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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意动，他索性打横抱起她，“阿茹，冷静一点，相信我好不好？哪怕这辈子就这么一次，相信我好不好？”
“不好！你拿我儿子的命开玩笑！他还这么小，他还没过五周岁的生日，他到这个世界上才不过一点点的时间……”茹意低声嚷着，她知道这个时候应该相信顾烨文，但是丫丫呢，她好担心。
“既然生做了我的儿子，我一定会护他安全无恙的。阿茹，你放轻松一些。”顾烨文坐在沙发上，将她抱在怀里，“明天晚上之后你就能和丫丫天天在一起了，好不好？我一定不会让任何人再拆散你们的。”
茹意揪着他的衬衫，只问他：“顾烨文你要以的命发誓。如果丫丫没有回来……我……”
“我发誓。茹意，我顾烨文发誓，如果没有将我们的儿子安全领回来……”
“不不不……一定可以的，你一定可以的。”茹意盖住了顾烨文的唇，“给我拿安定片吧，我现在很乱很乱。”
顾烨文考虑了一下，还是同意她的选择。
茹意一觉睡到了半夜里，房间里小灯散着昏黄温柔的光芒，她身边躺着气息略浓重的顾烨文。
顾烨文睡得很沉实，左手牢牢的牵着她的右手。她方才一动他也跟着眉头一跳，不过应该是累得极了才没有醒过来。
茹意伸出手指顺着他的下巴，一寸一寸的描摹至他的眼睛，那曾经是一双很惊艳的眼睛，如今是这样的深不见底。
茹意也意识到自己白天的失态，她这样不信任他是太伤人。可是她那些话就那样直白的吐露，什么时候她在他的面前也这样的肆无忌惮。
顾烨文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一把捉住她的手，“睡好了吗？”
“恩。”茹意抽不回手，任他握着，“对不起。”
“没事。我不怪你。”顾烨文亲吻她的手指，“以后，不要这样不信任我好吗？”
茹意与他并肩躺好，“好。”一旦接受了一切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和一切不在她预料中的事情，她觉得似乎接受顾烨文存在的事实也不是很难。
这样一想，她又意识到自己认识现在身边一起躺着的男人已经九年了。
时光蹉跎，岁月流逝，她的一生竟然是兜兜转转的和如此遥远的一个人牵牵扯扯不清至今，而他们现在还有一个五岁大的孩子，这一辈子剩下的岁月里恐怕是再也难舍难分了。
茹意紧握了握他的手，顾烨文也感受到了，回应以更多的温暖将她包容。
、【第二十五章】
窗外的天已经大亮，房间里却因窗帘拉得严严实实光线暗淡。
床上的茹意从缓缓醒来，她望着窗帘中间那微微剩下的一丝光线，慌张的打开了的床头灯，床头柜的电子时钟上显示“10：00”。
她想起昨天晚上顾烨文递给自己的那杯水，她执意要醒着跟他一起去，而他也答应了，当时她就应该警觉的，他那么简单的就同意了。
十点了，姜涛约定的时间是昨夜一点，而到现在，没有人回来，这意味着什么茹意有些不敢去想象。
呆呆的靠在床边，她想起第一次看见丫丫的时候，那么小的肉色的一团，皮肤皱巴巴的可难看；而丫丫第一次喊她妈妈的时候，她跟每一个初为人母的女人一样抱着他亲了又亲；她上班太晚回家，开门的时候，丫丫会从房间里蹬蹬蹬跑出来抱着她的腿弯；去游乐园的时候，他会举着冰淇淋酷酷的让她给他拍照……
而顾烨文呢？
他们的共同记忆那么少，茹意的脑子里只深深的印着他的脸。
茹意屈起自己的腿，抱着膝盖嚎啕大哭，她手里紧紧拽着手机却不敢联系任何人。
她以为最黑的夜已经过去，却发现，自己不过还是走在黑漆漆的路上。
先是妈妈，再是哥哥，现在是丫丫，她不知道怎么去承受这一切，她觉得自己好累好累。
“妈妈。”门被打开，一个小脑袋探进来，轻轻的唤了一声。
床上的被褥凌乱，茹意在床的另一边坐着丝毫没有听见丫丫的叫声。
丫丫用力推开门冲了进去，将瑟瑟发抖的妈妈抱在怀里，短短的手臂搂却搂不全只是拉着她的肩膀，“妈妈！”
“丫丫？！”茹意这才恍如隔世的清醒，她一把扣着丫丫的小身子，摸摸他的小脑袋又拉着他的小手，“丫丫。”她抱着他又惊又喜。
“妈妈，我没事了。爸爸在医院呢。我们去看看他好不好？”丫丫一边扭动身体一边给妈妈擦眼泪。
茹意惊醒，“爸爸受伤了？你怎么回来的？”她忙扶着床站起来，顾不得已经麻了的腿，拉着丫丫就往外走。
方宇站在房门口，见她步履蹒跚便上前扶她，道：“他中枪了，刚取了子弹。”
一阵寒意从脚上窜到头顶，茹意拉住他的手臂，“子弹打在哪里？”
方宇拍拍她的肩，示意她不用紧张，“手臂上，问题不是很大，他怕你担心，特意嘱咐我等他手术结束了才告诉你。你去洗漱一下，我送你们去医院。”
茹意摸了摸丫丫的头发，“为什么不早点回来告诉我？我以为……”
“具体情况我也不清楚，我跟阿恒也是凌晨接到消息赶过去的，在医院忙了一会儿，顾先生给丫丫请了医生，做了方方面面的检查。我跟阿恒就陪着丫丫。”方宇轻描淡写的说道。
他不能描述当时的兵荒马乱，因为顾烨文的受伤，整个医院都草木皆兵。顾烨文又一心挂念着丫丫没知道他彻底安全之前不肯进手术室，顾烨文的大哥当时也拍桌子动怒了，但是顾烨文还是坚持等着丫丫的身体状况检查出来才肯接受麻醉。
好在丫丫基本没收到什么伤害，就是心理上有点小阴影。
茹意抱着丫丫到病房的时候，顾烨文的大哥正在病房里训话，“你不要命了？你以为你还是十七八岁的恢复力？你知道这颗子弹要是打偏一点，你的命就没了！”
她站在门口，忘了去敲门。
顾烨文难得的嬉皮笑脸，“大哥，你太夸张了，这伤离心脏还很远。”
“要不是老陈的手下推了你一把？你是不是还要为那个孩子去死？啊！？”顾烨文的大哥怒气飙升，音量也不自觉的上升。
顾烨文口气很严肃，“那是我儿子！为他去死我也甘愿！大哥，你回北京吧！”
茹意看了看埋头在她怀里的丫丫，爱抚的揉他的头发，掰开他微微抖动的双肩，看见他的小脸上都是泪水，“丫丫，男子汉怎么哭了呢？乖，笑笑，我们去看爸爸好不好？”
“阿茹？！”顾烨文在里面听到了门口的声音，疾呼，又掀开被子下床。
茹意拉着孩子推开门，看见他紧张的望着她们。
他穿着条纹的病号服，一只手臂手臂挂在胸前，下巴上有冒头的青胡茬，一双眼睛凹陷不少。
茹意拉了拉丫丫的手，“还不抱抱爸爸？”
丫丫抹干净了眼泪，仰头眼巴巴的看着顾烨文，抱着他的腿弯子，“爸爸，对不起。”
顾烨文忙蹲下来一只手揽着他的身体，拿脸颊去蹭蹭他的，“丫丫，不用道歉，这是爸爸应该做的。”
茹意隐忍着鼻头的酸涩，朝顾烨文的大哥笑了笑。
那是一个一丝不苟的军人，看得出来他很在乎顾烨文这个弟弟，他不善言笑，只淡淡的道：“弟妹，你好好照顾他，我回北京了。妈一会儿就到。”
这一声弟妹让茹意和顾烨文同时好不惊讶。
顾烨文站起身拉着犯傻的茹意，“还不喊一声大哥。”
茹意不敢置信的看了看顾烨文，得到一个肯定的眼神，便喃喃喊道，“大哥好。”
顾烨文的大哥唔了一声，便飞了一个眼刀给顾烨文，然他收敛一点，便拿起柜子上的军帽，走到丫丫的面前顿下，“喊我一声大伯。”
丫丫有些怯怯的看着这个严肃的伯伯，抬头看爸爸妈妈，看到妈妈对自己点点头才叫了一声，“大伯。”
“乖。”顾烨文的大哥拍了拍丫丫的小肩膀，站了起来，对这相携的二人道，“我赶飞机。回头见。”
顾烨文笑着挥手，“大哥再见！”茹意乖巧的给拉开了病房门。
房间里只剩下这一家三口，茹意看着顾烨文，忍不住的泪眼婆娑，“谢谢你。”
“傻。”顾烨文勾起手指擦了擦的眼泪，不避嫌的在她脸颊上亲了一口。
茹意羞涩的推他，又去看丫丫，弯腰将他抱起来，“你去床上躺着吧，好好休息一下。”
顾烨文将脸凑到丫丫眼前，在他嫩嫩的小脸蛋上亲了一下，“乖丫丫，亲爸爸一下。”
丫丫马上凑过去波了一下，“爸爸，你要听妈妈的话，不然妈妈会难受的。”
顾烨文捏捏他的脸颊，“好。”
待他躺好，茹意又将丫丫搁在他的身旁，自己坐在床边的凳子上，她将扯着自己的那只大手放平，然后将自己的手叠上去，再将丫丫的小手放上去。
顾烨文了然的收拢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