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一文一武两侯府,如果能连在一起,那该是怎样的强悍?
心里这么想着,江意澜仍是乖顺的道,“孙女谨遵祖父教诲,定不给江家丢脸。”
文江侯满意的点了点头不再说话。
江意澜再去拜太夫人,太夫人眼里含了泪,“意澜,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祖母为你高兴,嫁过去后好好的过日子,常回来看看。”
江意澜亦哽咽着应了声是,接着便去拜江微岸夫妇,夫妇二人却并未多话,只眼里的担忧却是显露无疑的。再去一一拜见江微波江微舟两夫妇,都是说些不咸不淡的话,江意澜也懒得仔细听。
出了暖香院,便看到江勤急忙忙的奔进暖香院,朱颜忙扶着江意澜加快了脚步,“姑娘,许是武骆侯府的轿子来了。”
江意澜抬头看天,天还没亮,只院中的灯笼散发着迷蒙而又微弱的光,一阵冷风吹过,她打个寒颤,脚下的步子亦快了几分。
江意澜在屋里坐了半个时辰,便听到外头有人喊道,“全福娘子到门前。”
沈妈妈肖妈妈忙上前亲自开门迎了出去,那全福娘子是个胖胖的圆脸蛋儿老妇人,带着一脸的笑意同两位妈妈寒暄几句,进得屋来,瞧见江意澜便上前拜见,江意澜忙起了半身还礼。
全福娘子隔着红盖头上上下下打量了几回,眸里露出一抹笑意,“姑娘稍等,马上就要出门了。”
正说着,屋里涌进来一群人,有男有女,有忙着关门的有要红包的,也有推推搡搡的,一阵吵闹,江意澜只管低了头坐着,心里慢慢的紧了起来。
闹了一阵子,一人走近江意澜,在她跟前蹲下身来。
全福娘子便扬声喊道,“哥哥弯下腰,妹妹背上靠,欢欢喜喜上花轿。”
江意澜这才知是江意遥蹲在跟前背她出门,她扶着朱颜的手轻轻趴在江意遥的背上,隔着红盖头看着江意遥的后脑勺。
江意遥却在前头喊了句,“妹妹趴好,出门咯”喊到最后一个字,已是哽咽出声。
江意澜心里一酸,泪水夺眶而出,顺着脸颊落在江意遥的脖颈里,江意遥身体明显的一僵,忙低了头,强忍住眼里的泪。
江意澜则趴在他背上,轻声道,“哥哥放心,我没事,很好的。”
江意遥心里更痛,低着头一心一意走路,脚下的步子缓慢而又沉重,盼着这条路再长一点再长一点,当他走到大门口的时候,差点停下脚步,听了全福娘子的喊声他才迈了出去。
武骆侯府的轿子就停在门口,他却觉得那是个深不见底的无底洞,而他就要将妹妹送进这个洞里,他禁不住抬头看了看已坐在马背上的骆玉湛,投去一个极其不友好的目光。
骆玉湛却是看也没看他一眼,而是将目光落在他背上的江意澜身上,江意澜顿时觉得一道锐利的目光盯在自己身上,莫名的不自在起来。
江意遥气极,却也无奈,将江意澜背到轿子里,转身放下轿帘的时候,低声道,“妹妹,他若对你不好,你便回来,哥养着你。”
江意澜强忍着的泪水再次滚落,这一次犹如决堤的河水般奔涌而出,她张了张嘴,却叫不出一声哥哥来。
轿帘落下,薄薄的一道棉帘子将两人带泪的目光挡在两端,江意澜却再也忍不住哇的一声哭出来。
全福娘子便又在外头喊道,“新娘泪水落,金豆银豆送婆婆。”
轿外一阵嬉笑声,喇叭声锣鼓声同时而起,一阵欢腾,轿子缓缓而动。
江意澜脸上的泪水还没干,轿子便开始左右摇晃起来,一个坐不稳,头差点碰到轿子上,全福娘子在外喊道,“新娘颤一颤,荣华富贵享无边。”
江意澜想起以前在电视上看到抬轿子的人为了让新娘多吃点苦头,半路上故意摇晃轿子,忙抓紧轿子里的一块横木,全福娘子又喊了声,“新娘官散钱咯。”正在摇晃的轿子立时便平稳了下来。
江意澜不敢放松警惕,仍是牢牢的抓着那块横木,果然一路上轿子晃荡了三次,最后一次头碰在轿子上,疼得她差点喊出声来。
第七十章。出嫁【二】
花轿终于停下来,噼里啪啦的鞭炮声震耳欲聋,响了一阵子,炮声骤然停下,全福娘子高声叫道,“新人下轿。”
轿帘被挑开,轿身往前倾斜,身穿大红喜服的新郎官半蹲在地上,全福娘子伸手搀住江意澜,稳稳的扶着按在新郎骆玉湛的背上。
骆玉湛一起身,江意澜顿觉双脚落空,身子微微下滑了些许,她惊得忙揪住骆玉湛的衣服,惹得周围一阵哄笑,震天的鞭炮声再次响起,合着锣鼓声,震得人耳朵嗡嗡响,心神都被震的乱了。
江意澜可不管周围人的哄笑声,两只小手紧紧的拽着骆玉湛的衣服,生怕他一个不小心将自己摔了下去。
“一对新人跳火盆,一跳二跳旺进门。”在哄笑的人群声里,全福娘子的声音尤为嘹亮。
江意澜的心随着骆玉湛跳高的动作紧了紧,手上的力道也大了几分,突觉原本揽在她屁股下的两条胳膊猛的一松,她身子倏然下滑,身下登时传来一阵火烤的炙热,她惊得低低啊了一声,拽着衣服的两只手迅速的改为紧紧搂住骆玉湛的脖子。
人群里又是一阵大笑,有人高喊一声,“二哥好样的。”
接着全福娘子喊道,“新娘搂一搂,金山银山全都有。”
江意澜这才觉出上当了,搂住骆玉湛的两只手禁不住加了几分力道,狠狠的掐住骆玉湛的脖子,反正这会儿都知道她紧张的很,手下重了些也无要紧。
骆玉湛眉角微皱,趁着众人不注意,微转了头,低声道,“再不松手,还没洞房你就要成寡妇了。”
还有心情说笑,看来勒的还轻,江意澜暗道,真成了寡妇还好呢,总比跟个不男不女的要好,遂装作没听到,兀自抱着骆玉湛的脖子,至少心里感觉安全多了,不会一不留神就被甩了下来。
全福娘子的喊声一阵高过一阵,江意澜乖乖趴在骆玉湛的背上,一会上一会下的过了几大关,最后才到了喜堂上。
喜堂里人声鼎沸,骆玉湛将江意澜稳稳放在地上,手上牵着大红绸子与江意澜一并站在喜堂中央。
隔着喜帕,江意澜亦是能朦胧的看到喜堂里挤满了人,坐在正堂上的应是重病的武骆侯与骆老夫人,这会儿八成在等皇后娘娘的大驾。
果然,有人进来喊了声,“皇后娘娘驾到。”堂内顿时安静下来。
“快,迎圣驾。”
接着便是一阵悉悉索索的衣服摩擦声,江意澜低着头,只能看到在她周围不停走动的脚,亦不知应站于何处,正在迷糊间,一只手伸过来牵住她的手,轻轻的拉了她一把,转过身来,朝前走了两步,便感觉到周围的人都跪下来,她自是跟着跪下,那只手才松了她的手。
“皇后娘娘驾到。”尖利的呼声骤然响起,堂内更加安静,几乎个个都按住心脏的跳动,唯恐惊了圣驾,一股无形的压力压在堂内每个人心里。
“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铺天盖地的拜声同时响起,竟将那大门外的鞭炮声锣鼓声都压了下去。
“众卿家平身。”声音柔和徐缓,仿若一阵轻风拂过人心。
“谢皇后娘娘。”一群人全都哗啦啦站起来。
“今天武骆侯府办喜事,哀家也不多啰嗦了,莫错过吉时,误了一对新人。哀家出宫前,皇上给两位新人捎了句话,武骆侯府与文江侯府喜结良缘,乃天赐良缘,你们可要好好珍惜这良缘,无论发生了什么事,夫妻都要和睦相处,不离不弃,永远在一起互帮互助。”皇后的声音依旧温和徐缓,面上带着暖暖的笑意,但堂里的人心思却都因为她的话沉了沉。
皇后娘娘捎来的皇上的话那就是金口玉言的圣旨,皇上说无论发生了什么事,夫妻都要不离不弃,永远在一起,这就是说,这一桩姻缘好也罢坏也罢,定了就是定了,骆江两家没有和离亦或者休妻的机会,骆玉湛与江意澜只能永永远远的在一起,即便是死也要葬在一个穴里,这是圣旨。
骆江两家的渊源众所周知,而江意澜与骆玉湛的恩怨亦同样全都知晓,这桩婚事本就是乱点了鸳鸯谱,骆玉湛能善待害了自己一辈子的江意澜?江意澜脾气是出了名的怪,又岂能任由人拿捏?到时候只怕会闹得鸡飞狗跳,而皇上不明不暗的下了这样一道圣旨,其中意味可就耐人探究了。
江意澜的心亦是突突跳个不停,和离的机会居然被皇上这简单的一句话就给扼杀了,连被休掉的机会都没有,她的心陡然凉了几凉,这一生便注定如此了么?
她忽然想起丘氏曾同她说过的皇上选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