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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子顾得了圣旨去垂拱殿觐见陛下,进门看见女帝执卷而立,束发戴冠,黑袍飞龙,十分干练,神色颇为有趣,带着几分调侃:“难得见君子着色,何故匆匆,可有大事。”
“陛下英明,虽不中,亦不远矣。”周子顾心知怕是女帝对子桑之事萦怀在心,借故说笑,面色亦不露,叹气回了一句。
女帝不解,但也从容,放下书卷,低下头,居高临下的看向他,乌黑的眸子异彩连连,等着他回答。
“清都王何解,但说无妨,朕受得住。”
周子顾面无表情,长长的睫毛下盖着浓重的阴影,整个人陷在阴霾里,只有若山陵起伏的轮廓清晰可见。“陛下这盘棋,置之死地而后生,极好。可谓算无遗漏,微臣佩服。”
太华女帝似漫不经心,眸子闪耀着璀璨的光亮,一闪而去,踱步向前,曲去手指送唇边,低低咳嗽了一声,“这话我就听不懂了,别人都道为帝风光,哪知是架火上烤,形同牢笼,又有什么意思。你当初就看透了这一点吧,表哥!”表哥这两个字咬的极重,在空荡的书房里泛起股股暗流。
周子顾垂眼掩住眼底的漩涡深潭,眉心一跳,复又恢复平静,并不回答。
自古为君者称寡人,恰恰说明了帝王之心。他从未因为太华是女子而轻视她,相反,以女子之身登上帝王,可想而知,此人并不简单,可以说,不熟给世间的男子。
妇人之所以输给男子,不过是因为拘泥于庭院之中,太过重情依赖所故。养移体,居易气。太华从小是被先帝一点一滴琢出来的,其心胸气魄,谋略眼光,已经超出了储君的要求。就连大家担心的女主重情一面,她竟以身为饵耍了个大花枪。她同韩凛谈情,同温庭筠成婚,一招化险为夷,坐山观虎斗,自此太子也有了,母族还不敢兴风作浪。而宁月见,一直是她手里的暗线,先是撺掇其为女官,后又纵容林家行事,所求不过是化了清都王这个大威胁罢了,谁说女帝困于宫中无法施展拳脚,看来是玩的团团转呢。
周子顾表情严肃,微微颔首,眼角瞥向殿角的飞舞的纱幔,声音也不低,“微臣惶恐,不知陛下今日召臣入宫所为何事?”
“清都王真是开不得半点玩笑。”女帝笑的眉眼上眼,几分狡黠,几分得意,几分黯然,“北齐蠢蠢欲动,在边疆频频烧杀抢掠,百姓不堪其扰。不知王爷如何看。”
“不战之兵,乃为上道。不若大军压阵,吓一吓也好”他偏过头去,颊边一缕乱发拂过靥上,带起无限风情。
古代农耕民族同游牧民族之间频繁战乱,一看人口,二看骑兵,三看武器。汉武帝养汗血宝马最后得以收回西域,宋失燕云十六州——养马场,导致连年战败。人口可以鼓励生育,冷兵器时代的武器级别差不了多少,可谓得马得天下。自从周子顾从北地引了一批种马回来养育,边境的马匹虽不能人人得之,也算是将将有得了。
太华能想到这一层,不免顾虑,大军压阵不怕,但是这个战斗力,她是纸上谈兵。她只要肯定清都王的信心,别无它法。
“先帝在时,赞有周郎,安大唐。爱卿当不负皇恩才是。”太华又咳了两声,说着赞许之语,态度十分之真诚。
“陛下当保重龙体,切勿伤了根本。”他适时提了一句,那语调似喟叹又惋惜,“没有陛下撑起这片天,这地也安不了。”
太华一愣,随即抚掌大笑,气岔进了气管里,咳的撕心裂肺。
周子顾摇摇头,对着殿角那一处道:“来人,陛下不适。”
话音未落,一抹月白的身影急匆匆窜了进来,娴熟的扶起女帝弯起的身子。
此人不是别人,乃是在京城销声匿迹的白暮然,不,或许应该称白选侍。礼部拟定的女帝后宫按制可选一帝君二正卿四侧卿八常侍十六常安,选侍不定的制度。明年才是大选,而白公子走的不是寻常路了。
人人都道女帝重情义,对韩将军有心,冷落温帝君。白公子这般情态是瞒不了人的,相信他能看的出来,太华怎的不知。若是有心梳理一番,就可看出,韩将军背后是整个五官系统,温家支持的是文臣和外戚,而白家,太清公主的背后势力不足以惧,而全国首富的名头不是白盖的,这算不算以一己之力安天下呢。
“朕无碍。。。”女帝摆摆手,她这病也是半真半假,需要的时候就重的厉害,撑着白公子的臂膀,沉默半响道:“兴兵之战,生灵涂炭,苦的是老百姓。这番北齐有意求和,朕看不如让昌乐郡主。。。。。”
这话真是甚是狠毒,既言不愿出兵,又道出了昌乐之事。其本义,无非是以退为进,逼迫周子顾表态罢了。
“此言差矣,一来昌乐之事乃是小儿女家事,夫妻之间,吵闹在所难免。便是陛下和帝君也偶有争执罢。二来,北齐是狼,生性狡诈,贪的无厌,怎能以羊口投狼嘴,陛下英明,不能至我大唐千秋家业。。。。。。”
“哦,暮然以为如何?”顺着周子顾的话尾,女帝唇边勾起一缕微笑,转而问起了一旁的白公子。
白公子的身份眼下开口的不适合的,他敢无名无份跟了女帝,所图更不一般,他竟无半点怔愣之色,言笑晏晏,道:“我不懂国事,只知商贾之事,唯有利可图且行。”
还以为唯利是图!周子顾明知眼前两人是在唱戏下套,也并不戳破。
“什么!这话确实可信?”一天之内连闻两次惊讯的宁月见不仅面色大变,尾音拉长,带着浓浓的质疑味道。
周子顾并不知妹妹给娘子下了眼药,想起女帝似笑非笑的神色,如墨的眼眸闪过一道难以琢磨的异色,他起身给她批上外裳,叹气道:“女帝亲口说的,不过也就是说说。子桑的亲事是先帝指婚,草率不能。至于和亲,更是无稽之谈。你也不用担心乔家,当初想攀富贵尚了郡主,眼下不是这么容易的,敢把主意打到我头上。。。。。。”
太华对自家娘子好,他不否认,这好里头也是掺杂了功利的。月见信太华,无形之中就牵制了他的行动。当初封月见为如意候,有意让她入朝为官,只是试验他的底线。李元济入京,没有女帝的包庇和纵容,哪能堂堂天子脚下纵凶伤人呢。乔老爷子这个老狐狸不是吃亏的主,至于是跟着女帝的计划走,还是顺势而为,结果还不是一样。所有的线索串成链子,得出真相。女帝的目的昭然若揭!
宁月见听的云里雾里,她于朝政局势本就不精通,自然无法理清其中奥秘。她想的是周子桑的那番话,就差一语道破,周子顾对自己,这份蜜里调油的感情里,也许埋了许多看不见的引子,也许一不小心,就能把自己炸了粉身碎骨。
明明知道周子桑是来挑拨离间,但是怀疑的种子一旦埋下,便看什么都有了另外的色彩。所以她不懂权谋斗争中的弯弯曲曲,但是接受到他语气中的一切尽在手中的态度,心里浮想联翩。
事实上,宁月见误打误撞猜对了一半,另一半是因为周子顾不想让她烦心,凡事捡好的说。
“这些都是小事,你不要多想。太医说你的伤年底就能好全,你得好好将养着,放宽心,早日给我生个小子。”他拉着她的手在自己胸膛前磨蹭,近乎喃喃自语:“生个像你一样的姑娘。”
“嘎!”宁月见整个身子欺在他肩上,被这转的飞快的话题吓了一跳。脸色不禁红霞满天飞。
周子顾低头看向她——长眉双扬,眼儿如月,面色酡红,如三月桃花着春光,明灿耀眼。他不禁呼吸一滞,有些透不过气来。
两人挨的极近,身体气息的变化并骗不了人。自打宁月见受伤已来,已经卧床近半岁,两人并没有亲密举动。□这东西,一旦尝过,就有些食髓知味,她冷眼看着,平日他为自己拆包换药,诸如等等,都是十分君子的,若不是偶尔他的细微反应,她才知道他是隐忍克制的。
她想起身动了动,被他按在怀里,低哑的嗓音满是无奈和克制,“别动,不要怕,过会就好了,让我抱抱。”
若是没有那么多秘密就好了,像现在一样,停在这一刻,可信时光不等人。
作者有话要说:上个月辞职旅游,从南方跑到北方来了,这会才摸到电脑 这文也是完结倒计时了
、流年不利病患多
纵然有风,日子还在不咸不淡的中过,昌乐郡主被送到了底下的庄子,而乔家也没了动静,这一切好像没有发生了。天更冷了,寒风肆虐,宁月见的伤势日日见好,胸前肋骨处留了一道印记,到底还是年轻,肌肤幼嫩,粉色淡疤一指来长,衬的雪白的肚皮十分好看。
她养伤,也算补了身子,整个人丰盈起来,小脸又白又嫩,透着珍珠的莹润光泽,胸前鼓鼓,腰肢依旧纤细,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