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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别太担心,父亲吉人自有天相,必能安危度过此劫。”赵世开安慰道,一边说一边往里走。“祖母来过了么?”
“老夫人早上来过一趟,在房内呆了许久,出来时眼睛红红的,我也不敢问她。”高夫人犹豫了一下,低声说道:“只怕侯爷他……”
赵世开脸色顿时一沉,语气却依旧平缓:“母亲切莫想得太多,府里大小事务都要仰仗母亲料理,还请母亲多多保重身体。”
高夫人这才用手帕揩了揩鼻子,红着眼圈点头称是。
这时,明珠从外头匆匆进来,脸色很是难看,见了赵世开也不行礼问安,只冲高夫人冷冷说道:“夫人,沈将军要的雪山灵芝,库房说要夫人的对牌才能领取。沈将军已命悬一线,这区区一枝雪山灵芝能抵得上他的命金贵么?”
高夫人被明珠这近似责问的口气问得很是尴尬,当着众人,尤其是当着继子赵世开,让她颜面顿失。她心里恼怒,却又回明珠一向是侯爷的左膀右臂,不敢轻易得罪,当下只得强忍怒气,故作惊讶地道:“明珠姑娘领什么物件不是有自己的对牌么?怎么库房突然要起我的对牌来了?真是一群不晓事的东西,也不看看这都什么时候了!凡事也得有个轻重缓急呀,要是误了诊治沈将军的时机,那可怎么了得?”边说边从身上取下对牌,吩咐身边的一个身材高挑的大丫头:“采月,你去跟库房说,下回遇上这么紧急的事情就不必要我的对牌了,明珠姑娘想要取什么只管取就是了。”
不待她说完,明珠已疾步往库房而去。
采月应允一声,遂接了对牌,跟在步履匆匆的明珠后面去了。
赵世开目送明珠离开,便跟高夫人想单独去侯爷房里看看。高夫人不好阻拦,陪他到了上房门口,方才折转身来。
一进房门,便有两个年轻女子上前来行礼,正是与明珠一起的明媚、明月两人。
赵世开微微颔首,示意她们离开。两人遂垂首退到门外。
赵从诲正安静地平躺在上首的炕上,身上盖着锦缎薄褥,双目紧闭。
赵世开上前,俯下身去,轻声在他耳边说道:“父亲,儿子找到初雪妹妹了。”
赵从诲的眼皮动了动,良久缓缓吐出一个字来:“好。”
笑意便如潋滟的水波在赵世开脸上荡漾开来。他伸手握住父亲的手,微微一攥,又道:“那孙俊杰还真是棵墙头草,进了侯府就什么都说了。”
赵从诲的眼皮又动了动,低声说道:“……妻……文宣……”
赵世开微微一愣,又凑到父亲耳边说道:“这孙俊杰果然与高洪果然有莫大的关联……没想到伯父竟也与他们扯上关系,还好文宣事先已作了安排,只是没钓到鱼儿,可惜了。只是这……妻……的事,儿子想先等等再说,您看可好?”
赵从诲的嘴唇微微张开,低沉而又清晰地说道:“此事……不能……拖了……”
“是,儿子这就着人去办。”赵世开立刻恭敬地应道。“父亲您安心养伤,家里有儿子和文宣,你就尽管放心。”
赵从诲艰难地绽出一丝笑容,手指微微动了动。
赵世开把赵从诲的手握在掌心,双眼微润地望着他苍白的脸庞,良久才哽咽说道:“父亲,您一定要好好保重,儿子必将刺客捉拿归案,揪出幕后主谋,以解您后顾之忧。”
赵从诲嘴唇翕动,唇角带笑,却不再说话。
赵世开在炕沿坐了许久,才依依不舍地起身。出得房来,明媚与明月两个当即迎了上来,低声说道:“侯爷身体并无异样,奴婢们已嘱咐张太医不可走漏半点风声。”
“很好。有你们在,我便放心了。”赵世开顿了顿,又道,“沈将军怎么样了,张太医怎么说?”
明媚脸色突然一红,低声说道:“张太医说为沈将军寻个未开苞的小娘子便可。明珠姐姐听了大怒,当场发作,把张太医给轰走了。依奴婢看,明珠姐姐对沈将军一片痴心,不如就让明珠姐姐……”
赵世开微微一愣,旋即明白,沈文宣是中了一种江湖上名曰“无情散”的情毒,听人说必须与处子同房方能解毒,而与之同房的处子又必须心甘情愿献出自己的身体,这样男人便能不治而愈。否则男方就会毒发身亡,女方也可能受其毒害。
襄阳侯府多的就是漂亮女子,上至老夫人贴身大丫头,下至洒扫的小丫头,无一不是经过外事房精心挑选的,而且她们也大都喜欢英俊威武,性情温和的沈文宣,这样的事情让她们去做,她们也定是心甘情愿,再说以沈文宣的性格,也定会给女子一个名分的。
而刚刚赵从诲,跟赵世开提的就是这件事,只不过,他说的是一个“妻”字。
而“妻”和“妾”是不同的。
“妻”,须得举止端庄,大方得体,且能与之共患难,同甘苦;而“妾”,只要体健貌美,性格温柔即可,无须要求更多。
可赵从诲,为什么非要在这样关键的非常时刻,要为沈文宣找一个“妻”呢?
卷一 波折重重 038、情毒
水月阁里,覃姨娘紧紧攥住林若华的双手,声泪俱下地为她讲述八年前的那个故事:“……元宵节这天,官家命侯爷入宫受封,你伯父便自告奋勇领了全府上下人等到闹市看灯。哪知在多安桥遭到了蒙面人的袭击。你大哥、世子和你四弟全都受伤,你大哥和世子差点被歹人害了性命,只有你五弟世丰因生病在家而逃过此劫,你也因此而被歹人掳走,至今音讯不明。”
“前些日子侯爷说起世子的亲事,那高家的宛如姑娘与你乃同年同月出生,我一时忍不住在侯爷面前又大哭了一场,惹得侯爷也难过了几天。没想到前天侯爷遇剌,竟是你为他挡了一刀,让他死里逃生。当世子跟我说你就是初雪时,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后来见到你,才相信你真的就是我日思夜想的女儿。看来是老天怜悯,送了你到我跟前来啊……”
林若华静静听着,默默看着真情流露的覃姨娘,心里也不由得泛起一种奇怪的念头,自己对覃姨娘也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莫非她真的就是自己的亲娘?可是在衡州的这两年,林世信与姜氏从来没有在自己面前提起过这件事情。难道这次被孙俊杰设计骗到汴梁,是与自己的身世有关吗?如果孙俊杰知道自己原来是襄阳侯的女儿,怎么不堂而皇之地护送她上京,他又为什么宁愿放弃获得襄阳侯重酬的机会?这当中必有隐情。倘若整件事情当真是一场精心策划的阴谋,孙俊杰在其中又扮演了什么角色?如果他仅仅只是个跑龙套的,这幕后的始作俑者肯定也是与侯府势当力均的人物了。
既然已无处可去,还不如干脆放弃出府的念头,把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弄个水落石出。林若华咬了咬牙,毅然改变了主意。眼下襄阳侯只是受了伤,侯府里便起了内讧,连那赵从审也想从中分一杯羹了。若是襄阳侯有个三长两短,局面将会变得更加不可控制。祭祀那天连沈文宣与明珠的踪影都不见,要不是老夫人及时赶到,只怕赵世开连性命都难保了。
不过以赵世开那样的自负来看,怎么也未推测到即将遇到的危险呢?这个还有待继续观察和考证。
覃姨娘用手帕揩去眼角的泪痕,半晌才语重心长地说道:“你如今身份不同,就在侯府住下,世子定会安排妥当。至于你衡州的家里,我也会请世子派人前去知会他们,叫他们放心便是。”
看样子覃姨娘并不知道衡州的情况,否则也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林若华心里暗忖,想了想便委婉说道:“多谢姨娘了。”善后的事,赵世开自然会去处理,实在用不着自己去瞎操心。
覃姨娘见她脸色平静,这才放下心来,又牵了林若华的手轻声问道:“你这一回来,为娘的心便安宁了。”她微微迟疑,又道,“你在汴梁不是还有林家的叔父么,往后你就以叔伯之礼行走,也算是报答林家这几年的养育之恩了。”
林若华心里微微一动。这覃姨娘只是个姨娘,就算自己真是她的亲生女儿,可在古代,妾室姨娘们的子女能养在自己身边的并不多,更别说当家作主了。不过,听覃姨娘这口气,分明是斩钉截铁,十分笃定,林若华便点头称是。
覃姨娘又道:“前天救你性命的沈将军想来你也见过了。他不仅生得一表人才,且还性情温和,心地善良,又是侯爷的堂姐的儿子,只因他父母去世得早,老夫人心里疼爱,便接了他到府里养着。年纪轻轻就已做了正五品的武德将军,是个不可多得的好男子。”说罢看看林若华的脸色,低声说道,“孩子,你若嫁他为妻,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