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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的竹影投在了纱上,阁楼里阴阳翠润,几簟生凉。
阮姮看见了一身白衣的姬雪意,和他身边藏青蓝衣衫的一个年轻男子,那个男子生的一副笑相,此时正笑容可掬地看着她。
姬雪意道:“阮姮,这是文辛炎。”
阮姮在大脑中寻找着这个名字,许久,迟疑道:“我想,我以前没见过你。”
文辛炎嘿嘿一笑道:“当然,可嫂子你是名扬室离阁呀。”
阮姮奇怪道:“嫂子?”然后望向姬雪意。
姬雪意轻咳了一声,转移话题:“怎么了?”
阮姮抬起手臂,露出雪白的左手腕,一把伸了过去。
那截白皙的手腕上,套着一串红麝香珠。
姬雪意灼灼的目光一扫而过,阮姮说:“这串香珠和手腕上的伤痕,我需要知道是怎么回事。”
文辛炎绕着阮姮走了一圈,打量着她,忽道:“你别动!”然后手抚上了阮姮的头皮,几下摸索后,叹气道:“难怪!”
阮姮刚要开口,姬雪意解释道:“辛炎在室离阁位居五位之一,擅长暗器。”
文辛炎走回到姬雪意身边,“啧啧”了两声:“真狠!”他望着阮姮摇了摇头问道:“你头疼吗?”
阮姮想了下,回答道:“遇袭以前的事情,不记得。醒来后也还好,只是百会穴偶尔发麻。”
文辛炎郑重道:“我可以帮你恢复所有的记忆,但会很疼。”
阮姮扶额:“那算了吧,我怕疼。”
姬雪意觉得好笑,这个无所不能的女子竟然会怕疼,于是问道:“你不想知道你手腕上是怎么了?”
阮姮叹气:“想,可是我真的怕疼。辛炎,你有没有麻药?”她求助似的望着文辛炎。
“有,不过药效不长。”文辛炎答道。
阮姮问姬雪意:“你们这里隔音效果好吗?”
姬雪意摇头,遂又点头。
阮姮的神色里透着罕见的犹豫,她踌躇再三,蹙了蹙没,视线直直地盯着脚下的地面,许久,小声道:“那,来吧。不过,我真的怕疼。”
姬雪意在心里笑出了声,却还是走到阮姮身边,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沉声道:“别怕,有我。”
。
不为皇权,只为惜颜
更新时间20131210 20:31:51 字数:2709
第六章不为皇权,只为惜颜
苍苔露冷,花径风寒。凤尾森森,龙吟细细。
“嗷呜!”阮姮一声惨叫,痛得面部的所有五官都拧成了一团。
这就是姬雪意去了趟恭顺王府,告诉郑管家阮姮暂时要在行栖门修养一阵,回来后,刚一迈进在“苍梧”室内看见的情景。
只见阮姮横着躺在床上,长长的青丝散了开来,铺在了淡绿色的被褥上,像极了深海里的水藻。而她的双手正紧紧地握着云绮陌,她一痛,云绮陌也是被阮姮捏得直皱眉头。
阮姮凄惨的叫声响彻了行栖门,而她的嚎叫也正是随着在她头顶做着动作的文辛炎而响起。
文辛炎早将阮姮头顶部百会穴附近的青丝剪了,起初他注视着百会穴上这银针七根也是惊得直吸气。早些他摸到了阮姮的百会穴上有银针,但还是被眼前的情景震惊了。
什么人这么恨她?竟然一次钉了七根银针进百会穴?
“你轻点!”云绮陌和姬雪意同时没好气地吼文辛炎。
文辛炎委屈地瘪了瘪嘴道:“我已经给阮姮服麻药了,可是她的身体太敏感了。要不,绮陌,你把她打晕吧。”
“文辛炎!”云绮陌急道,有这么出主意的嘛,竟然让她把阮姮打晕。
“绮陌,没事。辛炎,你继续。嗷呜!”阮姮安慰完绮陌,又痛得嚎叫,眼泪也从眼角哗啦哗啦地流入了发间。
文辛炎的手里一直在微微地动作着,试图在减少阮姮的疼痛时,用正合适且不伤大脑的内力逼出这七根银针。不一会儿,他就挥汗如雨。
他刚想抬起袖子擦汗,脸上的汗就被一方泛着沁香的帕子给拭了,感激地抬头看了云绮陌一眼。
“嗷---”阮姮这次的叫声只叫到了一半,因为她被姬雪意一掌劈在了后脖颈,力道不大不小,却正好让她晕过去。
姬雪意无奈道:“我不忍听下去了。”
云绮陌叹息道:“我也听不下去了。”
姬雪意道:“早知道,就把古奇七留在行栖门了。”
“嗷呜!”文辛炎的内力一发,阮姮瞬间被痛醒,而这会儿,头顶上,后脖颈上,一阵一阵的刺痛。
阮姮听到了姬雪意的后半句话,边叫嚷道边说:“我自己就是大夫,不用麻烦古奇七!辛炎,你狠点行不行,给我个了断!”
姬雪意看着阮姮惨白的脸,听着她叫得沙哑的嗓音,摇头道:“你别逞能,还是请个大夫吧,绮陌。”
绮陌刚要起身,阮姮紧紧地捏住她,断断续续说道:“三阳五会,五之为言百。百会穴一伤,必定要,要,嗷呜!卧床休养。你去抓药,要补气,去火,养脾,健胃。拿,拿,纸笔,我说,你写!”
姬雪意示意云绮陌不要动,冲着苍梧室外呜呜咽咽的乌鹊说道:“乌鹊,拿纸笔!”
乌鹊一溜烟地跑走,又一溜烟地跑了进来。圆圆的脸蛋上挂着一串一串的泪水,心疼地看着嚎啕不已的阮姮。
阮姮双目紧闭,嘴唇发白,忍痛道:“金银花二钱,野菊花二钱,生甘草二钱,决明子三钱,白茅根三钱,白术三钱,当归三钱,白芍三钱,茯苓三钱,黄芪四钱,熟地四钱。早晚各一次,如果我昏迷不醒,灌也要给我灌进来,”顿了顿,深吸了几口气,阮姮继续道,“还有,橘络一钱,生姜两钱,水煎加红糖。辛炎,你轻点好不好?”
文辛炎也不忍,停下了手,说道:“你说完我再给你取银针。”
乌鹊刷刷刷地提笔记录着,心惊王爷何时精通医术了。而姬雪意和云绮陌在一旁也是听得诧异,从来未知,恭顺王爷懂医。
阮姮吐出一口气,虚弱道:“方才开的中药,和养胃的温补药,需要分开。早晨和晚上,乌鹊,你要用粳米、大枣、莲子煲粥,莲子要取芯。先,先这么多,哎,呕!”
阮姮一口突出了黑紫色的血,文辛炎瞥见却轻松道:“气血通了!银针在百会穴上封住了她体内本应畅通无阻的血脉。”
云绮陌问道:“那这吐血?”
姬雪意道:“吐出阻塞经脉的血块,身体方可康复。只是,她是有的休息了。”
文辛炎轻抚阮姮头顶的百会穴,猛地一拍,拔出了最后一根银针,而阮姮此刻早就疼晕了过去。抹了把头上的汗,文辛炎道:“看来,嫂子是要在行栖门常住了。”
姬雪意道:“行栖门都是恭顺王府的。”
云绮陌奇道:“嫂---子---?不是阁主夫人?”
文辛炎起身,拍了拍姬雪意的肩膀,对云绮陌摇了摇食指道:“不要太好奇哦。”然后他看着半死不活地横躺在床上的阮姮,对乌鹊说:“乌鹊,你去厨房给你家王爷做吃的。”
乌鹊“哦“了一声,听话地放下笔,直奔厨房,文辛炎见状,感叹道,“哎,还是乌鹊好使唤呀,其实是我饿了,嘿嘿。”
云绮陌摇头道:“我去吧,也不知道王爷平日喜欢吃什么。”
姬雪意走道床边,轻轻地将阮姮抱起,把她放平,说道:“清淡的。”
等文辛炎和云绮陌都去厨房忙了,姬雪意就用湿热的毛巾轻轻地擦拭着阮姮脸上的泪痕和汗渍,望着她头顶百会穴上看不见的创伤,心里一阵翻滚。
百会穴,封住了记忆,这会儿,阮姮恐怕会被往事折磨吧。
姬雪意坐在床边,白衣胜雪,目光停留在了阮姮苍白的脸上。什么样的过往,才能让她冷漠又淡然,不经意流露出的纯真又是那么的吸引人呢。
阮姮此时正经历着炼狱般的烧灼,她只觉自己五内沸然炙起,浑身像被火烧一样,先是幼年是的追杀与奔跑,然后是艾之寒手执七根银针冲自己而来,惊呼一声后,眼前又是那个唯一让自己保持着自己本意的牧逐君。
前一刻在火中,下一刻又到了海水里。咸苦的水淹没了她,她奋力扑腾着,双手无助地向四周抓着,忽然,抓住了什么柔软温暖的东西。
阮姮死命地抓着,五个手指深深地掐入那个物事中。
姬雪意方才给阮姮盖被,忽然左手就被阮姮一把抓住,死死地,仿佛像是一个溺水窒息的孩童抓住了救命稻草。姬雪意摇摇头,任阮姮抓着,他靠坐在床边。
阮姮慌乱的情绪瞬间平定了。
云绮陌端着茶水与糕点走了进来,姬雪意点点头,小心地扶起阮姮,看着她依然紧握自己的手,嘴角扬了扬,让她倚着自己,先是取来云绮陌新做好的热热的桂花栗子糕,拿起一块,递到了阮姮嘴边。
阮姮还觉自己在漂浮,忽然闻到了桂花栗子糕的香气,于是张开嘴去咬,便有软软的糕点进嘴,嚼了几下,松软可口,唇齿生香。
姬雪意喂完阮姮一块糕点,又喂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