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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暖的。
莫莫深吸一口气,仿佛要把这种味道永远的记住,旁边的裴迪动了动,抬起头:“原来是花开了,真香。”
她回过神来,发现自己的手不知何时贴到了那棵原本光秃秃的小树上,此时的树早已枝繁叶茂,碧绿的叶子中间,雪白小巧的茉莉花朵朵绽放,花苞正以肉眼看的见速度凝结,然后慢慢展开柔软的花瓣:“天哪,好神奇!”
“你呀,”裴迪无奈的摇摇头,自己弄出来的东西,还那么大惊小怪,“真是越长越小了,真伤心,以前被你骗的叫了那么长时间姐姐——”
“喂喂喂,你说什么呢,”莫莫不敢把手从树上拿开,只好用眼光杀人,“知不知道尊老爱幼啊?”
“我当然知道——爱幼!”裴迪笑了起来,很清朗,让莫莫想到了早晨空气。
她故意装作很不高兴的样子:“哼!”
“不过,脾气倒是见涨,想当初捡我回来的时候,对我多好!”裴迪调侃的说道,一脸怀念。
“捡你回来?对了,你刚才好像有说,离家出走来着,”莫莫一边摆弄着她的花,一边极尽想象之能事,“怎么,难道可爱的裴迪阁下没落街头,然后英勇的我突然出现,为你打败了街头的流浪汉,成功抢回了半个馒头,于是你就一心一意的跟我回来,为了报答知遇之恩,在花园里做了一名勤勤恳恳的花匠——”
“恰恰相反,”裴迪没好气的打断她,“我离家出走不到半个小时,就在街上发现了你跟一位夫人的杜宾犬打架,为了抢一枝快枯萎的花,我跟那位夫人交涉了一下,她就把狗抱走了,然后,你把我骗回来了!”
真相为什么总是与她的想象差这么多?!虽然觉得后者比较像自己的行事风格,她确实小时候就跟狗狗打过架,不过,输人不输阵,她仍然鼓鼓嘴,一脸的不服气:“怎么,怎么可能,谁会为了一根枯花打架,你不要欺负我什么都记不得!”
裴迪听了她的话,好不容易展开的笑容又褪了下去,伸手摸摸满树花香的茉莉:“是啊,你什么都忘记了,即使它就在你的面前。”
莫莫愣了一下,原来抢回来的就是这棵树,怪不得他要来看,前尘往事是种牵挂的愁,她要不起这份沉重的回忆,笑了笑,不经意的转移话题:“你还没说,干吗离家出走呢!”
“因为要参加世界级绘画比赛,公爵大人的要求太严厉,我觉得很有压力,在家里又画不出东西,所以,就出来散散心……”裴迪苦笑,结果遇到她,想跟着她,和她在一起,就真的变成了离家出走了。
“他连这个都管?”她还以为他只管让裴迪娶老婆生孩子呢!
裴迪望着她略带不满的眼神,明白她的意思,微微低下头,不想让莫莫看到他苦涩的笑容:“在我生命的前十六年里,他尽到了一位父亲的责任,是我唯一的亲人,那个时候,我并不知道他血族的身份。”
莫莫心中一动:“所以,你今天其实是来为他求情的?”
“我,不忍心看到他这样疯掉,”裴迪的声音很低,金色的头发没有了光的照耀,有一种惨白的错觉,“我,想求你帮帮他……”
读
第四十九章只不过是个选择(四)
莫莫不是个同情心泛滥的女孩,可是面对这样的裴迪,她实在不知该如何脱口而出的拒绝,随后抓起一束头发,卷到发梢又松开,再卷起,再松开,直到裴迪不安的动了动,才开口:“你想要我怎么帮?”
裴迪见他开口,神情微微激动:“不难,公爵大人被血族的刑法器具弗罗伦丝束缚——”
“谁做的,他人现在在哪里?”
“是元老议会的意思,也应该是,他的意思吧!”裴迪顿了顿,终究没有能说出他的名字,不过莫莫明白了。
原来那泽并不没有轻易放过任何一个伤害过她的人,她攥紧了手中的头发,没有开口。
裴迪继续说道:“公爵大人被捆在他吉密魑氏族的家中,原本好好的,可是过了几天,他便慢慢开始神智混乱,疯狂的朝窗子外吼叫,似乎见到了很可怕的事情。后来,我才知道,吉密魑氏族的其他长老故意激怒他,让他陷入无边痛苦中——”
“他发疯不是弗罗伦丝本身的作用,而是由于吉密魑氏族内部争斗?”莫莫的声音略带清冷。
“也有可能是柏格的授意,弗罗伦丝让受缚人无法动弹,但也让其他人无法靠近,所以,他们才想出这样的方法让公爵大人无法开口,毕竟绑架的事他才是主谋!”裴迪越说越激动,仿佛一切正如他所想象的那样,他转过身,想得到莫莫的声援,却发现莫莫却仍然用清冷的目光注视着他,让他愣住了。
莫莫转过头,不去看他,望着天边完全黯淡了的夕阳,夜的墨色开始覆盖大地,苦涩的笑意开始蔓延:“也就是说那泽并没有把他怎么样,只不过把他捆了起来,禁足了而已,这样很过分吗?”
“可是现在他——”
“告诉我,这样很过分吗?”莫莫打断他的辩解,目光坚决,“比起我中了尸毒,那泽被迫沉睡,血族差点大乱,这样很过分吗?不要强调说他不是主谋,没有他这个帮凶,主谋或许什么都做不了!”
裴迪感受到她的怒气,知道自己的话伤害了她,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顿了顿,才说道:“我愿意用吉密魑氏族的归顺来换取他的自由。”
他这句话刚出口,莫莫突然笑了出来,仿佛很痛快一样,笑到最后竟然揉着肚子,裴迪吓的一句话都说不出,只能呆呆的望着,她笑了好&书&网久才止住:“裴迪阁下,你把我当傻瓜,还是把你自己当傻瓜,你说的话,外面的那些人会听?哈哈,在他们眼里,你不过是个敲门砖而已。”
“我,我知道,”裴迪抿了抿嘴唇,坚毅的下巴略微上扬,整个人看起来却更加脆弱,与他说的话截然相反,“可是我也知道你的双重身份,不是吗?我把他们带到这里,脱离了吉密魑氏族长老们的掌控带到这里,他们见到了你,归顺了,不是吗?!”
莫莫望着他深深抠进土里的手指,收起了刻意的笑容,无法否认他的话是对的,可是也无法忽略心里的那种无处发泄的沉闷。她从来不问自己十年之间的过往,并不代表她不渴望知道,裴迪甚至比那泽还要熟悉她的过去,吻合的细节,了解的细腻,这一切让她有种亲切的错觉,仿佛面对一起长大的小伙伴,可是如今,他们却要开始选择各自的立场,在谈一场交易,一场原本应该共患难的交易:“从结果上看,确实是这样,那么裴迪阁下,你所指的自由又是什么呢?”
“帮他解开绳索,他已经疯了,疯了呀,”裴迪的目光满是伤感,手从泥土里伸出来,轻轻拍着地面,仿佛在压缩自己的悲伤,“天天疯狂的喊着母亲的名字,我才知道,他当初是让母亲生下我,再让她变成血族的,只是母亲大人拒绝了,拒绝了……”
真是一团乱的局面,莫莫头痛的揉揉自己额头,看着裴迪失魂落魄的样子,她并非铁石心肠,虽然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可是事到关己,保持理智的又有几个人呢?怪不得裴迪这次见到他就一直欲言又止,想来心中也一直很矛盾吧!
正当莫莫苦恼的时候,裴迪却突然紧紧的握住她的双手,语气有些哽咽:“放了他,你放了他好不好?”
“等那泽——”
“不,不能等,”裴迪慌乱的摇摇头,“他醒过来,一定不会同意的,莫莫你悄悄去,好不好?”
莫莫抽出手:“不好!”
“莫莫——”裴迪没有想到她拒绝的如此直截了当。
“我一定会等到那泽醒来,没有人比他更重要,这是我的立场。”莫莫深吸一口气,她知道她的话有多残忍。
“是啊,你从来没有考虑到我……”裴迪的整个人仿佛褪了颜色,连手指都是惨白的,他拉着莫莫的手终于无力的垂了下去。
“这是相互的,”莫莫低声道,目光落到自己的手腕上,那场惊心动魄的对峙,他一直握着她的手,温柔而有力,“他保护我,那么不顾一切,甚至不愿让我知道,怕我担心,我怎么能背着他去更改他的决定,更何况,我觉得他并没有做错什么。裴迪,你想过吗,如果不是因为你和我,你和我曾经那么熟悉,也许公爵大人的惩罚不会只是被一根绳索绑住。”
裴迪茫然的望着她,问她又向问自己:“是这样吗?”
莫莫不忍心再说下去,裴迪无助的快要崩溃,那泽和她在他心底是个不可抹煞的伤痕,承受这样的施舍,谁会坦然接受?“我也只是猜的。”
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裴迪急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