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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告奋勇上前夺过毛巾,“姐姐,你休息。我来。”
锦绣也没有坚持,握了少年的手,发现他手有些冷,估计被子盖得薄了,于是又拿了自己的棉被盖到他身上,但这样一来,唯一的两条被子都给了他,他们姐弟也没得盖了。
“姐姐,怎么办?没有棉被了。”王锦玉可怜巴巴地瞪着那少年身上盖的两床棉被,这还是姐姐替张家村人看病不要诊金得来的破棉被,如今全盖在这人身上,他和姐姐该如何是好?
王锦绣也颇觉头痛,这晚上的气温越发寒冷,她自己都遭受不住,更别说才十一岁的弟弟。握着弟弟冰冷的手,锦绣咬了咬牙道:“算了,咱们今晚就将就一下吧,把所有衣服都拿来盖着。咱们今晚挤一挤吧。”
小时候他们姐弟都是睡到一起的,后来锦绣开始发育后,便与锦玉分床而睡了。半年前躲避谨阳侯世子的追击,姐弟俩及时带着当铺里的银子逃出了金陵城,原本他们是想在山里躲避一阵子再另谋出路,运气不错,瞧到这半山里有一处无人居住的草棚,里头有些简单的破落家具,收拾一下还是能住人的,于是便索性住了下来。白天里她偶尔去山下给人看病,收些柴米油盐之类的生活必须品,偶尔也上山菜药,或是挖些野菜,日子还能勉强过活。但这样下去,也不是长久之计,她仍是希望去城里,正大光明靠医术挣钱,而不是过着东躲西藏的日子。
那谨阳侯世子如今被仇家追杀,下落不明,她一方面希望这人真的死掉,可万一谨阳侯痛失爱子,大发雄威迁怒于别人,那么她是没有任何活路了。
带着矛盾与忧愁的心思,锦绣紧紧搂着锦玉,裹紧了身上破烂的衣裳,沉沉睡去。
……
第二日,锦绣给少年检查了伤口,满意地道:“恢复的还算不错,我再给你擦些药。你再躺上两日便可自由活动了。今天我要进城去一躺,你好好呆在这儿,等我回来。”
少年想说什么,但舌头受伤颇严重,嘴巴张了几下也没说出什么来,只是别开头去,看上去很是腼腆。
锦绣也不理会他,上了药后,又交代了些注意事项,穿上唯一一件没有太多补丁的青色碎花比甲及绿色绘蝴蝶花裙子,再挽了个简单的髻,用丝带绑上。
锦玉也穿上还算整洁的灰色短打小袄,穿上黑色千层底布鞋,这是上个月锦绣给一户人家接生,那户人家送的布鞋,有些大,也只能将就着穿了。
锦玉上下打量换绣,忽然咧唇笑道:“姐,你真美。”
那腼腆害羞的少年这时候望了过来,望着锦绣,目光闪了闪,被这少年如此注目,锦绣有些脸红,别开头去斥了锦玉,“有什么美不美的,丑都丑死了。”她也知道自己长得还算不错,但现在都不敢照镜子了,不过,她也没镜子可照,只知道自己长得不算差,不然当初谨阳侯世子也不会不择手段也想得到她了。
进了城后,锦绣去了成衣铺子,发现这做好的粗布棉袄一件也要九十文钱,她心里盘算了下,最终买了一床棉被,两件棉袄,买了些针线,又买了些书本和笔墨,及吃食,也知道锦玉好久没吃过肉了,又咬牙,花了十来个钱,割了半斤肉,再买了些小菜,手上还剩下两百个钱,又去各家医馆里看了下,发现前来看病的病人都是些贫苦人家,不由叹气,如果她能来这儿坐堂,不说能惠及全城,至少能让一半以上的贫苦人家能够看上病。可惜,她是女子,年纪又还小,不说坐堂,就算免费给人家看病人家也不会要。
在大街上果然看了多张悬赏公告,全是在关谨阳侯世子的消息,如今赏金已加到三千两,锦玉说:“真希望那混账死在外头。”
锦绣苦笑,低声道:“这是大街上,你小声些。”
“姐,现在咱们应该安全了吧?”
锦绣想了想,“安全是安全了,可万一回来被那穷凶恶极的叔婶逮到了,咱们可就羊入虎口了。”大周朝的律法规定,父母逝去,财产可以由下一代继承,津法虽如此,但年纪幼小的稚子哪能抵得住狼豹一样的族戚?
林黛玉父亲死后,就是因为林家无人,所以林家的所有财产都被外祖贾家接手了,连外祖舅家都可以干涉,更何况自己的族人?
锦玉神色黯然,暗自握了拳头,“我一定要快快长大,出人头地,然后把这对狗男女给撵出去。”
锦绣握着弟弟的手,“所以,你一定要努力念书。将来考取了功名,做了官,就不用再看他人脸色了。”这个年代,果然还是做官有前徒,不是她势利,而是实在被逼得没法子了。如果她衙门里有人,也不至于财产被别人侵占,而自己姐弟却只能逃得远远的。
在中国这个神奇的角度,不管是现代还是古代,家里有人当了官,真是一件百搭护身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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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各怀心思
回到茅草棚时,太阳已经下了山后了,远远瞧到自己茅屋,锦绣这才想起,那个受伤的少年还在里头,早上吃了点稀粥外,这时候不知会饿成什么样了。于是加快了步伐进了茅屋,果然,这少年饿得前胸贴后背,躺在草席上睡得半死不活的,锦绣有些愧疚,赶紧生了火,把才买回来的米给淘净,放进锅里熬,然后又叫锦玉拿着篓子去溪里弄几条鱼回来,外头天气冷,锦玉不怎么乐意,锦绣道:“去吧,姐姐还买了肉,等会子给你做回锅肉。”
望着桑纸里包着的那一块半肥瘦的肉,锦玉吞了吞口水,脑海里回想着回锅肉的香味,这才不甘不愿拿着篓子出去了。
因为只有一口锅,烧木柴也很费功夫,所以锦绣先是把肉洗净,然后丢进锅里加清水煮,煮了一会后,打去浮沫,这才丢米下锅,等饭煮得差不多后,锦玉也从外头回来,篓子里有几条小鲫鱼,并且打整得干干净净,锦绣大喜,把肉捞起来,再把鲜鱼下锅,一边煮一边切肉,
锦玉瞧她还留了一小块肉起来,不解地问:“这肉还要留到下顿吃么?”
“是给那人的。”锦绣说,这少年受了伤,她这儿也没什么好的补品,除了现存的鱼外,还得吃些荤才是,否则营养跟不上,伤口也无法及时好转。
如此贵重的肉居然还要给一个外人吃,锦玉气得快要哭出来,又恶狠狠瞪了那少年,那人这时候饿得爬都不爬不起来,锅里传来的肉香味极勾他的馋虫,发现锦玉射过来的凶茫,他心虚地避开头。
锦玉连杀人的心都有了,但,姐姐的脾气他是知道的,也不敢惹姐姐生气,只得上前帮忙烧火。而这时候,柴也没多少了。锦玉只得去外头捡点柴回来,所幸,前边不远处有处不小的竹林,背了背篓过去不一会儿便捡了一背篓的干竹笋叶,这种叶子好烧,又好点火。发现前边有一行人过来,锦玉定眼一瞧,看出了那些人是谨阳侯府的人,心里一阵紧张,但这时候,想找地方藏起来也不成了,因为那些人也瞧到了他,他们叫住他,然后拿了副画像给他,“喂,小子,你瞧过这画像上的人没?”
画上的人头戴金冠,面容俊郎,一双单凤眼极是傲慢。这不是谨阳侯世子顾东临又是谁?锦玉摇头,说没见过。然后那群人又朝那所茅屋走去,锦玉怕自己姐姐的美貌使得这群人和谨阳侯世子一样兽性大发,连忙跟上前去。所幸,这群人因为急着找人,还不曾把锦绣放进眼里,拿了画像问锦绣,又瞟了地上盖着破布棉絮的少年,略显失望地转身离去了。
但过了会,那领头的人忽然转过身来,狐疑地望了那人一眼,那少年披头散发,脸上又带着伤痕,灰扑扑的,身上盖的被子又破又烂,连棉絮都露在外头,而那少年神色漠然,也不看自己一眼,只拿着黑不哝咚的粗瓷碗一边吹着碗里的稀饭,一边大口大口地喝着,虽看似斯文,实则是饿鬼投胎似的。这人暗自啐了声,摇摇头,心想这人哪可能是世子,若真是世子,早就喊起来了,如何会是这副模样。
等那群人走了后,姐弟俩这才彻底放下了心思,锦玉拍拍胸口,“谢天谢地,这群瘟神总算走了。姐,我还以为,他们找到咱这儿来,要捉你回去呢。”
锦绣抹了额上的冷汗,“可不是,刚才可真是吓死我了。”
“那该死的顾东临,早点死了得了。真是个祸害。”
那少年神色古怪复杂地望了他,锦玉恶狠狠地瞪着他,“看什么看,再看挖你的眼珠子。”
“锦玉。”锦绣轻斥,“算了,把柴放下来,再烧点儿火,我马上炒回锅肉了。”
一听炒回锅肉,锦玉连忙把背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