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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走!”陆贤妃脸色保持着得体的微笑,脸上肌肉牵动的却已经分明见出了勉强。
一直看着秦菁离开,赵水月方才松开手里紧紧拉着的秦茜的袖子。
秦茜在那内外两间的回廊上,躲在廊柱后面已经观望多时,这会儿狐疑的慢慢走出来一看陆贤妃的脸色,不由吓了一跳,惊慌道:“母妃?您怎么了?”
“没事,就是有些累了!”陆贤妃脸色发白的对她勉强露出一个笑容,这一次是真的勉强,那笑容已经近乎抽搐扭曲明显的力不从心。
“本宫进去歇一歇,你跟水月一起玩儿去吧!”她摆摆手,错过秦茜往里走。
秦茜一脸担忧的看着她的背影,却不知道该不该去打扰她,一时间就踟蹰着不知何去何从。
这边秦菁刚从自嘉和宫的正门出来,白奕已经悠闲的笑着从一侧的石狮子后天走出来。
这会儿陆贤妃的宫中没什么人,他倒也随意不少,只是需要防着的地方太多,终究还是规矩些,只就离着她一步之外问道:“都处理妥了吗?”
“差不多了!”秦菁道,抬了抬下巴,示意他边走说。
白奕与她隔了半步的距离并肩而行,往前走了一会儿还是忍不住回头去看了眼道:“翻脸了?”
他们之间仿佛是有种默契,很多事并不需要秦菁言明,白奕便都能领会的明明白白,而同样,白奕的话即使再怎么含蓄,秦菁也都能明白他话中所指。
的确,她会选在陆贤妃这里作为案发现场,并不是偶然,而是有意为之。
“她是个聪明人,会想明白的。”秦菁道,目不斜视的继续往前走,唇角微微翘起一个不易察觉的冷酷弧度,慢慢道:“这宫里的女人哪有一个是真正安分的,谁不是想方设法的往上爬?陆贤妃自然也不能例外。上一次在普济寺,她明示暗示的想要父皇将安绮指在母后膝下教养就已经是居心不良,再到那日父皇病发,又故意压着消息不去报与母后知道,是安了什么心思不是很明白吗?”
秦茜虽然听不懂她的话外音,但陆贤妃是何等精明的一个人,她怎会听不出自己这是在借故在敲打她。
白奕笑笑,不置可否,随后却是一副悠然之态的抬头看了看天色感慨道:“过了今夜之后,何止是一个陆贤妃,怕是这宫里所有的女人就都要寝不安枕咯!”
“这宫里也平静了这些年了,是时候该好好热闹热闹了!”
秦菁侧目看他,白奕感知她望过来的目光也跟着回过头来,两人相视一笑。
“对了!”秦菁突然想起了什么,忽而再度庄重了神色,停了步子道:“早前那会儿塞给你的纸条我还没来得及看,上头写的什么?”
听她提起这茬儿,白奕眼底飞快的闪过一丝冷色,不过他拿捏的极好,并未让秦菁捕捉到,秦菁看到的就只是他唇角闲适的一丝笑容。
“那锦囊里的东西我已经让人送回正阳,放回陛下的书案上去了。”白奕道。
秦菁闻言,目光不觉一沉,立刻就有几分明白:“这一次的事情不一般?”
“岂止是不一般,简直就是要命!”白奕说着便有些唏嘘的感慨道:“我都在怀疑这次的事到底是不是秦苏那个脑子想出来的。”
“你这是存心要让我着急是不是?到底怎么回事?”这个时候他还有心情卖关子,秦菁却是冷了脸。
白奕故作不经意的四下扫视一圈,然后抬手一指前面不远处的凉亭道:“这里不方便,我们去那亭子里坐会儿!”
那座亭子本就是临水而建,地基打的也较高,坐在里面视野开阔,只要有人走近马上就能发现。
“嗯!”秦菁狐疑的又看了他一眼,然后点点头,跟着他举步绕过一条小径进了亭子里。
“你先坐!”白奕随手脱下自己罩在外面的一件白狐裘的小背心垫在凳子上,示意她坐。
他越是这样郑重其事,秦菁心里就越发没底,狐疑着被他扶到桌旁石凳上坐下。
白奕也一撩袍角坐在她旁边的位子上,探手过去将她的两只手都捧在掌中捂着,然后才是神色凝重的开口道:“近日来你同征西大将军之间的书信往来一直没有间断过吧?”
征西大将军是当年景帝追封萧衍的谥号,后来萧羽接管兵权之后便承袭此号。
“嗯?”秦菁敏锐的嗅到一丝不同寻常的味道,脱口道:“华泰她这次谋算的事情和祈宁有关?”
前世今生秦苏对她使的绊子都不少,只是却从未脱离过后宅女子之间那些小家子气的目的,如今她竟能算计到千里之外的萧羽身上——
也难怪白奕会疑心她身后还有高人指点。
“那倒也未必!”白奕抿抿唇,深深的看她一眼道:“你不是好奇那锦囊里的东西么?如你所料,那的确是出自陛下书房的军机要案,而且相关之事正是边城祈宁和和你表兄萧羽,是军中有人呈予陛下禀报他言行举动的密信,还有——近期和西楚之间可能又要一场恶战了。”
如此以来秦苏处心积虑设计的那个大阴谋便是彻底浮出水面:她先是派人窃取了景帝书房中的军机要案存于锦囊中掩饰,然后交予赵水月,之前赵水月随同秦菁和秦茜一道在御花园中散步,那名婢女意图撞上秦菁也是有人预先设计,正好在关键时刻赵水月拽了一把她的袖子,借着将她来开的空当偷偷将那锦囊塞到她的袖子里。
这个场景也许那赵水月是提前私底下演示过无数次,但是秦菁还真就一点没有察觉到异样,只是——
她不信赵水月!从一开始就不相信!
重活一世,她比任何人都多疑,从赵水月无缘无故以冲撞秦苏的由头来对她示好的时候她就对那个女子存了戒心,只是找不到证据,她也便按捺不提,但在关键时刻却正是这一点戒心起了作用,于悬崖边上救过她一回。
赵水月和秦茜交好,当时三人站在一起,明明赵水月离着秦茜还要近一些,关键时刻她却未去推开秦茜,而舍近求远的来拉了自己一把,这个举动的本身就是赵水月最大的破绽。
诚然那时候秦菁还没有想透秦苏的真实意图到底是什么,但她本谨慎,一旦有了疑虑便不会留在原地坐以待毙,所以只待秦茜一走,她便马上撇开赵水月溜了,在赵水月被灵歌引开的同时,她便找了个隐秘的地方搜罗自己的全身,继而发现了这个本不属于她自己的锦囊。
因为随后还要去嘉和殿配合着景帝演戏,那锦囊秦菁肯定是不会冒险带在身上的,而时间紧迫之下她也来不及细看,就吩咐了苏沐暂且转交白奕处理,省的留下什么后患,却不想那里头装的竟是这么一件东西。
好在是发现及时,否则,这个东西一旦被当场搜出,等待她的就绝不是一桩心不甘情不愿的所谓联姻了。
私下盗取军机秘要,与通敌叛国的罪名差不多,都是罪无可恕,绝对容不得她再翻身。
也难怪秦苏会下了那么大的本钱来做这一局,却原来真是个绝妙的置人于死地的招式。
秦菁隐隐有些后怕,庆幸之余却并不轻松,她在考虑白奕后面的那番话。
景帝作为中央集权的统治者,会暗中安插人手监视臣子的言行并不稀奇,更何况他对萧羽本身就不信任,只是——
“这场战事,会和父皇有关?”秦菁问道,却是笃定的语气。
白奕察觉到她语气里突如其来的冷凝味道,不禁用力握了握她的手,只就这样秦菁已经了然——
果然是这样,景帝还是忍不住要算计到萧羽那里,真是片刻都等不得的想要将那二十万兵权重新收回来。
“秦菁!”白奕轻叹一口气,语气故作轻松的慢慢说道:“从一开始你就知道他必定是存了这样的心思的,来早来晚,并没有多大区别。”
对于景帝作为的任何事,她的确是都已经无所谓了,只是气愤多少还是有的。
“他准备做什么?”暗暗提了口气,秦菁稍稍往旁边侧过脸去,避开白奕的目光。
“秦菁!”白奕有些不忍的低声道,刚要抬手去触摸她的脸颊,却从眼角的余光中发现秦茜和赵水月两个从远处并肩慢慢的走过来。
因为方才分神,是以在白奕看过去的时候两人也正好往这边看过来。
“咳!”白奕轻咳一声,急忙抽回手,做若无其事状的侧目去看后面池子里的游鱼。
秦菁瞬间警觉起来,顺着他的提示回头看去,秦茜和赵水月两个已经快要走到近前。
难得是秦茜的情绪竟会有些低落,她犹豫着回头对赵水月道:“赵家姐姐,你等我一会儿,我去跟皇姐说两句话!”
“嗯!”赵水月点头,就停在了离着亭子五丈开外的地方。
秦茜提了裙子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