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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难道没有看到宫里的风向变了么?”秦菁似笑非笑的侧目看她一眼,摇头道,“现在能够左右这件事的已经不是本宫,而是尘寰宫里那人了。”
蓝月仙一朝登的高位,首先要做的必定是要对蓝家众人进行疯狂的报复,这一点是秦菁所能预见到的。
灵歌闻言不由的暗暗心惊,在她看来,秦菁一直都是运筹帷幄,掌握全局的那个人,而看如今听她这话,却像是真的对蓝月仙放手了。
蓝月仙绝非善类,这一次难道真的要引狼入室了吗?
“可是您今天走着一趟就等于正式跟蓝淑妃翻了脸了。”灵歌道。
她并没有把话说的太明白,其实诚如蓝淑妃自己所担心的那样,如今景帝于子嗣上应该是再无指望了,万一蓝月仙日后生出了什么想法——
仿效着梁太后再出一个蓝太后也不无可能。
再者,当年景帝是因为生母仙逝,才完全依附于梁太后,现在蓝淑妃尚且在——
“你当本宫是同她开玩笑的吗?”秦菁的目光沉了沉,由鼻息间哼出一声冷笑,“她想做太后还要先问过我,只要本宫不答应,就算有朝一日秦洛登上帝位,她也休想母凭子贵。更何况现在根本就不用本宫动手,一旦蓝月仙会生出什么想法来,她第一件要做的事你说是什么?”
当年就是为了这个皇位,他们逼死她的母妃,既然现在秦洛想拿这个帝位,那么至少要把他们应得的还回去才算公平。
前一世她承受了什么,这一世她都要连本带利的从他们身上讨回来。
蓝月仙不傻,若是她想利用秦洛,第一个会除掉的就是蓝淑妃,这一点毋庸置疑,而至于让蓝淑妃怎么个死法么——
秦菁微微牵动嘴角,但笑不语。
回到乾和宫,天色尚早。
秦菁径自回了房间,先是就着苏雨准备的糕点垫了垫肚子,然后便把自己关在房间给白奕回信。
白奕的书信是头天夜里他安插在宫中的一个暗卫转交的,很简短的几个字,只是与她报了平安,再就是说那边的事情有点棘手,可能要比预期中晚几日回。
给他回信,秦菁也很随意,只就大致的将宫中事情与他说了,让他安心。
这样待到书信写好交给灵歌递出去,天色已经开始慢慢转暗。
墨荷开门送了晚上要穿的礼服进来,秦菁坐在妆镜前散了头发重新梳了发髻,又选了套头面搭配着衣服戴好,这便早早的离宫往前朝的方向走去,准备往启天殿观礼。
依照祖制规矩,晚间宫里的婚宴虽然还是设在中央宫,但皇室公主出阁则都是要往启天殿当众与帝后拜别的,届时当天入宫赴宴的文武百官和命妇小姐们也会亲临观礼,见证这段锦绣良缘。
大典的举行要等到天完全黑下来,所以秦菁出来的还是稍嫌早了些,途经御花园时很多提早进宫的命妇们都四散着聚在一起小声说话,她一路与人寒暄着走过去,路过那条梅花、径旁边的回廊时却意外看见那里花影里头站了一个人。
一身月白锦袍,身形颀长,背影略显出几分佝偻模样。
这个背影虽然一眼看去有些陌生,秦菁还是一眼可以分辨——
正是世昌伯府的大公子蓝玉衡。
这段时间他一直称病在家中休养,连宫中统帅禁卫军的差事都暂且搁下了。
秦菁本来是以为他至少撑到初一的国宴就一定会进宫来,却不料他的耐性真就这样好,居然一直拖到今天才露面。
“蓝大公子,别来无恙!”他会在这里,自然就是等自己,所以秦菁也不绕远,直接就开门见山的走过去。
蓝玉衡听到她的声音方才从那梅树下回头,虽然全身上下修饰的和往常无异,但他那脸色却很是见出些病态的苍白来。
短短一月,原本丰神俊朗的脸颊也跟着消瘦不少,整个人都显得清瘦,再没有了当初那个意气风发的世家公子模样。
这时候秦菁才算明白——
看来初一那天不是他不想进宫来,而着实是病的太重,身体条件不允许他那样做的。
其实当日莫如风的那味毒,真的不至于伤他至此,却偏生他自己一再动怒激发了毒性,再加上这段时间他更是不甘心的日日殚心竭虑忧思成疾,便越发加重了自己的病情。
“过了这么多天,怎么大公子的病还没有大好吗?”秦菁这样问着,却是明显的心口不一,眼中泛起的笑意灿烂明媚的仿佛要将人的眼睛灼伤。
“劳长公主费心,一时半会儿还死不了!”上一次蓝淑妃的事,再加上随后发生的蓝月仙的事,两者加起来对蓝玉衡而言打击是致命的,这些天他卧病在家,到了此刻脾气也已经压抑到了极致,直接开口就问:“蓝某愚钝,这些天我想了许久,有件事还是百思不得其解,今日特意进宫向长公主求教。”
他是个十分骄傲的人,从来都只有他谋算别人的份儿,几时吃过这样的亏。
可偏生,就是败在了秦菁这小女子的手上,这让他如何能够甘心?
说话间牵动了心结,他便压抑着咳嗽了两声,脸上颜色涨红一片。
“如果是关于晋国师的,大公子还是不要问了!毕竟——我不能把所有的底牌都抖给你知道!”趁他咳嗽,秦菁已经果断的开口拒绝,“大公子今日既然来了,就一定还要去喝了皇妹的喜酒再走,本宫还有事情,就不奉陪了。”
说罢,也不等他再开口,决绝的转身就走。
这件事到了现在已经成了蓝玉衡的心病,压在心口一日解不开他便一日不得解脱。
秦菁如此这般不配合的态度无疑是再度刺激到他,心里刚一动怒,他便又觉得喉头被什么挠了一下,撕痛之余一口气提不上来又掩嘴一阵咳嗽。
而只在这一弯腰的功夫秦菁已经走出去老远,等他再缓过一口气来的时候却是他的小厮找了来,一脸的担忧的去给他抚着脊背道:“公子,您还好吧?”
“没事!”蓝玉衡摆摆手,示意他不要大惊小怪,可是刚一说话灌了口风就又是一阵撕心裂肺的干咳。
“公子,公子!”那小厮焦急的嚷着,随手招呼了一个正从旁边路过的宫人道,“这里可有什么闲置的房间,我家公子受了风,借我们暂时歇歇脚。”
“蓝统领不舒服吗?”蓝玉衡那宫婢自是认得的,她不敢怠慢,忙是点头,“旁边的园子里有处偏殿,是供今日酒宴之余供宾客们休息用的,随我来吧。”
蓝玉衡咳的脑袋嗡嗡直响,那小厮就半扶着他起身,随那宫婢穿过一道拱门往旁边的园子里走去。
这一路遇着的熟人不少,偶也有人上来打招呼,蓝玉衡只就勉强应对一二,但他也着实没有多少精神应对,只就随那宫婢到了那处偏殿。
“就是这里了,里面的屋子现在应该都是空的,二位随意。”那宫婢将二人引到门口,就福身告退。
小厮扶了蓝玉衡进去,捡着离门口最近的一间屋子推门进去,冷不防就是扑鼻而来一阵浓烈的血腥味。
卷四:皇城惊梦 第189章
蓝玉衡的第一个反应就是自己被人算计了,转身欲走,隐隐却听到黑暗中女子依依呀呀的哭声,那声音入耳竟是那般熟悉——
“母亲?”蓝玉衡不可置信的低喃一声,再也顾不得算计不算计的疾步走进屋子里,怒而吩咐身后的小厮道:“取火折子来!”
这个时候他不敢说点灯,只想就着点光亮找到蓝李氏并且把她带走。舒殢殩獍
“是,公子!”那小厮急忙应道,取了火折子跟进来。
屋子里之前可能是发生过激烈的争吵,椅子掀翻了三把,横七竖八的倒在地上。
蓝玉衡借着火折子的光亮疾步上前,一眼找到正浑浑噩噩坐在地上的蓝李氏。
彼时蓝李氏的手里犹握着一把长剑,明显是这屋子里原先配饰之物,那剑尖上的血液尚未凝固,稍远的地方一个青衣的婢女倒在血泊里。
不管对方是谁,这蓝李氏在宫里扯出了人命官司都必死无疑。
“云海,先去外头看看。”蓝玉衡来不及细看,一把夺了蓝李氏手里长剑远远的扔了,扶了她就要出门,然则他吩咐小厮的话刚一出口却还是晚了,远处听见一个婢女惶恐的声音道:“奴婢——奴婢也不知道——”
“作死的贱婢,今天这样的日子,眼见着吉时马上就要到了,你怎么也由着她乱跑?”这个声音是——
蓝淑妃的!
难道——
蓝玉衡脑中嗡的一声,下一刻蓝淑妃已经带着一队十二名婢女浩浩荡荡的从院外走了进来。
那些婢女说的好听了是她带的,说得不好听了,就是景帝指派过来看着她的。
这是在宫里,说要藏人却是万万不能的,蓝玉衡心头一口邪火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