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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你要自己呆在那座冷冰冰的地宫里,我就想哭,我们既然同来了,自然便是要同归的,缘何要独留一人在此?月尘,你便是笑话我也好,瞧不起我也罢,我喜欢你,月尘,我喜欢你,喜欢你胜过了这世间的一切,你知道吗?你知不知道?”
月尘轻抚着我的背,一下下,无比的轻柔,声音很轻很轻的说道:“月尘知道,月尘明白,月尘也···”
又饿又累,又伤又病,又哭又闹了一场,饶是我便是铁打的,也是扛不住的,我终是没能听到月尘的回答便这么昏厥了过去。这一昏迷便又做起梦来,梦中大片大片的彼岸花开的正艳,一个白色的身影远远的冲我伸出一只手,我拼命的跑向白色身影,想要把自己的手放进他的手心,可无论我怎么跑,周围永远都是围绕着我的彼岸花,白色身影永远立在很远很远的地方。这似乎是一场没有尽头的拉力赛,我在不停的向着目标奔跑,而目标也以我跑的速度在后移,我心中知晓,这样下去我便是穷其一生也是追不上那白色身影的,追不上。
“不要走,不要走。”我腾的一下坐了起来,眼前还是一片的空白。
“公主,公主你可算醒了,奴婢吓死了···”
我转向说话的人,一时之间竟没有反应过来眼前人是谁,问道:“你是谁?我在哪?”
“公主,你不要吓奴婢呀,奴婢是柳烟呀,您仔细瞧瞧?”一身水绿色长裙的女子抽噎着说道。
柳烟?哪个柳烟?沦落风尘却才华横溢的柳烟吗?是在船板上翩翩起舞的柳烟吗?我瞪着眼前的女子道:“你不是柳烟,你不是柳烟,你是谁?是谁?”
我摇晃着眼前女子的双肩,一用力腿上却传来一阵剧痛,全身也没有什么力气,头一阵阵的发晕,眼前也一阵阵的黑漆漆的。
“倾城,倾城你仔细看看,看看我是谁?嗯,不要激动,仔细看看。”
安静了一会儿,我再度睁开眼时才看清一脸担忧的九哥正紧蹙着双眉看着我,我咳了两声唤道:“九哥?你···”
“谢天谢地你总算是清醒了,一连睡了两天,睡着时老是说胡话,可把我吓不轻,父皇病着来看了你一次,每隔一个时辰都要打发人来询问。”九哥自柳烟手上接过玉碗,轻轻的吹着冒着热气的东西。
我看向一旁还双眼含泪的柳烟,轻声安慰道:“傻丫头,哭什么,我这不是醒了吗?”
“公主刚刚连柳烟都不认得了,柳烟···”似乎受了极大的委屈,柳烟掩嘴呜呜哭了起来。
我没有再说什么,无论柳烟是谁,她终究在我身边也算尽心尽力了,正要再出声安慰,内侍的通报声却响起:“赵妃娘娘到,妙晴公主到···”
我和九哥对视一眼,九哥起身走到了外厅,免不得是要行番繁复缛节的行一大番礼,该叩头的叩头,该还礼的还礼,然后赵惜若的声音自外厅一点点的靠近:“怎么样?公主醒来没?太医是什么说的?”
“回娘娘的话,公主刚刚已经醒了,身子还是有点虚弱。”柳烟声音有些哑哑的说道。
不得不说,皇后的那身服制着实是不适合赵惜若的,眼下这妃色的衣服更加的衬托赵惜若精致的脸蛋,明明也是快五十岁的人了,看起来却成熟的韵味十足。而跟在她身后的莫愁却显得更加的憔悴起来,瘦削的不成样子,眼睛更是深陷进了眼窝里。
“娘娘前来探望,咳咳···倾城未能远迎,失礼了。”;柳烟扶起我的身子,在我身后垫上了厚厚的羽枕。
“傻孩子,别说你身体不好,便是好,本宫又什么时候要你行过礼?快好些歇着吧。”赵惜若气色似乎很好,肯定是看到我不好她就好的不得了。
我笑了笑,看向莫愁:“妙晴妹妹气色倒是有些差,不知是不是太过忙碌,毕竟成亲是大事。”
“有劳姐姐挂心了。”莫愁声音很轻的答道,勉强挤出一个笑来。
闲话了一会儿,赵惜若才带着莫愁离开,九哥早在赵惜若进来时便离开了,柳烟将重新做的米粥端到我面前,吹了吹热气喂给我:“公主,你说这赵妃娘娘是来干嘛来了?公主昏迷这几天都来好几次了。”
我吞下嘴里的米粥,漫不经心的答道:“自然是来看看我死没死呀!怕是不只她来了,三哥那边也没少来吧?”
“嗯,三殿下来的次数不必赵妃娘娘来的少,都是坐坐,问问公主的情况便走了。”
不想再继续着个话题,我看了看窗外的天气道:“我是什么回来的?我怎么不记得了?”
柳烟拿娟帕帮我擦拭了下嘴角答道:“是九殿下将公主带回来的,刚见到公主时奴婢都吓坏了···”
柳烟后面说了什么我没再听下去,呆呆的看着窗外飘着的雪花,在心底叹了口气。
第二百三十七章 无缘何必梦魂牵
宫中看似没什么变化,不过气氛却是一日紧张过一日,这都源于父皇的病一日~比一日沉重起来。转眼便到了腊月,先是严洛和莫愁成了亲,接着便是三哥取了侧妃,当时我就在想,蒋素怕是命将不长了。我病着时,严洛来看了好几次,不过被柳烟打发回去的次数多,紫岚是日日都要来我这里走一遭的,像是例行公事一般。
出了关雎宫,我转身对着送我出来的顺喜公公道:“父皇就有劳公公了。”
顺喜拿袖子抹了抹眼角道:“奴才自然是会尽力的,倒是公主,身子愈发羸弱了,公主可要保重自己猜好。”
“劳公公挂心了,眼下冬天长乐身子弱些是合常理的,等到来年,春暖花开,一切又都恢复成原来的样子了。”我抬头看了看飘着雪的天空,一片,声音淡淡的道。
离开关雎宫,柳烟帮我撑着伞,翘头鹿皮靴踩在厚厚的雪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柳烟笑着道:“这雪下的够大的,公主还是回宫里去暖和暖和身子吧,晚上咳起来,又睡不着了,这几天您都没怎么睡。”
我停下脚步又看了看天才说道:“这个时节,腊梅花开的正是艳呢,去瞧瞧吧,不知道还能再瞧几次。”
“公主,您怎么说这样的话?您是千金之躯,自然是要千岁千岁的。”我转身看到柳烟正撅着嘴嘟囔道。
“千岁?不,我不要活那么久,人在世间活的久了,在人心中活的便没那么深刻了,我宁愿如那刹那光华之后便芳华永逝的昙花般,将我最美丽的时刻留在那人心中,此生就再无他憾了。”
梅园里,傲雪红梅抢尽了白梅的风头,而最抢风头的却是那撑着伞,立在雪与梅之中的身影。藏蓝色的披风,天青色的油纸伞,伞上面也落满了雪,可以看出这人在这里站了很长时间了。听到我的脚步声,严洛转过身看了我一眼说道:“你身子不好,怎么这大雪天还出来赏梅?”
“难道不赏梅本宫的身子就能好起来不成?人终究是要一死的,只是,一口气不来,往何处安身呢?”我慢慢向前走了两步,伸手抚了一下迎雪怒放的红梅。
我知道严洛正在上下打量着我,而我故意视而不见的向梅林深处走去,身后响起的不止柳烟的脚步声,我知道严洛也跟在我身后。我停下脚步,转身看向身上落了不少雪的严洛:“听闻妙晴妹妹已有身孕,严世子还是回去陪陪她吧,梅花再好,这美丽却终是留不住的,怎么比得上比花娇的人呢?”
“你似乎看开了很多,心境也较从前有了很大的不同,这次发生了什么事吗?”严洛走到我身边,未经我同意的便握住了我的手。
我抬眼看了一眼严洛,眉毛上似乎都结了霜了,长长的睫毛上也是白茫茫一片看不清他的眼睛,不动声色的抽出自己的手道:“道不同,终是不相为谋,你又何必痴缠至此。”
“恐怕你的痴缠并不比我少多少吧?倘若你我没有可能的话,你和那个人就是压根的不可能,你不同样还是揪着不放。”严洛拉住我欲转身离开的身子,有些生气的质问起来。
“无缘何必梦魂牵,本宫自知这身子活不多久,即便是痴缠,至多不过几年而已,待本宫死后,化为魂魄,又有几人记得呢?”我折下一支白色的梅花拿在手中,轻嗅着香气。
“即便只有几年,几个月,甚至几天,你带着这份痴恋离开人世,对于别人时间或许会短,却是你的一生不是吗?得你此生一眷顾,我宁愿死的那个人是我。”
我幽幽叹出一口气,看着自己呼出的白色气体迅速消散在空气中,正想着还要怎么接续下去严洛的话时,一个内侍的声音却远远的有些急切的传来:“哎呦喂,驸马爷,赵妃娘娘正派人四处找您呢,您快些跟奴才走吧。”
严洛被内侍拉走了,我继续再雪中站了一会儿,被严洛一番话一点拨,也觉得他说的有理,对别人或许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