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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原来如此,难怪那位老太太着急了。”赵老夫人眉眼带笑,“宣儿,周家的慧娘与欣莲你也见过了,不知是否胜过皇后宗室的女子?”
“这个……周氏慧娘胜在端庄略显妩媚,欣莲则清丽中另有妖娆,她们也算是女子中的上上之选,就算不能胜过其他入选佳人,也未必没有胜算。”沈文宣道。
“这么说来,皇后宗室的女子也定然非同一般了。”赵老夫人眉宇间多了一丝好奇,“不知能否比得过咱家的三姑娘?”
林若华先前还不以然,只道是赵老夫人以救林家人为条件而为太后赠送美女入宫参加竞选,此时听见赵老夫人说出这样一句话来,当即心里一跳,不禁脱口而出:“老太太,您这是要……”
赵老夫人面带微笑,不紧不慢地打断她的话:“我昨日见了周家举荐的两位姑娘,才发现她们连你也及不上,不由得有些灰心,若将她们举荐进宫,只怕连太后都看不上,更不必说能得官家的欢心了。”停了半晌,又道:“莫若送你入宫,兴许更多几分胜算。”
这话一出口,不仅林若华大吃一惊,就是沈文宣,也满脸讶然,他眸光飞转,在林若华脸上一扫,落在赵老夫人身上:“老太太,三姑娘她……”
赵老夫人顿时沉下脸来,“你不必多言,此事我自有主张。”
林若华不禁微微冷笑道:“当初老太太只跟我说过进府的事,怎么我才一进府,就要变卦了吗?”
“你既愿为赵家姑娘,自然时时要为赵家为忧解难,此事与赵家今后的荣辱兴衰干系莫大,又怎是我临时变卦?”赵老夫人似笑非笑道,“再说你若能入宫为妃,那又是何等的荣耀尊贵?于公于私,都是百利而无一弊。如此良机,又岂能错失?”
林若华心头不禁涌上深深的失望。这赵老太太当初答应救林家,让她与林家从此一刀两断再无瓜葛,她也没有往深处想,咬牙应承下来。哪知这老太太得寸进尺,竟想着要送她入宫了!不过,好在她虽未熟读史书,却也知道宋朝皇后高氏独断专行,东宫再无第二位妃嫔,就算赵家历尽周折送她入宫,高后此次也必会万般阻挠,决不会让她成为当今皇帝的妃子。她这么一想,便又镇静下来,从容说道:“老太太若能保证我林家从此平安无事,就是即刻送我入宫,我也认了。”
那沈文宣见了林若华一脸决然,急忙说道:“老太太,太后所托之事,咱们只需尽力即可,又何必让三姑娘进宫?”
“老身说话,向来是言出必行,你不必有此担心。”赵老夫人仿佛没有听见沈文宣的话,依旧看着林若华道:“你既已是赵家姑娘,往后莫再在人前提起林家了。”
林若华轻轻咬了下唇,旋即低下头去应道:“是。”
赵老夫人满意地微笑道:“等我进宫见了太后,再请教习嬷嬷来教些宫中礼节,便可大功告成了。”
沈文宣一直眉宇紧锁,一言不发,等赵老夫人说完,才缓缓说道:“劳烦云织姑娘为我煮壶茶来吧!”
云织抿嘴一笑,应声去了。
沈文宣抬起晶亮的眸子,直视着赵老夫人:“孙儿有一事想求老太太恩典。”
卷二 初入侯门 060、隐情
赵老夫人脸上阴晴不定,半晌才徐徐说道:“你且说来。”
沈文宣突然双膝一软,跪倒在地:“求老太太看在林姑娘为我解毒的份上,把她许我为妻吧!”他在说到“林姑娘”这三个字时,特别加重了语气。
赵老夫人脸色顿时一变,“啪”地一掌拍在太师椅旁边的茶几上,震得茶水四溢:“混帐!婚姻之事自有长辈为你做主,又岂能任你胡来?”
林若华也吓了一跳,料不到这沈文宣竟会说出这句话来。
而沈文宣显然也知道老太太会发怒,微垂着头,一言不发。
一时屋里寂静无声。
停了半晌,赵老夫人语气稍有缓和:“论理,你也该成家立业了。都是侯爷一心想为你觅个门第、才貌与你相当的好姑娘才拖到如今。说起来这汴梁才貌双全的豪门千金也不在少数,明日老身就去请媒婆来为你说亲。”
沈文宣直直跪在地上,忽打断赵老夫人的话:“林姑娘已非完璧之身,老太太竟不记得了么?”
赵老夫人顿时一怔,良久才拍拍自己的额头,哈哈笑道:“瞧我当真是老糊涂了,怎把这茬给忘了?”说着斜睨了沈文宣一眼,“你先起来,把那欧阳表妹请来,我有话跟她说。”
沈文宣那清亮黝黑的眸子在林若华身上打了个转,这才站起身来,掀了帘子出去。
“你别多心。”赵老夫人目光流转,也睃了林若华一眼,慢慢端起茶盅,啜了一口方道:“老身方才所言,不过是想借机试探宣儿对你的心思。”说罢轻轻叹了口气,“这孩子,总是不肯提娶亲的事,所以我只得拿你来试试他了。”
林若华抬起头来,迎上赵老夫人坦然的目光,不禁一怔——这老太太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赵老夫人用茶盖轻轻拨开漂浮在上面的菊花,笑道:“你知道老身为什么总爱喝菊花茶吗?”不等林若华回答,她已说出答案,“郎中说菊花茶护眼,我如今老了,眼睛耳朵都不太灵光,为了看清楚这府里头发生的大事,就天天都喝着这菊花茶了。”停了一停,她又叹了口气道:“其实呀——侯爷子嗣单薄,我赵家如今只有你一个闺女,我怎么能忍心送你去那见不得人的地方?况且你又是林家的骨血,我就更不能……”说着眼里竟有水光闪动。
林若华心里不禁哀叹一声。赵老太太变脸可真比六月的天还快,这要是放在自己那个时代当个演员,什么金马奖、百花奖、奥斯卡金像奖的只怕都能手到擒来了。她虽心里腹诽,嘴上却恭敬地说道:“若华天生胆小,老太太以后还是别吓我了。”她用了个“吓”字,以示两人实力的巨大悬殊。只有弱者,才可能被吓到。此时,她需要的,是示弱。
赵老夫人不动声色,往窗外看了一眼,笑道:“我瞧欧阳家的那个小姑娘不过长你两、三岁,那胆识却还不错。”见林若华一副纳闷的样子,便又道,“听说她昨日派人打听入宫的事……倘若她有意入宫,此事倒可让她试一试。”
林若华与这欧阳碧不过一面之缘,除了她俊俏的模样和那双顾盼生辉的大眼睛,并没有看出老太太口中所说的“胆识”来,自然也不好妄加评论,只未置可否地笑了笑。
欧阳碧此时已往喜福园匆匆而来。她所居住的芷兰园与喜福园毗邻而建,位于喜福园的西南,两院不过一墙之隔,更何况是沈文宣亲自来请,欧阳碧更是脚下生风,不一会儿就到了喜福园内。
沈文宣人高腿长,几步就跨到正房门前,朗声对守在门口的小丫头道:“跟老太太说去,欧阳姑娘来了。”
赵老夫人早从朱漆窗槅里看见两人,她的目光投在颤巍巍地跟在两人身后赶来的欧阳老夫人身上,微微笑道:“快请他们进来。”
欧阳碧先前正在屋内小憩,听说老太太相请,料定必有要事相商,心中一急竟忘了跟邻室而居的祖母交待一声就匆匆赶来,此时进了喜福园,忽想起这事,当下便觉有些心神不宁起来——以往遇到什么事情,都是祖母帮她拿主意的。
她的贴身丫头紫柏却留了心,早令小丫头叫了欧阳老夫人随后赶来,这时回头看见欧阳老夫人在两个仆妇的搀扶下匆匆而来,忙拉了拉欧阳碧的衣袖。
欧阳碧转过身去,紧走几步搀起欧阳老夫人的胳膊时,额头已沁出丝丝细汗,瞥见欧阳老夫人怜爱中略带几分嗔怪的目光,更觉心头“怦怦”而跳,她紧紧攥住祖母的手,低声说道:“祖母,您说——老太太是不是要跟碧儿说入宫的事儿……”
一语未了,欧阳老夫人已经拽住她的衣袖,柔声说道:“切勿操之过急,这事,就由我跟老太太说去吧!”她看着欧阳碧因激动而变得红扑扑的清丽的脸庞,心里涌起一阵疼惜。可怜的孩子,一心只想摆脱寄人篱下的尴尬,却又哪里知道“一入宫门深似海”的苦楚呢?
此时,赵老夫人已看见了欧阳老夫人祖孙低声交谈,嘴角的笑容便缓缓敛去。
欧阳老夫人深深吸了口气,方才迈步进屋。
赵老夫人老远就笑道:“姐姐来了!”又吩咐小丫头赶紧去沏茶。
欧阳老夫人微笑着在对面的高杌子上坐下,欧阳碧上前给赵老夫人请了安,在她祖母的右侧坐了。
林若华也问了欧阳老夫人的好,依旧在赵老夫人的下首的锦杌上坐下,偷偷睃了脸上挂着若有若的笑容的赵老夫人一眼,便眼观鼻鼻观心地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