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他微微闭上眼,对此事颇具怒意。
方才钟沁本是不想提,却好似冷不丁冒出这么一句。
“然而,公子府那段日子。。。”言尘复又睁开眼时,口中轻声道,“言尘还需谢过郡主。”
钟沁听着这谢过颇为混沌:“谢我什么?”
言尘眼帘微垂,淡声道:“郡主曾与言尘道,有些事,并非日日叹息便可解脱。公子府上的言尘尚且不明白,只知无力挽回,如今的言尘方才懂得,万事皆需畅怀,方才能成大事。”
钟沁听着不由地心头一顿,她实在不记得自己是否真真说了这么气壮的大道理与言尘听。她虽曾劝说过,人如何能日日消沉。只是后头的成大事甚的,也只是言尘自个儿悟出来的吧。
总归来说,钟沁也是愉悦的。想是无心插柳柳成荫啊。
钟沁笑起来道:“我也不曾多说过什么。是言公子自己想得透彻罢了。”
一时又见冷风,钟沁鼻间微痒,忍不住打了个喷嚏,她顿觉得毁了形象。
言尘微微侧身,钟沁的脖子已缩了又缩。
“晚间天气凉,我们还是回去吧,莫着凉了。”
钟沁听着实在欢喜,赶忙点头附和道:“是了。这夜间的温度比白天降了老多。”她想了想,又道:“若是言公子有空,来我府上坐坐。”
言尘淡淡一笑,道:“也好。”
是以,原路返回。
第六十一章 一计,尚出
彼时,殿内方撤去一批舞妓,钟沁落座后,便听得夏之兮温和的声音。
“皇上,臣有一事相告。”
他徐徐站起身,唇边隐隐带笑。
“哦?夏卿可有何事?”
“昨日臣接得葛将军来报,北处边境情势紧急,恐难以抵挡,之兮恳请请军领战。”他说着躬身,又道:“望皇上成全。”
他声音本为温和,一字一句道得不急不躁,然而,整个殿内却仿若沉静下来,不过一盏茶的功夫,便有大臣附和。
光裕帝面色沉静,握着酒杯的手微微泛青,他忽而大笑一声,道:“我朝有夏卿这般的臣子,委实可喜可贺。”他一拍座椅,站起身来,目色凌厉,“奉朕旨意,封夏卿为四军大帅,明日北上。”
“谢皇上。”夏之兮温然应对。
殿内一时间气氛颇为迥然,钟沁心头暗惊,方才那皇帝明明是动怒了,却是扼制着,这夏之兮也忒大胆了,今日得氛围突然提起迎战,说起来真不把皇帝放在面上。
她望着酒杯,忽而生出些念头。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皇帝一挥手说散,众人便迎合着一道散去。
彼时,御书房内一阵暴怒,只听得七七八八的东西滚落的声音,外头候着的两位宦官吓得直抖索,面色惨白。
“好个夏之兮,如今翅膀也硬了,竟敢当众拆朕的台!”光裕帝面色铁青,一竿子站着的大臣互看一眼,略略压低声道:“皇上莫气,臣闻言突厥凶猛,夏军师此番上战场倒也可说随了皇上的意。一来保住我领土,二来也可将夏军师的性命自当也有忧患。”
光裕帝重哼一声:“今日月金二国的皇子皆在,是以当着面他是算准了今日朕定会允他。若换的平日上朝,朕绝对不会将兵权交至于他。”
“夏之兮是友还是敌还有待商榷,皇上何不再放宽些,看个明了?“
光裕帝踱步回书桌前,叹一声道:“正因如此,朕才难以放宽 。这一搏,乃胜负之败。夏之兮自小耐力思维超于常人,朕若不防,总有一日被他算计。“
散宴时,夜色已浓。
夏之兮上了马车,马车动了几步,就听得潜吉在外惊讶道:“郡主。“
见着潜吉停下马车,钟沁松一口气,赶前几步,笑道:“我要见一下夏公子。“
潜吉停了停手,侧身换了声公子。一双白皙修长的手伸出来,挑起车帘,夏之兮微微带笑,看向钟沁:“郡主可有何事?“
钟沁朝周遭一顾,恳诚道:“可否让我上车再讲?“
夏之兮淡笑一声,微微侧开身子。
钟沁爬上马车,车内颇为熟悉的药味又溢满鼻间,她忍不住皱了皱鼻子,想着夏之兮时不时这辈子都离不开那黑色的药汁了。
她继而端正起来,正色道:“我有一事相求,不知夏公子可否相助?“
夏之兮笑的温和,淡声道:“若是之兮能做到,那时自然。“
“你明日北上,可否捎上我一个?“她说的小心翼翼,看着夏之兮面色不变,又继续道,”我懂医术,想必军火之中,许多大夫都不愿前去,我可前去帮忙当军医。夏公子看如何?“
夏之兮默了片刻,却道:“郡主,虽说北上能避免江湖中人,然,打仗并非小事,临近战场,生死还须得顾虑。郡主还需想得妥当。“
钟沁一怔,却依旧十分肯定道:“我已经想清楚了。“比及给人严刑逼供,她倒以为一刀来的自在。
夏之兮眸光微转,轻笑道:“既然郡主自己已决定,明日清早我会差亦初前来相府接应。“
钟沁以为她还须得想十来个借口劝说对方带上自己,想不然这般容易便成了。她心里头有些不定,瞅瞅夏之兮浅淡的笑容一如往常,心念着自己是不是太过于冲动。
她回相府后,原是想出了一套走掉的法子,曹柄管她不严,出去虽要给她捎一两个人,但若亦初轻功绝对好,转个眼,带她走是不大有问题的。
却不然。天色还未亮,她粘着枕头不过几个时辰,就听得自己屋内“噼啪“一声响,她本是心里头有些警惕,这么一响,整个人清醒了大半。
见着白色衣衫的少年被转着她,声音清冷道:“郡主,清快些。公子已在城外等我们。”
钟沁一个激灵反应过来:“你是亦初?“
少年语气冷淡,微微点头:“郡主快些宽衣。“
钟沁听着“宽衣“二字,面上蹭地一红,赶忙手忙脚乱地套衣服,即便不过是少年,但到底还是位男性。
她用了一盏茶不到的时间穿好衣服,又将床头的布包提在手上。才踏出门外,就被亦初提着飞出相府。
次日,月国二皇子道别回国,金国皇子因联姻一事得在帝都呆上几日。城内听闻北边战乱,有百姓谈及夏府的主子,无不赞扬其爱国精神,又夸其乃善战之才。如此种种,皆不过饭前饭后闲聊的话题。
战火烽烟不曾绕至此地,即便登上皇城也望不到,百姓自然心中了然以为不过小仗一场,不久四军便可班师回朝。
大军行了七八日,北边的山脉已隐约可见。
彼时,葛飞面色铁青坐在营帐内,双手拳头紧握。如今两军势力对比悬殊,若是帝都支援再不来,琅琊这处即便他再死守,一道的战士也会有变乱。夏之兮说死守半月,只是前日已过一大仗,若是这几日再来一波,夏军恐真抵不住了。
前日一战打得他心头四肢全然无知觉,本是守着的副将江竟已经牺牲,突厥如同猛虎一般趁势追击,若非他下了借江竟之死,推起战士们的士气,大概这琅琊城墙大门已洞开。
他上战场无数,月金两国混战时也不曾有这般耗费神力,素来闻得突厥彪悍,比起中原人,他们唯一的缺点就是少了耐性。
帐内烛火摇曳,葛飞将几位副将唤来,疲倦的面上神采依旧不减,他心里知道若是主事者都上去信心,那这仗还有什么打头。
谈及粮草,帐内众人皆静默,葛飞猛地一砸桌子,桌上的图纸落在地上,他厉声道:“诸位都应该知道若是我等都气馁,外头的士兵还有什么激情?我国之所以能在三国之中鼎力,靠的就是我们前一代的将领!他们怕什么?怕死?要是怕死,还上什么战场?”
“你们也好歹是上过无数次战场的,这样的情况难道没有)经)历(网)过?作为将军,永远都不应该看到自己的气馁。我言尽于此,诸位好好回去想想。明早我将方案部署给各位。哪位要是真觉得这场战打得累了,可以,回去歇息。我绝对同意!”
往往,逼到最后,所有人都会有两种态度,一时愤怒,怒及士气火旺,一种消颓,颓到一蹶不振。
帐内所有副将皆未动,葛飞凝起气息,也不说半句话。忽而有人来报,几近跌宕着跑进帐内。
“葛将军,葛将军,帝都来援了!帝都来援了!”
葛飞大喜,忙道:“可是谁领的兵?”
那人言语激动,微微抖着身子:“是夏军师,夏军师领的兵。”帐内的副将闻言神情皆掺着兴奋,一扫方才的郁结。
葛飞快步走出营帐,百米开外,人影攒动,有火把不停地上下浮动。
不多想,葛飞便已掠上身边的马,马鞭一策,便瞧见对面一马上的男子,含笑看他。只听得他道:“葛将军,希望本帅不曾来迟。”
营长内,火光极亮。
葛飞将今日得战况报与夏之兮,见对方面色清然,便不由地道一句:“夏帅以为如何防能击退突厥骑兵?”
因琅琊北侧皆为肥沃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