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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不其然,秦斐的指腹在我的脉上搭了一会儿,他就皱起了眉头。
起疑了么?我在心底得意的笑,脸上依旧不动声色,“你想想,我好不容易弄了招金蝉脱壳离开这鬼地方,我犯得着再回来折腾我自己吗?”
右手腕突然被捏紧,活似断裂开的疼。
“你是怎么被找到的?”秦斐的眉头慢慢松开,脸上的神情高深莫测。
我逼着自己做出苦大仇深的表情,恨恨的说:“君子楼啊!就别让我碰见他们楼主!看我不弄死他!”嘿嘿,君子楼的名号原来还有这么个用处。
秦斐紧紧盯着我,活似一头盯着猎物的豹子,眼神危险极了。
“他们指派你做什么?”沉默了一会儿,他才再度开口。
我甩了甩右手,“能不能先松开?很疼嗳!”
他微微眯了一下眼睛,放开我的手转身找了张凳子坐下来。
“他们抓我去给秦枢解毒,我逃出来的时候听见他们要杀李丰年那帮人,连夜去通风报信。”我看着右手腕上的一圈淤青叹了口气,“终究还是晚了一步。”
秦斐微微颔首,若有所思的垂头,片刻后又抬头问我:“这四年,你在哪里?做什么
?认识了什么人?有没有回来过?”
我挑高了眉毛,“问这些做什么?”他实在不像是个会对我的过去充满好奇心的人。
秦斐抬手端起桌上的茶壶给自己倒了杯热茶,慢悠悠的开口:“难道这些也是说了会死的秘密?”
我伸手挠了挠后脑,不大好意思的笑了笑,“嘿嘿,这个自然不是。不过也没什么好说的,就八个字:颠沛流离,穷困潦倒。”
秦斐把茶杯送到唇边的时候,忽然抬头看我,问:“后悔当初的选择吗?”
我不在意的挥手,“我在外面这几年学会的第一件事,就是不要为自己做过的事后悔。”当然了,后悔我也不能告诉你听啊!
秦斐慢慢饮茶,我揉完了手腕揉脖子,突然觉得自己很倒霉。为什么要回来呢?被阎卿虐待也好过在这两兄弟面前做肉夹馍的馅儿啊!
“苏颜,如果现在我还是坚持要你去杀秦枢,你会不会再死一次呢?”他放下茶杯,目光随意扫过我的脸庞,神色很是平静。
“呃……”我为难了一下,摊开两手无奈的看着他,“假死的药用完了,这回我只能真死了。”
秦斐微微弯起唇角,双手十指相交放在膝头,“那么,我不杀秦枢了,好么?”
我伸手拍拍胸口,往后仰靠在椅背上,“早说嘛!吓死人了!”不过,你真会这么简单就放过我吗?
秦斐低低笑出了声,“呵呵——在废除太子的诏书拟定前,先替我了结父皇吧。你知道的,人老了总是容易糊涂,我看他就快要下错决定了。”
嗄?我呆呆的望着他,嘴巴张得太大一时无法合上。
“如果你觉得这项任务太难,也可以选择灭掉梁家上下百来口的人命。我没有异议。”秦斐的表情很自然,好像在说今天天气很好刮风又下雨。
他的眼睛生得好看,无论他有多冰冷的灵魂,那双眼睛里却总能流露出温柔得令人心醉的光彩。我小时候最喜欢被他这样看着,好像待在他的眼里就是存在他的心里,会有一种满足的幸福感。
“留下我,就是为了这个吗?”我发现自己的声音变得暗哑,不由得想照照镜子看看自己现在的表情是不是也晦涩得厉害。
“苏颜,你是唯一看过鬼斧医书的人。也是神机老人和妙空师太唯一的关门弟子。即使我肯放过你,外面那些人又有哪个肯给你安宁?”秦斐的声音很好听,带着他惯常的慢条斯理,一点一点压迫我的耳膜。
“我师娘还俗很久了……”我皱眉嘟囔了一句。唉——所以说师娘啊,一失足成千古恨呐!斋菜不如鸡腿香吧?
“君子楼能把你的消息卖出去一次,就可以卖两次三次无数次。江湖上凡是出得起价钱的,哪一个你能躲得过?何况苏
太傅也老了……”秦斐掐住了话头,后面没说的扔给我去自由想象。
“我爹一个不理朝事的教书匠,你祸害他干嘛?”我惊得从椅子上跳下来,三两步冲到秦斐身边拽他袖子。
“因为四年前我站在你的墓碑前突然开始后悔。”秦斐抬手推开我,缓缓站了起来,“后悔没有利用他来挽留你。”
我抖了抖,看着他冷冰冰的脸,小心翼翼的问:“你要我做一辈子的杀人工具吗?”
秦斐看也不看我一眼转身就走,我睁大眼睛看着他的背影,期望他回头给一个答案。却只得到死一般的寂静。
我绝望的看着他跨出门外,拼尽了全力吼:“你不能亲了我还不认账啊!有你这样欺负人的吗?”
咔哒——有什么东西从他扬起的手里飞过来,我连忙去寻找,最终在地上捡到了一粒十两重的金珠。
嘿!好嘛!我这会儿都成勾栏院里的姑娘了!
作者有话要说:太子很渣,我懒得为他申辩,反正苏颜也不是省油的灯,以后谁吃谁的亏还不一定呢。秦枢和阎卿各有各的渣,只是在对待苏颜的态度上比太子好些,论征服的挑战难度,还是太子最大。
嗯,另外,今天我要双更,也就是说,你鼓励了我以后灰常有可能再看一章新的。
二十章危机
秦斐走了,有宫女进来送伤药。我不明所以的瞪着那个白净的小瓷瓶发呆,旁边的宫女实在看不下去了,亲自过来给我抹药。
哦——弄半天原来是抹在淤青上用的。
我把刚才捡来的金珠当打赏给了那宫女,顺便打听了些事。这才知道左子钦为了女儿难产而死的事跟秦斐翻了脸,要不是老皇帝的脸面在那儿搁着,他老人家早就把孩子抢回去了。
只是那孩子也是够倒霉催的。不足月生下来,不但没了娘还体弱多病,喝奶老爱呛着,哭个两声居然还容易喘不上气。宫里已经开始传言这孩子是活不过百天的。
于是,我就想着去帮帮忙。
出宫去劝左子钦那是不可能的。秦斐把他手底下那一千禁军都放承乾宫门口了,一只苍蝇都别想不经他同意就从这儿飞出去。
但是换身宫女衣裳跑跑腿,去见个婴儿什么的,还是难不倒我的。
只不过有些事儿不能白天干,按照江湖的规矩,自然是天黑好办事。
我就耐着性子等。等到天擦黑,给我守夜的宫女也受不了倒地就睡的时候,我才从床上爬起来扒了她的衣裳穿好溜出了木樨阁。
据说我受伤在承乾宫躺了半个月,那么这会儿该是初入冬的天气了。
夜里本来就黑,寒风更大,眼瞅着天上那轮圆月就躲进了厚厚的云层里。廊檐下,昏黄的宫灯,树影摇曳,着实的阴森恐怖。
我小时候最不愿意挑这种天气的夜晚出来了。
幸好已经长大,不需要秦斐牵着我的手一路安慰着前行。我自己一个人蹦跶着,很欢快的走到了落英苑——太子他女儿住的地方。
不愧是龙孙的住处,屋檐下的宫灯都比别处亮堂些。就是站在门前的守卫特难缠,我又是陪笑脸又是撒迷药,才算蒙混过关。
走进落英苑才觉得名符其实。偌大的一个园子,什么奇花异草也没有,就是桃树和梨树。可以想见到了春天这里会是怎样的繁华。
屋檐下的宫灯也是挑颜色鲜丽的琉璃灯罩,各处都被照得亮堂堂的,丝毫不见一个深宫里该有的阴森和寂寞。
“你是哪个宫的?到这儿来做什么?”没走两步就遇上一个瘦高个的太监,瞧那用鼻孔看人的样儿应该是个管事的。
“奴婢是奉皇后娘娘的旨意来给小主子守夜的。”我屈膝施了礼,慢慢编着瞎话。
“唉……看来娘娘还是不放心啊!罢了,赶紧去吧,也许这会儿小主子正闹腾呐。”那太监挥挥手里的拂尘就把我给打发了。我乐颠颠应了一声,摸着大致的方向就走过去了。
“只是,皇后娘娘傍晚才派过人来,这会儿半夜了怎么又派人来了呢?”背后的太监突然变了声调,脱去尖细变扭的鸭
嗓子,活脱脱就是阎世的声音!
我想回头已经来不及了。后颈上一阵猛烈的疼,眼门前一黑下来,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所谓马有失蹄,人有失足,也不一定非得成千古恨,还有个焉知非福在后面等着呢。
我醒过来的时候看见阎卿跟我一样都被五花大绑悬空挂着,我就乐了。
“嘿——少主的日子不好混呐!”我笑眯眯地冲他打招呼,他连看都懒得看我一眼就把头给扭过去了。
“苏颜,我真是不佩服你都不行呵,都落魄到这种境地了,你还能笑得出来?”阎世在下面跟我打招呼,口气里有毫不掩饰的嘲讽。
我抬眼扫了一遍四周的摆设,低头朝阎世挤挤眼睛,“混得不错嘛!承乾宫私设的刑房都被你给找到啦!”
啪的一声,一道长鞭隔空打过来,我小腿上着实挨了一下。热辣辣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