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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啊,后来居上并非是好事,你自个要多花些心思了……”齐太后说着,眸中不禁现出几分责难来。
沈念卿噙+住唇瓣上的苦涩,低声应下:“儿臣明白。”
殿上寂了寂,齐太后朝着一旁的兰姑姑使了个颜色,这嬷嬷身子微僵,似乎有些犹疑,却终究是从袖中拿出一个小瓷瓶来。
沈念卿抬手接过,将那瓷瓶打开,只觉得清香扑鼻。她眉心一跳,轻声问道:“母后,这是?”
“这是宫中秘药,待下次皇上去了你宫里,将此物融在香片里便是。”沈念卿是个聪明人,齐太后略微一点,她便知晓这是什么了。捏着瓷瓶的手悄悄收紧,面上却是现出点点不安。
像是要打消她的疑虑,齐太后叮嘱道:“一次放上一粒便是,若是多了,可会留下把柄的。”
这话中的意思很明确,适量便不可察也……
“儿臣谢过母后。”心头起了几分欣然,沈念卿福身行礼后退下。
……
等到沈念卿离开,她身边的兰姑姑才幽然叹了口气:“太后娘娘明知皇上不喜皇后,为何还要……”
齐太后扬了扬手:“哀家是为了皇上,更是为了祖宗基业。朝局方稳,不可再生变故了。”
她何尝不知皇上对沈念卿甚为平淡,她又何尝不知皇上是顾及沈家的权势。可自从那一日做出抉择起,便没有回头之路了……
沈家与她,早就栓在了一条线上。只要有她在,沈家便会一心奉主。反之,她亦不会容许皇上对沈家下杀手。
“奴婢逾越了。”
心头闷得慌,齐太后干脆命人闭了宫门,朝着寝殿而去。
白日之间,却见那寝殿深处透着幽暗的光。重重绸幔落下,齐太后缓步朝着矮榻行去。约莫过了半个时辰,书柜后响起了几声轻响。
乍闻这声音,齐太后惊了惊,而随之而来的便是眸间的一点亮光。随着她的目光看去,便见书柜缓缓朝着两边划开来。阴影处,隐约透出一个身影……
“你来了。”
齐太后早就猜到这几日他会来,是以没有一点意外。
这身影的袖摆微动,在不远处的屏风上投下一片阴暗:“恩,这段时日太忙,都不曾来看你,你一切可好?”
闻得这一声问候,齐太后的肩胛不禁软了几分。这般的轻声温柔,在深宫中何其珍贵……恍惚了一瞬,那身影已慢慢走近来。齐太后被那灼然的目光束住,面上不禁露出几丝羞意。
“珍儿……”
冰冷的唇间唤出轻柔的名,齐太后转头敲了敲已然紧闭的门扉,这才松下一口气,容得自己半推半就倚身向下。
(亲们,各种猜测,各种JQ吧……哗啦啦)
……
秋意深深,初冬的气息却已偷偷地钻入皇城,将这座原本就没有多少温度的宫殿,衬得愈发地清冷。
齐太后发了话,沈宜静的行程算是定下了。梁元劭知晓后也不过是下令派些侍卫随行保护,其余的,便再也没有过问了。
沈宜静离开时,沈念卿亲自相送,不少妃嫔亦是跟去看热闹。隔得远远地,萧如雪迎风而立,面颊被风刮出点点红晕。她拢了拢肩上的披风,眉梢挑起:“等她出了宫,咱们便可以动手了……”
“不,时机未到。”春瑾在旁躬身道。
萧如雪闻言侧眸看去,万分不解:“为何?”
春瑾还来不及答话,萧如雪便拧起秀眉道:“早先你说在宫中下手不便,本宫这才设法让人将沈宜静引出宫去……现在她已经走了,纵然出事也怪不到本宫头上,为何还是不能动手?”
“娘娘息怒。现下沈家必定将这孩子看得极重,贸然下手怕是达不到目的。兵法有云:敌明我暗,则敌守我攻,是谓下者。敌动我静,待其疲,趁力竭而战,方为上……”
萧如雪是聪明人,很快便明白了春瑾的打算。一双剪水眸子这才破开雾气,散出明亮的光:“妙。那本宫就再等上一等。”
见状,春瑾默默含笑,目光投向了远处那朝着宫外行去的车驾。沈家,我便要亲眼见你一败涂地……
夜深,甘露宫中烛火摇曳。魏林将宫婢打发出去,站在龙阶之下将近日探来的消息翼翼禀明。话音落,殿内顿时化作一滩静谧,只有从烛火当中发出点点炸响。
梁元劭合上手中的奏折,轻嗯一声:“继续盯着,莫要打草惊蛇。”
“奴才遵旨。”
落下最后一点朱砂,梁元劭方离案起身。殿门大开,门外立着一名内监,手捧《起居注》,面上惴惴。
“皇上,今夜要召哪位娘娘侍寝?”
梁元劭斜目瞥了一眼,一语不发地迈步离开了。紧随其后的魏林摆了摆浮尘,扔下“照旧”两个字,便紧紧跟上。
清风阁。流纹铜镜映烛光,青丝蔓蔓缠纤篦。
见得铜镜中人影一晃,上官璃忙起身相迎:“嫔妾参见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不必多礼。”
待上官璃起身,梁元劭便转身在软椅上坐下。他一手撑着额,半靠着,眉宇间透出一丝疲惫来。
上官璃隔着数步之遥站着,目光不时从梁元劭面上溜过。自那一日起,二人独处之时便少了几分僵硬,多了些自在。间或,还有几许不得真心的柔情。
收敛心神,上官璃拿起美人锤上前,轻声问道:“皇上可是在为静贵人忧心?”
梁元劭摇了摇头,静了半响,他才睁开眸子问道:“你对沈宜静这白云寺之行怎么看?”
上官璃本想噤声,却避不开那如有实质的眸光,只得答话:“嫔妾私以为,此举是沈家刻意为之的,而目的在于保护皇嗣。”
“呵,你只说对了一半……”梁元劭低语了一声,却并不点破。见上官璃只是眸光流转,却并不问话,他才轻拍那双柔荑淡笑:“你瞧着吧,宫中也好,佛门也罢,有人的地方,便有争执杀戮。”
……
第四十三章 花落谁家
上官璃心神一震,红唇间吐出几分疑惑:“那皇上的打算是?”
梁元劭没有接话,这倒让上官璃心头忐忑起来。按说他不喜沈家,却不会不喜自己的孩子,可依目前的情况看来,他倒有几分放任的意思。
过了半响,梁元劭才抬眸瞥了上官璃一眼,见状,她福了福身道:“嫔妾逾越了。”
……
而沈家,似乎打定主意要将希望定在沈宜静腹中的孩子身上。自沈宜静离宫起,沈念卿便鲜少在后宫活动,除了每日必要的行礼,几乎是不出清宁宫半步。若是有人求见,亦是推脱大半。
这一切无非是想让沈家的风头淡上几分,以保沈宜静的安全。
果然,沈宜静前往白云寺的路上极为稳妥,待她安全到达寺内,沈家人才送了一口气。
原本上官璃以为沈念卿的这般低调到此为止了,却不想年关临近,沈念卿病倒了,生生将后宫的诸多安排落下——撂了担子。
紫宸宫内,齐太后一身紫金色九尾凤袍端坐在上首,目光缓缓拂过殿下众位妃嫔。而在齐太后身侧,是素着一张脸的沈念卿。只见她屈膝拜下:“母后,臣妾(之前打的都是儿臣,在这里统一纠正一下称呼。莫怪!)近来身子抱恙,实在虚弱得很……这元旦可是大日子,耽误不得。还请母后多加忧心了……”
话音一落,齐太后眸子里闪过点点疼惜:“既然皇后身子不便,那就好生歇着吧,莫累坏了身子。”
略顿了顿,齐太后才继续道:“年关的事务繁忙,哀家与皇后二人也才恰恰顾得周全……李贵嫔在后宫位分仅此于皇后,就由李贵嫔来替哀家和皇后分忧吧。”齐太后一语定音,李贵嫔哪里有推拒的余地。
她缓步上前拜下:“臣妾遵太后娘娘旨意。”
起身时,她眼角不禁露出几分为难来。上官璃不经意瞧见,略一思忖也就想通了。这宫里的女人最爱争两样东西。一个是皇宠,另一个便是银钱。
各宫的主子位分不同,年例不同,不少赏赐亦是不同。是以后宫的差事向来是得罪人的……可李贵嫔偏偏避着这些,她行事最看重的便是“不得罪”,更何况,她不是皇后。
接了这差事,拾翠殿无形中都热闹了些。可没几天,李贵嫔的女儿,皇上的小公主病了……
这病来得急,也来得巧。
齐太后原本就不喜李贵嫔,此番更觉得此女小心眼太多,当即便派了太医前去诊治。太医到了拾翠殿,别的不提,单单是小公主那酡红的脸,与李贵嫔肿得像桃子似的那双眼睛,谁也不能说半句闲话。
太后那头是没了话,但李贵嫔不干了,事儿总是得找个人办的。从位分往下看,李贵嫔之下就是萧如雪。
思及此,齐太后不禁伤了神。
“娘娘,此番时机正好啊。”一旁的兰姑姑将茶盏放在齐太后手旁,伴着那青烟缕缕,慢慢替她按着额角。
齐太后阖上的眸子微微动了动,鼻下缓缓探出气来:“哪里是好时机?这萧家的女儿掺和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