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一条街她走了十多分钟,才招到车,报了地址,她安静地盯着窗外,心却如眼前飞驰的景物般纷繁芜杂。
在和慕泽渊结婚前,白浩专门找过她,白浩是陆瑶姐姐陆楠的未婚夫,在陆家三口去世后,一直以“长辈”的身份,对她多有照顾,结婚这么大的事,他自然要劝她好好考虑。
陆瑶表现出一副不在乎的样子,耸了耸肩:“多少人费尽心机地认真谈恋爱,到后来也未必能结成婚,就算结了婚,以后也未必……”
白浩的脸色忽然变得异常的难看,陆瑶住了口,知道自己的话让他想起了陆楠,两人静静呆了好长时间,白浩抽完了几根烟,起身拍了拍她的肩:“你姐姐说你从小就有主见,你的想法我也明白,你父母都不在了,我至少也能算你半个哥哥,婚姻的事,你再考虑考虑……沈榕策是什么想法?”
沈榕策?
陆瑶的大脑有一瞬间空白,在最开始的时候,他提过帮她管理三益,被她婉拒后,他再也没提过,在她寸步难行时,她厚着脸皮向沈榕策求助,沈榕策淡笑着反问:“陆瑶,你凭什么认为我会帮你?”
是啊,他凭什么帮她,她到底是哪里来的自信和勇气,提出这样的请求?
陆瑶的脸皮涨得通红,她腆着脸向以前的世交股东求助,被婉拒了无数次,都没觉得这么的羞辱过。
“小姐,到了。”
陆瑶从回忆中惊醒,手忙脚乱地把钱递给司机,下了车,她站在酒店门口,深深呼吸了一分钟,才走了进去。
电梯在15楼停了下来,她走在光亮辉煌的走廊里,每一步似乎都被刻意地放慢,但最终,她还是停在了1503号的房门口,她掏出手机,又确认了一遍房间号,调整着呼吸。
两分钟后,她终于伸出了手指,指尖圆润饱满,轻轻颤动,似乎聚集着全身的力量,却依旧无法落下,她呆了几秒,猛地收回手,抚心自问:她到底为什么要来这里?
说清楚?
在他们之间或许还差一个正式的句号,但她已经结婚,还有必要追究那个句号吗?句号早已经画下了。
所以,她到底为什么要来这里?
陆瑶垂着睫毛,再一次抬头看向1503的门牌,毅然转身。
身后的门却在这时突然开了。
第6章 悬在半空的电梯
身后的门突然开了,陆瑶的脚步有过那么一秒钟的迟疑,但很快她又坚定地落了下去,仿佛没听见一般朝着电梯走去。
身后响起男人的脚步声,越逼越近,越近越清晰,仿佛有一柄重锤在她的心上,一下又一下地,跟着他的脚步声,在锤打。
手腕一疼,已经被人用力地攥住,一股大力把她往后扯,她身不由己地侧了身,沈榕策俊美的面容清晰地落入她的瞳孔。
他的眼神暗沉阴鸷,足足盯了她半分钟,陆瑶垂下睫毛,几秒后又抬起了头:“我……突然想起还有事……”
被握着的手腕一疼,他蛮横地拉着她往敞开的1503走去。门在她身后关上,沈榕策松开了她的手,转过身时,脸色已经和平常无异,笑着说:“恭喜你重返赛场,来吹蜡烛吧。”
陆瑶顺着他的视线,望向会客厅,桌上放着蛋糕,正点着蜡烛,烛光摇摆不定,此时她的心情就如同那跳动的火苗一样,摇摇欲坠。
他再次握住她的手,陆瑶想要挣脱,他用力收紧,将她整个手都包了进去,也不管她愿不愿意,把她拖到了桌前。
“吹蜡烛吧。”他侧头望来,烛火映在他的眼里,像是有星光在跳动,让他俊美的脸,莫名地华丽了起来。
陆瑶忽然想起了慕泽渊。
人就是这么的奇妙,早上她还觉得慕泽渊那一套,透着一股子虚伪,但现在她又觉得,他至少不会这么的粗鲁,罔顾她的想法。
蛋糕是她喜欢的巧克力味,桌上还放着一瓶刚开的香槟,甜味和酒味在空气里弥漫,她心底却莫名的感伤了起来。
她没有如他所愿地去吹蜡烛,而是看向他,多少人费尽心机地认真谈恋爱,到后来也未必能有个好结果,就如她和沈榕策。
虽然没有好结果,但至少她认真地恋爱过,但她已经做了自己的选择,就不会再动摇,陆瑶的神色多了几分释然,唇角微微扬起了一角。
沈榕策也笑了,这个笑容比刚进门时,多了几分真实。
“谢谢……我的队友还等着我回去庆祝,所以……”
红润的唇一开一合,沈榕策的笑容骤然顿住,像慢动作回放一样,一点一点地收了回来,僵硬而冷酷。
他伸手一拂,蛋糕带着蜡烛一起摔倒了地上。
“嘭——哗啦——”
那瓶刚开的酒也被他的挥倒,从桌面滚到了地上,飞溅的酒液甚至沾到了她的脸上,唇角。
甜的,却异常的干涩。
陆瑶的目光有一丝晃动,随后她告诉自己,这是正确的。
房间里静到了极点,仿佛只剩下酒液从桌角,往下滴落的声音,陆瑶想自己应该说几句祝福的话,但话到嘴边又被她咽了下去,她抓着自己的包,冲神色冷硬的沈榕策点了下头:“那我先走了。”
转过身,她大大地松了口气,他在她心底压了整整一个月,如今终于结束了,她对自己也有了交代。
她抬脚往门口走去,脸上刚露出释然,肩膀一疼,被他硬生生地扳了过来,沈榕策的脸色很沉,沉得仿佛浸入冰水中的黑铁,他勾唇冷冷地笑了一声,薄唇里吐出的每一个字,都像是凛冬的风暴。
“陆瑶,我离开了三十三天,不是三十三年!”
他用力地抓着她瘦削的肩,把她拉向自己,目光阴鸷,下一秒,他的语气又低柔了起来,带着如同情人间低喃的温柔:“你、用得着……这么快就另攀高枝吗?”
“我……我不是……”陆瑶想解释,因为三益集团,所以她嫁给了慕泽渊,但忽然又觉得没有必要,从某种角度上,沈榕策对她的指责并没有错。
“不是什么?呵——陆瑶,你告诉我,我刚离开一周,为什么我的女朋友,突然就成了别人的妻子,直到半个月后,我才知道!你来告诉我啊!”
陆瑶无法解释,也没有解释,她抬起头,无惧他狠厉的目光,嘲讽道:“告诉你什么?”
她的语气平静地让她自己都大感意外,“那请你先告诉我,在你不告而别走的第二天,为什么罗敏敏给我发来你们在同一张床上的照片?”
她将他扣在自己肩上的手指,一根根地扳开。
男人的力量天生就大于女人,如果他不想放,即使她用尽全力,也无法挣开,但她没有用多大的力气,就扳开了他的手指。
他的唇抿成了一条僵硬的线,神情晦涩难明。
“再见,沈榕策!”再见,再也不见。
她平静地转身,没有回头,没有停顿。
曾经,她也费尽心机地认真恋爱过,只是却没有好的结果。
她站在空荡荡的电梯里,心里钝钝地疼痛,他没有一句解释,她自嘲起来,难道还想听他解释吗没有解释也好,至少她不会再有任何的留恋。
她眨去眼睛中的雾气,按下了楼层的按钮。
电梯下降到第十二层时,猛然一震,头顶的光突兀闪了两下,陆瑶呆滞地盯着头顶的灯,感伤的心情瞬间化作抑郁,不是吧……
“咣当——”电梯再次一震,彻底停了下来。
头顶的灯也在瞬间熄灭。
人倒霉时,喝口水也能塞着牙缝,陆瑶倒霉了足足大半年,面对倒霉事儿的承受能力自然远超常人。
她无语地在原地站了两秒,连忙按下了电梯里的警铃,然后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密闭空间里,翻找着自己手机。
黑暗中亮起了一道光,照着她的脸惨白惨白的,手机没有信号,她摇了摇,在密闭的空间里转了个圈,依旧没有信号。
她小心地将耳朵贴在电梯的门上,静静聆听了一会儿,已经快十一点,外面安安静静的,连个声音都没有,她抑郁地用手拍打着电梯门,拍了一下又改为用脚踹。
“有人吗?”
沉闷的声响和她娇软的声音,回荡在狭窄的空间里,过了几分钟,她泄气地靠在门上,老实地等着救援。
“陆瑶?”
隐约的,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她豁然站了起来,将耳朵贴在电梯的门上,静静听了一会儿,的确是一个男人的声音,正喊着她的名字。
声音有一点儿远,因为她的回应,那个飘渺的声音有了方向,越来越近。
声音越来清晰,是沈榕策。
一时间,她心中百感交集,上一秒,她想着再也不要见这个混蛋,下一秒,她对他的出现,难以抑制的欣喜。
她压下心底的情绪,振作起精神,踹着电梯门又喊又叫。
“陆瑶,你在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