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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孺皱眉,大概现在才发现我不只衣衫单薄连脚丫子还是光着的。他低喃一声:“对不住。”转个身就迎着风狂奔,我在他胸前活似给他挡风的垫子!
这也就算了,谁让我这会儿仰仗他那双腿呢。可是瞧他这跑的方向怎么跟崇元宫背道而驰啊?
喂!喂!再往前跑可就是闹鬼的玉泽宫啦!
闻孺真把我放在了玉泽宫的正门前,守在门边的宫女太监齐齐俯身给他行了个礼。
“自从姑娘失踪后,殿下便长居于此,皇上来规劝过几次,殿下他……”
我皱眉,不大高兴地打断闻孺,“他在里面住了多久?”
闻孺抿唇,我没有耐性等他回答,干脆抬脚往里头冲。
唉……玉泽宫,梁怀玉的寝宫啊!
秦枢小时候体弱多病,老皇帝恩准梁怀玉将儿子养在身边。要不是梁怀玉在秦枢六岁那年死了,他在这宫里怕是会一直待到十八岁吧?
住这么个伤心地,他是想折腾死自己么?
玉泽宫是仿着江南园林的样子造的,亭台楼阁,小桥流水。当年很是惊艳了一把。只是如今人去楼空,花枯萎了,野草疯长。小桥残缺了,溪水完全干涸。
老皇帝用这座宫殿的辉煌给梁怀玉陪葬,留给活人的只有一个闹鬼的传说和满目的荒凉。
我强打着精神往前走,毫无悬念的在梁怀玉曾经睡过的那张楠木床上找到了郁郁寡欢的秦枢。
他的眼睛里没有光彩,暗沉沉的透出一股吓人的死气。他的下巴似乎尖了些,唇是泛着白的淡粉色。
哼!我就知道闻孺说了大话!眼前的秦枢哪里像个疯子?分明就是个死人!看我回头不去收拾他!
“小枢,咱以前不是说好的吗?再不开心也不到这儿来折腾自己,你怎么老是说话不算话!”我有点生气,抬手拍他脑袋的时候特别用力。
秦枢躺在床上看着我,表情木木的,然后像是突然受了惊吓似地陡然跳起来一把抱住我。
哎哟喂!就他那个力气,我感觉整个骨架都要碎了。
“轻点儿!轻点儿!我肩上有伤!”我无奈地望着屋顶的蜘蛛网翻白眼,不敢乱动怕扯裂了伤口。
秦枢报复心极重的加大了手臂上的劲道,把脸埋在我颈子里恨恨的说:“你干脆死在外面好了!”
我挑眉,哼了一声,“你还别
咒我!我现在干点什么都不容易,就是寻死特方便。”
秦枢松开我,伸手捏住我下巴,在我嘴巴上亲了一下,问:“哪儿受伤了?我看看。”
我一把揪住衣襟,警觉地往后退了一步,讪讪的笑:“嘿嘿,我跟你说着玩的。”这小子看伤是假吃豆腐是真,我不能老给他白占便宜啊!
他皱眉,伸手来拽我。
我嬉笑着躲开往后逃,“哎呀,别闹!”
“苏颜!”他瞪着我,脸色阴得像暴风雨的天。
我叹口气,半趴在门框上朝他伸出一只手,“小枢,我冷死了,咱们回去吧?”
他抿住唇,看了看我的手,闷不吭声地走过来一把抱起我往外走。
良久,我才听见他软软的抱怨:“这鬼地方真不是人待的。”
我咧嘴一笑,好奇的问他:“夜里真有鬼吗?”
他的眼底闪过一丝落寞,低低应道:“这世上哪来的鬼?不过是以讹传讹罢了。”
我伸手摸了摸他的脸,“想你娘了,是不是?”
他闭上眼睛歪着头在我掌心上蹭了蹭,“也想你。”
我点头,揉揉他的耳垂子,“这几年我不在,经常来这儿么?”
他睁开眼睛看我,脸上的神采突然就亮了起来,“你会担心?会内疚?”
我翻翻白眼,一巴掌拍在他后脑勺上,“你那脑子里就不能想点正常玩意儿?”
他立时变得凶狠起来,“我喜欢你,想跟你成亲,想跟你生一大堆孩子,想到老得走不动路的时候还能牵着你的手。我想的这些再正紧不过了,怎么就不正常?哪桩哪件不正常?”
一阵寒风吹过,我哆嗦了一下,打了个喷嚏。
他的脸上立即现出一丝慌乱,“唉!你怎么穿这么少?你的衣服呢?你的袜子、鞋呢?唉……”
他连声叹气,改走为跑,片刻后就冲到了玉泽宫门口。
“青棉!青棉!”他抱紧了我,扯着嗓子叫人,半天得不到一声回应,很是着恼。
我脚上已经冻得没什么感觉了,只是在这宫门口受着穿堂风,冷得我一个劲的抖。
“这些个蠢奴才……”他低低抱怨,一句话都没说完就突然消了音。
我吸了吸鼻子,把头从他怀里探出来转过去朝旁边看。一下就僵住了。
“六弟,把她给我吧。”秦斐站在宫门外,隔着道门槛,微微翘起了唇角。
秦枢跟我一样全身僵硬得像块石头。
我眨了两下眼皮,不由自主的伸手搂紧秦枢的脖子,悄悄往他怀里缩了一下。秦枢立即用力把我抱得更紧。
东边的太阳已经露出整个的轮廓,金色的阳光兜头洒下来,在秦斐的身上度了一层淡淡的光圈。
他一身天青色的古香缎子,配的是碧玉腰带。衣料上繁复而精致的苏绣正是只有
太子才能用的四爪龙图腾。
他笑得淡然,可是骨子里的尊贵与威严却能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更何况他的身后还站着黑压压的禁军,原先守在门边的宫女太监们此刻都跪在这些禁军的脚下,每个人的脖子上都架着一把刀。
而闻孺显然跟人动过手,鼻青脸肿的样子已经够狼狈了,居然还被人五花大绑踩在地上。
我猛地回头抱住秦枢的脖子,在他耳边低声问:“禁军什么时候归他管了?”
秦枢偏过头冷哼,“怎么可能给他管?这是父皇拨给他的一千人,我宫里也有,还比他多五百呢!”
我扬眉,“吹牛的吧!我怎么从来没瞧见啊。”
秦枢撇撇嘴角,“都撒出去找你了。前阵子是打算招回来的,谁知道你又走了,只好放他们继续在外面找。”
嗄?我张大嘴巴瞪着他,深吸了口气,问:“现在怎么办?我刚从承乾宫偷跑出来,再回去肯定好过不到哪里去的。”
秦枢微微一震,拧眉瞄了前面一眼,气急败坏的问:“你怎么会在他的宫里?”
我耸肩,一脸无辜,“谁知道啊!我只记得自己身上被人捅了个血窟窿,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在承乾宫的偏殿里躺着了。”
秦枢咬牙切齿,阴森森的盯着前方,“是他指使手下人伤的你么?”
我愣住,“呃!不至于吧……”你好歹也十六岁了怎么说话也不过过脑子?
秦枢冷哼,“他当年都能去掘你的坟了,还有什么事他做不出来的。”
我摇头,“没有……”压根不是你想的那回事好吧?
秦枢抬手摸摸我的头,“就知道你会为他狡辩!告诉你,没用!”
喂!喂!你这是个什么状况?难道闻孺没骗我,你是真的疯了?
我错愕的看着秦枢一时忘了搭他的茬。
“秦斐!我给你脸喊你一声太子殿下,不给你脸你连个屁都不是!敢领着禁军来欺负我的人?信不信我让你连一个禁军都指挥不动?”秦枢发了狠,一开口就是副撕破脸的态度。
我抬手捶他,低叫:“你这是打算以一敌千么?不要命啦!”不过,好像,似乎,大概也没人敢杀他这个老皇帝的宝贝儿子嗳。
“呵呵……”秦斐在我身后愉快的笑,“六弟,你没问问她这半个月躺在承乾宫里是睡的谁的床么?”
呃……这是非可闹大了。想不到四年没见,秦斐最大的进步居然是:耍赖皮!
作者有话要说:接下来,两只男猪到底是打群架呢?还是单挑呢?还是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呢?别跟我说秦枢的妈死了,你看看女主那德行可不就是他第二个妈么!
十八章不信
噗通——我被秦枢摔下了地。
“呃……”屁股最先落地,疼得我直抽气,鼻子还跟着泛酸。
“苏颜!你在我这里到底有几句真话?”秦枢居高临下,俯视着我的目光满含愤怒的谴责。
我早就在这风口里冻僵了,手脚跟木头拼接起来似地,要使唤起来特别吃力。连着挣了几下,我都没能自己从地上爬起来。
一只白皙修长的手伸了过来。我咬咬牙,用力拍开那只碍眼的手,翻个身用膝盖顶着地一点一点站了起来。
“苏颜。”秦斐在我身侧沉沉的叫,手又一次伸过来,不容拒绝的抓住了我的手。
我憋着气甩开他的手,抬头瞪着秦枢的脸,伸手指着他鼻子骂:“你是我什么人呐你就嚎?你爷爷个鸡大腿!说什么老了牵手的都是屁话!随便挑拨你两句你他娘连爹妈都不认识了……”
呼哧,呼哧,秦枢被我骂得直喘粗气。我正暗爽呢,冷不防后面伸过来一只手捂住了我的嘴巴。
“六弟,今天若是有什么得罪的地方还请见谅。”秦斐不甚诚心的致歉,一手搂住我的腰一手捂着我的嘴果断转身,硬拖着我离开了玉泽宫。
“唔!唔!”你爷爷的!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