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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才会享受的待遇!只是薛少阳当然不会像孟秦一样没有脑子地以为司徒端睿和全瑜王府的都被这个家伙哄得晕头转向了,这其中必有她不知道的缘由。
——只是不管什么缘故,这样也太过了。
眼前这个女子尽管相貌气质都不惹人讨厌,薛少阳也对她印象也变得极坏:太骄纵了。
薛少阳半晌没有说话,只是端坐着,用长久的沉默表示着自己的极度不满。
青年女子十分敏感,然而薛少阳的态度似乎并没有让她生气,反有不以为然的扬了下眉,转开话题:“淮山蜂蜜煎先生可有按时在用?先生不在府内,也没有呼延医师盯着,只怕又会忘记喝吧。”
薛少阳淡淡道:“你知道的事情倒是不少。”
青年女子转着轮椅到了慢慢到了书桌后,垂下眼帘,伸手用镇纸抚了下白纸:“该知道的事情我都知道。先生十几年前为王府做的一切,我都知道。此恩此情,敏敏铭记于心。”
薛少阳凝视着她,反问:“这与你似乎没有什么关系吧?你入王府不过几个月而已,短短时间若说就与王府中人感同身受,你觉得你有这个资格?”
青年女子并不接薛少阳的话:“我已经吩咐管家将先生过去的院落整理好了,一应生活起居皆按旧例。如果先生有任何需要,也请与我说,不必客气。”
薛少阳终于忍不住嗤笑一声:“是该说你天真呢,还是自以为是呢?今天我不过是来拜访旧主,可不是为了重回王府而来。”
青年女子抬起眼凝视了薛少阳一会,眼神里的那种笃定和自信让她不由得把自己对这个青年女子的认真又提高了一个档次,她听出青年女子的声音丝毫没有开玩笑的意思:“薛先生,我知道您在黎将军家,因而派人送去药材。您迟迟不来,我也从未派人上门打扰。因为我觉得若您无心再与以前的王府俗事牵扯,自然不必强求。但是您今天来,表示您心里依旧还是放不下瑜王府——您若不来,我自然无话可说。可您人都已经来了,还指望我放您离开吗?!”
薛少阳早料到这名女子年纪轻轻但极度不好惹,这番话语中竟有强留自己的意思。这样强势的人若是在瑜王府得了势,大小姐如何是她的对手?当年她劝走黎华录就是不想出现臣强主弱之局,难道多年之后瑜王府还是难逃这样的命运。
只是第一回交锋,薛少阳又怎会被轻易压制,语气于是也不再委婉,道:“想留我?只怕没有你想的那么容易!”
青年女子丝毫没有被她的态度激怒,只是有用平静的口吻回答:“大将军的女儿我都留得下来,敏敏实在想不出留不住先生的理由。”
这个反驳确实让薛少阳无话可说,论硬抗的话她身后的黎华录比不过孟大将军,而且孟大将军岂是会轻易受他人胁迫而将女儿抵押出去的人 ?'…'
——陆敏必有所依仗。
薛少阳眯起眼睛,审视对方良久:她今天确实有些失策,轻看了这个新人。瑜王府最近的变化谜团重重,她站在外围始终无法看清楚,所以才不得不迈了进来。如今看来至少短时间内竟是无法脱身——但愿黎华录这个家伙不要跟着自己的脚步也一起栽进来了。
随即心中又叹了一口气:自己都栽了进来,那个不动脑子的怎么可能不会被钓起来。只要自己一两日不回家,黎华录自然会找上门来。唯一值得欣慰的是,黎华录现在好歹是骠骑将军,有军务在身,这个陆敏总不至于像软禁自己一样软禁她吧?
“什么,薛先生回来了?”司徒端睿惊喜道,看着被派来叫自己的府中小厮,“什么时候的事情?”
“薛先生一到二小姐就吩咐我来找大小姐了。”
司徒端睿正高兴,突然想起一件要命的事。她立刻翻身上马向王府奔去,一进府就匆匆忙忙向书房冲去,果然看见一个陌生又熟悉的身影与司徒端敏对坐,只不过两人的表情不像交谈愉悦的样子。
——好像还没有出现她担心的局面。
司徒端睿放下心来,喜悦的心情又重新涌了上来:“薛先生回来了!端睿不知先生来了,没能迎接,真是愧疚。”
薛少阳见司徒端睿进来,连忙起身行礼:“大小姐。”
虽然同在都城,但是两人碍于压力,十几年来竟然鲜有见面。今天薛少阳头一次仔细端详当年那个脾气温和乖巧的女孩长大后的模样,一时心潮澎湃,以至于说话的声音都有些抖。
见到薛先生如此动情,司徒端睿也有些感动,但下意识就看了一眼妹妹。司徒端敏此时垂头看着桌上的白纸,眼帘遮住了眸子,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司徒端睿的笑容忽然变得有些勉强:薛先生当还不知真相,厚此薄彼。敏敏虽然面上不显,心里肯定不好过。
然而这番表情落到薛少阳眼中,却被解释为司徒端睿此刻一举一动还需看陆敏的脸色,不禁心中忧虑又多几重。
“我还没有说。”司徒端睿突然听见妹妹幽幽地冒出这句话,她很理解这种难以开口的心情。
小时候,姐妹两人是王府唯二的小主人。从孟获到陆长康,都是看着她们出生到大的长辈。像黎华录这样跟着母王出去征战的大将虽然见得少些,却也是敢于将她们俩扛在肩膀上带上都城大街上玩耍的半个亲人,更不用说薛少阳这样常居府里的谋士。幼时的司徒端敏脑子里一堆精灵古怪至少有一半受益于在薛少阳身边耳濡目染。
然而一朝天翻地覆,物是人已非。
司徒端睿急切的想改变薛少阳对妹妹的认知,主动道:“我与先生说吧。”
司徒端敏点点头。
“大小姐,这陆敏到底是何人 ?'…'”薛少阳被司徒端睿带回她自己的院落,见她神色凝重,便也不寒暄,开门见山的问。
司徒端睿虽然答应妹妹由自己来向薛先生说明,但是临到关口,却也不知道从何说起。想了一会,她开口道:“五年前,我去了一趟燕国。”
薛少阳与司徒端睿走后,司徒端敏在位置上静悄悄坐了一会,窗外透过的阳光,在桌面上从东头移到了西头,她才从雕像般的石化状态中解除出来,伸手铺纸、研墨、取笔,落腕。
笔锋如有灵附,在纸上游走。
苍山、绿树、小路、院落……慢慢在空白的宣纸上有了雏形,然后一点一点被填满,那树上的叶子,屋檐上的花纹,无一不精致、无一不清晰。一张纸尽了,再续一张。于是山下的农庄,农庄外的田地,田埂里的耕牛,镇上的酒楼,商铺、集市、民宅……就好像这些画面都藏在浓厚的墨中,只等待时机吐露在纸上。
只是少了一样——人。
书院中的夫子和学子,农庄里的农夫与工匠,镇上的居民和商人。
她不知道怎么把她们画上去,那么多活灵活现的人,在她的记忆里如同活得一样说着话,走着路,彼此打着招呼……只好空着。
花山全局图。
提到落款的时候,司徒端睿又迟疑了,该写什么呢?
陆颖?司徒端敏?
她到底在想什么?
听到一阵清咳,司徒端敏抬起头,薛少阳站在面前,眼睛扫一眼她的画,欲言又止。
司徒端敏搁笔,伸手拿起帕子擦了擦手,然后抬手:“先生,坐吧。”
薛少阳坐下来,望着她半晌,仿佛在她脸上寻找当年那个小小太女殿下的痕迹,最后道:“殿下长大后倒与王君有几分相似。”
司徒端敏忽然想起什么,有些赞同:“以前也有不少人说我和老师相似。”
薛少阳想起李凤亭本名赵桐,从血缘上讲算是柔岚帝卿的妹妹,司徒端敏与她相似也不奇怪。默了一会,然后道:“若这些不是大小姐告诉我,我其实不敢相信的。”
“我也知道自己说起来肯定没有说服力,”司徒端敏继续道,“而且有些事情,我也不想再回忆一次。”
薛少阳想起刚刚司徒端睿与自己讲述妹妹后来一系列的经历,心中恻然,非常有眼色的不提。
“端睿有没有与你提过她现在掌握着大齐情报网的事情?”司徒端敏问。
薛少阳心一提:这位殿下虽然表明上云淡风轻,可提起的话题却是一针见血。
“薛先生怎么看?”司徒端敏眯起眼睛。
“我怎么看,要看殿下打算怎么做了?”薛少阳把球重新踢回司徒端敏,眼睛亮得可怕,“殿下你想要什么?”
“我?”司徒端敏低下头,手按在纸上,“我想要这个。”
薛少阳看着她不说话。
“在王府醒来后,睁开眼睛的那一刻,我想要的就是这个。”司徒端敏也不管薛少阳脸上是什么表情变化,“现在我想要的,依然是这个。”
说完,她换了一方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