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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温。回味。
最后,两人气喘吁吁的停在了睡莲池上,额头抵着额头,默然微笑。
恍惚还是当年,他们也曾置身于同样的山水景致当中以同样的姿势依偎着,这般耳鬓厮磨,软语呢喃。
“喜欢吗?”楚奕轻声的问,语气里却再无一丝半点当年那般的试探和紧张,“那天你说的话,我现在兑现给你,这座记在账上的大宅子,喜欢吗?”
一样的格局,雷同的景致,将漪澜小筑扩建数倍搬来西楚的帝京。
他从回来的那一日就开始筹谋,为的就是有朝这一日,再把他们彼此之间错失的那一段光阴续上。
“如果我说不喜欢,你是不是就要拆了再给我重新建一座新的?”秦菁闭着眼并不去看他,眼角眉梢都揉着一层满足的笑意轻轻荡开。
“是!”楚奕答的肯定,半点也不含糊,“只要你喜欢,我就找最好的工匠,照你心里的意思再重新给你打造一座你真正想要的。”
“不怕那些御史弹劾你?”
“由他们去说,不过我会等到父皇百年之后,拆了那座占地百倾富丽堂皇的皇宫大殿,然后和你一直住在你喜欢的宅子里。”
这人啊,还是小气记仇的。
秦菁忍俊不禁,双手环在他腰上轻轻的摇了摇头,“我跟你说着玩的,没有什么比这座宅子更好了,我们就在这里,重新开始!”
“秦菁,这是我欠你的。”楚奕突然睁开眼,双手捧着她的脸,目光认真而诚挚,“我们今天不是重新开始,而是把过去续上,那些有你的记忆,我一天都不愿意抛开。不要怪我,原谅我不在你和融融身边的这三年,我会用余生所有来补偿,只要你在我身边。”
新的开始就意味着须得放弃过去,可过去的那些记忆,不管是美丽还是残忍,只要有她,那便都值得铭记。
所以,在他与她的世界里,他不需要任何崭新的开始和未来,一步一步,都是从她的轨迹里出发,一步一步走出来的。
关于三年前那最后一幕的决绝,重逢以后,他们彼此也都默契不曾再提。
这却是第一次,楚奕就着当年那事儿对她道歉。
秦菁心中百感交集,面上却是粲然一笑,“我没怪过你,融融也不会!”
可是那一夜,站在祈宁的城门楼头听苏晋阳述说那段如烟往事的时候,那些血流成河血光冲天的片段还是重重撞击在了她的心口上——
嘶哑疼痛。
不是怪他,只是——
痛恨自己!
毕竟那是她前世耗尽毕生心力守候着的大秦王朝,那一生她孤身一人一无所有,只有那座风雨飘摇的王朝才是她存活于世的全部寄托。
即使到了最后,在她失去不能再有的时候,看着自己先祖打下基业繁荣昌盛了八百余年的铁血王朝一夕坍塌,对她而言,都是遗憾。
她觉得楚奕懂她,也甚至会想他最后那倒戈一击的惨烈或许真的和政治无关,只是冲冠一怒之下的疯狂之举。
曾经有一段时间,她真的很想问问他,为什么?楚奕你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要破了我守护一生的那座秦氏王朝,可——
那毕竟是上辈子的陈年旧事了。
这一辈子的楚奕,给不了她想要的答案。
但也庆幸,他给她的是一方崭新的天地,一种全新的命运。
这一世,没有前世的血光和惨烈。
那些凡尘过往,不过繁华一梦,陨落了即可消散。
什么都比不得他现在拥着她的臂膀这般有力而温暖。
秦菁笑着,主动贴了唇过去想要吻他。
楚奕的目光明亮一闪,随即飞快的偏头让了让。
秦菁主动投怀扑空,一时便有些尴尬的僵在那里面红耳赤。
楚奕自然看得见她的尴尬,一牵她的手,倾身过来于她耳畔哑笑一声,“别急,先欠着,现在——还有点正事要办!”
秦菁脑中轰的一下炸开——
她方才不过是情之所至才一时失态罢了,谁会跟他脑子里那些混账想法同日而语?
她羞愤的想要去甩他的手,楚奕却牢牢握住不放,牵着她一路绕出水榭往秋波苑方向走去。
彼时秋波苑遍植的桂树还不到花开的季节,少了些旖旎的风景却很雅致清净,两人相携庄重的跨进院里,沿路已经有无数的喜娘丫鬟在等候。
楚奕端着他皇朝太子的架势,走的庄重而岑贵,却是趁人不备偷偷对秦菁飞了个媚眼过来。
秦菁亦步亦趋的跟着,这才恍然明白他方才坐怀不乱保持君子作风的真正用意——
交杯酒还没饮,万一她进门前就被添没了唇上胭脂,这些女人的眼光也足以将她生吞活剥了。
楚奕见她看懂了自己的暗示,不经意间再一个眼波横扫过来,就更加的不怀好意。
秦菁假装看不见他,两人各自端着架子往里走,一路到了新房门口,里头迎出来的两个喜娘却是一脸的神情古怪,急忙道喜,“太子殿下大喜,太子妃娘娘大喜!”
楚奕和秦菁狐疑的对望一眼,脸上却是不动声色,待到跨进门去,就什么都明白了。
正对着房门的大红喜床上,穿着一身红艳艳的衣裳,梳一对羊角小辫子的某丫头端端正正的坐着,怀里抱了床上两只龙凤枕头里头的一只,甩着两条小肥腿左右观光。
见到楚奕从门口进来,楚融立刻一拍床板,声音清脆,“爹爹!过来睡!”
神情语气,十分的理所应当。
红光满面的西楚太子被她小手一拍,差点两腿一软跪下去。
孩子她娘淡定的露出一个微笑,不动声色的掐着太子殿下的胳膊扶了一把。
满屋子的喜娘丫鬟都使劲低垂着脑袋不让自己笑出声来。
其实灵歌带着楚融进了府门,本来是打算直接带她去自己房里睡的,可谁曾想小丫头曾经跟秦宣去过一次楚奕和秦菁在云都的旧宅,然后就对这院子里所有的小路布局一清二楚,就一个如厕的功夫,人已经跑到了全府最热闹的这座秋波苑来守株待兔了。
喜娘丫鬟们轮翻的上来劝,死活劝不走——
从祈宁过来帝京这一路,夜夜同榻而卧,已经养成了这对半路父女深厚的情谊。
不过她倒也不用人帮忙,自己办了个小凳子踩着上了床,端端正正的一坐就不肯挪窝了,闲着无聊还把喜被底下的花生桂圆摸出来吃了好几颗。
楚奕黑着脸,费了半天劲才勉强挪到床边,和秦菁一左一右,把某丫头夹在中间坐了。
眼见着时候不早,喜娘也不敢耽搁,都憋的满脸通红,上前伺候着一对新人带着个娃娃把交杯酒喝了,又走了几样过场,吉祥话说了一堆,然后不等吩咐就自觉自发的鱼贯而出——
至于今晚这洞房之夜三个人要怎么过,就不是她们该操心的了。
大床上一家三口大眼瞪小眼的坐着,楚融先是看看楚奕,然后又再看看秦菁。
楚奕黑着脸,起身一声不吭的往门口走去。
秦菁看他浑身肃杀之气升腾,有心开口唤一声,终究还是忍了。
楚融瞪大了眼睛看着,起初大约是不明白他要做什么,却在他要探手推门的时候,眉毛倒竖又死命的拍了两下床板,“睡觉!”
楚奕手一抖,脚下袍子被自己一绊,砰的一下撞出了门。
后面楚融抱着枕头,还是把床板拍的啪啪响。
楚奕在门口倒是没走,耳朵里头嗡嗡的听着身后魔音穿耳,一边强作镇定的随手招呼了一个婢女过来吩咐了两句话,又再淡定的转身回了屋里。
见他回来,秦菁无奈的笑笑,最后还是抬手摸了摸楚融的脑袋叮嘱道,“晚上睡觉老实点,别踢被子。”
“知道!”楚融爽快的点头应下。
秦菁笑笑,终于还是在楚奕极端抽搐的表情里自觉的起身走了出去。
目送秦菁离开,楚融就更加理直气壮的仰脖子去看她爹那张锅底灰一样的脸,“过来睡!”
说完就自觉的往里一滚,让出外面的半张床。
“好,睡觉!”楚奕扯着嘴角露出一个笑容,泰然和衣躺进被窝里。
小丫头见他穿的严严实实的衣服,一边从被子里往外扔花生红枣核桃仁一边用奇怪的眼神看他,“脱衣服?”
楚奕双手环胸,笑的越发带有慈父情怀,“今天被子里头硌得慌,我这样,舒服点。”
小丫头将信将疑,钻进被子里抓了两把果仁出来,后来嫌费事,想了想,横竖她爹今天晚上披的皮厚实,索性小腿一阵乱蹬,把一堆东西都踢腾到她爹的被窝里,然后舒舒服服往那一躺,习惯性的把小肥爪子伸进楚奕被子底下拽了一角袖口酣然入睡。
楚奕睁只眼闭只眼,听着身边娃娃的呼吸声逐渐平稳了,就开始动手脱衣服,把楚融爪子手里的两层衣服都扒下来,只穿一层中衣摸下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