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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活契。”
杨柳咳嗽了下讪笑道,“我是想签死契来着,签了死契给十两银子,签三年活契才给二两,不过给雪儿的月俸倒不低,一个月一两银子的月俸,三娘说那都相当于一个二等丫头的月俸,若是雪儿弹得好,主子还有哪些有钱的贵人再时时赏些物件,一月下来恐怕比咱们种一年的地都强好多,我算了算,签死契当时虽给十两,看着是不少,但若真签了,一点都不划算,你们想想,若我真签了死契,雪儿就成了王府的奴婢,人家主子想打想杀那随人家主子的高兴,就算咱家再有怨言那也没法,若真到那时,就算平时雪儿攒再多的钱也拿不回咱家一个子儿,你们算算,这一年十二个月,一月一两,一年就是十二两银子,不算外捞,雪儿在王府干一年不仅能赚回卖身价还能余二两,余下两年净是赚头,活契,三年月俸不能全拿回家总能拿回一多半吧,而且雪儿若真在王府犯了错,那他们也不能无故将我的雪儿给打死,要不然我定不能和他们善罢甘休!”
她停顿了又道,“你们三个听好了,你二姐这次让我给找了个好差事,我还让三娘帮忙留意着好机会,你们三谁不想在地里风吹日晒地种地拔草就给我长点本事,学个一技之长,要不然真有好差事,你给人家来个一问三不知,不仅惹得人三娘没脸,连我在村里都抬不起头!尤其花儿和小五,一个吃货,一个木头,乘你三姐还没找着差事,好好跟你三姐学学!”
田花将最后一口油炸裹子放进嘴里,嚼吧两下,直盯着那油炸裹子道,“娘,我替二姐吃个裹子行不,替二姐吃完裹子,我就能变得和二姐一样聪明!”
杨柳噗嗤一笑,“我就让你再吃一个,你要没变得和你二姐一样聪明,下次买什么回来都没你的份,我看你还长不长记性!”说着伸手抻了一个裹子递给田花。“长,只要能让我吃饱,我干啥都成!”田花笑眯眯地接过裹子美美地咬了一口。“你呢,小五,表个态;以后能不能改改那木头脾气!”杨柳正色望着田朵道。“我不怕晒,情愿守着爹娘种地!”田朵望了眼田雨,又道,“娘,我有个想法,想说给你听听?”
“说来听听”杨柳心里清楚人的脾性是天生地,一时半会哪儿那么容易改变,倒也没非让田朵点头表态非说能改,只想她以后别那么木,只对自己在意的人或事上心,外表木就算了,骨子里还冷情得很。
“你看在咱家弄个种子代销点怎么样,咱村和附近村都没专门干这地,村民买种子要么让人从城里捎,要么就得上十来里地远的镇上去买,这太不方便,若是我们能从顾老板哪儿谈下货源,我觉得咱们将这活先揽下来肯定能成!”
田朵一本正经地望向杨柳,“这事我曾给大姐提过,大姐也觉得好,就是没个领事会算账的人,我觉得娘你有这个能力也有这个魄力做成这事,你看这事能行不,你要觉得行,我过两天就去找顾老板商谈这事,你要觉得不行,这事就当我没说,反正我觉得金窝银窝不如咱家这狗窝,而且有咱帮顾老板卖苞米种的交情在先,这事若咱不抢个先机,让别人先占了,你们可能觉得没什么,但我觉得怪可惜的,虽然我不会说好听话,和娘你也不对眼,但打心眼里我觉得娘的眼光还是挺独到。三姐,四姐你们也想想,若这个事能干好,好好经营个三年五载,干嘛好好的小日子不过,非要去跟别人做奴做婢的委曲求全!”
“恩,倒也是个门路,这事等你爹回来,咱们一家人好好琢磨琢磨,若成,这事就赶早不赶晚,莫让别人抢了先!”嘴上这么说,其实杨柳对这个种子代买点的主意还真认同。
晚上,田壮上工回来,一家人又将这事认真商量了一遍,都觉得事是可行,就怕田朵搞不来种子,或者怕人家顾老板要求先付银子后提种,或是要求拿东西抵押,他们家就这一处祖屋,无论如何是不能拿去抵押地,做生意谁都知道担风险,而田壮这样的老实人只求踏踏实实地干活换口饭吃,投机倒把的事他打心眼里不赞成,但若是在家里卖些与农田生息相关的种子,他又觉得这事挺靠谱,这老百姓一年四季那季能不买种子种地,虽说有些人自家留种子,但自家留的种子,和从种子铺买回来的种子,种出来的产量就是不一样。
开种子代销店的事经全家商讨就这么敲定下来,剩下来的就要看田朵能不能将种子经销权拿到,杨柳怕别人抢占先机,第二天就提出要和田朵一块去找顾老板,理由是怕田朵一个小孩子办不成事,她刚去了趟南阳城,见过些世面,有她跟着能有六七分把握成事。
田朵说这事不能一开始就找顾老板,人家顾老板是个干大事的人,那是她们这样的升斗小民说见就能见地,况且她们既想从顾老板那儿弄种子,又不想给人银子,等于是空手套白狼,天下哪儿有这么好还这么容易就办成的事,所以这事不能从顾老板哪儿先下手,得从顾少爷和顾小姐哪儿博得同情,然后关着顾少爷和顾小姐地面子先从顾老板哪儿整点种子回来买,等第一批种子买了钱,再用赚来的钱从顾老板哪儿进货,这样一环套着一环走,才能实现白手起家。
所以杨柳明天跟着她进城没用,且她也不能独自去见顾少爷和顾小姐,得找个会谈生意的年轻人陪着她去见顾少爷和顾小姐,这样先交流感情,然后不经意间自然提出来这个想法才会水到渠成,而且这个年轻人她也想好了,就是田府六少爷田伟琦,上次弄种子的事,田伟琦也有参与,且凭她和田伟琦以前的交情,想来田伟琦应该会帮他们这个忙。
接着说,虽然这次杨柳没和她去成,但到真正签契约的时候,杨柳可以作为种子代卖点的老板和顾老板签订契约,如此这般地向杨柳解释了一番,杨柳神色间虽难免失望,倒也没再要求和田朵一块进城。
、【92】来也!
次日,天刚刚蒙蒙亮,田朵就跟着田壮去了田府,田壮带着田朵来到田府专门供下人们出入的后门,然后托相熟的小厮去向田伟琦递话。
不一会儿,那小厮出来传话说六少爷还没起床,让田壮和田朵在外边等着,田壮陪着田朵直等到天大亮,田伟琦也没出来,眼看着就到上工的时间,田壮吩咐门房一个相熟的老李头帮他照看着田朵,又央了个认识的小厮再次帮他们带话,叮嘱田朵今儿若等不到田伟琦,就让她先回家,说那事也不是着急能办成的事。
田朵点头嗯了声,乖巧地让田壮先去上工,她再等一会儿,若还是等不来,那她就再想办法,叮嘱田壮别操心她,还有万一她今儿去南阳城回不来也让田壮和田雨说一声,不用担心她,她会照顾好自个地。
田壮临走时候又再三麻烦那个老李头帮她照看下闺女,然后才匆匆去田府正在修缮的烟雨楼上工。
田壮前脚走,田朵后脚告别老李头,拜托老李头,若是他家六少爷来了,就说有个姓卫的人找他,她来只是帮忙传个话,说完,一溜烟地就从田府的后门跑了出去,一口气跑到村口的官道上,她才找了块石头坐在上面喘口气,这会天已大亮,官道上赶路的人挺多,田朵在路边歇了一会儿,看着一个个手拿包袱,有的拖家带口地往南走,有的脚底都磨出了血,和泥土混杂在一起结成了暗红色的痂,身上的衣服也都是破破烂烂脏兮兮皱巴巴地也不知多少天没洗了。看着他们身上的衣服,田朵觉得她身上的衣服虽然也有补丁,但胜在干净整洁,忽地一个叫“难民”,一个叫“迁移”的两个词儿从她的脑海里跳了出来,她一直盯着那拨人走了好远,不明白他们的家乡发生了什么事。竟让他们离乡背井永不停歇地向南走,也不明白他们要走到什么时候才会停下重新安家?
待看着那拨人走远,田朵觉得歇的也差不多了,起身拍打了下屁股上的土,看看四下无人。就轻喊了声“紫筱,你在哪里?听到我的声音请回答!”这句话说出来,田朵就觉得有点汗颜,心说,这是干什么,搞得跟警察解救受困民众似地。
不一会儿。一个衣衫褴褛头发乱蓬蓬还打着结儿的小女叫花子啃着只大鸡腿就出来了,“你终于憋不住,肯召唤我出来了!”说着三下两下就解决了手中的肥大鸡腿。将啃完的鸡骨头随手一抛,掰扯下另一个鸡腿递向田朵,“你要不要也来只?正宗虞山叫花鸡!”
田朵一看到那肥大油腻的鸡腿就想起了那天晚上穆老太往她嘴里硬塞鸡腿的事,胃里的胃酸直往喉管窜。“哇”地一声,田朵扣着嗓子干呕了几下,难受得她眼角发酸直想流泪,