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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罪?”齐太后眸中掠过一丝不解,提声问去。
沈念卿面上闪过一瞬的为难,眸光流转,好似极为犹豫一般:“儿臣听闻,昨夜后宫出了事……所以……”
“哦?你说的是冷宫那桩事儿吧。”齐太后略顿了顿:“此事哀家会好好处理,你啊,好生休息,就莫要忧心了。”
沈念卿眼尾扬起,低声道:“儿臣遵旨。只是,儿臣有些不明之处,还请母后指点一二。”
“颖才人被抓,而后有人行刺,这分明是杀人灭口。不管颖才人在其中掺杂了几分,此事背后都另有黑手。”齐太后说着,拍了拍沈念卿的手背:“后宫能操纵颖才人的人并不多……”
不错,后宫位分高于上官璃的只有她,李贵嫔,萧如雪,沈宜静。
将事情栽到萧如雪身上,是最好的结果。可萧如雪入宫以来,并未有半点把柄落下,实在无从下手。李贵嫔从不掺杂后宫之争,也是安不上罪名的。
沈念卿思绪一滞,她一心除掉上官璃,却不料在冷宫出了事。她画下一张网将上官璃引了进去,可何尝不是钻进了另一张黑网。一张欲将她置于死地的黑网……
若是深查下去,王典衣、拾翠殿、太医……只要有一人落网,便难保她能全身而退。
那么,她便只能走第二条路了……
眸心的墨色渐浓,沈念卿颔首一礼,随即挣扎着俯身拜下:“母后,儿臣千秋之时被巫蛊所困,幸得母后与皇上庇佑,才捡回一条性命。醒来后,儿臣便听紫月说……加害儿臣的是颖才人。可是……”
“哼,后宫总有些妃嫔不安生,哀家最见不得这等狐媚女子……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便妄想夺得中宫之位,实在可笑。”
齐太后说着,眼前却恍惚回到了十数年前。你争我夺,便是后宫!
“不。”沈念卿摇了摇头,继续道:“母后,儿臣以为——要害儿臣的人,并不是颖才人。”
此话一出,齐太后便蹙起了眉,沉声问道:“你说什么?若不是她,你又怎能醒来?”
话已出口,沈念卿只得继续往下接去:“母后,儿臣的确饮下了颖才人的血,可在儿臣饮血之后并未醒来。”
“说下去。”齐太后面色沉了沉。
“儿臣饮血后,依旧昏迷着,后来,拾翠殿的陈才人前来,喂儿臣喝下了一盅血燕后,儿臣才得以醒来……”沈念卿说罢,敛衽垂眸不再出声。
她看着地面上的福字织锦,暗忖道:上官璃,你果然好运气。这般都要不了你的性命,本宫小看了你。
“若真是如此,此事倒需细查了。”齐太后略一沉思,着人去请梁元劭与后宫众妃。
见状,沈念卿心头却是忐忑不安,直到紫月悄然回来,她才稳了稳神思。
……
朝会罢,梁元劭步下御辇,绕过重重高阁,直入紫宸宫正殿。
殿上,齐太后端坐在上,身侧是面色苍白的沈念卿。其下众妃,无一缺席。
“臣妾(嫔妾)参见皇上。”
梁元劭冷眼看了看跪在地上的妃嫔们,不应不答。他朝着上位一拱手:“母后,急寻儿臣前来不知有何要事?”
齐太后示意梁元劭上高阶落座,随即看了看垂首不语的沈念卿,扬声道:“哀家替皇后掌管后宫,竟出了昨夜的事情,无论如何,哀家都要查个明白,给皇上一个交待。”
昨夜的消息被压了下来,是以妃嫔们不明所指,茫然非常……
(写了不大满意,删了重写了一次,所以到现在了,求虎摸!~)
第三十二章 网中网(二)
“昨夜冷宫之中,有人欲行刺颖才人,若非皇上相救,颖才人怕是早已魂归西天了。”齐太后的话如同在平静的水面上投下一块大石,激得后妃心头一颤。
行刺?
刚刚抓住上官璃,便有人行刺……稍稍一想,便透出这其中的周折。
齐太后环视殿内众妃,将众人的神色都看在眼里:“哀家原本以为,颖才人被抓,这巫蛊一事也算了解。可事情,似乎没这么简单……”
梁元劭在旁静默着,既然齐太后出面彻查,那他看着就好。黑眸如潭,不经意从沈念卿身上掠过,闪烁起一丝看不透的光。
“李贵嫔。”
齐太后唤出这一声,将李贵嫔惊得不轻。她颤着步子上前,神色中是茫然的不安:“臣妾在。”
“哀家问你,拾翠殿中的宫婢可是由你管束?”
李贵嫔灵台一空,隐隐生出不安来:“是。”
齐太后轻笑一声,冷意却是毫不怜惜而来:“那好,哀家要见一个人……”
“不知娘娘要见谁?”
“春棠。”
此言罢,李贵嫔的面上惊慌更甚。就在今日丑时,春棠于九曲折桥旁的碧池溺水身亡,她尚未来得及禀报……太后娘娘是如何得知?
李贵嫔鼻息微喘:“回娘娘话,春棠是由内务分去落霞阁的婢女,今晨已溺水身亡。臣妾写好折子,还尚未呈上。”
齐太后眸光锐利一晃,声音愈发低沉:“溺水身亡,实在是巧啊……”说着,齐太后抬手把玩着手腕上的金镯子,转眼瞥向陈采青:“陈才人,春棠是你落霞阁的人,她的死想必你最清楚吧……”
话锋一转,众人更为混沌。从巫蛊之事到如今,从颖才人到陈才人,上头究竟是何意……
而这头,被太后提及的陈采青闻言心头一震,她忙敛衽上前拜下:“嫔妾不知啊。”
太后娘娘怎会突然问及春棠?
昨日上官璃入了冷宫,她心头欢畅,是以睡得极早。到了今日寅时,放听人来报,说是春棠溺水身亡……陈采青失了宫婢,却也得了安心,毕竟春棠知道的太多……
可现在……揣着疑窦,抬眸看了看上位的沈念卿。只见沈念卿气色好了不少,她与陈采青相视一眼,眸中现出几分安抚之意来。
“不知?哼,你真真是好手段,就连哀家也险些被你瞒过去。你不知,便让哀家来告诉你……”齐太后怒从心起,她朝着一旁的紫月使了个眼色。
紫月见状,从袖中取出一物,俯身呈到梁元劭面前:“皇上,春棠昨日替陈才人前来探望皇后娘娘,这是从她送来的东西里找到的。”
梁元劭闻言,狐疑地接过一张字条——“设木偶之局,生巫蛊之乱,害颖才人于死地,掀后宫之风雨。奴婢丧尽天良,为一己之私助纣为虐。今自知罪孽深重,主子必容不得我。留此书,只盼真相大白之日,无愧于心。春棠绝笔。”
将字条轻声读来,梁元劭的面色沉了下来。他拧起眉头,薄唇轻启:“陈采青,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陈采青脑中嗡鸣乍响,仅仅是一僵,随即急摇起头来:“不,皇上,嫔妾什么也不知道,嫔妾是冤枉的……”
“冤枉?”梁元劭冷哼着走下高阶,将字条扔在陈采青面前:“你自己好生看看。春棠的主子,不是你是谁?”
“皇上,冤枉啊。嫔妾昨夜早早就睡下了,连春棠溺死的消息都是今晨才知晓的,又怎会知道其他?再者……再者……嫔妾根本就没有害皇后和颖才人的理由啊……”陈采青口齿一乱,话语不成章法。一双眸子飘忽地看向沈念卿,瞳仁中载着几分期许。
“你要理由,哀家就给你理由。皇后,你来说……”
沈念卿勾了勾唇角,却是避过了陈采青的眸光,垂首道:“儿臣遵命。”
“就在入宫大选之际,陈才人,你曾因南海池一事险些被打出宫去。此事是本宫下的旨意,若非皇上怜你,你今日如何能站在这大殿之上,享才人之尊荣?”
“你……”陈采青万万不曾想,沈念卿会在此时泼她一盆冷水。
沈念卿将陈采青的不可置信看在眼里,心头的冷意不减。她既然选择了第二条路,这一切总该有个人来承担。而这个人,必是陈采青无疑。
“至于颖才人,本宫听闻你自入宫便与她不合。大选前,太后设宴储秀宫,你便在宴上言语挑拨。而后大封后宫,你的位分在她之下,曾数次诋毁于她。更有甚者,你曾在拾翠殿中以下犯上。得宠后,又去清风阁大肆炫耀……”
从入宫到现在,陈采青与上官璃之间的矛盾在沈念卿的话语下无限放大。沈念卿每说一句,陈采青的身子便愈冷一分。
沈念卿冷笑着看去,继续道:“因嫉妒而谋害本宫、陷害颖才人,陈采青,你好狠的心啊。”
“若说是妒忌,那后宫众妃谁都有嫌疑。也包括你,皇后娘娘。”陈采青并非愚笨之人,沈念卿这般分明是想要将她拖下水。那她,也不能再期冀旁人了……
脑中慢慢清明,陈采青灵台一亮,面上现出几分惊喜。她冲着齐太后深深一拜,高声道:“太后娘娘,您是知晓巫蛊的解救之法的。中了巫蛊者,只有下蛊者的血能救……若是嫔妾下的手,那皇后娘娘现在就不该站在这儿了……”
“放肆,死到临头,竟然还如此冥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