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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会?”秦菁不甚在意的微微一笑,仍是低头仔细的把裙裾整理好,一边慢慢说道,“本宫和婗靖公主已经不是初次交锋了,纵使你今日前来本就是为的这这个目的,也总会先开诚布公的同我把话说清楚的,要不然岂不是白白纡尊降贵走了这一趟?”
早在几年前的大秦皇家猎场上,两人就已经结了仇。
以婗靖公主的为人,不管隔了多久的时间,总归是要找机会与她清算的。
今天婗靖公主来者不善是真,但晏婗靖这人,却是太过狭隘和小心眼了些,所以明明就是为了要她的命,却不叫侍卫直接动手,而是多此一举亲自过来,为的——
不过就是当面羞辱一番,以便于提升她报复之余的快感罢了。
正是因为拿捏准了她的这种心理,秦菁反而越发的心平气和起来。
婗靖公主的脸色变了变,显然是对于她死到临头还是这般随意自在的姿态难以受用。
她手里端着茶碗久久也没喝一口,但转念一想,这荣安公主再怎么轻狂也就是这最后一次了。
“是啊,本宫会纡尊降贵前来见你,你应当庆幸,好歹在我面前,你可以做个明白鬼了不是吗?”她的心情瞬间好起来,也觉得无所谓了。
“别用这种施恩一般的语气同我说话,难不成你以为你本宫真就蠢到这种地步?明明被人卖了,还会帮着数银子吗?”秦菁垂眸一朵一朵数着衣襟下摆上绣着的海棠花,语气冷漠,“晏皇陛下从来就没有杀我之心,就连付太后——她那派下采蓝这枚棋子的最终用意也不过是在今日这个关键时刻限制住我,从头到尾算下来,真正要想要本宫性命的,不过就是婗靖公主一人,你又何必在我面前摆出这样一副无辜者的姿态来?本宫和婗靖公主之间——还需要这样遮遮掩掩,言不由衷吗?”
付太后留着她,是为了用以挟制付厉染的,而晏英,一旦在今天和付厉染翻脸,也断不会先杀她而不给两人之间的关系多留一丝一毫的余地。
“你倒是看的清楚明白!”婗靖公主冷冷一笑,几乎是咬牙切齿的低头吞了一大口茶。
“这是自然,若是连这其中利害都分辨不清的话,怕是本宫今日早就没命坐在这里和婗靖公主品茶聊天了。”秦菁道,说着微微一笑,终于一铺裙摆抬头直视晏婗靖的面孔正色道,“今日时间紧迫,想必现在陛下寿宴之上也正是剑拔弩张的时候,别耽误时间了,本宫千里跋涉来大晏一趟也不容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首先应当感谢的,还是婗靖公主您的盛情相邀了吧?”
付太后权倾朝野,自然是个再精明不过的人物。
她会平白无故把主意打到自己和楚融的身上,一定不是偶然。
在见到晏婗靖之前,这个问题秦菁一直百思不得其解,然则那日见她伴在付太后身边同时出现的时候,却突然脑中灵光一闪,将一切了然于胸——
她竟然就忘了,在大晏朝中还有这么一位苦大仇深的故人!
“你竟然能够猜到是我?”婗靖公主见她毫无征兆的就把矛头直指自己,而且还是那般笃定的神气,眼中神色多少有些讶然,同时目光更有些不甘的往下沉了沉。
“你整个大晏京都算下来,与本宫相熟的故人不过寥寥数人,而且除了婗靖公主你,又有谁会对本宫这么上心的?”秦菁扯了扯嘴角,眼睛里却没有笑意,语气凛然而沉稳,“说吧,你到底是用了怎样的理由才让付太后把视线移到本宫和安阳身上的?”
“好啊,既然你猜到了,那我也就不绕弯子了,对,就是我做的,就是我教唆母后劫持了你们母女,用作挟制小舅舅的把柄的。”长出一口气,婗靖公主反而释然,只是随即想到了什么,神色又瞬间带了几分嫉恨交加的阴狠道,“从第一次见到你我就知道,小舅舅对你是有所不同的,要怪就只能怪你自不量力,不懂的与他划清界限。”
晏婗靖对付厉染有意,所以当初不惜自卷入局,在秦霄谋逆案里添上了浓墨重彩的一笔,只为了以一个寡居的身份回国,然后就可以堂而皇之的不必再嫁,守在付厉染身边。
这些话,早些年秦薇曾经和她说过,只是因为事不关己,秦菁便没有太过放在心上。
而此时看来,这晏婗靖对付厉染的执念,还真不是一般的深,甚至于无限扩大了对自己这个假想敌的恨意。
只为了她自己一厢情愿的揣测,就要将别人母女卷进大晏皇室腥风血雨的争斗之中,推上风尖浪口去冒险?
晏婗靖这女人,真是吃饱了撑的。
想着楚融此时状况不明,秦菁心里顿时怒意翻腾,不由的捏紧了手心。
婗靖公主却还在为自己这一次的成就而沾沾自喜,欣然说道,“虽然我知道你们之间确实没什么,可是母后不知道啊,而且这两年小舅舅总是不时往来于大秦和大晏之间的事,又怎么可能完全瞒过母后的眼睛?”
“所以呢?”秦菁反问,面无表情的看着她得意洋洋的一张面孔。
“所以——”婗靖公主挑眉一笑,“所以他为什么会对荣安公主你们母女那么上心呢?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当年你怀孕的时机应该和大秦与西楚之间的祈宁之战时间差不多吻合,那段时间,不巧,小舅舅也走了一趟大秦。”
当初楚奕回国的头天晚上,付厉染的确是曾去过他们在祈宁行宫的住处那里找过她。
秦菁心中了然,一时间有些哭笑不得,“所以你就利用安阳的身世,在付太后跟前进献谗言,做了文章?”
如果只是说付厉染对她有意,付太后未必就会冒着和秦、楚两国同时交恶的风险掳劫了安阳又挟持了她,毕竟付厉染那样的人,一眼就能让人认定了,他并非是那种会为了女色而误尽苍生的人,而如果是有人杜撰了楚融的身世,那就又另当别论了——
血脉之情,总比虚无缥缈的所谓爱情更值得让人冒险一搏拼尽一切。
“是啊!”婗靖坦然承认,想着这一次终于可以拿捏住秦菁一雪前耻,就眉飞色舞起来,“或许你不知道,小舅舅这一生强势,从来就没有什么弱点可以供人拿捏。所以母后对他的心理才会那般矛盾,又爱又恨,想要掌控却又永远掌控不了。母后这一生啊,都是站在云端,她习惯了掌控别人,偏偏会对小舅舅一个人完全的无能为力无从下手,好不容有了这么一个机会,她怎么会轻易放过?所以我不过就是适时地给她提了个醒儿,但不出所料,她一点也没有让我失望,竟然真就从西楚严密封锁的防线之下带来了安阳郡主,又间接着引了我在京都露面。”
不过就是她几句话的挑拨,就生生的坏了别人的一世清净。
亏得她还能这样大言不惭的把整个事情说出来。
“谎话终究只是谎话罢了,付太后那人何等精明,即使她先是受了你的挑唆掳掳了安阳,可是在看到安阳其人之后,又怎能分辨不出,她其实和付厉半分关系也无?”秦菁道,心知这才是此刻用以判别他们母女前程吉凶的关键——
要看,现在她们在这一局中到底站着怎样的分量和地位。
婗靖公主闻言,眼中慢慢凝满浓厚的杀意,恨恨的咬了咬嘴唇,似是有些失神。
半晌,她重重搁下茶碗,抬头冷冷的看着秦菁恨声道,“是啊,她是和小舅舅没有关系,可是没有关系又怎样,偏偏歪打正着,小舅舅竟然为了那个臭丫头对母后低了头了。”
她越说越气,最后气恼的大叫一声,一甩袖把桌上茶碗糕点统统扫在地上。
明明是个不相干的死丫头,为什么,为什么,最终小舅舅会为了她破除了他一直坚守的底线?
因为荣安?他是爱屋及乌,因为荣安这个贱人吗?
为什么?会为什么会这样?小舅舅那样的人,晏婗靖觉得她可以容忍他对天下人绝情绝义,哪怕是对她自己一直都不屑一顾,却怎么都受不了他会对别的女人另眼相看。
当年虽然明知道晏婗嘉不过一颗棋子,她都忍不住深深的嫉妒,如今一个秦菁摆在眼前,她更是恨不能将其拆筋卸骨碎尸万段。
由于她这一拂袖的动静实在太大,院子里巡视的两名侍卫恐有意外,急匆匆的破门闯进来,“公主——”
进门却见婗靖公主一脸凶相毕露的站在桌旁,仪态尽失。
“谁让你们进来的,滚出去!”站在旁边的青桐一瞪眼,怒声喝道。
两个侍卫应声,悻悻的重新带上殿门退到院子里。
秦菁却丝毫不为晏婗靖的情绪所扰,只就心思飞转,努力的剖析分辨着她话里的意思。
付厉染因为楚融而对付太后妥协了?这是什么意思?付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