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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着,一个响头叩在地上。
“无故?”秦菁慢条斯理的吐出一口气,神态间尽是嘲弄,“什么叫无故?难道本宫的婢女方才话还没有说清楚?还是常夫人也和常小姐一样,听不懂?”
她这话,便又是把之前楚奕奚落常芷馨的话给旧事重提了。
云霓郡主几个藏不住事儿的小姑娘都躲在人后吃吃的笑,常氏母女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的十分难看。
“殿下、娘娘容禀,请切莫要听这丫头的片面之词而冤枉了我哥哥。”常芷馨深吸一口气,也在地上叩了个头:“臣女的哥哥自幼得祖父调教,饱读诗书,最是守礼的本分人,又蒙圣恩报效陛下,断不是那种宵小之徒。今日他来公主府是做客的,断不会行此无状之事,其中必定有什么误会,请殿下和娘娘不要被这个婢子的花言巧语所蒙蔽。”
她说的恳切,也不似蒋氏那般蛮横冲撞,反而能让人静下心来思量。
“奴婢说的都是实话,而且奴婢和常家公子无冤无仇,又为什么要拿自己的清白去冤枉她?”灵歌不忿,怒然反问,“而且当时我家公主,成渝公主,二皇子妃还有广泰公主都在院子里,奴婢就不明白了,令兄既然是在前厅饮宴,为什么会无缘无故出现在这内院厢房?”
但是成渝公主等人开门就撞见常海林在屋子里,这是不争的事实,谁都改变不了。
而现在他又被灵歌打成重伤,昏迷不醒无法为自己辩驳。
“你——”常芷馨一时语塞,略一思忖还是强辩道,“这里不是府里安置客人歇息的厢房吗?大约是我哥哥醉酒过来歇息,反而被你这丫头下了狠手打伤嫁祸也不一定!”
“这种道貌岸然,随便欺辱人的混蛋死不足惜。”灵歌冷哼一声。
常大学士的清贵之名在外,哪怕今天常海林只就弄了这个名声传出去,也够他们常家吃不消的了。
“你——”蒋氏一口火冲上心里,气的浑身发抖。
“想来常公子应当只是醉酒走错了地方,不如——”纪良妃抿一口茶,只想着早点把这事儿早点结了好办她的正事。
她这样,便明显的要偏帮常家了。
二皇子妃和成渝公主几个都露出不赞同的神色,却是秦菁轻笑一声,深以为然的点头道,“娘娘慧眼,本宫也觉得,常公子应当是走错地方了!”
她方才不是恨不能把常家人整个人吞下去的吗?怎么转眼却为常海林开脱起来?
所有人闻言,都是一愣,面面相觑,不明白这到底唱的是哪一出。
纪良妃端着茶,话音卡在喉咙里。
秦菁微微一笑,抬手指了指昏迷不醒的常海林,“这个人本宫与他素未平生,但想来你们都是认的,他会出现在这里,又二话不说就对本宫的婢女动手动脚,良妃娘娘觉得可有道理?”
她话题转的飞快,纪良妃一时有点跟不上她的思路。
但显然的,在常家人和秦菁之间,她是断不会帮着秦菁的,于是冷蔑的扫了灵歌一眼道:“你说你不认识,保不准你这丫头私底下与常家公子有些交情也为未可知!”
霸王硬上弓为人所不齿,但若是这事儿的性质变了,那就又另当别论了!
“良妃娘娘,您不要血口喷人!”灵歌闻言,激愤的一声怒喝,“奴婢是前天早上才跟着我家公主一起进的京城,这几日都是寸步不离的在主子身边服侍,您若不信,可以随便去公主下榻的驿馆寻了仆从来问,您贵为宫里的娘娘,怎么可以这般颠倒是非毁人清白?”
灵歌不是寻常的婢女,凛冽之气一出,愣是将纪良妃惊的手下一颤,碗里茶水都溅出来几滴。
“你——你——”反应过来,她指尖发颤,直直的指着灵歌,“反了反了,你这个贱婢居然敢编排本宫的不是,你——你——”
眼见着她便是要叫人来掌灵歌的嘴,秦菁不知何时已经微笑起身,款步走到她面前以自己的身体遮挡住她的视线。
她缓缓抬起一手,以掌心握住纪良妃颤抖不已的手指,眼中笑意温暖柔和的仿佛要滴出水来的缓声说道,“良妃娘娘,方才本宫的话,还没有说完,您是不是先听一听。”
她笑的温柔而平和,纪良妃皱眉看着她眼中款款笑意,不知道该如何拒绝。
秦菁便只当她默许,松开她的手,回转身来在房间里从容的踱了两步,继而美目妖娆一转瞥开所有人落在一直默默无闻的广泰公主身上。
“方才良妃娘娘说常三公子是找错了地方,本宫深以为然。这里是公主府的客房,之前本宫的衣服脏了移步过来更换,可是常公子突然闯进来,不由分说就抱了我的婢女。”她笑,笑容仍是绵浅而柔和,“如果他真正想要抱的不是本宫的婢女,那么——这院子里还能有谁?”
这个院子里的厢房都是客房,平时都是没人住了,偏偏今天来了两位贵客,一位是这位荣安公主,另一位——
就是之前在隔壁屋子里面休息的广泰公主!
如果常海林闯入这里不是意外,而真是为了见什么人,秦菁与他素未平生,他要见的——
“六嫂嫂,你——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广泰公主脸色苍白,噌的一下从椅子上弹了起来。
秦菁的拿眼角的余光扫过,包括蒋氏在内,其他人脸上多是狐疑或者探寻的味道,却未有常芷馨的神色震惊。
所以,对广泰和常海林的事,常芷馨是知情人 ?'…3uww'
“就是你听到的意思。”秦菁也不给她留情面,耸耸肩,语气轻松。
“你——你血口喷人,我——”广泰公主气的两眼通红,说着就要掉下泪来。
秦菁从怀里抽出帕子甩到她脸上,冷声道,“广泰公主先别急着哭,现在还不到时候。”
说完也不理会目瞪口呆,真就惊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的广泰,转身两手往纪良妃面前桌上一撑,漠然道,“现在,请良妃娘娘帮忙清清场吧,除了几位皇子妃,两位公主还有常家夫炫、小姐,其他人,全部退出去。”
“你——你到底要做什么?”纪良妃一头雾水,隐隐觉得她是该发火,却又觉得找不到契机。
“我?”秦菁一笑,目光冷酷,语气铿然的字字说道,“我要揭露一宗皇女私通世家子弟的宫廷丑闻,查办一个意图毁我名声的无耻贱人,同时,还要一个天理公道!”
“什么丑闻?什么公道?”纪良妃一张脸涨成了猪肝色,心里千头万绪,声音隐隐都有点发抖。
但事实上,她似乎是真的不知道秦菁到底在说什么,僵在那里半天没有动。
“本宫之前就说了,这事儿其实是得要皇后娘娘来的,你做不了主!”秦菁见她不语,也是一副早知如此的表情,冷笑一声才又转向楚奕道,“既然良妃娘娘做不得主,那便烦请殿下代劳吧!”
“荣幸之至!”楚奕颔首,一张俊逸非常的脸孔上,依旧没有什么特殊的表情。
紧跟着他一个眼波横过去,其他人不待吩咐就被人踩了尾巴似的急匆匆的退出了院子。
秦菁微眯了眼睛目送一群人争先恐后的离开,然后冲灵歌抬抬下巴使了个眼色,“去看看,大驸马醒了没,如果他没事了就请他过来。”
大驸马?
广泰公主和纪良妃心里同时一凉,一股寒意齐齐从脚底升上来。
------题外话------
嗯,先更,回头捉虫
卷五:江山不悔 第十七章 什么东西?!
虽然在她们的布局里面吴子川是一颗至关重要的棋子,但是从事发之后到现在,已经足有两个时辰,他自始至终都不曾露过面。舒咣玒児
广泰公主本来已经断了这方面的念头,只想着自己如何能够脱困,从今日这是非里头摘出来。
谁都不曾想到,到了这最后关头,竟会是秦菁主动提起吴子川来。
楚奕端着茶碗的手动作一滞,目光不觉暗沉三分,不动声色的瞧了秦菁一眼。
之前他在宫里,并不是灵歌去请得他来,而是成渝公主找到明帝那里,他便跟着来了,所以还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事。
事情牵扯到吴子川?还有之前秦菁说到的有人意图毁她名声?
前后一关联,即使秦菁还什么也不曾说,楚奕心里大约也明白了八九分。
而他现在处在这个位置上,前朝后宫千般算计他都可以一笑置之,唯独这样的事——
足以让他动了真怒。
“驸马?”成渝公主一个机灵,这才突然想起吴子川来。
之前雪铃口口声声说他在这院子里,但事后却不见人,后来她自己又一惊一气,倒是把这茬儿给忘了。
八成吴子川那里是真的有什么事。
成渝公主心里一慌,本来是想先跟秦菁问个究竟。
但转念一想,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