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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瑜王府与孟获关系很好?”李凤亭又问。
“孟获本人倒是极少去瑜王府,实际上她无论那个王府都去的很少。但是她的独女孟秦却经常出入瑜王府,据说孟秦小时候与齐太女司徒端敏关系极好。而且后来也有传闻,说陆家的公子陆双对陆敏情有独钟,而陆双本就是与司徒端敏幼时就订下的婚事,当然此事是真是假,就不可查了。”丁镜道。
李凤亭轻叹一声:“与孟家交好——敏之的记忆,看来已经恢复了。”否则在沙场上厮杀了那么些年的仇敌,怎么能够接受?
丁镜身体轻轻一颤,不知道是因为刚刚跪的太久有些腿软,还是想起来某些事情。
“不管怎么样,她还活着,”李凤亭突然仰起头,笑道:“还活着……就好。”
皇帝对陆颖的感情果然不是假的,丁镜心道,只是这将来两国对峙,这对情若母女的师生该如何面对彼此呢?
“下旨,窦云鹏大不敬之罪,罚她,罚她……去大广济寺陪她女儿吧。以后有什么话就对佛祖一个人说吧。丁镜,至于你——”李凤亭目光转冷,“你知道什么是不该说的。”
齐都。
章华阁。
“真是热闹。”司徒端敏听着外面大街上传来纷乱的奔跑声,马蹄声,呼喊声,偶尔还有人失声尖叫起来。
孟秦小心翼翼的推开一点窗户,看着外面呼喝乱成一团的样子,笑道:“不知道瑞王有没有被捉到呢?”
司徒端敏举起酒杯,看着里面盈盈的琥珀色,然后一饮而尽。
放下酒杯:“今天晚上,该结束了。”
孟秦关上窗户,一脸挑衅的说:“你就这么有把握,今天司徒瑾就一定能捉到司徒瑞?”
司徒端敏答:“布置了这么久,如果还会在最后收网的时候出错,那就枉费我把她留到最后了。”
燕良驹嗤笑一声:“你的自信就体现在坐在青楼里看两家怎么争斗,你莫忘了,司徒瑞一完蛋,司徒瑾头一个对付就是瑜王府了。”
“你错了,就算今天司徒瑾弄死了司徒瑞,下一步也不是瑜王府。”司徒端敏提醒道,“司徒瑄虽然在大牢,可是并没有赐死。如果司徒瑾才杀了司徒瑞,转头就对付与她联手的瑜王府,那么理所当然下一步就是灭掉已经毫无反抗能力的司徒瑄,接着迫使皇帝不得册立她为储君。”
“可是,你觉得皇帝会让这种事情发生吗?依照皇帝的性子,如果不得不把皇位传给这样一个无情无义的女儿,她宁愿放出司徒瑄也不会让司徒瑾即位。皇帝为了找出最好的皇位继承人,会允许皇女适度的竞争,但是这种杀光姐妹的做法,她是不会容忍的。司徒瑾如果不是太笨的话,就不会选这条路。名正言顺的登基为帝后再来慢慢收拾我们,才是正道。”
燕良驹呆了一下:“连已经被废为庶人的瑄王也不会放过?”
司徒端敏望着她:“你以为皇位斗争是什么?如果她连与自己站在统一阵线的瑜王府都可以翻脸无情,曾经是生死之敌的瑄王又为什么要放过?”
燕良驹哑口无言。
这些时日跟在司徒端敏身边,听她与薛少阳一干谋士谈论布局,看她教训孟秦,再观她如何有条不紊将一道道命令发出去……耳濡目染,她原本以为自己已经成长的够多了,天真莽撞已经是过去了,可是在现实面前,她依旧还是一个稚儿。
司徒端敏瞟了燕良驹一眼,似无意又道:“你说的也不全错。虽然司徒瑾不会选在这个时候对我们大动干戈,但是顺手削一点我们的实力,还是很有可能的。所以最近你们都要加强戒备,越到最后越危险。”
燕良驹没有想到司徒端敏突然又赞同起自己的话,忽然感觉有些不自在。
孟秦看见燕良驹那个别扭的样子很眼熟,仿佛跟自己最开始被端敏捉住教导时意外被表扬时的表情很接近,于是十分不爽道:“脸红个什么劲,不过蒙对了一次有什么好得意的!”
燕良驹老实说真还没有想到要得意,可是不能否认,刚刚她的心底确实有那么一小会儿感到说不出的欢欣喜悦,那是难得一次被承认的喜悦,也许下一刻就会真变成了得意。
可被孟秦这么一打岔,燕良驹潜藏心底的那点小小的喜悦直接转为恼羞成怒:“谁得意了!?”
孟秦哼了一声。
燕良驹不罢休地追问:“你说明白了,谁得意了?谁会为这种事得意!”
孟秦怒了:“你烦不烦啊,谁应了就是谁得意了!”
燕良驹红着眼睛反驳:“我才没有!”
司徒端敏看着两人对掐,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伸手又给自己倒一杯,正要举杯。王六抬手挡了下来,不容置疑道:“小姐,你今天喝得已经够多了。”
司徒端敏愣了一愣,才发现自己面前已经空了两个酒壶。原来越到最后心越乱是她自己,连她自己都没有发觉。
“谢谢你,王六。”司徒端敏放下酒杯,自觉也有些眩晕。按了按太阳穴,有些朦胧的目光却是向门外飘去。
她今天将别佳留在了端睿身边,此刻端睿应该带人去断司徒瑞的后援了吧。
门外不一会传来脚步声,一个清冷的声音道:“陆小姐可在?”
司徒端敏睫毛微微颤了一下,道:“进来吧。”
进门的依旧是那一袭耀眼的红衣,只是黑发高高束了起来,少了得月楼那天的风情,多了一份凌厉,与他背上的剑越来越相似。
司徒端敏浅浅一笑:“头发与昨日有些不同了,今天的舞可也不同?”
司徒端敏今日确实喝得多了一些,说话的姿态也比以往随意了些。她此刻略歪了歪头,眯了眯眼睛,一手支颐,挑眼醉看,说话的声音多了些轻柔,如此作态倒真有些挑逗青楼伎子的浪荡味道。
只是她不知道自己从皇室中养出来的傲气尊贵和书院里从小沉淀起来的风流雅韵随着记忆的慢慢融合,逐渐统一起来。平日警醒收敛时不觉得,今日略放松精神便呈现了出来。
红衣男子一眼望来,平常稳如泰山的步伐竟然顿了一下,手指也不自然的曲了曲。
“陆小姐,今日也有些不同。”
“是吗?”司徒端敏抿着嘴唇,露出一个笑容,“江南,为我倒酒。”
红衣男子略犹豫了下,居然真的走过来为他斟了一杯酒,放在她的手心。而司徒端敏的目光就一直追逐着他,他的身上,他的脸上,然后是他倒酒的手上。
孟秦等人也是看得目瞪口呆,对瑾王都爱理不理的男子居然会听司徒端敏的话为她斟酒,今天是太阳从西北出来了吗?
不过嘛,孟秦看了看司徒端敏,嘴里暗自啧啧,看不出端敏轻佻起来,竟然这么……有味道。再不爽地瞥了一眼燕良驹,她居然脸又红起来了。
红衣男子看着司徒端敏握着酒杯笑盈盈地看着自己,一瞬间竟然有些迟疑,定了定心,他握紧了手中的剑,稳稳地刺了出去。
“小姐快跑!”王六急喊道。她从一开始就警惕这个红衣男子,虽然这些时日小姐经常来找他也没有出什么问题,但是这个男子身上有一种气质实在不像是舞伎,而今天他踏过门槛的那一刻,王六身上名为警惕的那根神经恨不得尖叫起来。
这里除小姐外的几人:孟秦没有上过战场,燕良驹也没有,只有她立刻分别出男子身上的杀意。可是小姐今天已经醉了,竟然还让男子为她斟酒,她那时神经已经崩得快要断了。只要这个男子少有不妥,她就要一剑刺过去。
果然红衣男子舞到一半,就真相毕露,直向小姐下手。
小姐不知道是醉狠了,还是太信她们不会让她受伤,竟然还是歪在椅子上,慢慢的喝酒。
喊了几声,外面的侍卫都没有回应,想来已经被这红衣男子或者他的同党放倒了。三人也只好靠自己了。这里王六功夫最好,孟秦其次,燕良驹最次。然而三人联手,竟然依旧不是这红衣男子的对手,很快就落了下风。
好熟悉的一幕。
好熟悉的剑招。
司徒端敏醉眼朦胧地看着四人凶险无比缠斗,她私心是很想胡闹一回,但情势显然不允许,无奈地举起手中的酒杯,对着月光看了看,口中一字一顿地吟道:“江南……好,风景旧……曾谙。”
红衣男子身体一顿,手中的剑速度突然凝滞了一下。
“日出……江花……红、胜、火,春来……江水……绿、如、蓝。”她继续举杯,慢慢地念着。
红衣男子面上露出震惊和不敢置信的表情。他一迟疑,王六三人的进攻顿时就变得凌厉了。不耐烦的一剑逼退三人,红衣男子翻身站到司徒端敏面前,紧紧地盯着她的脸,眼光闪烁不停。
“能不忆……江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