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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他自己比起来,她也算得上可怜么?
脚还没跨出门槛,一双温暖的手便将一件貂毛披风盖在了他身上。
回头看见挽月关切的脸庞,“王爷,深秋了。”
对于赵挽月,其实他很矛盾。当初到丞相府去提亲本想试探下赵弑。若赵弑当真与他一样想谋反便不会把妹妹轻易嫁给他。先不说知道不知道他也意图篡位,可是毕竟他身体里面流的上官家的血。如果赵弑日后谋反成功,他必死无疑,难道要让他妹妹为他守寡不成。结果另他意想不到的是,赵弑虽磨磨蹭蹭了几日,说什么小时候遇他私交甚好,看再小时候的面子上就把妹妹托付给他云云。可是这些在上官黯眼里却成了借口。把赵挽月作为一个奸细送进他府上的借口。他本就生性多疑,断然不会相信赵弑是真的看再小时候的面子上。
小时候的事情,他虽然记得不如漓歌清楚,但大致还是知晓的。
小时候,赵弑就好跟他暗暗较劲。相亲相爱的样子,不过时赵弑自己一厢情愿装给漓歌看罢了。
可是赵挽月。。。。。。
他派人调查过,她并不是赵弑的亲生妹妹。可赵弑一直对她宠爱有加,而且她就像未经世俗的一张白卷,与阴谋无关。
即使他还不能完完全全的相信她没有目的,可是她对他表现出来的爱意,那并不是能装出来的。
若真是装出来的,只能说明赵挽月是个绝顶高手,他自己也认了。
还记得新婚燕尔,他中毒至深,漓歌离开后,她握着他的手对他说,“王爷,挽月终于如愿嫁你,你不能有事。”
那口气,好似他们已经相识多年。
并不陌生。
收回思绪,整顿了下心情。
微微笑了笑,说,“恩,你进屋去吧,别在外面待着,小心遭凉了。”裹紧了披风,体贴的将挽月推进了屋里,帮她关上了门。
漓歌全都看见。
埋着着头,继续清扫。院子里的落叶更多了几分,怎么扫一分,又飘下来更多。
看来冬天要到了吧。
“冷么?”上官黯不知什么时候走到她身边,如同往常一样,淡漠的问她。
漓歌不说话,好像没听见。
“只不过伤了你的嗓子,我就不信你还聋了。”上官黯突然有点反感的她认命,加大了音调。
从来不跟他放抗,连一句不字都没有说过。
十年前他救她,要她对他死心塌地。
她说好。
八年前要她去药王谷学医,以后好为他所用。
她说行。
五年前送她去青楼摸爬滚打的琢磨男人的性子,好去勾引那些朝中权势。
她说可以。
半月前要她务必进宫埋伏在皇上身边。
她说领命。
而如今把她嗓子毒哑,脸被易容,扫着大院。
她依然沉默。
“你怎么不问为什么?”一把扯过漓歌的头发,看着她不再美丽的脸狠狠的问。
“刚开始也想不明白。”漓歌吃痛,手松开了扫帚,却不挣扎。上官黯一放手,她跌坐到了地上,颓废得如同折翼蝴蝶,“大抵是王爷怀疑我和赵弑联手下毒。”
她倔强的站了起来,捡起地上的扫帚,清咳了几声。
“你不要告诉我你没有。”他捏住漓歌的下巴,逼她用那张丑陋的脸与自己对视,“还有,不要妄想逃跑,而且别自作主张还原自己的容貌。事情败露赵弑应该到处在派人追杀了,虽然你现在容貌已变,但难保还是有人会认出。毕竟我还不想你这么早死。”
“王爷为什么不怀疑皇上?”漓歌看着他,眼睛里没有一丝波澜。
“上官珏太自作聪明了,他以为他耍的那些小伎俩本王看不出来。跟赵弑戏演得太好终究不是专业戏子,破绽百出。告诉我你房间有血迹和把干枯的血迹刮下和那天的药引溶合的人,都是上官珏的人。他以为他在我身边安排了些什么我能不知道么?未免太小看我了。我知道你不会说你是冤枉的,漓歌,你是聪明人。”他冷哼,口气轻蔑。
“是啊,赵弑的血迹出现在我的房间里,证据确凿,我也百口莫辩。我又何必多此一举。王爷就当做是我和赵弑联手害你好了。漓歌无话可说。要杀要刮悉听尊便,命是王爷您的,漓歌也无怨无悔。”
“好个无怨无悔!”上官黯大怒,冲外面大声喊道,“来人,贱婢出言不逊拖出去杖责三十。”
看着漓歌别拖了下去。上官黯火气更旺。
为什么不解释?为什么不求饶?难道她就料定他不会信她?
特别是她最后的那个眼神。不卑不亢,入傲竹一样,没有丝毫胆怯。
漓歌。。。。。。
他们之间,真的再没什么好说的了。
2
依然是破旧肮脏的柴房里。狭小的空间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再加上腐烂的气息,与混合着呛人刺鼻的木屑问道。漓歌爬在地上忍不住呕吐起来。胃里强烈的抽搐让她将身子蜷缩起来,身上已被打得皮开肉绽,只剩一口气,又挪不动地方。本来有没吃什么,吐出来的酸水全部都顺着嘴巴流在身上。
狼狈得想要立即去死。
手指紧紧握起,想要减少身体上的痛楚,却发现一切只是徒劳。
没有用的,还是那么痛。
那么。。。。。。
绝望。
眼睛上布满雾气,泪水差一点就流下来了。
漓歌不能哭,求你千万别哭。她对自己说。
这点算什么?
当年家破人亡她亲眼看见他亲生爹娘死在面前都没有眼泪可以流。
在药王谷的时候用嘴去试毒,全身抽搐生不如死时,执着的脸眼圈都没有红。
在莲花阁里,被粗鲁的男人轻薄。肮脏的手覆上她的臀部时,她第一次下毒杀了人。看着男人七孔流血的倒在她面前,她都快要崩溃了。
依然没有眼泪给她流。。。。。。
所以现在,她能有什么资格流泪呢?
就在这时,门开了。
她听到看门声时,把脸很卑微的贴着地板。地上的灰沾了她一脸,加上身上血肉模糊的伤和胸前肮脏的胃液。
无论是谁见到她现在的摸样,毫无疑问的会倒胃口。
“漓歌姑娘。”一个细细软软的声音唤了她一声。
漓歌没做声,声音听说去有些耳熟。
“姑娘,我是挽月。”见她没说话,那个人走到她的身边,继续说道。“你还好吗?挽月没有恶意,姑娘如果听到的话请应一声。”
漓歌有些奇怪,赵挽月怎么会认出她?而且她要干什么?
“恩。”漓歌虽然心有疑惑,还是小小的恩了一声。
赵挽月蹲了下来,纤长白皙的手指摸了摸漓歌的额头,漓歌戒备的往后一缩。
但她并不介意,还是温柔的说,“还好没发烧。姑娘我看看了你的伤口可好?”
漓歌默默的点了点头后,脸依然紧紧的帖着地板,不想拿现在的样子去面对赵挽月。
“哎,肉都烂了。三十大板哎,你是怎么撑过去的?”挽月用手指挑起已经破烂不看的衣服,粗略的看了一下她的伤口,叹息道。
话还没说完,漓歌又呕吐了起来。
汗水一滴一滴的打在地板上。
“胃不舒服?”挽月皱着眉头问漓歌。
怎么伤成了这个样子?
这样折腾下去,还有命么?
漓歌还是默默的点了点头。
“我去给你拿点药来,这样下去可不行。”她自顾自的摇了摇脑袋,也不问漓歌的意见,向外走去,准备去给她拿点药。
还没走出门口,漓歌就听到她后退的脚步声。
声音颤抖道,“王爷。。。。。。”
“王爷。。。。。。”
“王妃你是什么意思?”虽然是在问赵挽月话,眼睛却打量着地上不知是死是活的漓歌。
“王爷,挽月只是路过柴房看见门口有点点血迹,就推门进来。哪知看见这位姑娘伤势严重,便自作主张想要救治。”赵挽月撒起谎来也面不改色心不跳。
“王妃当真心地善良。不过这个丫头的事,还请王妃不必插手。”上官黯冷冷的下逐客令,丝毫不给赵挽月面子。
“王爷,她不过是一个丫环,你又何必屈降身份和她过不去呢?”
“她出言不逊冒犯本王,若不严惩,怎么告诫安王府上上下下这么多奴才?无规矩不成方圆。不过分寸本王还是有的。来人,送王妃回去。”
赵挽月叹了口气,目光扫了扫地上的漓歌,埋着头走出了房间。
赵挽月一走,柴房里只剩下了他和漓歌。
看着漓歌了无生气的爬在地上,上官黯紧紧的抿着薄唇。
脸色看上去十分阴霾。
三十大板很重么?
用脚碰了碰漓歌,她的肩膀轻微的动了动。
还好,有反应。没死
“起来。”上官黯冷漠的开口,竟然吐出这么两个字来。
漓歌真想笑,起来?难道他以为她现在的样子是装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