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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会怪你的。”希望眼睛眼泪盈眶地说。
二姑点点头,“我听到了。”二姑对希望伸着手,希望伸过去手放在二姑干瘦的手掌内,二姑紧紧握住,看着希望泪流满面,希望拿过来毛巾给二姑擦拭眼泪,两个人相视而笑了。
“希望,你的名字很好。”二姑衷心地说,希望,人活着就要有希望,希望没了,人就散了。
希望第二天去了学校,在上课时候手机竟然响了,她忙不迭接起来,是虎子爸打来的,说是二姑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有亲问二姑是不是希望的亲生母亲,这个很难说~~这里有两种可能吧
第一:是,二姑自杀是因为知道希望是她女儿,她声名狼藉愧对女儿,所以自杀了
第二:不是,二姑只是把希望幻想成她丢失的女儿,听着希望说“她不会怪你的”,二姑宽心了了心愿,生无可恋做了早就想做的事儿~~
、NO。88
灵堂搭得有些简易,来悼念的人不多,就几家走得近的亲戚,估计二姑的去世对这条小街来说是个好消息,那个可恶的声名狼藉的女人终于走了,不再整天担心自家男人出去沾花惹草。
守灵要三天,第二天天空阴沉沉的,下午下了小雨,门来进来一个男人,四十岁左右的年纪,戴着副无框眼镜,看起来气质不错,是饱读诗书的文化人。虎子爸看到男人情绪十分激动,拿着扫帚要赶那人走,那人噗通跪在地上哽咽着求,伏地大哭说来晚了。虎子爸对那人没有好脸色说人死了才来说这些未免太晚了。虎子妈劝了好久,说二姑生前等这负心汉等了将近二十年,人没了就遂一回心事吧,虎子爸阴沉着脸妥协,只让那男人站在雨里看二姑,那人盯着二姑的遗照看了许久,等看到跪在灵堂的希望时候,那男人的眼神突一下亮了,又很快暗下去,最终转身离开,双肩塌下来,消失在雨幕中。
虎子指着那人的背影恨恨地说,“就是他把二姑害成这样的,姐姐你别理他。”
三天,二姑要下葬的日子,虎子爸说二姑生前最喜欢希望,拿骨灰的任务就交给希望,车子从虎子家出发,一直往东开那里是虎子家的墓地,二姑葬在虎子爷爷奶奶旁边。处理过二姑的丧事,虎子爸说二姑留下遗书叮嘱要把书信和院子留给希望。
希望去院子看过一次,没有二姑风情万种的依靠门站着,这处院子就真的空了。希望站在初次见二姑时她站的位置,一手夹在腋下,另一支手妩媚地绕着发梢,学习二姑的模样,好像二姑爽朗的笑声还回荡在耳边,现在却人已去。
希望收拾二姑的衣服,发现了一沓未拆开的书信,邮寄地址是这里,收信的却是另一个城市,信在这里说明是被退回来的,希望把那些未开封的书信烧掉,二姑说她这辈子最恼恨的就是男人,尤其是言而无信的男人,最痛恨的是等待。希望烧了二姑的信,那么她就不会再等待了吧。
希望只带走了二姑的一个皮箱,皮箱里是属于二姑的衣服,里面有一张十几年前的二姑和一个长着圆鼓鼓眼睛的小女孩的合影。希望对虎子爸妈感谢这段时间他们的照顾,她要走了。虎子爸妈挽留她,知道她不属于这里,就嘱咐她好好保重。虎子做为小男子汉给了希望一个珍重的拥抱,希望觉得这就是她的家,她多了四个亲人。
课程不多,希望没有考其他等级证书,没课时候就在家窝着,把二姑的衣服拿出来,在镜子面前比划着,有时候心血来潮会穿上,学二姑的样子靠着门,画着浓重的妆容,哈哈夸张的大笑,却学不来二姑半分的妩媚。
昨晚上希望听同学介绍电影,她对电影的基础为零,在同学说到香港风靡一时的警匪片时,希望觉得沟通出现巨大的鸿沟,晚上决定找出来补习。希望看着看着就睡着,觉得这三部的片子着实浪费时间。
希望睡着却像清醒着,她听到有人说话,那声音很熟悉,是高再无吗?但高再无为什么会说这样的话,他说:给我个机会,我想做个好人。
希望突然醒来,电脑上的片子仍旧在播放,梁朝伟饰演的警方卧底被枪杀……
不知道是这部片子的缘故还是怎么着,希望竟然和警察招惹上关系,周平静是直接来学校找希望的,她穿的很宽松,希望走近发现她隆起的肚子,且月份不小了,因为周平静站立有些困难。周平静看到希望看她的肚子,她摸着肚子微笑着说,“八个月了,你下午有课吗?”
下午那节课还挺重要的,但是希望决定逃了,于是她摇头说没有。周平静能来找她?希望想知道为什么?
周平静,人如其名,给人很温和的感觉,就算知道她曾经和高再无的关系,仍旧让人讨厌不起来。周平静一脸温和地走过来,亲昵地拉住希望的手,“自从怀孕后连个朋友都找不到,饿了吗?先吃饭吧。”
周平静说无味的孕妇汤喝得多了想吃些口味重的,希望带她去吃了酸辣粉,周平静吃的满头大汗大呼过瘾,同时,她的手机从她们坐进小餐馆就没见停过,周平静把手机关静音扣在桌面上,继续和希望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
结了帐,周平静和希望并排着走出小餐馆,希望等着周平静说出今天的真正来意。周平静用极其平稳的声音说,“和我去趟警局吧。”
警察局希望是第一次来,她第一次见这么多整装待发蓄势而动的正装警察,尤其是几种颜色的衣服混在一起,紧张气氛处处彰显着不同寻常的气氛,有大事发生。希望扶着周平静刚下车,就有一高大男人匆匆跑过来,拉着周平静左右看,低声呵护着问,“去哪里了,怎么不接电话?”
这个男人,希望认识,就是当初打伤高再无的那个男人,周平静的老公,或者说是前夫,看样子,应该已经复合了吧。
这位警官看到希望有些惊讶,周平静握住丈夫的手暗暗使劲,盯着他的眼睛似乎在暗示什么,“这是希望,她能辨别尸体是否是高再无。”
高再无?尸体?他们在说什么,希望觉得刚才吃的不是火辣辣美味的酸辣粉,而是让人作呕泛红的腐烂食物,她忍不住跑到一旁的树旁,把吃下去的食物吐得干干净净。
被带进一间房间内,周平静站在门口对着希望说,“你冷静些,看仔细些,他是高再无吗?”用孕妇特有的高体温紧紧握住希望的手,要温暖她冰凉的手,希望却甩开她的手,高再无最讨厌的就是别人围观他的惨状,为什么还要把他弄到这里来,给别人围观指点。
希望不让任何人搀扶,她坚强艰难地挪移步子,站在床边却不敢看,白色的床单下的是高再无吗,高再无不是说让她等的吗,说等过了这段时间他们就再也不分开,他失信了吗?希望不知怎么想去二姑的话,她说别信男人的话,一定不要等他们,他们变得太快,他真的变了吗。
希望颤抖着手指掀开白色床单的一角,慢慢掀开,动作像凝固住一样被放慢再慢,慢着就不会看到让她崩溃的场面。希望突然很恨周平静,为什么要找她,为什么要让她亲眼来面对这样的现实,为什么不让她自欺欺人下去。
被单被掀开,露出下面躺着的人,躺着的人脸庞英俊,五官深刻,浓黑的两道眉,深邃的眼睛此刻紧紧闭着,高挺的鼻梁下是薄唇抿着,毫无血色,昭示着身体主人的状况,他死了,没有生命迹象,白色被单下的身体是光裸着的,上面疤痕重重,不知是鞭子还是什么造成的,正无声地说明身体的主人去世前遭受的折磨。
希望突然揪着头发嚎啕大哭,她哭得支撑不住身子,不顾一切要冲上去抱住躺在床上冰凉的人,想要用喊叫声让沉睡的人醒过来,让他低声训斥自己或者不搭理她,不要不搭理她,这样的他让她害怕,他再也不会搭理她了吗?她真的成一个人了吗?希望哭得歇斯底里哭得眼泪纵横,守在一旁的警员动用武力压制住希望的剧烈反抗,希望平生所学的所有搏击反抗在这一天发挥了最大的功效,原来她这么厉害,能打倒这么多人。
是谁在说话,是什么尖锐的东西插;入身体,希望渐渐意识模糊,模糊那一刻,她竟然笑了,她看到高再无了。
希望醒来已经是几个小时之后的事情,几位脸上贴着创可贴的警员见希望醒来便如临大敌,时刻防备地看着她,脸上的表情既惊恐又敬佩,一个女人的爆发力竟然这么强,十几个男人都压制不住。希望揉着脖颈靠着床头坐下来,她情绪低落地解释,“对不起,我不能接受他死亡的事实。”
“你是说那个人不是高再无?”一位警员谨慎地询问。
希望脸上是悲痛的表情,她的眼泪又流下来,“不,他是高再无,他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