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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件事上,景帝的意图路人皆知。
白奕满不在乎的仍是奋笔疾书,待到一张帖子写好就扔了笔,随意往身后的太师椅里一靠,这才重新抬眸看向月七悠然惬意道:“要是换做别人可能还不好说,但要说到蓝玉衡的话——放心吧,这事儿绝对没戏!”
秦菁和蓝家之间可谓不共戴天,就算她曾经在自己面前放下狠话,会不惜一切为秦宣拿回储君之位,换做别人为了借力她会牺牲自己也不无可能,可偏偏只有蓝家人不行,以那个丫头的个性,是会不惜一切将蓝家人挫骨扬灰,却绝不可能跟他们同归于尽,因为——
他们不配!
“少爷!”月七愁眉不展的还想再说什么,白奕已经眉毛一挑打断他的话,胸有成竹道:“不信?那你就等着看吧!”
此时他满面笑容,更衬得风度绝佳容色逼人。
月七心里越发狐疑,白奕却不再理他,手指落在椅子把手上兀自打着拍子闭目养神,又过了会儿,估摸着那帖子上的墨迹差不多干了才重新睁开眼,懒洋洋的只以下巴示意月七:“这帖子你收起来,母亲的身子还没好利索,晚上宫里的宴会我就不去了,你跟着父亲进宫去,找个机会把这帖子亲自交到给她!”
不用他言明月七就知道他口中所谓的“她”是指秦菁,见他不是真的无动于衷,月七瞬间就跟着振奋起来,信心满满的上前取了那张帖子。
他跟着白奕七八年了,字是认识一些的,当即扫了一眼,却见那是一张白奕约见秦菁明日去十里湖赏梅的拜帖。
月七将那帖子仔细的收了,白奕见他转身要走,突然想起了什么就又忙是抬手叫住他:“对了,等等!还有件事。”
“少爷还有什么吩咐?”月七止步,重新回过头来等他的吩咐。
白奕的目光明亮一闪,狡黠的笑了笑又指了指他胸前揣了那张帖子的地方道:“记得,瞅好了机会,一定在人多的时候交给她,就说是我约她明日赏花!”
“这——长公主会不会不高兴?”月七一愣,便是越发不解,虽然有些事他并不知道内幕,但隐约也能觉出秦菁和白奕双方似乎都不愿意将彼此之间互有好感的关系拿到台面上。
“她自然是高兴的,照我的吩咐去做就行!”白奕不以为然的撇撇嘴,示意他:“赶紧的,再晚父亲就该出府了!”
月七见他如此,也就没再说什么,行了礼退出了屋子。
白奕没动,眼中笑意仍是璀璨如星般的靠在那把宽大的椅子里悠然打着拍子自娱自乐——
既然蓝玉衡能都完全不惧于把所有的事情抖到明面上招摇,他又何惧推波助澜一把将这潭水搅浑了?
卷四:皇城惊梦 第173章
冬天的太阳下山要早上好些,入幕十分秦菁便再度去了万寿宫,亲自服侍梁太后更衣之后,随从稍后过来的萧文皇后一起去了中央宫赴宴。舒欤珧畱
彼时满朝文武和后宫嫔妃们都已经来的差不多,见着三人前来,纷纷起身参拜。
梁太后扶着萧文皇后的手一路目不斜视的走过去,仍是在最里面准备的珠帘后头落座,不多时就听着大殿外头连子尖锐的高唱声:“皇上驾到!”
大殿当中原本正在寒暄闲谈的众人立时噤声,自座位上站起来跪伏于地,齐声参拜:“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萧文皇后也自座位上起身,带着后宫众女眷往前迎上去见礼。
秦菁混在人群里看去,大殿之外景帝黄袍加身,一如往常般神色肃然的扶着管海盛的手走进来,而出乎意料的是紧随其后却又进来一个人——
赫然就是已经闭门养伤多日的国师晋天都!
因为伤重不治,他的双腿已经被齐膝截断,此时正坐在一把特质的轮椅上面,长袍下面空荡荡的一片,被步苍雪亲自推着自殿外进来。
而相较于受伤前,除了面颊略显消瘦,眼神更加阴鹜以外,他整个人看上去倒是没有什么异样,只是步苍雪的神情却极为紧张,并不见平时那般开朗的笑容,推着他往里走的同时仍不时的偷眼去看他的脸色,神情间似还是担忧心疼的紧。
景帝一路目不斜视的往里走,待到行至内殿前萧文皇后便迎上去微笑着带着众位嫔妃见礼:“臣妾给皇上请安!”
“嗯,都起来吧!”景帝亲自上前将她扶起来,却不急着往座位上去,而是转身对晋天都道:“国师你大病初愈,一时半会儿怕是身子适应不过来,朕特意命人为你们夫妻单独在内殿摆了一桌,你便不要下地了。”
秦菁顺着景帝的目光看过去,这才发现在内殿紧挨着景帝的下首果然是多设了一席。
一直以来这宫中宴会用的都是矮桌,赴宴之人席地或跪或坐在软垫席子上,而景帝今日却特意为晋天都留了一张高脚的鎏金八仙桌,刚刚好方便了他的轮椅直接安置在桌后。
当日晋天都造次重创,又接连一个多月不肯入宫不肯见人,曾经一度也很有些见风使舵的朝臣猜测他可能就此废了,而显然的,他们都太低估了这个男人的意志力。
对于旁人来说突然造次无妄之灾,就算不至于一蹶不振,想要重新振作起来也必定需要不少的时日来协调,但是这前后不过个把月的时间晋天都其人就再度出现在众人的视线当中,而且得了景帝这般的恩典照拂——
他不仅没有就此倒台,反而似乎更上一层楼,更得景帝的倚重和信服了。
面对景帝这般近乎是刻意示好的言辞,晋天都竟也完全没有推辞,只是恭敬的拱手谢道:“微臣谢过陛下关怀!”
秦菁心里十分清楚,这个男人就是要以这样别具一格的方式向在场的所有人来宣布他的回归,他没有被打倒,他仍然是景帝身边得天独厚最的皇宠的第一人。
晋天都的态度虽然冷淡,但景帝终于还是舒一口气,畅快的大笑一声吩咐管海盛道:“伺候国师入席吧,吩咐下去,歌舞起,开宴!”
“是!皇上!”管海盛弯着腰背应道,然后走过去亲自引着晋天都夫妇入席,陪着笑脸道:“国师,夫人,随老奴过来吧!”
相较于受创之前晋天都似乎是更加的冷酷而不近人情,对这个景帝面前的第一人看都没有多看一眼。
步苍雪似乎是很不适应这里的气氛,手指不由用力的握紧椅背上面的横木,对于她这般微弱的情绪波动,晋天都却像是马上有所察觉,不动声色的往后抬手握了握她的手背。
秦菁心里沉吟一声,目光落在他两人短暂交握的两手上,目光沉了沉不知道在想什么。
步苍雪抿抿唇,这才勉强定神,推着轮椅随管海盛移到那张八仙桌后。
大殿当中歌舞声起,所有人都唏嘘不已,不时的偷眼去瞄内殿里头晋天都那一桌的状况,那些目光叠加起来简直可以说是肆无忌惮,晋天都自是察觉到了,可他整个人却仿似老僧入定一般不动不语的坐着,目不斜视,也不理任何人,只就不时的端起酒杯饮一口酒。
许是因为晋天都的这张冷脸破坏了气氛,这整一场宴会下来,秦菁总觉得内殿的气氛透出丝丝诡异来。
待到酒过三巡,晋天都主动提出要带步苍雪提前离席回府,景帝也担心他的身体吃不消,欣然点头应允,又让管海盛安排了人送他们出宫。
待到晋天都这一走,眼前的气氛才有些回暖的迹象。
“皇姐!”秦茜大着胆子偷溜过来扯了扯秦菁的袖子:“这里好闷,我叫了富敏堂姐她们,不如我们去御花园里煮茶透透气吧?”
宫中筵席就是这样,初始时一板一眼,一切都要跟着景帝的眼色走,待到后面就会渐渐松散下来,朝臣、贵妇们偶有离席三三两两的聚到一块儿闲谈或者散步去了。
秦菁顺着秦茜的目光往斜对过儿富敏郡主的席位上看过去,就收到对方示好的一个微笑。
富敏郡主是六王府的长女,如今早已嫁人生子,但是因为她的生母陆氏和陆贤妃同出一门,所以和宫里的关系也走的近些。
这位富敏郡主是京中出了名的淑女才女,为人又低调不张扬,秦菁对她的印象向来不错,再者也是听腻了那些后妃之间明枪暗箭的互别苗头,秦菁略一忖度便点了头:“好!”
秦茜见她首肯,笑的眼睛都弯了,跑回陆贤妃身边软磨硬蹭的说了两句好话,就拉着秦菁和富敏郡主一道儿从侧门溜了出去。
寒冬腊月的,夜里的温度很低,几个人裹着厚厚的大氅抱着暖炉从中央宫出来,因为稍晚的时候富敏她们还要出宫,所以她们也不敢走的太远,就在相连的园子里寻了处凉亭闲坐。
秦菁等人过去的时候那里赫然已经有几位世家小姐等着了,见到三人过来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