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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一转头,却见关楚成不知道何时已经立在身边。
关楚成看着温璐然气得发红的脸,低声问道:“怎么了?”
温璐然吐一口气,将挡在眼前的刘海用力地甩了甩,干硬地道:“没事,我只是不想待在这里了,见你父母的事情,改天吧,我先开车回去了。”
“我送你。”关楚成急急赶上去,走之前不忘回头看了柏澈和顾语犀一眼,目光中似有怒意。
“糟了。”柏澈将双手一摊,配合着肩膀一耸,道:“顾大小姐,我可是为了你得罪了关凡海的大少爷关楚成了。”
心网中千千结(一)
顾语犀见多了他这副模样,觉得自己跟他无话可说,转身便要走。
柏澈却闪身在她跟前站定,神情一下子变得肃然,他定定地看着她濡湿的眼,认真问道:“顾语犀,到底怎么回事?我们认识两三年,我从来没见你哭过。”
顾语犀终于忍无可忍,抬起脸冲他不客气地道:“柏少爷,你以为认识两三年就表示对彼此很了解么?我们之间,根本就没有那么熟!也拜托你以后不要再在别人,做出可能会引起别人误会的举动,说出任何引起歧义的话!”
干净利落地说完,她拔腿便想走。
谁知却被柏澈搂住腰间,一个三六十度转身,将她压在了一块光滑的大石上,他与她眼眉相对,鼻尖相触,道:“顾语犀,从小到大,你是第一个让我如此有耐心对待的人。你软硬不吃,的确是不能以常理来揣测。那么,我不如直接问问你,你想要什么?只要你说出来,我便尽可能满足你,只要能让你心甘情愿做我身边的人。”
这样紧紧逼迫的姿势,即使是衣料相隔,也让她感觉到了他身上灼热的体温,她隐约觉得,此刻的他胸中藏着蓬勃的怒意,只是他这样忍而不发,已经叫她觉得有些难以应付,她知道此刻同他说什么道理都是虚妄,若是硬碰硬更不是什么良策。
于是她眨掉眼睫上的泪珠,软了声音,劝诱道:“你先放开我,石头上太冷了。”
柏澈这才意识到她只穿了一条薄薄的礼裙,而且几乎一半的背部都是裸露在空气里的,下意识地看向她颈间大片的肌肤,那样娇嫩白皙的颜色,叫他的心神不由一荡。
他喉间一动,直起身来,也将她一同拉了起来。
顾语犀脚下不稳,加上他的力道甚大,她一下子撞进他的怀里,慌忙地想要退开一步保持距离,却被他伸手桎梏住,另一只手已经迅速地将自己的西装外套脱下来,盖在她微微战栗的身上。
虽然天气冷温度低,但这个男人的外套并不是她顾语犀想要的庇护,想要取下来表示拒绝,柏澈却似乎发现了似的,伸手将那外套的两边领子一拉,更加完全地将她包裹其中,警告道:“顾大小姐,你还是不要尝试激怒我了。”
顾语犀无法,只能由着他为自己披好衣服,道:“我今天太累了,有什么事情,我们以后再说好么?我想早点回家休息。”
柏澈看着她冻得有些发紫的嘴唇,听着她细细弱弱的声音,也不忍再逼迫她,道:“好,可是你要保证,我下次找你的时候,你不会再躲着。”
“嗯。”顾语犀只求脱身,便也不管什么要求都答应了,至于柏澈以后能不能找到她、缠着她,就看他自己有没有那个本事了。
心网中千千结(二)
终于得以走开,她掏出电话:“邵大哥,我先回去了,有什么事情,你帮我处理一下吧。”
邵培泽似乎正在应酬着,话筒里传来觥筹交错的嘈杂声音,他道:“好的,语犀你先回去,这边没什么重要的事情,我会看着办。到家后早点休息,明天早上我来接你去公司吧。”
“好的。”顾语犀点点头,吸了吸鼻子,道:“谢谢你,邵大哥。”
“还要跟我说这些么?好了,去吧,到家了告诉我一声。”邵培泽道。
挂断电话,她朝着停车场缓缓走去,却不曾看见,在她身后不远处,二楼的天台栏杆边,一个男人的身影已经静静地立了良久,而他那周身的气势越发地冷冽可怕。
很好,顾语犀,没有我的日子,你的生活如此春风得意。
春风得意得想让我将它狠狠地摧毁,就如同当初你对我做的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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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顾家,偌大的别墅里,盏盏灯光明亮,却依旧掩不住那份空旷。
张妈迎上来,替她将貂皮的外套接过去,替她放好拖鞋,看着她神色如此疲倦,有几分不忍,劝道:“大小姐,您平日里也不要太过操劳了。”
顾语犀回神,冲着她笑了笑,道:“没事,今天只是精神有些不好。”
“大小姐要吃什么糕点么?厨房里准备了很多夜宵,您吃点暖暖身子也好!”张妈道。
“不用了,你给彦廷送过去吧。”顾语犀走到客厅,坐到沙发上,喝了一口热茶。
“大小姐,二少爷今晚还没回来,所以……”
“嗯?”顾语犀疑惑着转过头,问道:“为什么?现在已经十点半了。”
“回大小姐的话,二少爷今晚去看了个绘画展,晚上要和同学一道去玩一玩,晚了也是正常的,已经打电话回来说过了。”
“也是。”顾语犀点点头,道:“他不是小孩子了,我也不应该对他太过严格。”
“长姐如母,大小姐对二少爷严格也是为了他好,二少爷一向都听大小姐的话,不会有什么怨言的。”张妈道。
“母亲今天可有什么不舒服的?”顾语犀抬头问道。
“夫人今天一切如常,没有什么不好的。”张妈答着,心里也不由暗暗叹气,从前大小姐问起的时候,都是说“母亲今天可有什么起色了么”,而现在,却没敢再抱太大的希望,只求安好。
自从老爷过世之后,家里和公司都是诸事不顺,夫人又因为受不了打击突然得病,经年累月地卧床不起,这一大家子的重担通通落在大小姐一个人身上。
这些年,她不知道明里暗里受了外人多少算计,忍了多少苦楚。
张妈看在眼里,也是疼在心里,当年还只是个不经世事的孩子啊,就这样硬生生地被逼着成长成熟。
心网中千千结(三)
“张妈,我上去看看母亲,夜宵就不必端来了,你看着给大家分了吧。”顾语犀起身,迈着疲惫的步子,走向二楼的房间。
推开。房门,里面是一片静谧,她轻轻地走到母亲床前,看着床头柜上摆放着的父母的合照,那时候,母亲的笑容是多么温暖幸福。
而如今却只能日日夜夜躺在这里,闭着双眼,输着永远不停的滴液。
顾语犀一直觉得,是母亲自己不愿意醒来,她宁愿永远地睡着,睡在那个曾经一切圆满的美梦里。
她自己又何尝不想呢?
可是不行,她必须清醒,时时刻刻地清醒,清醒着疼痛,清醒着承担。
“妈。”顾语犀在床边坐下来,握住母亲的手,看着她那几乎不曾更改的美丽容颜,声音格外地轻:“你知道么?他回来了。”
没有人回应她。
于是她自顾自继续说:“妈,我真是没用,我居然连见他一面都不敢,明明我那样想见他的,可是真的遇见了之后,我却不敢,真的不敢……”
她的鼻音越发浓重起来:“他会恨我吧,一定会,我知道。连璐然都不肯原谅我,他那样骄傲的人,又怎么会原谅我呢?”
“可是其实……”她的声音断了断,又续上:“其实我倒希望他恨我,这样,他会好受一些吧,当年做错事情的人是我,背弃诺言的人是我,苦难却要由他来背。我如此自私,根本就不配获得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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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晚,她失眠了,不知道为何,她竟然不敢睡着。
因为害怕,害怕会梦见那个人,梦见那个人头也不回、越走越远。
她曾想过,如果一开始就没有认识对方,应该是最好的吧。
若没有开头,就不会有最终分离的悲惨结局。
可是那样美好的开头,叫她摒弃,却是十万分地不忍。
钟天阙和顾语犀,从彼此看不顺眼的冷漠敌对,到后来渐渐的相互吸引、倾心以对,他们走过的岂止是那五年而已?
那是她所有的青春年华里,最最美好的一段注脚,失去之后,一颗漂泊孤寂的心便无所附丽。
他是她从十三岁到十八岁,唯一爱过的男孩儿。
他改变了她,她也改变了他。
她自动为他收起锋芒变得柔顺,他甘愿为她放弃冷漠变得温暖。
天阙天阙,本是天上宫阙那样遥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