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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那奴婢走了,大小姐要保重。”范柔也知道自己提到不该提的事情了,赶紧就站了起来,转身朝外头走了。
钱安娘看着范柔远去。摇了摇头,在心里发出叹息。难道说,她相依为命了八年的男人,还不及一个伺候了她八年的丫鬟信任她吗?
她忘不了卫闻对她说:“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相信你。除非你亲口承认,否则我不会相信别人所说的任何事。”她忘不了他说这话时,脸上所显现出来的坚定。但是他今天是为了什么而犹豫了?他为什么会在听到阿兰说出那些所谓的真相后,犹豫着没敢看她?
她并不怪他将她押入大牢,如果易地而处她也会这么做,因为他们两人一个是官老爷一个是被告,必须得这么做。但她在意的是他的想法,他的表情以及犹豫让她难过了。
跟他相处了八年的,不是当初那个下毒害自己双亲的‘钱安娘’,而是她这个异世的钱安娘,还是说这八年的相处其实是假的?事到临头了,他根本拿不出所谓的‘信任’,来相信她不是一个坏心肠的女人?
“怎么?被自己的相公关进大牢,很伤心吧? 。”阿兰站了起来,抓着牢栏看着她失落的表情,冷嘲热讽道。
钱安娘微微一笑,也不否认:“是有点难过,但还没到伤心的程度。不像你,你才是真正要伤心的那一个——容貌尽毁,居无定所,可怜之至。”她抬头看向阿兰,脸上尽是自信:“阿兰,你信不信这一次我可以安全从大牢中离开,而你却还是只能过着颠沛流离的生活?”
“钱安娘,你少装蒜了!我就不信你这一次还能逃过弑父弑母如此滔天大罪的惩罚!”阿兰愤怒的红了眼。大叫道:“你跟你母亲一样心肠恶毒,为了权势财富,什么都做得出!”
“我有没有弑父弑母,相信你比我更清楚。”钱安娘依旧微笑着,懒洋洋地说道:“就算十年前的十药,是我下给我爹我娘的,不过你应该知道那是为了什么。”唯一的解释,就是‘钱安娘’想要用十药之毒逼出钱夫人那名奸夫。不过‘钱安娘’失算了,苗玉书早就死了,所以钱夫人应该只是跟苗玉书有了钱昊宇这个儿子,之后并无来往。
阿兰脸色铁青,她当然知道钱安娘就是为了逼出苗玉书这个人,但是当年钱夫人就说过——苗玉书已经死了,只是钱安娘不知道而已。
“就算我给我娘下了十药又能怎么样?当年我只有六岁,任何听到自己娘亲与其他男人有染的事情都会受不了的,所以六岁的我当初那么做,情有可原。而我爹,则是无意中的受害者。”钱安娘笑眯眯地说着:“真正害死我爹我娘的,是八年前那壶雄黄酒。我不知道是谁准备了雄黄酒给我爹我娘喝,但是我一定会揪出这个人!”
钱夫人对十药了解至深,不可能不知道中了十药的人喝下雄黄酒会立刻丧命。唯一的解释就是有人做了手脚,将雄黄酒掺进了其他酒里,或者是直接调换了酒壶。对于当时六岁。后来八岁的‘钱安娘’来说,不可能对十药了解的这么清楚,也就不可能亲手害死自己的爹娘。
“是吗?我倒想看看,你能不能抓出那个人。”阿兰冷笑,“就连我都不知道,你怎么可能知道!”
“你又错了,你不知道是情有可原的,但我知道却是情理之中的。”钱安娘伸出手指摇了摇,否定了阿兰的说法:“你应该是在九年前离开钱府的,所以八年前的事情你不知道。而我呢,还有钱府里其他人呢。八年前都在钱府里。我要查出当年是谁伺候我爹娘喝酒,易如反掌。”
当年她穿越过来成为十岁的钱安娘,并没有听过‘阿兰’这个丫鬟。所以阿兰应该是在‘钱安娘’给钱老爷钱夫人下毒后不久就离开了钱府,至于原因为何,她几乎已经猜到了一些。
想必,还是钱夫人始终对此事耿耿于怀,又因为阿兰知道的太多了,所以要杀人灭口。只可惜啊,钱夫人怎么做的不太干净,留下了这么一个人证。
“好了,阿兰你跟她废话这么多做什么?”钱君玮在另一边发话了:“陈尚书自然会为了钱老爷钱夫人,认真调查这件案子,查明钱老爷钱夫人的死因,然后为他们伸冤。至于咱们这位钱家大小姐嘛……”
他冷嗤了一声,道:“不管怎么说,她下毒害自己的父母都是事实,就算之后的雄黄酒不是她所为,她也天理难容。陈尚书,一定会判她一个流放。到时候,钱家还不都是我们的了?”
阿兰猛地转头,骂道:“我才不稀罕!我要为我的儿子报仇!”
“阿兰,你疯了?!”钱君玮大惊,这个该死的女人,居然在钱安娘面前说出这样的话来!
钱安娘缓缓露出笑容,原来如此啊……原来钱夫人要整死阿兰,还有这么一个原因——阿兰怀了钱老爷的骨肉。难怪了,钱夫人是绝对不会允许任何人威胁到‘钱安娘’嫡女的地位的。其他姨太太所生的庶子,不都可以证明么?
阿兰自知泄了底,哼了一声转头去地上坐着了。就算知道她怀了老爷的孩子又怎么样?她没做错什么,钱安娘奈何不了她!
钱安娘却是开心的够可以,看来跟敌人吵架也有一点好处,那就是总会找到一点线索的。既然陈尚书要秉公处置此事,那么她就按照宁朝律法来好了。她已经知道,该将罪名往谁头上推了…… 第一百一十四章:卫闻的决定
钱府凉亭,三个男人围桌而坐,面前摆放的琼浆玉液无人问津。已是二更时分,发生了大事的钱府静悄悄的,并无闲杂人等出没。
“你真相信这件事是她做的?”最先沉不住气的,还是路胜。他在一得知卫闻将钱安娘关进了大牢,并且将审判权交给了平安公主安排的陈尚书之后,就立刻赶来钱府问个明白。
宁白旭也是另一个十分关心卫闻和钱安娘将来的人,说到底他一直还以两人的月老自诩呢。他见卫闻不答话,便也开口说道:“虽然我对弟妹了解不是很深,不过就凭弟妹这些年并没有伤害宁家人来看……我对此事的真实性表示怀疑。”
卫闻静静的坐着,没吭声,谁也看不见他淡漠表情下的真实想法。
“还怀疑什么?摆明了就是他们联合起来陷害安娘小姐!”路胜一拍石桌,连石桌都为之颤抖了一下。他哼声道:“你们有谁相信一个八岁的孩子有那般狠毒的心肠?你们又有谁相信一个十岁的孩子会懂得用雄黄酒催发十药的毒性,害死自己的双亲?我是个大老粗,只懂得使用蛮力,但是我随便一想也知道安娘小姐是被冤枉的。”
“别说了。”卫闻淡淡开口,轻轻握住酒杯端起,凑到唇边慢慢啜饮着。
宁白旭到底跟卫闻相交多年,还是从卫闻的神情举止发现了一些不对劲。他心里一‘咯噔’,已然忍不住扬高了声音:“卫闻,你真不管她了?你打算让陈尚书判她一个弑父弑母之罪?”
卫闻沉默半晌,突地话锋一转道:“钱家二姨太水淑云,下午回钱府了。”
宁白旭一愣,嗤道:“她回来能怎么样?不过是个死了丈夫的小妾而已。”随即他皱眉,这钱安娘一入狱,怎么连二姨太也被人接回来来了?莫非这二姨太,还能掀起什么风浪不成?
卫闻微微叹气,终于抬起头来,眼里却是一片深沉:“二姨太承认八年前钱家嫡子钱昊宇是她所杀,愿意投案自首。而据她所说,亲眼目睹钱昊宇死亡却没揭穿她、并且在之后为她掩饰罪行、没能让钱老爷与钱夫人将她送官究办的人——就是钱安娘。”
宁白旭尚未来得及反应,这边路胜却已拍案而起,阴沉着脸看着卫闻问道:“你的意思是,安娘小姐不仅借刀杀人害死了自己的亲弟弟,而且害死了自己的双亲,为的就是继承钱家庞大的家业?”
他之所以觉得愤怒,是因为他感觉心寒;而他之所以感觉心寒,是因为卫闻竟直呼安娘小姐的名字——卫闻可以叫她一声‘夫人’,可以叫她一声‘娘子’,甚至可以称呼她的字‘安娘’,但是卫闻却直呼其名‘钱安娘’。
他很容易的就懂了,卫闻打算跟安娘小姐划清界限了。
“我没那么说,我只相信自己的判断。”卫闻依旧面无表情,不生气也不开心。他握着酒杯将那酒水转圈荡漾着,继而淡淡地说道:“水淑云肯舍弃了自己的性命不要,说明那件事十有八九是真的。再结合钱昊宇并非钱老爷亲生子,而是钱夫人与苗玉书苟合所生之事来看,钱安娘的确有动机替钱家除掉这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弟弟。这不仅保住了她娘的名声,也保住了整个钱家的名声,对她自己也未尝没有好处。”
“够了!”路胜一把扫掉了桌上的酒菜,瞪着卫闻怒道:“老子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