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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罢就径自起身,一手抓了裙摆疾步回到景帝面前。
方才在混乱中萧文皇后就一直在不住的找寻她,此时见她健步如飞的过来,登时就红了眼圈,两步迎上来握了秦菁的手,急切道:“菁儿,你没事吧?”
“儿臣没事,母后可还安好?”秦菁回她一个安定的眼神,并且匆匆对她露出一个笑容聊作安抚。
“没事,没事,你没事就好!”萧文皇后根本顾不得回她的话,只就喃喃自语的抓着她的手将她上下打量一遍,见她确实没有半分损伤这才如释重负的呼出一口气,双手合十对着上天拜了拜:“谢天谢地,谢天谢地!”
秦菁见她这副模样也是无奈,但也容不得时间再与她周旋,就急忙对她使了个眼色主动抽回手。
“父皇!”深吸一口气,秦菁便是撇了萧文皇后两步迎到景帝的跟前,满面焦急之色道:“那边的台子塌了,晋夫人的婢女方才说是她问了几个人了,都没有人见着国师下来,您看这——”
她说着。便是担忧的回头去看了眼那座高台倒塌下来的废墟。
“你说什么?”景帝闻言不由的倒抽一口凉气,一把推开她,径自一大步跨出去。
就在此时,废墟那边突然传出一个侍卫惊慌的喊叫声:“蓝统领,蓝统领——”
不消片刻,蓝玉衡就从那个方向绕开一堆杂乱的碎石行色匆匆的疾步过来。
景帝心下一沉,喉结上下抖动了一下却没能说出话来,蓝玉衡走到近前便是满脸神色凝重的再度见礼道:“皇上,国师被山石压住了,暂时昏迷不醒。”
这些年沉迷炼丹修道之术,景帝对晋天都虽不能说是言听计从,却总归是依赖的很,惊闻此言,他竟突然有些六神无主。
秦菁不动声色的观察了一眼他的神色,然后适时的上前扶了他一把道:“父皇,您还好吧?”
景帝的身子被她一触,竟是如同痉挛般突然猛地震颤了一下。
片刻的失神之后,他忽而慌乱的摆摆手怒声道:“还不快去把人扒出来!”
“是!”事关人命,蓝玉衡不敢耽搁,赶紧就领命带着人去那堆乱石当中解救晋天都,心里却是百思不得其解——
这一国帝都在选址上非常讲究,选的都是地理位置优越又风调雨顺鲜有灾祸发生的祥和之地,这云都自落成至今八百余年,不管是天灾人祸都甚少发生,只一次的地动简直就是莫名其妙的让人觉得匪夷所思。
虽然他很清楚这样大的动静,人为的因素很难控制达到,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自他从山下上来看见秦菁的第一眼心里就有种很鲜明的感觉——
这件事一定和她脱不了关系!
蓝玉衡的目光冷肃,趁着转身的空当还不忘拿眼角的余光匆匆扫了秦菁一眼,想要试图从她的神色间看出端倪。
这些人总喜欢拿眼睛对她射刀子,蓝玉衡这般深刻的眼神秦菁自然是感觉到了,不过在这个时候她却并不想对他挑衅,只就不动声色的稍稍往旁侧移开目光假装没看见。
地动之时晋天都因为站的太高又没有防备,所以那些山石被震落的时候他也就跟着一起落了下来,此时他的身子就被卡在碎石缝里只露出半截,一闪碎裂伤痕累累,额角也被磕破了一处很深的伤口,血流如注,披头散发之下让他原本那种刀雕般刚毅俊朗的脸孔看上去有如来自无间地狱的厉鬼,狰狞而恐怖。
蓝玉衡调动了上百人过来,周围碎石堆叠,为了防止那些堆垒起来的残垣断壁再度崩塌,前来参与救援的人不得不很小心,生怕移错了那一块石头就再把晋天都给埋了。
“小心着点,不要伤到国师!”景帝的脸色铁青,眼底有种掩饰不住的暴戾之色弥漫。
秦菁刚去吩咐人把步苍雪带回普济寺的禅房歇息,回来时刚好清楚的看到他半藏在广袖下面的手背上暴起的青筋。
从本质上讲,她的父皇其实是个极度有韧性和忍性的人,这几十年的皇城风雨磨练了他深不可测的伪装能力,不管是面对梁太后还是任何别的什么人,他都可以不动声色,可偏偏,今时今日他竟是为了区区一个晋天都要失态了。
秦菁在警觉之余,心中更是暗暗庆幸——
幸好,她早有准备先他一步下了手,否则过了今夜之后,怕是只需他在景帝面前的一句话就足以让她吃不消了!
前世时候的这场雨是降在次日的午后,铺天连地有如雷霆万钧之势的下了整整一天一夜,并且雨势一路北上,当天午夜已经蔓延至受灾最重的卢虎洲一带,解决了景帝的燃眉之急,这设坛求雨为民谋福的晋国师更是被奉为神人,人人敬重。
上一世秦菁对晋天都这种呼风唤雨的本事也曾有过敬畏之心,而现在得了高人指点迷津她才算明白,晋天都所谓的那些神通也并不见得就是那般的无所不能,至少今夜即将到来那场润物之雨就和他本身无关,因为事实上这夜有雨早是天定,而他晋天都超乎常人的一点——
就是他提前推演出了这场雨即将降临的准确时间!
换而言之,如今卢虎洲的干旱持续已有三月,他若真的这般神通,何不早些施展些神通为景帝解忧而非要等到这一天来?
当然了,不管怎么说,在景帝面前他还是达到了自己的目的,景帝对他本就十分的看重,如果今日的祈雨之事再成,那么无须赘述,日后他在景帝面前就更是一手遮天为所欲为了,刻意的言辞用不得两句就足以让她这个堂堂皇室公主吃不了兜着走。
所谓成王败寇,尤其是在这般你死我活的境地之下,秦菁自然不会去同情晋天都的死后,只是这个人目前还有用,不能让他就这样死在这里罢了。
“国师好像伤的不轻,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秦菁不动声色的走到景帝身后,暮色凝重的看了眼血泊里的晋天都道,“昨儿个杜太医随儿臣出宫后一直随侍在侧,父皇不如传召他过来先给国师止了血再说吧!”
且不论这晋天都到底还有没有内伤,只就失血这一条不及时处理都足以咬了他的命。
景帝醍醐灌顶,这才反应过来,拧眉回头看了秦菁一眼,赞同的点了点头。
秦菁对他微微露出一个宽慰的笑容,然后就敛了神色招呼灵歌过来吩咐道:“你回寺里看看,把杜太医请来!”
“是,公主!”灵歌应道,福了福身转身快步朝普济寺后面的方向走去,约莫过了一炷香的功夫杜明远就背着个小药箱气喘吁吁的跟着她一起回来。
彼时其他的女眷主子们都已经被打发回了寺中暂留,秦菁是为了帮忙处理步苍雪的事耽搁了,所以此时在场的皇室成员就只有景帝和秦菁两个。
“老臣参见皇上,长公主万安!”杜明远伏地跪拜,恭恭敬敬的对着二人磕了个头。
“嗯,起来吧,先去给国师把血止了。”景帝沉声道,说话间眼中神色十分不善。
早在参与了秦宣的秘密之后,秦菁已经在无形中成了杜明远的心病,让他每次看到她都显得小心翼翼,偶尔甚至还会间或带几分惶恐,比如——
这一刻!
“是!陛下!”杜明远忐忑的应了,爬起来就本分的耸拉着脑袋踩着碎石堆去到晋天都旁边替他处理额头上的伤口,待到伤口包扎完毕,他便又粗略的将他身上能接触到的地方都匆匆看了遍才回来复命。
“杜太医,国师他的重吗?”先开口的是秦菁。
杜明远小心翼翼的绕过几块散落的石块走过来,摇头叹了口气道:“回长公主,国师此刻的情况很是不容乐观,头上的伤口虽然止了血,但当时应该是受了不少的冲击力才会导致他昏迷不醒,眼下这样的情况也不允许我细查,就只能先把他救出来再行诊治了,而且我也粗略的看了看,他那肋骨也被压断了三根,必须尽早处理才好,至于那腰部以下,暂时垒在石缝里,老臣医术浅薄暂时就不敢妄断了。”
断几根肋骨或者没什么,可主要伤及头脑,这真真的是灭顶之灾。
秦菁淡淡的看了眼还被围困的晋天都,然后就若有所思的垂下头去不再说话。
蓝玉衡的人用了足有两个时辰才把那晋天都自废墟里救起,抬回了寺里救治,彼时他身下的袍子上也是被血水浸透,凄惨潦倒的让人不忍直视。
不过说来也是他点儿背,这整一场突如其来的意外下来除了当时随他一起登台准备祭祀事宜的两个徒弟,也只就属他伤的最重,其他人或多或少可能间或带点擦伤,更多的却是受了惊吓,喝两碗安神茶也就无碍了。
因为景帝当时的打算是当日祈雨之事一经处理完毕就马上回京,所以前来普济寺就没有传召太医同行,杜明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