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别人姑且不论,起码秦宣身边心腹的内侍和近卫就个个都认得他。
所以这一次事关重大的迎亲大事,他借故没能抽身过来,只让楚临代为前往。
也正因如此,秦宣才不能任由自己身边的人和他照面,否则一旦有丝毫的流言蜚语传出去——
楚奕和秦菁二人在西楚的路都会走的格外辛苦。
毕竟楚奕的养父白穆林不是普通人,是贵为天下第一臣的大秦丞相。
楚奕在他的身边长大,又接触了大秦皇权最核心的隐秘,十几年养育之恩、君臣之份,随时都有可能被有心人士拿来作为攻击他的致命武器。
“我明白!”秦菁微微牵动嘴角,对他露出一个笑容,“回去的路上小心些,好好照顾母后,至于旁的事——你自己都有数,皇姐就不多言了。”
“嗯,你放心!”秦宣点头,神色之间慢慢透出几分忧虑,“我反而更担心你们,西楚那边现在的朝局不稳,你这一去也是步步危机。尤其是明天的那段路,我不能和楚太子碰面,只能先把你们交给楚临护卫去祈宁。”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别想太多了,我若是真要有事,怎么也不会等到今天。”秦菁拍拍他的手背聊作安抚,“楚临是个聪明人,没事!”
这些天一路从云都过来,秦菁都是由秦宣直接护送的。
而等明晚抵达祈宁以后,就会正式由百忙之中“赶到”那里的楚奕接手。
只有明天一天,从宛城到祈宁的那段路,他们彼此双方都插不上手。
换而言之,如果是在宛城之前出事,那么只能是大秦方面自己的责任,而如果在祈宁之后有什么闪失,这责任就会有楚奕来担。
只有宛城到祈宁之间,是楚临一人负责,一旦有什么差池,双方追究起来,他哪一方都交待不了!
“但愿吧!”秦宣长出一口气,脸上却怎么也无法勉强自己挤出一个笑容来。
“好了,别想了,时候不早了,你也早点回去歇着吧!”秦菁道,说着就起身过去要把白融从秦宣身上扒下来,“来,舅舅累了,我们不缠着他了。”
白融咬着嘴唇回头去看秦宣,目光清澈明亮,像是有一丝依恋,但却没有再闹。
从付厉染的不辞而别之后,她似乎突然明白了什么,不再试着去挽留任何一种形式的离别。
秦宣抬手摸摸她的头,秦菁低头看一眼怀里安静的有点反常的白家丫头,心里突然有种复杂的情绪一闪而逝。
不过片刻,她马上收摄心神,叫了门外的灵歌进来,“把食盒带着,给皇上送过去吧!”
“是!”灵歌进来取了食盒。
屋子里姐弟两人对望一眼,秦宣转身走了出去。
次日一早,秦宣早起回京,天才蒙蒙亮,整个驿馆里就已经鸡飞狗跳乱作一团。
两方人马各自打点行装,准备就绪了在大门口作别。
很场面化的告别仪式,之后秦宣上了回京的辇车,秦菁也带着白融钻进了送嫁的马车。
两队仪仗,一队黄旗招展,一队炽烈如火。
从此天南海北,天各一方。
车驾继续上路,她的车驾刚一出了宛城,秦菁明显能够感觉到她的马车四周多加了守卫,马蹄声四下里的围的密不透风,滴滴答答的响。
车厢里白融倒是不受影响,带着绒团儿蹲在一角摆弄苏沐给她新编的蛐蛐笼子。
秦菁听着外面阵仗宏伟的守卫,心里却并不轻松。
虽然前夜她对秦宣轻巧的一语带过,可自己心里却没有底——
现在楚越和叶阳皇后面对楚奕时都是如临大敌,而且那两个人又都是难得一见的狠角色,真要在这个时候对她下手也是再合理不过的了。
深吸一口气,秦菁弯起手指在车厢壁上扣了扣。
那声音不大,却清澈干脆。
不多时,车外一骑迫近,有在外轻咳一声。
秦菁弯了弯嘴角,将窗帘掀开一角,果然看到楚临已经凑过来。
他驭马在马车和她车窗平齐的位置跟着,脸上竟然一扫往日里的嬉笑之气,表情慎之又慎的一边看她一眼,一边不住的拿眼角的余光注意着道路两边林木间的动静。
秦菁抬眼顺着他的目光扫过去一眼,淡淡的笑了声,“怎么了?这条路有什么不妥吗?”
他们走的是光明正大的官道,这条路本身自然不会有什么不妥,怕只怕沿路生出什么不妥来。
“没,小心驶得万年船,有备无患,有备无患!”楚临敷衍道,一边仍是心不在焉的观察着周围的动静。
秦菁目光瞥了瞥,整个马车周围从内到外围了三重守卫。
最里一面一重还是苏沐领着她的护卫,紧跟着是西楚的皇家亲卫军,再外一层就是从送嫁禁卫军中挑选出来的精锐之士。
马挨着马,人并着人,铸成铜墙壁垒一般的架势。
秦菁自认为也算是大风大浪里过来的,却还从来没有受过这样层次的保护,倒是有些哭笑不得:“八殿下,你这么防备着,倒是让本宫没来由觉得紧张了。”
“你以为我不紧张吗?”楚临抹一把额上冷汗,脱口说道。
他的目光一刻都不消停的四下里观望,一边喃喃低语,“千万别出什么事,千万别出什么事!”
冬末初春的天气,他又是坐在马背上的,着实不能热到哪儿去。
但隔着车窗秦菁看的分明,楚临额上的确是在不住的冒汗。
他紧张,他甚至比她还要紧张。
秦菁看他这模样,心里又紧了紧,面上却是不禁露出笑容,调侃道,“眼下这支队伍的暗卫八殿下您要负全责,七殿下要顾及着手足之情,想必是我们多心了!”
楚临的神色微怔,随即不能苟同的摆了秦菁一眼,道:“那可不是!七哥再怎么和我兄弟情深,但他远在帝京,到底是鞭长莫及,帮不上我。这里荒郊野外的人蛇混杂,还是小心为上。”
他说的一派自然,秦菁还是敏锐的察觉到他眼底闪过不易察觉的一抹黯色。
其实他自己也明白,自己不过楚越手里的一枚棋子。
想用就用,想弃就弃!
如果楚越真要有什么动作,才不会管他会为此间所担待的关系,也不会因为他而有一丝的顾虑和犹豫。
所以他方才那话,只是说给别人听的,却不是他自己。
秦菁突然觉得他这一路走来也听不容易的,无奈的扯了下嘴角,终于还是没能把一个假笑的表情露出来,只就手指叩在车子内壁又敲了两下。
楚临马上警觉的回头看过来。
秦菁望定了,没有马上说话。
他略一犹豫,还是打马凑过来,碍在了车窗外,“怎么了?”
“你跟我说句实话吧!”秦菁悠然倚着车厢,目光落在远处道,“你这一次过来,楚越有没有暗示过你其他的任务?”
她唇齿嗡和的幅度拿捏的极小,声音又压得很低,短暂清晰,穿过楚临的耳朵便在她自己这一重护卫的马蹄声中被踩灭。
楚临身子一僵,终于顾不得别的,回头看向这个倚在窗边上,姿态从容的女子。
最初一刻的诧异过后,他心中便是了然,苦笑一声,同样用低不可闻的声音回她,“嫂嫂说笑了,我这一次的差事兹事体大,关系着我自己的身家性命,这就是天大的事,自然马虎不得。”
换而言之,楚越是聪明人,不会拿这种不可能的条件来要求他。
秦菁想想,觉得楚越也就应该是这样的人。
那边楚临却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你问这做什么?”
“如你所言,你走这一趟差事也关系着本宫的身家性命,问清楚了本宫也好心理有个数!”秦菁道。
“有什么数?嫂嫂你——”楚临警惕起来,心道你就算是打算秋后算账,也不是在这个节骨眼上来计较的吧?
“有数就是——”秦菁玩味着抿抿唇。
楚临见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知道她是有所顾忌。
他左右看了眼,虽然知道这样与立法不合,还是按耐不住,直接压低了身子把脑袋凑到秦菁窗前。
秦菁唇边展开一个笑容,探了探身,像是要凑近他的模样,一手探出窗外扶住上沿的窗框,俯首于他耳边慢慢说道,“本宫和八殿下的预感一样,总觉得今天这条路上得出事,提前心里有数的话,也好让我决定,要不要顺便救你一命。”
话音未落,她置于窗上的手突然从高处向着楚临后颈闪电拍下,指缝里有细碎的微光一闪。
楚临正在琢磨她那两句话,一时不察,被她一掌拍下,身子一晃趴在了马背上。
就在秦菁出手的瞬间,护卫在马车边上的侍卫和守在外围的禁卫军齐齐出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夹在中间的那一队西楚皇家亲卫军一并以麻药放倒。
西楚的仪仗走在前面开道,而秦菁的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