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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沁听得虽是怅惘,却还是稍稍舒心,只要没有丢了便行。
她微微欠身,十分感激道:“多谢皇上,那么民女不打搅皇上。”
“慢着。”言尘皱眉看她,微有斥道:“你当真把这皇宫当自家住处了?”
钟沁知自己又失了礼仪,赶忙赔罪,又听得言尘道:“罢了,我现下差人送你们出去。”
钟沁与月夜一道出来,两人皆未有言语。钟沁想着原是言尘当了皇帝,又想着楚清妍居然嫁给了言尘,见着方才的情形,想是言尘极为喜欢楚清妍。心中不由地觉得有些圆满,至少,楚清妍不会因为夏之兮而郁郁了,也成了一对有情人。
殿内,女子站于一侧。须臾,听得她道:“皇上,时候不早了,该去歇息了。”
言尘侧首,微微笑,一手揽过女子,蹭着女子的下巴,低声道:“这么晚了,你怎么还在这殿内?”
楚清妍笑了笑道:“我睡不着,出来走走,一走便走到这儿来了。”
言尘淡淡笑,将女子搂紧些,低声慢慢道:“现下把你抱在怀中,方才觉得你真正属于我了。”
女子微微一怔,继而缓缓环上男子的腰,低声道:“怎么会呢?清妍不是一直在么。”她不知道一个人的感情是不是会天荒地老,只是言尘这般的感情,她如何能不接受。时光一走,万物变迁,终有一天,她会忘却过去,开始新的一段。
第一百一十五章即日又至帝都城
二人回到客栈时,客栈已关门,两人自窗内而入。钟沁心头微有沉郁,又微有豁然,两者交集,甚为纠结。
月夜自桌沿坐下,将手中的长剑搁置桌上,低声道:“原来金国的三皇子登上了皇位,也难怪眼下夏月两国皆不敢妄用兵。”
钟沁听得她的话,亦坐下来,取了茶壶斟满,又递于她一杯,喝一口方道:“眼下该如何办?”
月夜微微沉吟,半响方道:“明日动身北上?”
钟沁点点头,叹一声:“也不知道这算不算不幸中的万幸?”
月夜见她微有苦恼之色,心情微有放松,想是看开,也不由笑道:“这一次算是兆头,此番北上定能取得雪参。”
这一路北上,又是坐着马车,钟沁只得每日少吃点,恐在马车上吐个厉害,却闹个昏昏欲睡的精神,想是热量不足造成的。
帝都位于北侧,此番去又是一段长途。行了三五日,钟沁实在觉得马车一来慢悠,二来她受不了,便抽了空子,让月夜教她骑马。
两人耽搁了一天,钟沁学的满头大汗,几次自马背上摔下,好在用了轻功稳住,方没摔个四分五裂。
月夜在一旁指导着,又默默看着,心中不由地一叹。一连四五个时辰,钟沁都未曾停歇,她劝了三五回终于放弃。直至女子能上下自如,回首朝她扬起一抹笑容,欣喜而道:“我成功了,我成功了。”
她唇边带起笑容,忍不住竖起拇指。
因两人皆骑马,行程快了许多。只是每日都叫人觉得疲惫不堪,钟沁每晚睡得沉,是夜,贼人光顾,她二人皆是不知,及至早上起来时,才发觉桌上的包袱不知去向。二人皆是撑着脑袋,懊恼不已。
要是没了盘缠,什么都办不成。好在约莫三五天的模样,就能到达帝都,两人只得将头上的首饰当了钱。
钟沁拉着缰绳,叹着流年不利,月夜瞥她一眼,只道:“现下,我看你还是先顾着自己的身子,要是为了赶路将身子给搞垮了,便没气力回去了。”
钟沁笑一笑,道:“我内力比你深厚,这般搞垮身子,便当真叫人笑话了。不过我看你,还是对不住了。”
月夜瞪她一眼,道:“你以为我是受你所托而来的?再说,我好歹也在江湖上混过几年,这般的情形也不知遇着多少回,自然比你强多了。”
钟沁心中顿时暖和,展颜道:“是是是,月女侠你经验 )丰)富(网) ,晚辈佩服佩服。”言语间手中的缰绳还离了手,两手微拱。
月夜不由地好笑,一抽鞭子,策马向前,声音远远传来:“天色快暗,得早些赶回城内歇一晚。”
钟沁应一声,亦策马追去。马蹄声而起,亦带起一片层土,片刻后,层土方才徐徐而落。夕阳下,交织成一片。
二人及至帝都时,正值午时。天气渐热,又值正午,钟沁一手牵着缰绳,走在街上。帝都的格局未曾改变,算起来,她已然一年多未曾来过,犹记得当年住于夏景阳府上的时候,那葱葱郁郁的竹林,眼下,大概是越发长得茂盛了。
帝都繁华依旧,只是自己的心情已然不同。她心中焦急,犹如翻江倒海,只是不愿表现。见着夏景阳,她该如何说?
钟沁微微扶额,不由地心中泛起愧疚,对不住,又得求你一次了。
二人钱袋已紧缩,眼下只好买了几个烧饼填肚子,钟沁嘴里嚼着东西,声音含糊:“要不,我们现下就去宫中?”
月夜看得她吃的十分不雅,顿了顿才道:“你进得去么?”
钟沁一笑,吃完饼子,擦了手,便自怀中取出一牌子,在月夜眼前晃了晃:“这是夏景阳给的,我想着还有些威力,大概能叫守门的放我们进去。”
月夜听得她唤夏景阳,不由暗道:“你小声点,人家当皇帝的,名字哪有你这般叫的?”
钟沁顿时乖乖住嘴,她也不过是顺口罢了,只是心底唤人家的时候叫的是夏景阳,一时未留神就说了出来。
“你说这东西有作用不?”她手肘碰碰月夜,将手上的腰牌递过去。
月夜细细一看,顿时微收一口气,立马将钟沁的手按下,又将腰牌塞至她怀中。钟沁一愣,听得她道:“你这人,怎么这般没心思?”
她微微压低声音,道:“这腰牌可若尚方宝剑,见着它便如同见着夏国皇帝。”
钟沁一怔,未料到这东西居然这般有用,心里头顿时觉得又亏欠了夏景阳那般。“原是这般珍贵么。”她喃喃一句,月夜忍不住点点她的脑袋:“你啊,如何也不像女子。既是夏景阳给你地,自然是有他的分量。”
钟沁心里嘀咕,她对于这些腰牌甚的,纯属好奇,根本没有想得太多么。她继而又似抓住了把柄,一笑说:“你方才也唤人家名字了,莫与我说也是不小心来着。”
月夜气结,不愿与她说话,继续吃饼子。
二人行至宫门时,一守门的立马上前,喝声道:“何人在这里瞎逛?去去去,这儿哪是你们能来的地方?”
钟沁展颜一笑,自怀中摸出腰牌,在对方眼前晃了晃,又继而正色道:“见到金牌,还不快跪下。”
守门之人吓得直直扑通一下,钟沁心中不由地好笑。
“姑娘,小人有眼不识泰山,姑娘请。”
钟沁当真觉得这腰牌果真有力道,她跨着步子进去,擦边离去时,淡淡道:“都起来吧,还不快守门去。”
那几人哆嗦一声,已然直直站立于门前。
钟沁见着这情形,心中感叹这古代的阶级制度,当真让人矮去三分。
两人一进了宫门便加快步子,只是才没走几步,便觉得失策。二人对于夏国皇宫的地形皆不熟悉,且这雪参藏在何处,更是无从知道。
月夜只觉得要是她与钟沁再呆上些时候,怕也成了做事不顾前后之人。她叹一声,只得道:“我们还是先回客栈再说。”
钟沁摇摇头,道:“即便商量一夜,恐也不知雪参放在何处。”
“那要如何?现下我们连路子都尚且摸不清。”
她一顿,面上浮现讶色:“你莫不是想直接去要?”
钟沁微微仰头,天色极蓝:“除了这个也没别的法子了。”她微微笑,慢慢道:“只要他能答应,无论什么事,我都愿意去做。”
女子迎风而笑,衣裙飞扬。
钟沁约莫是知道些许方向,不过多时,便叫人喊住,二人停了步子,侧身望去,大概是宫内的侍卫,见着她二人衣着不似宫装,方才心中起疑:“你二人是何人?”
钟沁抬首,自腰间递上腰牌,那人接过,面色又变,忙将腰牌送了回来,又道:“姑娘,您请便。”
钟沁微微笑,道:“现下,要劳烦官大哥一件事。”
“不敢不敢,姑娘您说。”
“这宫内地形复杂,我也多日未曾进宫,这几日方才被皇上召回宫内,官大哥可否替我带一下路,去皇上的书房?”
“这…。。小的现下有事。。。”
“官大哥莫慌,我会向皇上禀明情况。”
那人得了这般的允许,方才犹豫答应。月夜走至她身旁,忍不住轻声道:“你倒是说得真的一样,也不怕欺君?要是夏国皇帝不待见,你便是落个闯皇宫的罪名。”
钟沁低低声,无奈道:“我也是没法子么。”
月夜看她一眼,未再说话。心念着即便再无法子,哪有这般不顾后果的?
钟沁却未料及太多,虽是知道阶级制度的严峻,然则到底未曾)经)历(网)过,只是听闻,且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