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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家,挤破头都要把孩子送到范先生名下。可范先生虽然胸怀滔天点墨,脾气却有些倔,纨绔子不收,不学无术者不收,无法吃苦的不收,为此也没少得罪人。又偏偏惹上了韩国公府,在京城差点呆不下去,后来被我家老爷阴差阳错之下,解救于水火,范先生也是个知恩图报的,便随了我家老爷一道来到金陵,只安心做了犬子的西席。如今,范先生就在我家,住在西边的院子里,除了犬子,也不过是族中的另三个孩子,既然令弟才思敏捷,大可投到范先生名下。范先生是个惜才之人,多收个学生,想必也不会建意的。”
锦绣大喜,脸上是不可置信的喜悦,“夫人,此话当真?”
钟夫人笑道:“姑娘若是不信,大可带你去见识见识范先生的风彩采”
锦绣连忙摇头,“钟阁老桃李遍天下,门生遍布朝野,而能让博学多才的钟阁老赏识并给二公子聘为西席的范先生,那肯定是不差了。锦绣想着,若有范先生或是钟阁老随便指点小弟一二,便是只得一两日指点,亦一生无憾矣。”
锦绣这通马屁把钟夫人拍得通体舒泰,让锦绣等上片刻,她先去让钟阁老出面,试了茫先生的口风再来回她。
锦绣一边喜出望外,一边很是不好意思地道:“如此,那就多谢夫人了。”
钟夫人连连说没事,只不过举手之劳而已,当真风风火火地去找了钟阁老商量。
钟阁老正在书房里练字,并教钟四小姐书法,闻得钟夫人这话,沉吟半晌,道:“这锦绣大夫年纪轻轻便有如此医术,更难得的是不恃才而傲,不恃技而骄,品性那是极好的。此人弟弟老夫倒是没见过,不过瞧着锦绣大夫为人品性,想必也是不差的。这样吧,我先去探了范先生的口风,再来回你。”
钟夫人大喜,连忙说:“老爷,妾身跟您一道过去。”
锦绣在偏厅里正等着不耐烦,茶水都上了三回了,心里忐忑不安着,生怕那钟阁老自恃身份,不肯帮着引荐范先生,又怕那范先生不肯收锦玉这个弟子,心里七上八下着。她也不好学着那沉不住气之人在小厅里来回踱步,只好捧着茶水一口接一口地喝着。
过了大约半个时辰,钟夫人进来了,锦绣连忙起身,“夫人!”
钟夫人面带笑容,神情喜悦,锦绣一颗心紧紧提到喉间,看钟夫人的表情,这事儿,想必成了?
钟夫人也不客套,笑容满面地道:“随了我家老爷一道过去,问了范先生的意见。看在老爷的面子了,范先生自是不好推辞。后来又得知是神医的弟弟,范先生便来了五分兴趣。让老身转告姑娘,择日带上令弟进府,范先生说了,先看了人再说。姑娘,您看如何?”
这钟夫人倒是会说话,一来让锦绣明白,为了帮锦绣这个忙,钟氏夫妇可是尽了全力的。范先生是否收锦玉,一来是看在钟阁老的面子,二来也是看在她救了钟二公子的份上,范先生同意收弟子,但必须先考考锦玉的学问,若是能得范先生赏识,那是再好不过了。若是无法通过,她也尽力了,可怨不着钟家了。
锦绣连连点头,感激涕零地谢过钟夫人,“夫人大恩,锦绣没齿难忘。我这便回去,明日就带上锦玉,亲自拜见夫人和范先生。”
第76章 盘算
“姐,那范先生才高八斗,文采斐然,又是钟二公子的西席,学问肯定是好的。可我不过读了几天书,如何能够拜在范先生座下?万一,万一要是没能通过范先生的考核,这可怎办?”锦玉苦着一张脸,心心里忐忑着。
锦绣安慰道:“傻小子,范先生虽注重文采,可更注重学生的品性,你的品性那是极好的,人又聪明,若范先生真有惜才之心,肯定会收你为弟子的。你放心好了,有姐姐在,钟阁老不会不买我这么个面子。而范先生也会看在钟阁老的面子,不会刻意为难你。”
自从救下钟闵后,锦绣便在心里盘算着,怎样把锦玉拜在范先生名下,若是锦玉拜在范先生名下,与钟闵便是现成的师兄弟,日后在仕途上,打着范先生弟子的称号,走钟阁老的门路,科举之路又要宽敞得多。更何况,她还打听到钟阁老在朝中口碑极好,虽未能坐上首辅的位置,却是极得皇上看重,文采方面并没有过多的喧染,却是个实干家,最难可能贵的是,在尔虞我诈的朝堂上,虽也树了几个政敌,却也极得政敌的尊重。尤其朝中大部份大臣都与宦官交恶,在水火不容的情势下,这钟阁老与宦官关系还不算差,可以说是八面玲珑又善于做人,做官能做到这份上,也不枉此生了。
锦绣想着钟阁老不过四十上下的年纪,就能身歉吏部尚书及阁老之位,就算回金陵替母守孝,相信孝期一过,肯定也要起复的,就算无法起复,凭借钟阁老在朝中的人脉,到时候给锦玉任意指点两条明路,也够锦玉受用半生了。
她见锦玉面带惶然,知道他受范先生名气所累,一时怯场,不由给他打气,“连许夫子都说你聪明伶俐,是块读书的好料子,你应该对自己有信心才是。你瞧瞧你,小小年纪就能写得一手好写,在学堂里也是名列前矛,就算范先生那规矩大,你也休要怯场。有钟闵在,钟阁老在呢,包你过关。”
如此大好的机会摆在面前,是绝不能错过了。一旦错过,可就过了这村没那个店了。稍纵一逝的机遇,可遇而不可求。而身为医者,只要有三成的把握,就敢拼,敢赌。更何况,她现在已有七分的把握。
锦绣又努力安慰了锦玉几句,但又怕他有压力,到时候在范先生面前怯场,词不在意,于是又苦口婆心道:“把你平时候在夫子面前的表现拿出来就成了。范先生再是厉害,也不过一个鼻子两只眼睛。明日里见到钟阁老后,你要见机行事。若是范先生给你出了难题,你无法回答,也不要怯场,坦然以对。也不要不懂装懂,你们夫子应该教过你不耻下问吧?”
锦玉连连点头。
锦绣想了想,又道:“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大好机会,你一定要好生把握了。我实话与你说了吧,范先生纵然是个优秀的夫子,可再是优秀,若是没有门路,教出的学生也只能在仕途上拼得头破血流。咱们一无权势,二无背影,咱们无法造势,就只能借势。而钟阁老,就是最好的势。”
锦绣并不否认自己投机取巧,但成大事者,当不拘小节矣。锦玉是个读书的好苗子,但官场上的黑暗与尔虞我诈,哪是锦玉能够应付的。与其让他碰得头破血流,还不如给他找个靠山。钟阁老有涵养,又有门路,官位也不低,可是难得的香馍馍。
锦玉若是投到钟阁老门下,无论如何钟阁老也要扶持一二,就算不扶持,日后打着钟阁老门生的旗号,至少也能让人投鼠忌器,不敢轻举妄动。
锦玉知道姐姐的用心良苦,虽然感激姐姐对他的诸多付出,可他自小学的君子之道,却又让他难以启齿,总觉得太过功利了。
锦绣笑了笑,“天下读书人,哪个不想着扬名立万,升官发财,光宗耀祖?你这傻子,咱们靠到钟阁老门下,不过是借钟阁老的势罢了。又没有作奸犯科,还怕被别人说不成?至于功利与否,见仁见智,若是你怕被人说,还读什么书呀?干脆回家种庄稼算了。”
锦玉面色一红,不好意思地道:“姐,对不起,是我想左了。”
锦绣拍拍他的肩膀,鼓励道:“你有这个想法也是好的,证明你是个有上进心的孩子,为人正直,颇有君子风范。可你要知道,这做人呀,追求雅致是好的,可这要是雅过了头,则是清高迂腐的表现。咱们不必去追求与众不同,只需做到顺其自然、心融于天,率性而为却不放纵,心法自然而无人为。这便是大俗大雅的体现。”
锦玉连连点头,郑重道:“姐姐教训的是,我记下了。”
锦绣面露微笑,总算把这头犟头给说通了,心里一阵轻松,让他早些歇下,明日早上便一道去钟府。为怕锦玉心情紧张,睡不好觉,又特意点上安神香,等锦玉睡着后,这才离开房间。
……
第二日,锦绣起了个大早,去锦玉的房间时,锦玉已经起床上,穿着一件月牙月的小衣,正站在衣柜前,找着衣裳,而红木拼接的床上,已堆满了好些衣物,锦玉则满头大汗地找着适合穿戴的衣物。
见到锦绣,锦玉抹了抹额上的汗水,“姐,钟阁老家境殷实,钟家公子穿的甚是体面,我可不能让他小瞧了去,我该穿什么样的衣裳呢?”他抓起一件淡青色杭稠直缀,这是他唯一一件较体面的衣裳了。可对于钟府的公子们来说,仍是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