白。”
柏伊一脸的不服气,道:“我怎么不明白了?不要以为只有你是情圣,谁没喜欢过人么?别这么瞧不起我!”
柏澈觉得好笑,她这个妹妹,从小便事事顺遂,哪晓得求而不得的苦处呢,便道:“那好,我问你,如果你喜欢一个人,他心里并没有你,却要跟你在一起,你会怎么选?”
柏伊漂亮而清浅的瞳孔里漾起一点点的波澜,慢慢地浮水面来,又缓缓地散去,她沉思了一会儿,道:“我会答应的。”
柏澈愣了愣,而后问:“为什么?”
柏伊碰了碰鼻尖,神色有些黯然,她道:“总觉得,至少是个机会吧。有相爱的可能,总比什么都没有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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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们,今天的二更完毕~~】
正文 东边日出西边雨(七)'VIP'
顾语犀有些失魂落魄地回到家里,刚一进大厅,迎头便撞进一双深邃而关切的瞳孔里,她略微惊吓,看清之后即刻放下心来。
“邵大哥,什么时候来的?”她勉强地扯出一个笑容来,难看得像是外面灰蒙蒙的天色。
邵培泽看在眼里,不动声色地问:“我给你打了几个电话,怎么都不接?”
“嗯?”她从鼻尖哼出一声疑问,掏出包里的手机来,摁亮了看着上面的屏幕,果然,有四个来自于他的未接来电。
她大概是心神恍惚过头了,所以根本没有听见。
“嗯……”她犹疑着解释道:“我上午出去骑马了,所以没有注意。”
邵培泽轻轻地往旁边一让,道:“那你累了吧,先进去坐一坐,叫人端点热巧克力上来吧,外头这么阴冷,怎么就跑去马场了?”
顾语犀迈着步子走过去,在绵软的沙发上坐下,看着邵培泽,半响,欲言又止刻。
邵培泽笑了笑,神色中不知怎地就透出几分的寂寥来,他摇摇头道:“我随口一问,不愿意说就算了,哪里就这么为难?”
顾语犀的心里忽地就刺痛了一下,她不是不愿意说,而是不知道该怎么说,她心中的打算是自己定下来的,之前没有告诉过任何人,包括和她关系最亲密,最关心她的邵大哥。
怕他多想,她还是故作轻松地答道:“没有,我就是技痒了,跟柏澈那家伙去切磋了一下。”
邵培泽低了一下眉眼,无奈地扬了扬唇角。
他认识她多久了,怎么会不知道她撒谎的时候是什么神情?
只是不知道她现在想要瞒着自己的是什么,她的心思,他总是能猜个十之八。九,这回,却莫名地就觉得有些拿捏不准噱。
顾语犀见他不说话,气氛竟有些尴尬地冷场,这是很少出现在他们之间的情况,她忽地就觉得有些措手不及,应对不来。
佣人已经将热好的可可放在她身前的茶几上,她端起来,看着上面冒着的袅袅轻烟,闻着那股扑鼻醉人的浓香,便轻轻低头一喝,那醇厚滑腻的液体融入口中,很快散在唇齿之间,又暖融融地落入腹中,这才稍微觉得舒服了。
静了片刻,他还是抬起头来,瞧着她细酌慢饮的样子,深深的严冬里,她穿得不多,此刻坐在室内,早脱了最外头那件驼色的大衣,便只剩下一件白色衬衫,外面罩着天蓝色的针织衫,一颗细细的蜷缩成团的小猫形状的胸针端端正正地别在上面,闪着碎碎的银光。
这么大了,竟还是在不经意之间流露出一丝淡淡的孩子气,他终是将沉郁的心情稍稍驱逐。
顾语犀喝了一半,便觉得胃都撑饱了,这东西果然是补充体力的最好选择。
她放下杯子,瞅了一下他的脸色,觉得好像舒缓了些,便试着挑起别的话头,她问:“邵大哥,我听说DM那块地,好像是拿不下来了,是吗?”
邵培泽听了,两手交错在膝上,沉声道:“也不是完全没有希望,但是,的确是他们赢面更大一些。”
“评标结果什么时候出来?”顾语犀接着问。
“下周吧。”邵培泽答:“如果实在不行,我们还有两个替代方案,另外物色了两块地,虽然没有这一块这么适宜,但是总体上说来也不错了。”
“嗯。”顾语犀点点头,道:“我绝对相信你,邵大哥。”
此刻她亮亮的眸子像是剔透光润的水晶,看了只叫人觉得肺腑清新舒畅,邵培泽动了动嘴角,嗔道:“乖面子话你倒是会说。”
顾语犀就挪了挪身子,胳膊肘撑在沙发一角的扶手上,望着坐在近前的邵培泽,“一本正经”地说:“这可是真心话,我打官腔的时候可不是这个表情。”
邵培泽侧过脸,略低了头瞥着她,因为有些逆光,轮廓立体的面上呈现出一片晦暗阴影,密而硬的睫毛整齐得像一把刷子,微微地垂着,静止不动。
她的容颜靠得这样近,他能看清她小巧的鼻翼两侧呼吸时传来的轻动,肌肤柔白细腻,像羽毛一样又轻又软,他细细地端详了一会儿,忍不住抬起手来,想要轻轻地触碰一下。
顾语犀吓了一跳,顿时往后一躲,直起身来,声音有些呐呐的:“邵大哥。”
他的手指落空,顿了一会儿,收了回去,心里却也跟着空落起来。
“邵大哥,你吃午饭了没有?有没有什么想吃的,我叫厨房准备。”她呼啦一声站起来,声音悦耳得有些怪异,仿佛刻意为之。
她在心中告诉自己,邵大哥刚才只是一时失态。
只是她没有想到,下一刻,他也跟着站起身来,与她挨得极近,高大的影子覆住她的头顶,他道:“语犀,我抱抱你可以吗?”
她即刻愣住,甚至还来不及慌乱,更别提理智地思考了。
邵培泽看着她,看着像个玩具娃娃一般失神的她,心里一片灼热的疼,很快就像野火一样绵延到四肢上,烧得他痛不可当,他不再犹豫,伸手圈住她纤细可折的腰。
她的身子不知为何不如他想象中的温热,却是暗暗地发凉,而且有越来越严重的趋势,他不忍,想要将自己的热度传给她,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